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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她会莫名地对着我笑,连办公室的人偶尔都会私底下说觉得李经理就是特别关照我,还问我其实跟她是不是亲戚的关系,让我哑口无言。
我自然是很想要问问李经理原因,但想深一层,如果我问了之后李经理不喜欢,以后不教我了怎么办,上司喜欢自己总是好事,一来二往能学到更多的知识。我给自己有定下目标的,在工厂工作存钱,一年半的时间内就把学费存够,然后就去考证书,这样就能升职了,再工作上几年,就可以考更加高级别的人力资源管理师证书了。在我美滋滋地规划着自己的职业生涯时,突然一个消息在办公室炸开来了,那就是李经理要离职了!这让我不知所措,要是她走了,不知道会是谁来做这个人事经理,我才刚学的人资知识,到时候新上司觉得我不能好好处理工作上的事情而不喜欢我怎么办,开除我是不可能的了,毕竟我是深圳总部过来的,但是故意整我,也是能做到的。
就在我内心七零八落的时候,李经理找到了我,说要跟我聊一聊,我紧张得手心都冒汗。
第13章 空降新经理被恶整()
我跟李明芳走了很远的一段路,去到西平靠近景湖附近的一个奶茶店,她说这都是台湾人开的,里面的饮料很好喝,请我喝一杯,随便点。我发现这奶茶店卖的比深圳贵,深圳遍地都是卖珍珠奶茶的,不过在东莞,这种店面弄得更加高雅小资一点,蛮有趣的。
等我们都坐下来,李经理劈头一句就说:“若冰,你其实自己也感觉到,我对你特别好,是吧。”
我略略思考了下,说:“虽然大家也都这么说,不过我也不敢多心去想的,毕竟我刚到东莞来,你是个好上司,我很感激能遇到你的。”
李经理一边用吸管搅拌着眼前的饮品,一边说:“那时候我刚大学毕业,也是个傻姑娘,甚至说比你还傻,对于你种种的英雄行为,我有过而无不及。”说罢,她哈哈笑了起来,好一会,她问:“你猜我多大年纪了。”
我看着眼前的人,虽然保养得当,但是眼角细细的纹路暴露了她的真实。哪怕不是在工厂,平时她都是穿着职业套装,任何时候都打扮得一丝不苟,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会如此稳重。可是我又不好意思说穿,只有装傻,说:“也就不到三十岁吧,猜不出来啊。”
她在我面前比了三根手指,我说:“三十?”她却摇摇头,说:“明天才三十。”这确实让我惊讶的,她不说,我以为她都要有三十五岁了的,然后她给我讲起她自己的故事。
那一年李明芳大学毕业,在一家外资企业做人事助理,日常专门管考勤的事情,但是人心肠软,经常被业务部的人哄了哄,就私自帮他们改考勤,瞒天过海不被罚款,最终事情还是要败露的,她被公司辞退了。说到这里,她整个人陷进去沙发里面,双眼盯着天花板看,说:“其实蠢事还有很多,不提也罢,就是刚出来工作就碰到的事情说出来会显得比较经典,我告诉你这些无非就是想你能引以为戒。”
我壮着胆子问:“那,你是觉得我蠢,所以就对我特别关照?”
“嘿嘿,有那么点意思,就是觉得你跟我当年太像,我不愿意看到你走我走过的那些弯路,你知道吗?做人事心肠就是要硬一点,在一个公司里面,原则性要强的一个是财务,另一个就是人事了,这两个位置的人做事是不能让步的。”
“但是你依旧没有做到,如果你心肠也那么硬的话,你不会对我那么多的乌龙事睁只眼闭一只眼了。”
“对啊,所以我辞职啦,我回老家嫁人去了。”
“真的是去嫁人吗?”
只见她突然低下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之后不说话,继续喝着奶茶,我也不好继续问下去。我出来社会的遇到的第一位恩师,即将要离开,去她人生的下一站了,我感到莫名的失落。
李明芳的离职手续办理得很快,她送了我一箱子的东西,说叫我有空翻翻,里面都是宝物,会对我有帮助的,我接过她的箱子,后来放在宿舍的角落里面也没细看,主要是心情不怎么好,也就没有心思去探究个一二。
她走了之后,我才发现在东莞仿佛失去了一个亲人般。亦师亦友,虽则不能说两人有多交心,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能遇到一个不为利益而愿意教你的人,实在难得。我好多天都郁郁寡欢,但是让我更加郁闷的事情,还在后头,公司空降了新的人事经理,叫朱明德,一个四十多岁的光头男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面透露出丝丝的精光,让人看着不寒而栗,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都显得十分拘谨,大气不敢喘。再来说这个朱经理,把每人的工作内容重新又安排了一下,我这个招聘专员,竟然被他安排到兼任公司工程部的后勤工作,这使得我十分不爽。
而朱经理则是扶了扶眼睛,一副语重深长的模样对我说:“若冰啊,工程部经常出入车间的,车间人员在生产过程之中有什么需求第一时刻就是找工程部的,这样也让你好更加尽快了解车间的需要,对于人员的需求所必备的条件,你只有熟悉了才会在工作上得心应手的。”不等我反应,他便踱着步子走开了。
就这样,我心不甘情不愿地踏进工程部的办公室,只见里面坐着一个瘦小的中年男子,他抬头看着我一眼,有点错愕,随即很快地反应过来,问:“是人事部的同事吧?”
我点点头说:“恩,我是颜若冰。”
他说:“我是工程部的主任,袁志诚。”
“袁主任,你好。”
不知为何,我觉得眼前这位袁主任一直表现得很拘谨。
他抓了抓头发,在办公室来回踱步了两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开了眉眼,对我说:“那个靠窗的电脑你可以使用的,工程部很吵,你看门外面那儿经常敲敲打打在维修的,这边也很脏,是有点委屈你,我们这好久都没有文员了,说是请不到人来。”
我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这袁主任铁定又是一个老实人,因为我们公司的招聘里面,压根就没有一项说要招一个工程部的文员,敢情就是公司为了缩减开支把这个事情给刷下来的。
我问:“那工程部后勤的工作之前一直谁做的啊?”
袁主任说:“我来做,瞎做瞎弄,没办法,现在有人来了,我很开心,希望你不要嫌弃。”
我终于算是明白过来,招聘的紧张时期稍稍过去,朱经理兼职就是物尽其用,把我派过来兼顾一下工作的同事,能巩固人心,或者说是拉拢。作为一个新官,他很懂得为自己铺路。而我就是他铺路而送出去的见面礼了。想到这里,我对这个新来的人事经理,更加厌恶了,不知道日后还有多少苦头等着我受。
工程部的办公环境确实是很差,哪怕是关上了门,还是能听到门外敲敲打打的声音,技术工在维修零件。自从兼顾这边的工作之后,我就没再穿过高跟鞋上班了,因为工程部的地板经常都是油污,一步小心就容易摔跤,穿平底布鞋是最稳妥的了。我翻查了部门日常的文件,做得十分杂乱,袁主任为此事又对我表示歉意,我硬是压住自己内心的狂躁,对他一笑置之。
我知道袁主任不擅长电脑还有文档归类等事宜,连进厂的机器文件,他都没有好好归档。那天他一脸不好意思地问我:“若冰,你懂英文的吧?”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等他把话说完。只见他递给我几本小册子,他说:“都是车间的几台机器的说明书,我看不懂,能不能把一下比较重要的内容跟注意的事项帮我翻译一下?”我点头答应,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对了,我大学本来的专业是英语专业。其实英语专业并不是那么好找工作的,因为在这个道路上,成精的人太多了,一个英语八级不算什么,海龟还大堆呢。
很快我的三个月试用期到了,我的工资上调整了三百块,也就是说我现在工资有一千四百块,扣除社保之外,能有一千两百块左右拿到手的,这样距离我存钱考证书又进了一步。也自从我兼顾了工程部后勤的工作,我反而少了呆在人事部的办公室,一来我不待见那位朱经理,坐在人事部的办公室就觉得不自在,整个办公氛围都十分沉闷严肃。二来我在工程部是实在自由的,袁主任不会给我分配什么任务,都是些日常的工作,填写下单子,资料录入等,很快就能做完,甚至能偷偷地上网,是的,工程部的电脑能上外网,因为涉及到需要查阅机器资料,购买资料,跟厂家时刻保持联系等。我在工程部的电脑上,一直登陆着企鹅的通讯,等待赵子墨的头像会亮起。
等来等去赵子墨的头像是没有亮起了,反而大学群的对话框被弹出,是一个电子结婚请帖,我顺手点开,只见到一对新人的婚纱照里面,男的是赵子墨!女的不认识,我眼前一黑
第14章 被派去抄水表()
等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宿舍了,小柔一脸担心的神色看着我,说:“要喝点水吗?”我略略挣扎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全身软绵绵的。小柔见状,忙要把我按回去床上躺下,她说:“你还没退烧的,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顾及啊。”我其实很想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好让小柔放心一点的,偏偏嘴角努力扬起一个弧度的力气都没有。
世俗有一句话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还没来得及消化赵子墨结婚的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妈倒是一通电话先把我整得焦虑不已。
老家那边的房子要拆掉了,政府收回去,从前我爸在的时候,我们家表面看起来还算是小康之家,其实底子里还是差远着呢。我们住的房子不是自家的,是房管所留在旧城区的一些平房,每个月给房管所交着房租,从前租金怎么个算法我不知道,当时自己年纪还小,这些事儿还轮不到我参与,直到大学之后我有钱拿回去家里了,当时才知道一个月租金是三百块,另外还要什么垃圾费治安费等等的。想想也是好笑,给的那些费用,依旧一走出家门能看到巷子里堆着垃圾,日常也没见得有几个治安员巡逻。这个住房,早就被整座城市都给遗忘了,因为还有着我们这些穷人家才悄悄然依旧存在。
现在是说房子要收掉了,那就是我们无家可归了,因为房子不是我们的,所以更别谈什么赔偿金。电话那头老妈是讲话像机关枪一样扫射,说最后期限就是明年年中的时候,必须要搬走了。末了,她忿忿不平地撂下一句:“就怪你,要是能早早找个有钱人嫁了去,我们就不用这样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读那么多书一点钱都赚不到。”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在老家我们住的那巷子的孩子,几乎都同龄,不然顶多就相差个两三岁,整个小片区就数我们家有脸,因为我能读书,我读书成绩都是全年级前十名的,附近的孩子都很野,放学之后不是去人家的荷花池里面捞鱼扔石子儿,就是去附近小公园摘花踩草。只有我一个是一放学就回家安安静静写功课,每年都是三好学生加优秀班干部。后来我念高中的时候,附近的孩子好多都去念的中专,有的直接不念去给服装市场给人看铺子了。风水轮流转,如今面子最没光彩的就是我们家了。
当年住在我们家对面念了中专的杨美美嫁了有钱人,老早就把自己爸妈接进去电梯洋房了。巷子口的那户辍学帮人摆摊的,现在直接自己做老板娘搞批发,捞得风生水起。渐渐地,那区剩下没有多少人在住了。我们家左右对门也都是空房子,这事情老早已经使得我妈不高兴,以至于大学四年的时候,她也经常唠叨我在学校里面赶紧找个有钱人的儿子恋爱,一毕业就赶紧结婚,这样可以早点带她脱离贫困的生活,离开那个破落的旧家屋。也正是这样原因,我从来不敢让她知道我跟赵子墨之间的事情,她要是知道我找了个家里一穷二白的男朋友,铁定会寻死觅活地威胁我分手。
现在她的意思很明确,在明年年中之前,我得想办法在找个地方安置她。如果出去租个房子一个月得八百块,还没算上水电煤,其实我更加懂得我妈的意思,就是希望我能回去给她买一套房子,就算是金融危机,买房首付也得给出个十万块,对于这个时候的我而言,哪里能凭空生出十万块出来。
曾经我以为如果赵子墨背叛我们这段感情,一定会压垮我的,但此时才发现,生活的压迫才是最让人窒息的,家里的事情一瞬间使我无法不理智,无法让自己一直沉浸在失恋的悲伤里面。我甚至傻得想要去买个福利彩票,看能不能中个十万块回家买房子。
因为生病,都是小柔去食堂帮忙给我带饭的,休息了两天,朱经理那边让小柔问候我一下,间接的意思让我去上班,虽然没有发烧了,但是人也不算是好得利索,起码精神上也老是迷糊,只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我半点不敢得罪朱经理。家里的情况已经至此了,我要是再失业就会雪上加霜的,深圳我回不去的,想到这里,我心里无疑对赵子墨恨上了几分。当初我那么义无反顾地跟着他到深圳的,但是结果我才来东莞几个月,他竟然可以跟别人结婚,如今家里来的压力,工作又不顺心,一个人呆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真的是很难平复心情下来。
上班的第一天,一大早走到办公楼,就看到白言书站在大楼门口,怀里抱着个什么,在寒风瑟瑟里面,东张西望。瞧见我走来,笑开眉眼,指着自己怀里的东西,说:“听说你病了,之前去不了宿舍看你,现在还好吧?”我瞧了瞧他递给我的东西,是个保温壶,问到:“这里面是什么?”
白言书变得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自己熬的粥,给你做早餐,你这病刚好,要小心饮食啊。”说罢,不等我反应过来,人就跑开了。
我站在风中,小心翼翼地打开保温壶的盖子,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带着米饭香气,很多很多年之后,我仍然记得这个清晨的米香。
才刚来上班,朱经理又想出新的整我的方法了,抄水表,是抄全工厂的水表。这个事情本来是每个部门有固定的人员报上来,我们办公室每个月轮流着人员做统计即可,但是现在他竟然把这个事情全砸在我一个人身上,马小柔对我投来一个同情的眼神。我真的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这个空降的朱经理,说真的,我们之前都没有见过面,他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呢?进来这个工厂之后,简直就是坐云霄飞车了,之前被上司看重得上了云端,如今被踩在脚底各种作弄。
可悲的是,我依旧陪着笑脸对朱经理说:“好的,没有问题。”我还没来得及在心里把他辱骂,他的声音又响起:“这个月的数据,今天下午下班之前给我吧,顺便做好跟上个月的对比表。”
我真的没有想到我竟然沦落到要去做抄水表的工作,去抄车间的还好,但是想到宿舍的,我就觉得头皮发麻。我要逐个宿舍敲门进去,女生的还好,男生那边的宿舍,真的让我一筹莫展。
我一个大姑娘,第一次这样走进去男生宿舍,敲着门,里面的人都会喊:“谁啊?”我就应一句:“抄水表。”但是我回应了之后,过了许久压根就没有来开门。这个时候,隔壁一个开着门的宿舍,走出来一个男的,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问:“颜小姐?”我看着他,他说:“包装组的组长阿成啊,你在这里做什么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