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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蕊叹了口气,她还没想好回到百花楼之后,该怎么说今晚发生的事情,归根结底,她如果不跑出去偷喝酒,就不会摊上这事儿了!白蕊觉得,她从关外回来之后,好像每次喝酒都会发生些不可预料的事情。可是白蕊转念一想,如果她今日不出门喝酒,还能遇到谢衣吗?所以说一件事情,总是有利有弊吧。
白蕊半闭着眼睛,回答欧阳明日道:“到时便照实说吧,也没有什么不能让花满楼知晓的哦对了,除了我跑出去偷喝酒那件事情。”
白蕊觉得她回去得这么晚,又没办法掩饰自己的状态,就没必要说谎话了,照实说花满楼的确会担忧,但是如果她扯出一大堆谎话来欺骗花满楼,花满楼除了担忧之外,还会难过吧。至于偷喝酒的小问题,白蕊觉得和今晚发生的事件完全没有关联,就不要告诉花满楼了。
白蕊说完,感觉到欧阳明日的衣袖从她的脸上滑过,困倦中,她迷迷糊糊竟睡着了。等白蕊醒来时,发现她躺在床上,周围一片漆黑,但好像有人坐在床边,发出浅浅的呼吸声。
白蕊伸出手胡乱一摸,摸到了一只手。这只手冷冰冰的,手指纤长,没有什么多余的肉,白蕊觉得这应该是欧阳明日的手,但既然是欧阳明日坐在床边,他为什么不点蜡烛?
“既然醒了,要不要把衣服换下来?我想你应该会觉得不舒服。”欧阳明日缓缓将手抽出,点燃了一旁的蜡烛。昏暗的烛光下,欧阳明日脸上的神情看不真切。
白蕊坐了起来,发现沾了血的外衫已经变得有些皱巴巴了,就这么睡的话,的确不太舒服。她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百花楼属于自己的房间,也不知欧阳明日是怎样和花满楼解释的,外面没有任何动静,花满楼应该已经睡下了吧?
“嗯,我把衣服换了再继续睡,欧阳哥哥也去休息吧,你的伤口还疼吗?”白蕊望着欧阳明日脖子上的血痕,虽然血早就不流了,但是看起来还是有点触目惊心的。要是她实力再强大些,欧阳明日是不是就不会受伤了?
白蕊伸出手,想摸摸欧阳明日的伤口,可是手伸至半空中,就被欧阳明日的手挡住了。欧阳明日轻轻摇了摇头:“只是破皮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碍,我已经涂过药了,过几日便会痊愈。”
白蕊收回手,垂下眼睑,轻轻地“嗯”了一声,低着头看不见脸上的表情。欧阳明日没有解释什么,而是转动着轮椅去了柜子那里:“我看你也没有下床的力气,我帮你把衣服拿过来吧。”
欧阳明日原本想帮白蕊拿件中衣,却未想打开柜子时,看到了一件金色的男式外袍——是白蕊落水那日,他留下的。
白蕊这个时候也下了床,赤着脚走到了欧阳明日的身边,拿过那件外袍,双手递到欧阳明日的面前:“那日多谢欧阳哥哥施以援手,外袍我已经洗干净了,正好现在还给你。”
欧阳明日接过外袍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颔首,没有再说什么,推着轮椅离开了白蕊的房间后,欧阳明日替她关好门,然后去了隔壁的一间客房。
白蕊拿好要换的衣服,关上衣柜的门,静静地站了会儿。等躺回到床上时,白蕊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是床边好像还留有欧阳明日留下的气息,白蕊闻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一夜好梦,白蕊没有梦到意想中的血腥画面,也没有梦到花满楼担忧的脸庞,而是梦到了一些让人怦然心动的画面。
第36章 赠礼()
欧阳明日的手是冷的,额头也是冷的;可是白蕊却觉得一股热流从她的指尖一路淌到了她的心间;大概是因为欧阳明日这一回;没有再拒绝她的触碰吧!
白蕊很快像被烫到了一般收回手;猛得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又躺了下去。白蕊觉得自己应该还在梦中;不然怎么会一睁开眼睛,看到梦中之人正坐在她的床边;还对着她笑;任由她摸呢;肯定是在做梦嘛!
白蕊拖过被子蒙在自己的脸上;闭上眼睛在被子里拱啊拱的;没一会儿又睡了过去。等她再次苏醒时;房间内空无一人。下了床去梳洗换衣,白蕊觉得,她之前果然是在做梦;这不,房间里一点儿来过人的痕迹都没有。
屋外;花满楼和欧阳明日正在对弈;见白蕊出了屋子,两个人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花满楼去了厨房,将还温着的早饭端了出来;白蕊一边吃;一边觉得她好像忘了什么事情;吃到一半才想起来:“啊,欧阳哥哥,我是不是起晚了?”
距离与谢衣约定的时辰,已经过去了很久,白蕊看外面的日头,现在已经快到午时了!白蕊觉得她真是只猪,竟然睡到了中午才起来,还放了谢衣的鸽子,她现在飞过去负荆请罪还来得及吗?
“无妨,我已与前辈打过招呼了,等你吃完,我陪你过去便是了,前辈虽然脾气古怪,但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会追究的,只要你明日别再贪睡便好。”
欧阳明日说的话,白蕊有些听不明白,前辈指的是谢衣?脾气古怪是什么梗?而且谢衣与他不是平辈而交么,为什么欧阳明日也唤他前辈?
白蕊咽下口中的粥,朝欧阳明日投去了一个略带疑问的眼神,欧阳明日则回了白蕊一个微笑,白蕊觉得欧阳明日昨夜送她回来时,大概编了个故事说与花满楼听?因为花满楼看起来一点儿也没有担心的意思,反而面上带着笑容,像是在替她高兴一般。
前往谢衣西湖别居的路上,行至人少之地,白蕊忍不住问道:“欧阳哥哥,你昨夜是怎么与花满楼解释的呀?”
欧阳明日淡淡一笑:“昨夜回到百花楼时,你已经睡着了,而花满楼还未回来。直到今日清早,花满楼才回来,看到我在,他吃了一惊,我便瞒下了昨夜之事,编了个故事。”
白蕊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没想到花满楼原来是一夜未归,而欧阳明日则为她说了谎。在欧阳明日的故事中,昨夜他来百花楼作客,结果花满楼不在,只有白蕊在乖乖地吃晚饭。
见月色不错,欧阳明日就邀白蕊夜游西湖,结果二人在西湖边遇到了一位老前辈,那老前辈欧阳明日是认识的,还有些交情,言谈间,前辈见白蕊机灵可爱,天资尚可,便想要将新创的一套功法传于白蕊,约好每日清早西湖别居相见。
在欧阳明日的口中,那位前辈脾气有些古怪,但是他的功法确实不错,很适合白蕊。只是老前辈平日隐世而居,不愿让旁人知道他的名姓,所以在花满楼面前,他们只能以“那位前辈”相称他了。
“欧阳哥哥你这么说,谢衣前辈知道了不会生气吗?”
白蕊觉得自己真是小瞧了欧阳明日,他编起谎话来一套一套的,而且听起来还挺合理的,真真假假掺和在一起,花满楼自然没有怀疑。而白蕊今日起床后,活力充沛,气血都恢复了,花满楼更不会再怀疑了。
“你会告诉谢衣,我说他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儿吗?”欧阳明日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笑意,白蕊虽然站在他的身后,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从他的语气中,也能听出他心情不错。
白蕊于是也笑了起来,隔着面纱,她的声音依旧十分动听:“当然不会,你为了帮我才编了这么一个故事,我怎么好反过来拆穿你?不过你该事先跟我说一下的,万一刚才我对花满楼说漏嘴了怎么办?”
“快到与谢衣约定的时辰时,我有敲你的房门,但是你睡得很熟,在外面叫不醒,冒昧之下我便进了屋,想要唤醒你。”欧阳明日说起这件事,有些无奈,“谁知你以为自己在做梦,醒了之后又躺了下去,我想你怕是气力还未恢复,便让你继续睡了。”
白蕊听了,脚下一个踉跄,她没想到自己以为的梦,原来不是梦,所以当时欧阳明日是进屋来叫她起床,而她真的伸手摸了他的额头?
白蕊庆幸欧阳明日背对着她,不然的话真是尴尬死了,不过既然欧阳明日都这样说了,她就当自己一直都在做梦吧白蕊缓了缓神,语气中带上几分惊讶:“还有这事情吗?我都不记得了,只觉得自己睡得挺熟的,好像是做梦来着,不过醒来就不记得自己梦到什么了。”
欧阳明日微微笑了笑,没有拆穿白蕊的谎话,毕竟白蕊这模样挺有趣的。
***
半个月的时间,白蕊在谢衣的指点下,已经能初步运用体内的灵力,并且学会吸收天地间存在的不同形式的水,化为自己所用了。当白蕊通过不断尝试,利用空气中存在的水分,成功凝成一把冰剑时,谢衣也很是替她高兴。
谢衣微笑道:“明日我便要离开西湖了,昨日翻出了两样你用得上的东西,便留给小友当做纪念吧。下回再与小友相见,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白蕊知道谢衣终有一日要离开,却没想半个月的时间过得如此之快,谢衣竟明日便要离开了!而谢衣临走之前,竟然还给她准备了礼物,实在让白蕊惭愧。明明得到帮助的人是她,可被送礼物的也是她。
谢衣拿出的第一件礼物,是一柄剑,他将剑递给白蕊,介绍道:“此剑名为夜心,是我一友所铸,剑身轻薄狭长,适合女子所用。”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白蕊觉得铸造这柄剑并给它取名之人,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白蕊恭敬地接过剑,发现夜心剑通体冰凉,仿佛一直失落在广寒宫一般。白蕊在谢衣的指点下,将灵力注入剑身,挽了几个剑花,意外地发现夜心剑拂过处,竟似有冰霜凝结!
“此剑与你的水系灵力相合,等你与它心意相通,能够一心多用之时,它可幻化出第二把、第三把剑,助你退敌。”谢衣之所以送白蕊此剑,便是因为他发现这柄剑很适合白蕊,而白蕊恰好又用剑。
白蕊这几次前来,都带着一柄乌鞘剑,凝水成武器时,选择的也是剑,只是谢衣发现白蕊的那柄乌鞘剑从未出过鞘,沾过外界的气息。可见白蕊并非拿它当武器,只是随着带着以防万一罢了。
谢衣不知那柄乌鞘剑于白蕊而言,究竟有什么意义,只是白蕊如果遇到难以应付的敌人,一把适合她的武器,才是保护她的利刃。
白蕊抚摸着夜心剑,还未道谢,谢衣便拿出了第二样礼物,一枚造型别致的银色指环:“这是一枚储物指环,可放入一些随身之物,方便携带,亦方便收藏贵重之物。滴血认主之后,即使指环被旁人拿了去,你也可施法将它取回,我将施法之术一并教于你。”
这枚指环对谢衣来说真的是个小玩意,不过对白蕊来说,真可谓是宝物了!要知道不论是她刚穿越时脖子上就佩戴的新月玉佩,还是玉罗刹硬送给她的罗刹牌,白蕊随身携带时都怕哪日别人发现,引起一场风波。
但不随身携带它们,白蕊又不知该放到哪里,毕竟她居无定所。如今有了储物指环,那两块玉倒都有了去处了,以后出门也不用担心一身血回去了,她还可以放套替换的衣服在里面。
白蕊真是不知该如何感谢谢衣了,只能给他行了个大礼:“谢衣前辈,你待我如此之好,阿蕊真是无以为报。有什么是我可以为你做的吗?”
白蕊并不想去破坏谢衣的宿命,因为他的一生,只会回护一人一城,而最终,他也算得上是得偿所愿。白蕊虽然唏嘘谢衣的结局,却自知没有那个能力去改变它。那是谢衣与沈夜之间的事情,谁也插手不进去。
既然如此,白蕊觉得她还不如给谢衣做一顿丰盛的晚饭,算是为他践行,只是她觉得谢衣说不定还有别的事情,可以交托她完成,只要她能做到,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小友给我做了这么多顿美食,早已抵了这些举手之劳,只是临行前,在下倒确有一件牵挂之事,唯有小友能助我一二。”
这半个月来,每日的午饭都是白蕊抢着烧的,很是美味,谢衣觉得白蕊的一双手甚是灵巧,竟能将简单的食材变做色香味俱全的美食,难怪欧阳明日时时要空着肚子过来。
第37章 幻梦一场()
这半个月以来,白蕊日日准时而至;在谢衣的指导下体会如何运用体内的灵力;而欧阳明日来的次数也不少;他有时会坐在一旁;看谢衣指导白蕊,看上整整一日;有时陪白蕊过来之后,他会离开去做自己的事情;但是等时辰差不多了;欧阳明日会过来接白蕊;陪她一道返回杭州城中。
有的时候;欧阳明日会坐在院中与谢衣闲聊、对弈;但谢衣能感觉到;欧阳明日的神识常常放在白蕊的身上。如此种种,让谢衣一个不懂男女之情的人,都感觉到了欧阳明日对白蕊的在意。
“谢兄明日便要离开;今夜,就让小蕊烧些好菜;加上我这坛美酒;为你践行吧。”
许是知道又要与谢衣分别,欧阳明日今日前来时,还带来了一坛好酒。看到酒坛;闻到酒香;白蕊的眼睛先亮了。
“小馋猫。”欧阳明日看到白蕊眼巴巴的模样;在她的眉心轻点,笑道,“先去做饭吧,等会儿酒不会少了你那份的。”
白蕊在有好酒喝的刺激下,很快在厨房忙活起来。她做菜的速度很快,灵力附于手眼之上,洗菜、切菜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翻炒、撒调料、摆盘欧阳明日觉得光是看白蕊下厨,便是一种享受。
谢衣同样透过小窗,望着认真做菜,丝毫不知自己眉间多了一点朱砂印记的白蕊,感慨道:“这小丫头确实不错,难怪欧阳兄也会动心。”
“我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有人愿意在遇敌时,第一时间挡在我的身前,看到我受伤便不自觉地流泪,甚至愿意放下兵器,与我同生共死。这样的情谊,换做是你,难道不会动心?”
何况白蕊还不止是这些,她活泼机灵,却不任性,貌美动人,却不傲慢,勤奋努力,却不自满。偷喝酒被抓包时的她,像一只调皮的小猫,总想让人逗一逗,看看她究竟是会炸毛,还是舔舔他的手心。
欧阳明日拭去食指上的朱砂,语气虽然平静,却透露着他心中的不平静。这段时日,欧阳明日看着白蕊在谢衣指导下,努力练习,从不叫苦喊累,那坚毅的眼神,让他觉得很美,比任何一种花开时还要迷人。
欧阳明日一开始还不明白,白蕊出门时为何要戴上面纱,可是当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为她放慢时,他才恍然,如果白蕊出门时不遮住她的面容,怕是不知会吸引来多少目光吧。
谢衣感叹道:“我看小丫头对你,也是颇具情意,你若真心喜欢她,可别错过了。”
“只是有些动心罢了,还未到非她不可的地步,若她知晓了我过去之事,怕是不知会作何反应。还是再等等吧,她到底年纪还小,对情爱之事也只是懵懂。”欧阳明日不愿踏出这一步,忆起以前渡魂后,亲人、好友视他为怪物的神情,欧阳明日闭了闭眼,冷冷一笑,又给自己的心,包裹上了一层坚硬的铠甲。
这日,正是新月如钩,勾起人心底深处的回忆。谢衣望着月亮,想起在九天之上,孤冷如月的师尊,轻轻叹了口气。时至今日,谢衣也不知自己所为,究竟会带来怎样的结果。他所做一切,都只为回护一人一城,谢衣从未觉得后悔,只是每当凝望月亮之时,他总会忆起流月城种种旧事。
然,时如逝水,永不回头。谢衣只希望,身边好友能遇到一人,解他飘零之苦,便如这黯淡月光旁,有熠熠星光相陪一般。
***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白蕊做好一桌的饭菜端出来时,欧阳明日和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