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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不急。”苏肆安忙安抚道。“恐怕还得过些时日,我这遇上点麻烦。你们河源镇的镇守使杨仪龙,非得让我帮他破个案子,才能让我把姨娘和长姐的尸身接走。”
“又是什么案子?不危险吧?你可得以自己的身体为主,万事别逞强啊!”杜莺歌担心道。
苏肆安回道。“是河源镇的孙员外家,孙家三十七口,一夜之间惨遭灭门。杨大人让我帮忙查一下。”
“孙家!”那谷晟茵闻言先是一愣,忽的脸上添上了一抹戏谑的微笑。
“三十七口,惨遭灭门。呵呵,那是他们活该。”
“谷姑娘不能这样说。”苏肆安为孙家人争辩道。“三十七口人,一夜之间,全都被杀了个干净,这也未免太凄惨了些,咱们又怎么能够落井下石呢!”
苏肆安此话一出,却不曾想,那谷晟茵当即变了脸色。只把手里还剩下的半块糕点,胡乱的照着苏肆安的脸就劈了过去。
“话不投机半句多,杜姨母和唤子妹妹,晟茵先告辞了。”
谷晟茵说完,只一甩衣袖,便化作一阵蓝烟消失不见了。
那苏唤子和杜莺歌忙上前去看苏肆安的脸,那被糕点打过的地方,还好只是有些泛红,并没有半点破皮。
“这晟茵姑娘的脾气也太冲了些!”苏肆安忍不住抱怨。
苏唤子闻言,用手指推了苏肆安的脑袋一下。
“还不是你多嘴,那孙家是晟茵生前的婆家。晟茵是孙家的大儿媳妇,最后晟茵就是死在孙家人手里的。”
苏肆安闻言,心里不禁一怔。这孙家竟然和那谷晟茵还有这般的渊源。
“长姐,这都是一家人,孙家人为什么要害死晟茵姑娘呀!”苏肆安忍不住打听。
“这我倒不知。”苏唤子闻言摇摇头。
“只不过,我们搬来时,晟茵姐已经在这儿住了几个月。
听邻居说,晟茵姐刚来时可惨了。好像受了不少酷刑折磨似的。浑身上下,连个好皮好肉都找不见。
这也就是晟茵姐为什么怨气那么大,一般的孤魂野鬼,见了她都怕的直哆嗦。要不,我怎么能求她去那一对清鬼夫妇那救你。”
苏肆安闻言,只觉得其中一定有蹊跷。这谷晟茵说不定就和孙家三十七口灭门之事有大关系。
不过,人家既然不愿意提,自己也别上赶着找没趣。苏肆安想着,好不容易才能再次见到苏唤子和三姨娘,还是一家人团聚来得重要些。
转眼便快临近天明,苏唤子和杜莺歌亲自送苏肆安出了村子。
临行前,苏唤子给苏肆安整理了一下衣服。告诉他。
“咱们这次之所以还能相见,是因为前世的缘分还没有尽。今日之后,我们姐弟,便真的就是缘尽了。
以后可千万别在夜里来这乱坟圈。这里阴气重,你身子本来就弱,来这种地方,是会折寿的。”
苏唤子说着,忽的又想起了什么,一瞬间便红了眼圈。
“答应长姐,好生孝顺咱爹。他如今年岁也大了,世道还不安稳,不如早些辞官,还能安享个晚年。”
苏唤子自始至终,心里都是记挂苏三虎的。
苏肆安闻言,一一应下。忽的,从远处传来一阵鸡鸣。
那苏唤子和杜莺歌,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再定睛一望,那座村庄也恍惚间被一阵晨雾隐去了。待晨雾消散过后,暴露出来的只有一片片的荒坟和墓碑。
天亮了。
苏肆安知道刚才苏唤子话中的含义,这次是他们姐弟今生最后一次相见。
两个人有多大的缘分,都是上天注定好了的。待到两个人缘尽之时,便是在多的人为,该见不到,还是见不到的。说不定,还会惹祸上身。
苏肆安没有了马匹,只能一个人徒步往河源镇赶。
忽的,打他身后赶来了一辆马车。
那赶车的不是别人,正是李五。
苏肆安一见李五,倒是不好奇,她为什么大早上赶辆马车往河源镇方向跑。
只是觉得,这是二人自那日春宵一度后的第一次相见!难免觉得有些尴尬。
“你不是在河源镇镇守使杨大人的府上么?怎么一个人大早上的跑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李五急忙停下马车,让苏肆安上了车。
苏肆安见李五便和那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反而觉得心里轻松了些。
周得意说过,先不提那件事,慢慢的晾着李五。
苏肆安准备真的按周得意的话进行个试试。
“我来见我长姐。”
苏肆安把昨夜的经历,跟李五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李五听得瞪大了双眼,忙拍拍葫芦问那大黄。“当真会有鬼村,只在夜里出现吗?”
大黄闻言肯定道。“就像是那种死人聚集的地方,周围又没有半户人家,阴气尤其的重,便会形成鬼村,鬼镇。不过也有一点不好,那鬼村,鬼镇里边的鬼魂,因为阴气实在太重,所以会耽误投胎的。咱们还是早日把唤子小姐和三姨娘的尸身接回去的好。”
苏肆安闻言点点头,不禁才发现。来的人竟然只有李五和大黄,那周得意竟然不见了去向。
“我表哥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第104章 嫁妆()
李五回道。“你表哥说是,好像生意上出了什么问题。他只是提了了一嘴,说的云淡风轻的。不过你也知道他那个性格,有什么困难才不会讲出来呢!我听你二姨娘说,好像是挺严重,得罪了什么人的。”
苏肆安闻言,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只能期盼着,早日把河源镇的案子查个水落石出。跟那杨仪龙交了差。好尽早的赶回衢州府,看看周得意的具体情况。
这李五和苏肆安赶了半个时辰的马车,终于到了河源镇。
苏肆安找到杨仪龙,第一件事,就是问他,知不知道孙家的大儿媳妇,谷晟茵是怎么死的。
杨仪龙一听谷晟茵的名字,倒不陌生。
“孙家那大儿媳妇儿啊,在监狱里自尽的,她跟人通奸,谋杀亲夫。被孙家扭送至大牢,受了不少酷刑,最后忍不住自尽了。那种女人,仗着有几分姿色,暗地里骚的很,死了也是活该。”
杨仪龙说的不痛不痒,好像那一条鲜活的人命,根本就不值什么钱一般。
苏肆安闻言,倒是有些诧异了。他昨夜见得谷晟茵,模样的确是极为出众。只不过性子孤傲了些,并且对那孙家有着极大的恶意。
若是依杨仪龙所言,谷晟茵是与人通奸罪,最后谋杀亲夫。那她怎么会那么恨孙家的人呢!
“对了,我还想起来了。”杨仪龙用手摸了摸嘴。
“买孙家宅子那个谢延德,就是当时看守谷晟茵的牢头,你说那小子会不会也和茵谷晟有一腿。然后谷晟茵告诉他孙家哪里埋了宝藏,这小子才买的孙家的宅子。”
“谢延德就是当时看守谷晟茵的牢头?”苏肆安又是一怔。
那么,已经百分之百的可以断定,这谢延德买孙家的宅子一定不是偶然。在这个谢延德身上下点功夫,一定可以挖出大秘密。
“啊……杨大人,在下还得请您帮个忙。啊……”苏肆安昨夜折腾了一宿,困得忍不住连连打哈气。
那杨仪龙闻言,抬了抬肥硕的右手,示意苏肆安直言。
苏肆安便道。“我还得请您的随身押印用一用。否则,我调查这个案子,只怕没人愿意配合。”
“我还当是什么大事?这些都好说,好说。”那杨仪龙解下了自己的腰带,足有六尺长。那押印便挂在腰带上呢!
苏肆安接过腰带,也不急着查案,得先好好的补个觉。
昨晚在坟圈子里和唤子唠也一夜的家常。苏肆安还当真有一种阳气虚弱了的感觉。
李五闲来无事,便先和大黄去义庄检查孙家三十七口的尸身了。
转眼便是下午,苏肆安养足了精神。李五和大黄也从义庄回来了。
孙家人的尸体,倒是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只是一夜之间,三十七人全部死亡,还都死状各异。
大黄心里有一个推测。要不就是鬼魂索命,要不就是孙家人全部吸食了迷幻药,产生了幻觉,自相残杀。
总之,这个谜案一定不简单。
苏肆安和李五带着大黄先去找了谢延德。
谢延德今日没有班,苏肆安等人便径直去了孙宅。
几人到了孙府门口,那门口上的匾额早已换成了谢宅。
用那么一点银子,换回这么大个宅院,谢延德这买卖,做的可一点也不亏本。
苏肆安敲了敲门,半晌才有人应声。
开门的便是谢延德,此时那谢延德正挽着袖子,拿了个小铁锹,在院里子侍弄花草呢。
见又官府的人来找他,还带着杨仪龙的贴身押印。
那谢延德也是吓坏了,忙扔下铁锹,拍了拍手上的土,请苏肆安和李五进大堂说话。
这孙宅被谢延德收拾的倒还干净,大黄进门闻了半晌,竟连一点血腥味都闻不见。
苏肆安便开门见山的问那谢延德,为什么会买孙家的宅子,不怕凶宅闹鬼么?
那谢延德也不隐瞒,直言回复。“是晟茵姑娘说的,她攒的嫁妆埋在了孙家院子里老槐树底下。我当时买宅子,不过就是想把晟茵姑娘的嫁妆挖出来,好能小赚一笔。谁知,一进来,瞧着这宅子是真不错。我干牢头,就是干一辈子,也买不起这么大个宅院。现在既然有了,我们穷人命硬,不住白不住。”
苏肆安继续发问。“晟茵姑娘怎么会凭白无故的,和你说起她的嫁妆?”
谢延德闻言,搓了搓手。脑袋上的有汗珠滚了下来。
“其实,晟茵姑娘是为了感谢我。实不相瞒,就连我买这宅子的银子,都是晟茵姑娘在外面藏的嫁妆换来的。”
此时还得从几个月前,谷晟茵被送进监牢那天开始讲起。
那时正是七月初,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
谢延德这日还跟往常一样,坐在牢门口啃西瓜,忽的有士兵送来个女囚,就是谷晟茵。
谷晟茵是因为谋杀亲夫被孙家人送进来的。
送进来的当天,谷晟茵已经在公堂上受过了酷刑,上了夹板,手指和脚脖子都是紫色的。
脸上也肿的不像样子,应是被扇了耳光。
那孙家人在河源镇很有势力,谷晟茵的丈夫叫孙耀才,是孙家的长子,听说是被谷晟茵给活活捂死的。
孙家二老死了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谷晟茵,便买通了杨仪龙,给谷晟茵接连上了酷刑。
所谓的酷刑,就是一些专门为**设计的刑罚。
例如烙乳,拖麻绳,骑木驴。
谷晟茵被关进牢里第二天,便被拉去骑着木驴游街示众。
那天正午时分,太阳最是毒辣。谷晟茵被一群士兵扒光了衣服,强按在木驴上,两条大腿用大长钉子钉在了木驴的两侧。胸前还挂了个大牌子,上书“**”两个大字。
那木驴的下端是轱辘的,官兵拉着绳子拽着木驴车前行。
谷晟茵就那样赤裸着身子,被全河源镇的男女老少,吐吐沫,扔菜叶。
还有那不正经的登徒浪子,上前抓咬谷晟茵光洁的身躯。
那天,谷晟茵就那样光着身子,绕着整个河源镇,溜了三大圈。
全河源镇的百姓都看了一场大热闹,他们欢呼着,看着**应有的下场,仿佛整个河源镇的百姓都成了最圣洁的。
谷晟茵天天在监牢里都会承受酷刑,她的处决公文已经批了下来。
谢延德看谷晟茵太过可怜,不管谷晟茵是不是谋杀亲夫。这个美貌的女人,每天所承受的一切。都会让谢延德心痛。
谢延德每次到他值班的夜里,他都会给谷晟茵带些药,带些粮食,带些水。
直到有一天,谷晟茵跪在地上求他,求他救救自己的妹妹。
谷晟茵还有一个妹妹,叫谷晟嫣,才只有十三岁。
谷晟茵本就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父母死的也早,只剩她和妹妹一起过活。
外面人都说谷晟茵之所以嫁入孙家,不过就是为了谋图孙家的财产。
谷晟茵靠着在孙家捞的钱,给自己的妹妹盖了瓦房,攒了不少的嫁妆。
这些嫁妆,一小部分放在妹子的瓦房里。还剩一大部分,便埋在孙家院里的槐树下内。
谷晟茵知道,孙家人做事心狠手辣,他们不会放过自己。
她自己常在牢里叹气,说自己死有余辜,不过叹气之后,她还会狠狠的诅咒孙家的每一个人,说那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都得不得好死!
只不过,谷晟茵最为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妹妹谷晟嫣。
她倒不是担心谷晟嫣不能自己过活。她只是害怕,害怕孙家人对自己的怨恨,会蔓延到谷晟嫣的身上。
所以,谷晟茵在牢里跪着求谢延德,让他一定想办法,帮忙把自己的妹子安顿好。
哪怕是给她寻个正经的贫苦人家,让谷晟嫣嫁人了也好。
谢延德当真给谷晟嫣寻了一门亲事,男方是落魄的秀才。
年岁二十又八,模样也生得不丑,虽然比那谷晟嫣大了不少。
但是为人诚恳,老实可靠。现在在一家茅庐里教书,也算是有正当的收入来源。
谷晟茵信得过那谢延德,便点头应允。
并许诺自己给妹子存的嫁妆,七分给谢延德,三分留给妹子当过河钱。
这谢延德按照谷晟茵给的地址找到了谷晟嫣的住处。
没想到,孙家人真的来此聚众闹事。
谷晟嫣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哪里应付的了。
被一群人围在中间,骂的直哭。
仍有那不着调的小伙子,趁机上去揩油。
谢延德仗着身强体壮,谎称是谷晟嫣的远房表舅,才把那群小子给唬走。
这谢延德跟谷晟嫣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还趁着天晚,把谷晟嫣接进的大牢,见自己姐姐的最后一面。
第二日,那谷晟嫣便嫁人去了。
谷晟茵见自己的妹子有了着落,自己在这人世间没有任何牵挂了,便在牢里咬舌自尽的。
按照谢延德的说法,自己因为心善,帮助谷晟嫣找了个好婆家。这才得到了大部分谷晟茵存下的嫁妆。
至于那孙家三十七口的死因,谢延德便表示自己一概不知了。
第105章 奸夫()
苏肆安和李五从谢宅出来,这二人若无其事地闲逛在大街上。
“肆安,你说我怎么觉得这谢延德交代的不是那么真实啊!”
李五不禁心生疑问,这谢延德完全把自己标榜成了大善人。
作为牢头,对那种与人通奸,谋杀亲夫的女囚还能如此心软。
如此一来,怎么便也说不过去。
“证词嘛!谁不是只说对自己有利的方向。”
苏肆安也早就看透了,耳朵听的究竟为虚,可是现如今这个年头,眼见的也未必真实呀!
“那咱们接下来去哪?”李五歪了歪头。一伸手,勾住了苏肆安的脖子。
苏肆安顿时又想起了那日的春宵一度,不自禁的又红起了脸。
倒是那李五,看着苏肆安羞红了脸,在大街上,就开始一通嘲笑。
李五这两日,嘻嘻哈哈的,与之前并没什么不同。
可是,苏肆安总是觉得心里有些纳罕。这李五怎么好像把那天的事给忘了一样。
此时已经临近黄昏,苏肆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