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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曾亏欠过谁的话,那一定就是陵越,因为他从未让她伤心过,她却害他伤得那么深。
紫胤真人很快把那两年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白蕊。陵越虽然伤的很重,但有紫胤真人和掌门真人一起替他疗伤,两个月后陵越就彻底恢复了。百里屠苏听说了整件事情后,愤怒自责之下,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彻底压制住了焚寂剑。
百里屠苏离开后山禁地后,与陵越潜心修炼,心志愈发坚定。紫胤真人离开时,陵越与屠苏的功力都精进了不少,陵越更是不日就将接任天墉城掌门之位。
听到陵越和屠苏都有所进益,白蕊长舒一口气,修行之人心志本就强于常人,陵越虽然对她有情,却也不会为情所耽,为情所困。这世上又有谁,真的会为了情爱,抛下自己的剑道,抛下自己的江山呢?西门吹雪不会,叶孤城不会,夏夷则也不会。
***
紫胤真人与白蕊叙完旧后,便离开了皇宫,回了天墉城。临行前,紫胤真人给了西门吹雪一块令牌。不久,白蕊就收到消息,西门吹雪通过试练,成为了天墉城新晋弟子。而叶孤城也没有回到白云城,而是随清和真人去了太华山,成为了太华山的一名新弟子。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选择在白蕊的意料之中,他们都是绝世的剑客,都想追求无上的剑术,知晓了修仙门派的存在,又怎么会不动心呢?再过三年,究竟是西门吹雪更胜一筹,还是叶孤城窥得剑道真谛,谁又说得准?白蕊能做的,不过是祝福罢了。
夏夷则将剥好的葡萄递到白蕊的嘴边,与她柔声说着外头发生的事情。周围的宫人眼观鼻口观心,仿佛皇上伺候皇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点儿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无情进御书房禀报今日收到的江湖消息时,见到夏夷则与白蕊同坐于御座之上,一时无言。他知道皇上对白蕊的志在必得,却没想到皇上已宠爱白蕊到了这样的地步,瞧周围宫人淡然的模样,这该不是第一次了。
夏夷则见无情不说正事,这才分了一半眼神给他:“爱卿有话直言,皇后是朕在这世上最信任的人。”
“臣所要禀报的事情,倒是与皇后有些关系,还望皇后听了不要过于激动。”无情神色有些微妙,他并非想避开白蕊,只是今早收到的消息与白蕊的生母有关。
东瀛无神绝宫的主公绝无神携妻与二子入主中原,派长子绝心直捣天下会,将那里改为了无神绝宫的行宫。绝无神意图称霸武林之心昭然若揭,而他的妻子竟然是昔日武林第一美人——颜盈。
先前江湖传闻,颜盈从乐山大佛坠下,生死不知,如今她却跟着绝无神从东瀛重回中原,一番腥风血雨怕是在所难免。而绝无神与颜盈育有一子名为绝天,是白蕊同母异父的亲弟弟。
白蕊直起身子,沉声问无情道:“天下会被绝心霸占,那帮主秦霜和隐居在湖心小筑的雄霸呢?可有他们二人的消息?”
无情没想到白蕊不关心她生母颜盈之事,关心的竟是天下会秦霜与雄霸的安危。是了,白蕊从小就被颜盈交托给雄霸抚养,后又失去记忆,恐怕对自己的生母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如此态度也并不奇怪。
无情很快将神侯府得到的消息一一说来:“秦霜重伤被囚,雄霸不知所踪。昔日天下会堂主步惊云也被绝无神的人抓到了无神绝宫,不知绝无神意欲何为。如今江湖人心惶惶,世叔恐绝无神并非想要称霸中原武林这么简单,他在东瀛时,曾意图与天皇分权而治。”
白蕊离开御座,皱起了眉:“呵,小小一个东瀛绝无神宫就妄图入主中原,是欺我中原武林无人?天下会在秦霜的带领下,早已改过向善,如今绝无神宫霸占天下会,囚禁帮主和昔日堂主,如此不仁不义之举,人人得而诛之,哪些自诩正派的江湖侠士,难道无人出来主持大局吗?仁义山庄庄主江别鹤呢?武林盟主欧阳英呢?”
白蕊难得如此咄咄逼人,夏夷则不知道她是关心则乱,替被囚的秦霜和步惊云着急,还是因为知晓了生母再嫁的消息伤心难过。这虽然是江湖事,但牵扯到白蕊的生母和她的义兄,夏夷则定然不能坐视不理。
但白蕊根本无法安然坐在皇宫中等消息,她留了一封信给夏夷则,便在深夜离开了皇宫,御剑前往了天下会。心神不宁的夏夷则赶到皇后寝宫时,只看到了白蕊离去的剑影。
第118章 荷花伞()
天下会一夕之间变成了绝无神宫;这一消息很快传遍了江湖。白蕊赶到的时候;正巧遇到了聂风。聂风与白蕊的目的自然是相同的,都是为了救出步惊云,救出秦霜。
比起白蕊来,聂风显然更为冲动,单枪匹马提着雪饮刀就来了。白蕊见到了聂风,倒是冷静了下来,拉着他进了小树林。
小树林对聂风和白蕊来说并不算陌生;昔日聂风离开天下会去征战时;时常会路过这片小树林,这里也是他偶尔沉思小憩之所。白蕊当年住在天下会时;偶尔也会到这片小树林中散心;如今天下会虽然被捣毁;但小树林依然是熟悉的小树林。
白蕊拉着聂风一路奔进了小树林深处,到了小溪边才停了下来:“风哥哥,你我都不是绝无神的对手,若是贸贸然冲进绝无神宫,恐怕无法将云哥哥和霜哥哥一起救出来。”
聂风握紧手中的雪饮刀;眼中有血色涌动;若换做别人阻止他救步惊云,他决计不会听,但阻止他的人是白蕊;是他在这个世上最想保护的人;他决不能伤害到她!聂风慢慢冷静了下来;眼中的血色逐渐褪去。
白蕊接着说道:“我们首先得弄清楚绝无神宫里面的形势,趁绝无神不在的时候去救云哥哥和霜哥哥,成功的可能性会高很多。还有一件事情我得先告知你,我们的娘还活着,她就在绝无神宫里,也许我们进去救人的时候,会遇到她也说不定。”
“你说什么?!”聂风大吃一惊,他只知道步惊云被绝无神派人抓走了,却不知绝无神如今的夫人就是颜盈,而带头抓走步惊云的绝天正是绝无神与颜盈所生之子,他同母异父的弟弟。
白蕊拍了拍聂风的肩膀以示安慰,将她知道有关颜盈的消息吐露一二后,白蕊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新的主意:“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娘还记不记得我们,如果她心中还有我们,替我们引个路再简单不过。况且,娘是被迫去了绝无神身边,也许她也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离开绝无神的机会生为子女,我们该为娘亲分忧才是。”
聂风惊讶过后,心绪逐渐平稳下来,对于颜盈,他的感情很复杂,但无论如何,颜盈都是他的亲娘,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受制于人。聂风发出一声叹息:“那我们该怎么做?”
天空逐渐露出了鱼肚白,白蕊与聂风商量了许久,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到两人身上时,聂风望着白蕊发上沾到的露水,不由想起当日在天下会时的点点滴滴。那时的日子多么简单,又多么自在,谁又会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么多预想不到的事情?
***
物是人非事事休,天下会已不再是原来的天下会,而这个天下、这个江湖,也在日益发生着动荡,风云变幻中,唯情义不变。
三日之后,聂风与白蕊在颜盈的帮助下,毫发无伤地从绝无神宫的地牢中救出了步惊云和秦霜。望着风云霜三位昔日的同门师兄弟相视一笑的场景,白蕊心里涌过一阵暖流。有些人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白蕊真希望聂风和步惊云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可他们生来就是不平凡的人,除了雄霸,还有绝无神,杀了绝无神,还有断浪和帝释天。只要这江湖还在,争斗就永远不会停止。
白蕊有些后悔自己改变了聂风和步惊云的命运,也许他们就是要经历许多的磨难,才会变得越来越强,可让她眼睁睁瞧着两个人受苦,她又做不到。白蕊深深叹了口气,这几年,她已经做了不少改变他人命运的事情,究竟是对是错,在某些未来到来前,她也不知道。
“阿蕊那个人是不是待你不好?”
伤重被白蕊扶着走的步惊云听到了白蕊的这声叹息,忍不住询问出口。步惊云知道白蕊成为了皇后,成为了这天底下地位最尊贵的女人,可她如果真的过得很幸福,怎么会叹气,怎么会又牵扯到这危险的江湖事之中?
步惊云早就知道自己已经再无任何机会,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止水,但当白蕊出现在地牢外,望着他的伤口眼中充满担忧与心疼时,步惊云觉得他好像又重新活了过来,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白蕊本以为受了伤的步惊云没有力气说话了,没想到自己片刻的走神也被他感触到了。白蕊索性打横抱起了步惊云,加快脚步赶上背着秦霜的聂风,边跑边回答道:“他待我很好,是我待他不好,听到你和霜哥哥有危险,就自己一个人跑了出来。他现在应该很担心我,所以送你们到安全的地方后,我就要马上回去了。”
步惊云听到白蕊这般说,心中百种滋味交织在一起,他觉得眼皮变得愈发沉重起来,在白蕊抱着他淌过溪水时,他放纵自己靠在了白蕊肩头。
聂风回头看了眼白蕊和步惊云,眼神一黯,脚步却不由放慢了些,让步惊云和白蕊能有更多的时间相处。可一段路再长,也总有到终点的时候,半个时辰之后,白蕊留下了一些疗伤的药,离开了步惊云和秦霜用来养伤的小村落。
天空下起了小雨,夜心显出身形,为白蕊撑起了伞。这是一柄绘着荷花的油纸伞,随着雨点打湿荷花的花瓣,粉嫩的荷花变得更为娇艳。白蕊瞧着伞面的变化,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没有人能预料到下一刻是晴是雨,但下雨时可以打伞,谁说雨景就不如阳光明媚时的春色呢?
白蕊从夜心手中接过了油纸伞,轻轻转动着伞柄,看雨丝纷飞,绘出更美的图案。走到山脚下时,白蕊侧头望向夜心,细细打量起他来。白蕊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仔细打量过夜心,对她来说,他是一柄剑,可是他在成为剑灵前,是不是也有自己生为人的过去呢?就像红玉,虽为剑灵,却也有情有欲,她喜欢上了自己的主人,或者说,她因为喜欢上了紫胤,所以心甘情愿奉他为主。
白蕊望着夜心恭敬俯首的姿态,一时有些恍惚。从什么时候起,夜心收敛起了一身傲骨,甘愿为她驱使?又是从什么时候起,夜心不再与她对视,总是垂下眼睑不让她看见他的情绪?
雨渐渐停了,白蕊轻轻收起伞,似感慨般问道:“这把伞是在哪儿买的?伞面上的荷花画得栩栩如生,很想再看看他绘的其他草木生灵,是不是也这般活灵活现。”
雨后山间,无人无物,只有夜心空灵的声音回荡:“这柄伞出自金陵,伞面是我闲来无事所绘,主人喜欢,是它的福气。”
“它?”白蕊抬起伞,凑近了夜心,迫使他露出了藏起来的面容与情绪,“你指的是伞,还是画?亦或者是你自己?”
“有人来了,主人这般举止,怕是会引起旁人误会。”
夜心嘴上这么说,手却覆住了白蕊执伞的手,冰凉的触感让白蕊清晰感觉到了夜心的温度。白蕊一怔,她不知道夜心究竟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身上究竟藏着多少秘密。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应是夜心刚才所说路过的人,白蕊无暇顾及过路人的想法,可随着过路人的靠近,白蕊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当她侧过头去看时,夜心突然伸出手,将白蕊紧紧拥入怀中。
第119章 爹娘相见()
夏夷则捡起油纸伞;轻轻拂去上面沾到的灰尘;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朝白蕊伸出手柔声道:“夫人,我来接你回家。”
白蕊将手搭在夏夷则摊开的掌心中,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夏夷则望着她如星般闪耀的双眸,只觉山河为之黯然失色,天地之间,再没有比她更美的风景了。虽然觊觎这道风景的人很多;但夏夷则知道;这并非白蕊的错。
夜心垂着手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在白蕊朝夏夷则伸出手时;他便放开了白蕊。他知道白蕊发现了他的心思;刚才的拥抱;是他给自己最后的一个念想,因为他了解白蕊,知道她接下来会做什么。
不出夜心所料,白蕊很快对他说道:“夜心,你回我爹身边去吧;将我娘的事情告知于他。这柄伞很美;不过我现在已经没那么喜欢荷花了。”
白蕊将油纸伞重新递给了夜心,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三月的风轻轻拂过人的心田;但是她说出的话却如冬日凛冽的寒风;刺痛了夜心。夜心抬起头;深深地看了白蕊一眼,而白蕊已不再看他,而是偎到了夏夷则的怀中,与他十指相扣,缱绻相依。
夜心缓缓跪了下来,沉声道:“属下领命,愿主人幸福喜乐,顺遂安康。”
夜心给白蕊磕了三个头,然后御剑飞向了天墉城的方向。白蕊深深叹了口气,望着夜心离去的背影,眼中有些茫然,又有些失落。就算是奉她为主的剑,也有自己的心思,也会对她有所隐瞒,甚至做出让她难以接受之举。这世上,真的有人能让她全然信任吗?
“阿蕊,不管你想去哪里,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只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下回离开前,不要只留一封冰冷的书信,让我只能孤独地望着你离去的身影。”夏夷则从背后拥住白蕊,让她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自己的身上,“你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阿蕊,你不是独自一人孤立无援,我是你的依靠,你可以试着用我的力量——我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人保护的三皇子了,如今的我,是天下之主。”
夏夷则的拥抱是强势的,也是充满柔情的。如他所言,他已经是天下之主,要对付绝无神并非一件困难的事情。白蕊很快见识到了夏夷则如今的强大,他亲率军队,带领四大名捕将绝无神宫重重包围,绝无神宫的人再多,武功再强,也抵挡不住一个王朝的军队。绝无神很快带着两个儿子败退回了东瀛,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再来中原找麻烦了。
颜盈没有跟绝无神离开,她并不喜欢绝无神,事实上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这位昔日的武林第一美人喜欢的人究竟是哪一个。白蕊虽然好奇,却没有问颜盈,一来这是颜盈的隐私,二来她虽然是颜盈的亲生女儿,却从未与她相处过一天,与陌生人无异,自然不可能如普通母女那般亲近。
湖心小筑中,白蕊与颜盈面对面坐了下来,上回救步惊云和秦霜时,白蕊与颜盈并未有过多的交流,如今她们母女二人好好地坐了下来,白蕊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月儿,你还在怪娘吗?”
颜盈望着白蕊与她年轻时相识的容颜,伸出手想要轻抚白蕊的面颊,白蕊却下意识地往后避了避。颜盈收回手,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里透露出淡淡的哀伤。
白蕊轻轻摇了摇头:“我并没有怪娘的意思,只是不习惯与长辈这么亲密。娘亲既然回到了中原,可想好接下来去哪里了?其实风哥哥很想你,你留在他身边的话,他肯定会很高兴的。”
白蕊将话题生硬地转到了聂风身上,她不需要来自颜盈迟来的母爱,毕竟她不是真正的颜新月,而且她已经有了不少爱她的人,如夏夷则所言,她并非孤独一人。但聂风需要颜盈的母爱,这是颜盈亏欠聂风的,她既然回来了,总该对聂风补偿一二的,无论她将来选择了谁,聂风始终是与她羁绊最深的亲人。
颜盈眼神一黯,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