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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五奋力反抗不得,双腿一蹬一蹬的一脚踢在了陶川原来坐的那个矮凳上。
那个矮凳与其余两个不同,旁的凳子是两个立板,一个横板订在一块的。陶川坐过的那个却是个实心的长方形木盒子。
李五一脚踢翻了那个矮凳,矮凳忽的散开来,里面的物件却让她着实吓了一跳。只见那木盒里竟放着满满一盒烧焦的白骨。
“叶春娘?”李五不禁脱口而出。
突然之间,从陶川的脑后飞出一块大石头,正好击中陶川后脑。只见那陶川两眼一闭,两腿一蹬,直挺挺的在李五身上栽倒下去。
是苏肆安,原来苏肆安待李五走后,一人在家怎的也不安生,便寻思偷着过来看看。
好在陶川家不远,苏肆安一路打探倒真找到了陶川家。倒多亏了他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病少爷,才救了李五一命。
苏肆安见李五躺在地上,衣衫不整,忙脱下身上穿着的灰色西服,盖在李五身上。
此时此刻,苏肆安只恨自己无能,不能保护李五周全,白白让她受了这些苦。
证据有了,苏肆安拿着木凳去找了周得意。二人上九华乡府衙报了官,交出白骨又写了证词。那些官兵连夜逮捕了陶川。
苏,周二人把李五抱回了砖房,思量着陶川怎的也会判个枪毙,也算是间接替叶春娘还了愿。
本欲尽快赶回衢州府,怎奈周得意的王八壳子小车短了汽油,九华乡这小地方自然没有卖汽油的。
苏肆安便只好写了封信,让苏三虎派人送些汽油来。可这一来二去怎的也要耽搁好几天。
又过了两日,周得意这日本在街上闲逛,突然跑回家中,忙叫来了苏肆安和李五,说是有大事商量。
原来三人只有住处,可却解决不了伙食的问题。苏肆安和周得意都是阔少爷出身,哪里进过厨房。李五虽然出自江湖,说的一嘴好菜,可真要是做起来,也是十足的难以下咽。
苏肆安素来喜欢清淡,只要有一碗白饭便可,怎奈周得意却是吃肉的,嘴刁的很,一顿没肉便吃不下饭。
今日,他又去街上的酒馆买菜,迎面正碰上了陶川。周得意喝了一口茶说道。
“要不是老子跑的快,非得让他给逮着。”
苏肆安道。“你看清楚了?确实是陶川?”
“我当时也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后来我去官府一打听才知道,这九华乡乡长就是陶川的堂兄,叫牛福贵。咱第一日把陶川告了进去,第二天一早,那牛树贵就把陶川放出来了。”
李五听了才想起。“我也好像隐约记得这事,那叶春娘死前不也报过官。后来那姓牛的理也未理,径直让陶川把叶春娘带回家了。”
过了半晌,苏,周,李三人倒未商量出什么对策。车又没油,也回不去衢州府,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苏肆安虽是参军府少爷,可在这九华乡这小泥塘里,就算是真龙又有什么用。
入夜,三人正准备睡下,却不知陶川此时就卧在院中的柴垛里。
原来,那砖房柴火垛旁的后门直通后院。后院是菜地和茅房。陶川未把房子租给苏肆安之前,曾在这里住过两年。那时为了通行方便,他便在菜地旁的栅栏处开了个小门。
后来搬家后那菜地无人打理,栅栏处结了许多不知名的花草藤蔓,旁人不打眼自然瞧看不出还有个门隐在其中。
陶川被苏,周等人告发后,自知被人算计,又因心中着实喜欢李五,便更加气愤。一心想着欲把苏肆安杀之而后快。
却说已是傍晚,苏,周,李三人都且睡下。陶川便从柴火垛中钻出来,拿出事先备好的迷香,先捅破两个屋子的窗户纸,把迷香吹了进去。
过了片刻,陶川估摸着苏,李几人应已晕倒,便大步进了屋,拿出平日捆柴火的麻绳,浸上凉水。把三人搬到一个屋里,分别捆了个结结实实。
不一时,苏,李,周三人逐渐清醒过来。只觉得身上无力,待完全回过神来,才发现几人均在炕上,被麻绳紧紧捆成了杀猪扣,挣扎不得。口中又都堵着抹布,衣服,也呼不出声。
此时那陶川手中攥着把家中常用的剁菜刀坐在地当间的方凳上,狠歹歹的瞪着一对圆眼怒视着他们。
那陶川见三人已醒,便把菜刀放在桌子上,走上前去,卯足了力气,扯着李五的衣领,一把便将她从炕头拽到了地下。
李五双手被紧缚在身后,只能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一般,任由陶川摆弄。
陶川此时见李五全无了往日的凌厉之气,便弯腰俯下身子,蹲下来贴在李五耳边大声吼道。
“臭娘们,老子满心满意的把你当祖宗似的供着,你他妈的竟和那两个小白脸合起伙来算计老子。一会儿老子就把这俩小子活刮了,你好生的给我瞅着,也知道知道得罪我陶川的下场。”
苏,周二人见陶川如此对待李五,却苦于被捆住手脚,又堵住了嘴。只能拼进全力的在炕上挣扎,蠕动。可也无济于事。
那陶川见苏,周二人在炕上却不甚老实,更是气上加气。大步走到炕沿,左手扯起苏肆安衣领,右手高高举起握成铁拳,用尽全力的锤向了苏肆安的太阳穴。
登时,苏肆安脑中如同有千百个炮仗一起轰炸,翻江倒海一般,眼昏目眩地瘫倒在炕上。
陶川仍不解气,迈开左腿跪到炕边,一只手把苏肆安按在身下,另一只手握起拳继续朝着苏的脸上,身上猛锤。不一时,苏肆安便口吐鲜血,挣扎着昏了过去。
那李五一直在墙角,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也不知是担心,或是着急。眼泪竟不自觉地在眼眶中溢涌而出。
陶川见苏肆安昏了过去,便转身去看李五。本想着告诉她,倘若她日后老实的跟他过日子,便饶了苏肆安一条小命。可却正看到李五哭的衣衫尽湿,双眼通红的狠狠盯着他。
那陶川见状几近奔溃,怒火中烧。便什么也不顾。顺手操起桌上的菜刀,又抓起李五,连拉带扯地把她拽回到炕边。大声吼道。
“你这个贱货,你不是为他哭么?好!现在我就剁了这个小白脸,然后再剁了你,让你俩到阎罗殿去当野鸳鸯。”说着便瞪园双眼,举起了菜刀。
却也正巧,刚才陶川拽扯李五时,李五死命挣扎,竟挣脱了身上的绳子。那李五见陶川举起了刀,当真欲杀了苏肆安。便一下扑到了苏肆安的身上。
那陶川只顾下刀,一时也未住意。忽的看见李五扑了过来,急忙收力,却也无济于事,那菜刀仍深深砍在了李五的后背上。
此时,忽的“乓”一声,苏三虎一脚开了房门,紧接着一群官兵涌进了屋子,端着枪把陶川当场按到了地上。
原来苏三虎自接了周得意的信件,便担心起来。
苏三虎深知自己手下那些乡镇的官员终日里通外合,吃贪受贿。生怕苏肆安等人在九华乡遇到麻烦,便亲自率领了一百名士兵前往九华乡,旨在安全的把众人接回来。
那苏三虎还未到九华乡时,便先遣了人去府衙打探。得了消息说是没见官衙门口有枪毙的榜文,又说陶川早已安然无恙被放了出来。
苏三虎思量着陶川一定会去报复,便深深担心苏肆安等人的安微。连夜赶路到了九华乡,率兵径直去了苏肆安信中所写的地址。
第19章 私情()
那陶川已被官兵擒住,苏三虎先让官兵把陶川押上了车。又忙的上前解了苏肆安和周得意身上的绳索。
李五见众人已得救,也不顾后背的伤势,看着昏死过去的苏肆安,连忙在自己的包裹里寻大黄研制了丹药。
这边刚寻出丹药,李五忙的来到苏肆安身边,把苏肆安平放在炕上,双手捏开苏的嘴,把药塞了进去。
不一时,苏肆安便懵懵怔怔地醒了过来。苏三虎和周得意二人见苏肆安醒来,便直接凑了上去,看问情况。
那李五见苏肆安已有人照顾,便起身欲去给苏三虎倒碗热水。没想到刚走两步,便忽然“哐”的一声,整个人一下子倒在地上。
却说那李五登时昏倒在地上,周得意和苏三虎见状忙上前看探。只见李五衣后已被鲜血染个透。
周得意见了,忙把李五抱上了炕。又对苏三虎道。
“她为了救肆安表弟被陶川那孙子砍伤了,这丫头,还真是仗义。”
那苏三虎见了,忙唤来了一个守门的小个子士兵长冯康。又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了两张百两的银票,递给了那个小个子道。“拿着钱,快去寻个大夫。”
那冯康拿了钱转身欲要离开,却被周得意紧忙叫住。
“带几个兵去,把整个九华乡能看病的都给老子找来。不听话的就是绑也得给绑来。”
冯康闻言接过了银票,急忙带了二十个身体强壮的官兵,一齐去满城抓大夫。
周得意看着炕上刚醒了却还动不得又说不出话的苏肆安。又看了看旁边浑身满是血迹,一动不动的李五。随口嘟囔道。
“这俩人,还真奶奶的有缘分。半死不活的摊在一块了。”
那苏三虎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先端起一杯递给了坐在炕边的周得意。又低头看了看炕上躺着的两人。
只看见李五因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甚至连嘴唇都是干白色的。便自顾地纳罕道。
“这丫头片子真道是女中丈夫,出了这些的血,便就这么强忍着?”
不一时,那些官兵便带回了一群大夫。有老有少,拢共约有二十多个人。周得意见了,忙瞪大眼睛,咧着大嘴诧异道。
“这帮猴崽子办起事儿来还真麻利。看这架势,九华乡的大夫是真都给整来了。”
忽的,周得意瞥见那大夫中最后面还跟着三个老婆子。便抬手指了指那三个人,问到。“这三个婆娘是怎么回事?也是大夫?”。
那冯康忙解释到。“回表少爷,那三个老婆子是接生婆。属下想着李姑娘是女子,身上又有伤。这些大夫们只能诊脉开药,料理起伤口来多怕是不方便。便擅自做主请了几个稳婆回来,帮忙照看李姑娘。”
周得意听了也觉有理,便摘下了左手拇指上的一个明朝的翡翠扳指,随手丢给了那个兵长。
“真没看出来哈,你小子还挺机灵的,这回办事有功。老子这个扳指赏你了。”
冯康接过扳指,忙行了个军礼,方退下去。
此时那苏三虎已让大夫给苏,李二人诊了脉。乡下大夫,终归比不过衢州府的名医。那些大夫们轮流看了好一会儿。又相互商量了半天,才得出了结论。
“这两人究竟是怎样?可否严重?”苏三虎急切地问道。
那些大夫忙回话,说苏肆安只是受了皮外伤,未触及内脏。服些活血化瘀的药便可,三日内便可下床。
苏三虎听了终算舒了一口气。又问那些人。“那这位姑娘呢?又是如何?”
那些大夫又道。“不敢欺瞒老爷,这位姑娘失血太多,我们先开些药,一份内服,一份外用。如若能醒过来,再多吃些补血的汤品,养上三,五个月便可。若是醒不过来,小人们也无能为力。还有,这姑娘伤在后背,最好不要平躺,否则伤口不易长合。”
那周得意闻言,忙冲那三个老婆子喊到。“还愣着干什么,不麻溜的!给姑娘翻身呐。”
那三个婆子上前给李五翻了身。见背后伤口的鲜血已经凝固的半干不干,衣服和皮肉都粘连到了一起。便问周得意道。
“这女娃的衣服都沾肉上了,咱们娘们是不是给脱了。”
周得意听了亦是一脸懵,这满屋子全是男人,怎的给她脱衣服。
还是苏三虎拍定了主意。“李丫头伤势要紧,她们几个稳婆年岁大,有伺候人的经验。便随她们去。隔壁不还有一间房,你我两个外行人,还有这些大夫官兵的回避就是了。”
过了两日,也是李五之前给苏肆安服了不知什么灵药,苏肆安便忽的好的如同正常人一般。也能下床走动,浑身竟连半点於痕都不见了。
自此,苏肆安便每日亲侍李五服药等事。又过五日,李五也终是醒了过来。
苏三虎等三人见李五身体已有好转,又思量着衢州府怎的也比九华乡环境好些。几人便押着陶川和那九华乡长朱福贵一齐回了衢州府。
几人回了参军府,那大黄早在苏府大堂上恭候多时了。
却说大黄这些时日在苏家吃的好,住得好。周氏还特地为它请了几个兽医诊治。眼见身体大有好转,排便也顺畅了,胃口更盛从前。
那日,李五被陶川殴打,大黄便整个白日都深感不适。只觉得头皮不知被什么东西扯的生疼。
李五平日里也不是老实的性子,身上时常填些伤痛,大黄也没有在意。
可到了晚上,大黄才真真发觉李五出了状况。那时它刚吃完烧鸡不久,正趴在床上小憩,忽的背部一阵撕裂的疼痛,大黄一阵声嘶力竭的哀嚎,竟搅和醒了半个苏府的人。
李五等人回来后,大黄便调了好些丹丸,又在李五的背后敷了些妙药。不出半月,便也没得什么大事,背后患处竟连个疤痕也未留下。
转眼便是初夏。这日,正赶上苏三虎的寿辰。苏三虎虽往日里虽好排场。可为了防止下属的各个县长,镇长送礼巴结,便让家人不要声张。只简简单单的在家里摆了一桌家常饭,叫了一些比较亲近的亲戚。
周得意自是第一个登门,今日倒与平日不同,那周得意并不是独身一个,竟然还带来了四个环肥燕瘦年轻女子。
“几位嫂子快请入座。”那苏肆安先是一一问了好。
李五忙偷着像苏肆安打探道:“周得意娶了四个媳妇?”
苏肆安闻言知道那李五素来喜欢挪掖人家私事,生怕她在众人面前失了礼数。便偷着一一向她介绍。
“那个穿黄色旗袍的是周表哥的夫人,叫卞清莲,家里是做丝绸生意的。那个胖一些的是表哥的二姨太,叫殷金桦,家里是开香油铺的。那个瘦瘦高高的叫刘绛,表哥的三姨太。”
“家里又是做什么生意的?”李五歪着头问道。
“不是。她是表哥夫人卞氏的陪嫁丫鬟,难得我舅母喜欢。”苏肆安继续给李五解释。
“你舅母?”
“就是周表哥的母亲。周表哥父亲去世的早,是我舅母一手把表哥拉扯大。还一个人支撑起了周家的生意。我舅母也是难得的女中豪杰。连我父亲都敬佩她几分。”
苏肆安随手端起了一杯淡茶,饮了两口,继续说道:“最后那个是四姨太,白娉婷。白父是周氏古董行多年的老伙计,与我舅母交情颇深。”
“赶情这四个女人不是你表哥的老婆。是周氏古董行娶回的老婆。”
李五恍然大悟,怪不得周得意平日爱去那烟花柳地之处。无论哪个男人整日的在家里要对着四个不熟悉的面孔过日子,论谁也呆不长久。
不时,开了席面。
李五一向不怕生人,哪怕是坐在周得意的四个老婆中间,也能吃的大快朵颐。
苏肆安便一直往李五面前得碗碟里夹菜。他的情义,自打李五替他挡了一刀后倒更是暴露的无疑。
只可惜江水有心,湘女无意。苏肆安自七岁娶了银川过门,那时年岁小,诸事都不懂得。又因身子骨弱,连拜堂都是由公鸡替代的。
自幼,苏肆安便一直把银川跟唤子都当成自己亲姐姐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