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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漠看到肖染憋红一张俏脸，立刻站起来，绕到她身边，用力拍着她的背。直到她把鸡肉吐出来，他才松了一口气，递了一杯水给肖染。
“谢谢。”肖染感激地看着顾漠。
他还没有绝情到对她置之不理的地步。
她该高兴吗？
在看到顾漠冰冷的眸子时，她无法窃喜。
大概他只是不想看她憋死在家里吧？
“真跟个孩子一样，吃个饭都不让人省心！”顾漠冷酷地说完，便回到自己的座位。
肖染情绪低落地扒着碗里的饭，尽量不去听别人在说什么，努力安静地吃完这一顿饭。
周琴夹了一块子菜放到肖染碗里，冷漠地说道：“别光吃米饭，我们家养得起你。爱吃什么自己夹！”
“谢谢妈！”肖染感动地差点掉眼泪。
“顾漠，你别坐我边上烦我，去给你媳妇儿夹菜去！”顾奶奶严厉地命令顾漠。
顾漠没有起身，仿佛没听到顾奶奶的话。
肖染赶紧摆手：“不用了。我自己会夹。”
“丫头好像爱吃小龙虾。顾漠，去给我孙媳妇剥虾！”顾奶奶用力拧着顾漠的胳膊，强势地命令道。
奶奶的话让肖染注意到桌上摆着一盘小龙虾。看到小龙虾，她就想起顾漠为自己剥虾的画面，眼眶忍不住开始发红，酸楚的眼泪开始打转。
在没说出真相前，顾漠多疼她！
现在，他恨不得离她越远越好吧？
“我自己会剥。奶奶，真的不用麻烦顾漠。他坐了一天飞机很累了。”肖染夹来一只小龙虾，开始笨拙地剥着那坚硬的壳。也许是因为从来都是被爸爸或顾漠伺候，她的手被小龙虾坚硬的壳扎了好几下，疼得她眨巴着眼睛。
顾漠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她身边，抢走她手中的小龙虾，开始剥虾肉。剥完把肉放到她的碗里，又继续进攻下一只。
顾漠的动作跟以前一样，只是态度却不似以前那么热情，全程冷着脸，与肖染无交流。
周琴跟婆婆用眼神交流着，不明白儿子儿媳妇去了趟瑞士怎么变这样了。
顾奶奶摇摇头，示意周琴静观其变。
“哥，我也想吃小龙虾。”顾湘突然撒娇地说道。
“有手自己剥！”顾漠冷着脸拒绝。
“你就知道疼你媳妇儿！”顾湘大声抗议，“我算是知道有男人疼的女人有多娇贵了。小嫂子，我哥一定很爱你。”
听到顾湘的话，顾漠突然愣住。
他爱肖染？
第285章 这是演哪出（）
想起依然的死，顾漠的心立刻变得冷硬。
爱？
恨都来不及！
他将剥好的小龙虾放到肖染碗里后，粗声说道：“快吃！”
肖染刚刚还在感动，以为顾漠也许还有一点点喜欢她，见他转眼就又冷得像块冰，她的心立刻跌入谷底。
他怎么可能忘掉蒋依然？
顾然低头问着妹妹：“顾湘，这什么情况？”
“估计是吵架了。别太担心，床头吵床尾合，咱哥舍不得让肖染受委屈。”顾湘压低声音，跟顾然耳语。
顾然撇了撇嘴：“哥的心思太难猜。”
“没事。小嫂子撒撒娇就好了。”顾湘看了一眼肖染，眸底含笑地说道。如果她是男人，一定不会拒绝这么可爱而又性感的妻子对自己撒娇。
她对肖染有信心！
肖染觉得大家的目光都在看自己，浑身不自在地咽下嘴里的食物，起身说道：“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她就像逃难似地逃出餐厅，跑上楼躲起来。
“我也饱了。”顾漠在肖染离开后，也放下筷子，大步离开。
看到顾漠追上楼，周琴疑惑地咬着筷子：“这是演哪出？”
“哥嘴严，问不出来。”顾湘说道。
“他如果介意肖染是肖鹏程的女儿，心中有恨，就不该娶她。”周琴皱着眉说道。
“他俩前段时间不是挺恩爱吗？”顾然探着身子，悄声说道，“我前段时间在超市看我哥买避孕套，一买买了一打。他们的姓生活应该满和谐。”
“是吗？那我有重孙子抱了。”顾奶奶露出欣慰的笑容。她不用再担心孙子娶妻的目的。等他俩有了孩子，什么仇、什么怨，都会变成浮云。
“有不了！我哥戴t。”顾然犀利地提醒奶奶。“小嫂子高中毕业前您甭想。”
“她还能老上高中？”顾奶奶乐呵呵地反问。
“大学也不可能生！”
“谁说大学生不能生孩子？休学就行！”
“奶奶，没想到你还挺与时俱进吗？连这个都知道。”顾湘夸张地瞪大眼睛，朝顾奶奶竖起拇指。
“那是！我天天上网。我的网友里有好几个是大学生。”顾奶奶傲娇地回答。
“哇！”顾湘有些震惊，“奶奶，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我是为了搞明白你的不婚主义，当然不能告诉你！”顾奶奶得意地说道。
“奶奶，你没事研究顾然去！”顾湘撒娇地抗议。
她是不想结婚，不是因为什么不婚主义，而是没有男人能优秀到让她肯放弃自由。
她有能力养活自己，她的小说一年版税几百万，就算不结婚她也能过得惬意潇洒。
再说，不结婚，她想去哪儿采风抬脚就能走，结了婚还要受制。
她可不想没事儿给自己找个领导。
“他？我才懒得管！”顾奶奶看着顾然，一脸不屑。
“我也是您孙子！”顾然不满地抗议，“奶奶，求研究！”
“去！”顾奶奶推开顾然的脸，笑着说道，“你哪天研究够女人，自然会结婚。”
第286章 哭什么（）
肖染想跑到顾漠的卧室躲起来哭，可是刚进屋要关门，就被人伸出一只脚将门隔住。
在她愣神之际，顾漠已经推开房门，冷着脸进来。
“顾漠？”肖染愣住。
她没想到他会追着她上楼。
她赶紧转过身，匆匆抹掉脸上的眼泪，才转回头问道：“你要拿什么东西吗？”
顾漠看到肖染美眸中的血丝，紧绷着酷脸，用力握紧拳头：“哭什么？我可没打你！”
“我没哭。”肖染难过地否认。
他是没打她，可是他的冷漠与无视便已经伤透她的心。
她觉得自己的心上已经被他插了一万支利箭，支支刺透她的心。
“跟被你撞死的人比，你活得未免太幸福！你根本没有资格哭！”顾漠冷语犀利，一句句似刀，一寸寸凌迟着肖染。她差点控制不住痛哭出声，她努力压压抑着快要夺目而出的眼泪，声音颤抖地说道：“我是没资格。我是杀人凶手。蒋家毁了，我却有爸爸宠我，还抢了依然姐的男人。我这样十恶不赦的人根本不配拥有幸福。”
说完，她就跑进卫生间，用力关上门，伤心地蹲在地上，抱着膝盖痛哭。
顾漠抿紧薄唇，站在卫生间门口，冷酷地盯着门板。门内的哭声紧紧牵着他的心。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门内的哭声始终未断，悲痛浴绝的声音传出来，揪紧他的心。
他突然用力捶着门板，大吼道：“开门！”
肖染滑坐在地板上，捂着耳朵不愿意去听顾漠的命令。
她已经如此卑微，如此自责，他还想怎样？还嫌她不够痛苦？
顾漠用力拍着门板，肖染不开门，他就更用力：“你再不开门，我就把门劈了！”
顾漠的威胁终于起了作用。肖染躲在门后，轻轻转动门把。
顾漠一打开门，便闯进去。门“砰”地一声被他合上。
肖染正要逃开就被顾漠紧紧困在门板上。
“放我出去！”肖染含着眼泪，抬眸看着顾漠。
她不想让顾漠看到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她也不敢看他眼里的绝情。
她会心碎。
顾漠紧抓着肖染挣扎的双手，将它们固定在她头上，如冰的沉眸冷冷地盯着肖染红肿的眼睛。
肖染被顾漠盯得心慌，惊恐地后退。可是身后就是门板，她根本无路可退。
肖染楚楚可怜的大眼，红润而颤抖的小嘴，如同魔咒般吸引着顾漠的目光。他突然低下头，如鹰隼般噙住她滟潋的唇。
肖染以为顾漠会动手打她，没想到他会强吻自己，一时愣住，不知道要如何反应。
顾漠的吻带着惩罚，咬痛肖染。
肖染无助地闭上眼睛，任眼泪疯狂地掉落。
“不许哭！”顾漠粗声喝道。
他恨，恨自己会心疼。
她的眼泪纠结着他的心。
肖染别过脸，不想让顾漠看到她的泪眼。
她把蒋家害成那样，怎么有脸哭？
顾漠扭过肖染的脸，再次如鹰般吻住她。
也许是他的吻太激烈，肖染的后脑撞上身后上门板，那被蒋夫人撞伤的地方剧烈地疼痛着，她因为剧痛而扭曲了一张小脸。
第287章 疯了（）
头上的伤虽痛，肖染却强忍着没说，只是紧紧握着拳头，让掌心的刺痛抵消后脑的痛。
两天没碰肖染，顾漠感觉自己的身体胀痛着。
他恨着怀中的女人，却沉迷于她。
他本该爱恨分明！
为什么他的原则遇到她都变了？
他应该把她彻底冷落，碰她这个杀人凶手是对依然的亵渎。
他失控地咬着肖染的唇瓣，发泄着自己的挣扎与痛苦。
肖染疼得浑身颤抖，恐惧地闪躲着顾漠的吻。
也许是她的闪躲激怒顾漠，他大手用力一扯便将肖染的裙子撕碎……
肖染无力地趴在顾漠肩头，隔着西装咬住他的肩膀。
顾漠突然停下，剧烈地喘着粗气。
他要疯掉！
肖染含着屈辱的泪，摇头后退。
她觉得自己很脏。
顾漠根本不是拿她当心爱的宝贝，而是当成人尽可夫的技女。
肖染已经不知道是头上的伤痛，还是心痛，只知道自己已经疼得麻木，疼得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当一切结束后，肖染瘫坐在地上，捂着嘴呕吐着。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我让你恶心了？”顾漠突然一把提起肖染，愤怒地低吼。
肖染看着衣着仍然整齐的顾漠，心碎地扯了扯嘴角：“我只恶心我自己。墨先生，能放开我了吗？”
顾漠倏地松手，肖染毫无防备地摔倒在地。
顾漠饱含挣扎的沉眸看了肖染一眼，便握紧拳头走出去。
肖染趴在地上，伤心地哭泣。
无视、绝情、用强……
这是顾漠对她报复的开始吗？
他拿着一把锋利的软刀子，一寸寸挖着她的心，让她鲜血淋漓。
而她，却不能反抗。
她看着手上那枚代表宠爱，代表独一无二的海螺珠戒指，泪眼迷蒙。
头突然很难受，她一口气没喘上来便昏倒在地上。
顾漠站在整面墙的书柜前，表情痛苦地看着依然留下的东西，想着卫生间内肖染伤心无助的表情，心情复杂。他竟然想去抱她，想要哄她，想要向她道歉。
她是凶手！
这些都是她该承受的！
他一拳砸在书架上，痛苦地抵着书架喃喃自语：“依然，我该怎么办？”
挣扎了许久，他跑到衣橱里找了一件衬衫，便走回浴室。当他打开门，看到昏倒在地上的肖染时，立刻慌了手脚。
他虽然恨她，却没想过要害死她。
当看到她昏迷不醒时，他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紧紧扼住他的喉咙，不让他呼吸。胸口憋得难受，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丫头！”他忘了仇恨，焦急地跑过去，用衬衫裹住肖染把她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抱到卧室的床上。“丫头，醒醒！”
肖染仿佛受尽折磨的芭比，脸上满是泪痕，苍白地躺在那里，毫无生气。
这样的肖染吓到顾漠。
她不会有事！
她一定不会有事！
他只是狠狠地要了她，不应该这样！
一种要失去至爱宝贝的恐惧突然袭上他的心，让他的双手开始颤抖。
为什么他那么恨她，却害怕失去她？
他一定没有爱上她！
他只是不想让她死！
死太便宜她！
他要狠狠地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一定是这样！
一定是这样！
顾漠一遍遍告诉自己，他没有爱上肖染。
“丫头，醒过来！我叫你醒过来！”他用力握紧拳头低吼着。见她始终没有反应，立刻捧住她的头，开始进行人工呼吸。
第288章 渴死的鱼（）
当肖染醒过来时，看到顾漠正吻着她的唇，立刻慌乱地后退，用力推开他：“不要了！”
顾漠看到肖染醒过来，狂喜地拥住她，不顾她的反抗，用力地勒着她的腰。
他有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心情异常激动。
经历过失去至爱的疼，刚刚看到肖染昏倒时，他有一种要失去她的恐惧。
他发现他不能失去她。
他对她的恨无法阻止他的心一步步向她靠近。
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能不能让我穿上衣服？”肖染屈辱地问道。
他衣着整齐，而她却身无寸缕，这样鲜明的对比让她觉得很丢人。
他们的关系已经不是恩爱夫妻，再这样果裎相对，让她感觉是一种羞耻。
顾漠拿起被他丢在一旁的衬衫，温柔地帮她套上，低下头一颗颗帮她系上扣子。
肖染扯过被单把自己遮住，然后冷漠地问道：“我可以睡一会儿吗？”
顾漠想抚摸一下肖染的头，手才抬起来就见到肖染恐惧地瑟缩了一下。他苦涩地笑了一下，收回手说道：“睡吧！”
“谢谢！”肖染吸了一下鼻子，客气地致谢。
肖染突然的礼貌让顾漠无法适应。他竟然想扯掉被单，抱紧她，想要听她在他身下动人的申吟。
他强迫自己起身，离开那张可能会让他犯罪的床。
她被他伤得很重，他不能再碰她。
他努力深呼吸，逼自己消肿。
他告诉自己他对她纯属生理反应，他恨她。
肖染看着顾漠僵硬的冷背，眼里含着辛酸的泪。
他再也不是她的港弯，不是她累了可以依偎的港弯。
她埋在枕头里，无声垂泪。
当真相被她说出口，一切都变了。
她再也得不到他的爱。
爸爸，小染没听你的话。小染后悔了。
如果继续撒谎，她还能继续享受顾漠的宠爱，即使胆战心惊，却充满甜蜜。
而现在，只剩下绝望。
她像一只频死的鱼，在鱼缸里绝望地看着鱼缸外自由自在呼吸的爱人，她想让他抱抱她，他却残忍地把鱼缸里的水全部抽空，让她因为失去“爱”的水而渴死。
当顾漠整理好衣服，走出房间后，肖染放声痛哭。
做一只失去水的鱼好痛苦。
有没有一只能让时间重来的钥匙，把他们变回去？
她想做一个继续撒谎的小丑，只为留住顾漠的爱。
当顾漠拿着旅行袋走进屋时，看到肖染哭成泪人。他的心痛了一下，仿佛被无数只蚂蚁啃噬，异常难受。
肖染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立刻闭上嘴，把眼泪逼回去。
顾漠把旅行袋放到书桌上，从里面取出笔记本，心情烦躁地坐下，开始忙碌。他一边敲着键盘一边偷偷观察床上的肖染。
室内静得只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