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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沐二话不说,甩起包就往他拉着自己的那只手狠狠砸去。她今天背的包,有一大圈镶边的链子,包里面还有两本厚厚的书,她死命砸下去,就不信砸不疼他。
果然,他吸了口冷气,放开了她的手,“你又闹什么?”
夏小沐冷笑了一下。是啊,我能闹什么?不是都已经习惯了么,为什么就不能像以前那样淡漠一点,坦然一点,为什么要因为看见他、听见他的声音就莫名烦躁?为什么要因为他那些乱七八糟的肮脏的事情莫名其妙气恼?
可是她好累。
她不想再说任何一句话,尤其是跟他。她也不想和他站在一起,她只想一个人呆在一个空间里,就像过去一个人在家时的无数个夜晚,困了就睡,醒来继续去做该做的事情。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跟她争辩什么了,他想干什么都行,只要他把她当空气就好。
她如今对他的奢望,真的就只剩这么多了。
看着夏小沐静静地转身,步子有些不稳却倔强地走过他的眼前,廖鸿翔没来由地心慌。他不想看见她静悄悄没有声响的背影,他讨厌那种她就站在眼前却感觉她离他千万里远的感觉。
同时被恨、怨、恼、怒、烦等恶劣情绪纠缠的感觉,他受不了!
于是,他快步走到她面前,用身子挡着她,“夏小沐,不要在我面前摆姿态装清高,我廖鸿翔不是能被你虚头吧脑糊弄的人!你给我记住了!”
夏小沐感觉胃里泛起一阵阵酸,有些呕心的感觉,直想呕吐,身子跟着晃了几个。
廖鸿翔见状,一把扶着她有些虚弱的身体,语气不免软化了下来,问:“生病了?要不要去医院?嗯?”
她停下脚步,任由他扶着,却低着头,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
他见她当自己是空气,自尊心受到强烈的伤害,右手一把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却看见她闭着眼睛,苍白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他抓狂了!又是苍白的一张小脸。
最近他从她的脸上没看见过笑脸,却越来越多地看见了苍白。无力的苍白,虚弱的苍白。
于是他放开她,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说:“不要以为你嫁给了我,就可以对我随意摆脸色装清高,我廖鸿翔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我不吃你这一套。我好心提醒你,不要太拿自己当回事了,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夏小沐双腿不由自主地抖了抖,没说什么,抬起脚,哆嗦着往前走去。
可是怎么会突然这么冷?身体冷,心也仿若结冰了一般僵硬冰冷,脚步也无端凌乱了。她想,这个夜晚,真的是够惨淡,也够冷。
廖鸿翔看她彻底无视他,浑身的怒火终于爆发,伸手一把扯住她的长发,迫使她回过头来。可是夏小沐死死咬着牙,愣是不肯回头。廖鸿翔狠狠地用力,她就忍受着头皮被撕扯着的巨痛,就算痛得感觉快要死去,她也绝不回头。
渐渐地,她的脸上竟然有了一种决断和从容的笑容,心里也有了一种越来越急促的钝痛的快感。
她发现,比起喝冰水的痛快感,这是一种更忧郁更美丽的境界,充满痛苦而又忍不住想要期待的真真切切的快感。
我们离婚吧()
于是,夏小沐带着这种因暴力而产生的快感,摊开双手,迈开脚,想要继续往前走。
廖鸿翔终于明白,她就算耗尽全部精力忍受着疼痛也要远离他,不想跟他多说一个字,连敷衍他一下也懒得的决绝的样子,他的脸色在刹那间变成一片死灰,终于还是慢慢地松开了手,望着倔强不肯再回头的她,低哑着声音痛心地说:“夏小沐,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夏小沐听了他的话,脚步顿住,这才转过身。
她的脸上有空洞的笑容,她用同样空洞洞的双眼看着他,轻轻地说:“竟然在一起是折磨,那么,我们离婚吧。”
廖鸿翔一步迈向前,狠狠地擒住她苍白的小脸,怒目圆瞪,冲着她吼叫起来:“说,你爱上谁了?你离开我,想投奔谁的怀抱?是你青梅竹马的初恋雷俊宇,传出绯闻的小警察慕容朝阳,还是以同事之名刻意接近你的李可?”
夏小沐看着廖鸿翔几乎已经失控,恼羞成怒地狠狠钳制着她的下巴,她痛得眉头皱了又皱,却鼓着腮帮,依然没有出声。
廖鸿翔狠狠捏着她,似乎想把她捏成碎片,歇斯底里地嘶吼着:“说!是谁?你爱上的到底是谁?”
夏小沐疼得快要晕过去,拼命挤出些力气来,不慌不忙地说:“我还能爱上别人,还有爱人的能力。可是你呢,你连心都是残缺不全,你知道用什么词形容你比较贴切么?”
廖鸿翔双眼闪了闪,夏小沐咬牙切齿地说:“爱无能。廖鸿翔,你真可悲!”
廖鸿翔看着夏小沐苍白的脸上浮起的刺辣辣的笑意,眼里似乎可以射出箭来,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咬牙切齿地说:“你说什么?夏小沐,你给我再说一遍!”
夏小沐痛到极致,却依然在笑,一字一顿地说:“我——说——我——要——离——婚——我——不——要——跟——一个——空——心——人——一起生活”
廖鸿翔看着她死命忍着疼痛也要说出刺痛他的话,心里一阵一阵地寒冷起来,终于无力地放开了她,冷哼:“你休想离婚!这辈子,我绝不会放你走。就算是死,你也得是我廖鸿翔的妻子。”
夏小沐脸上的笑意退去,浑身的力气仿佛在瞬间被抽光,身体慢慢地往下坠,眼里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绝望,心里在喊:那就这样吧那就这样吧
不顾身后扑通一声响,怒发冲冠的廖鸿翔一把推开门,几乎把前来开门的吴妈撞倒在地。
吴妈顾不得被撞得生疼的胳膊,越过廖鸿翔,冲下台阶扶起昏倒在地的夏小沐,惊恐地大喊:“夏小姐!夏小姐!你怎么啦?廖先生,你快来,夏小姐昏过去了廖先生”
听到“昏过去”三个字,廖鸿翔一下子又冲了出去,使劲摇了摇夏小沐,她苍白着脸,没有丝毫反应。他惊慌失措地抱起已经不省人事的夏小沐往车库走去。
夏小沐醒来,发现自己竟然是在飞驰的车上。深邃幽静的天幕,隐隐约约、光怪陆离的楼群,忽明忽暗的路灯,来去匆匆忽悠而过的汽车,强烈感受到的并不是城市,而是森林,一片诡秘怪异的森林。
一转头,旁边,是廖鸿翔在忽闪忽闪的光线里明暗相间的侧脸,嘴唇紧紧抿着,像一块锋利的刀片,脸上的表情,异常拧巴,看不出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恨意。
是谁说过,深夜的城市是一片诡秘的森林。
此刻,夏小沐觉得自己置身在冰冷而诡异的密林里,到处隐藏着危险,似乎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东西朝着她猛扑过来,将她吞噬。
她紧张地叫起来:“停车!停车!”
廖鸿翔似乎没有发现她已醒来,被她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到了,车子歪了两下,便又稳稳当当地往前驶去。
廖鸿翔并没有停车,只说:“你虽然醒了,可你刚刚晕倒了,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作为你的丈夫,我有责任和义务过问你的健康状况!”口气不容置疑。
一听到医院两个字,夏小沐的心就难免在一种强烈的震撼中颤抖,猛地侧过身去扭方向盘,“我不要去医院!我不要去医院!我要回家!”
廖鸿翔被她这一举动吓得不轻,用力推开她的手,猛打方向盘,与一辆迎面而来的大货车擦过,险些撞上。货车司机猛刹车,头伸出窗外大骂:“我擦!大半夜出来找死,活不耐烦也不能这么害人吧,真你妈缺德!”
夏小沐也把头伸出窗外,大叫:“我没妈!你才缺德!”
轮胎和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之后,廖鸿翔把车停到路边,打开车门走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忍着怒气地吼:“下来!”
夏小沐不理他,杵在副驾驶座位上,双眼望着前方的灯火,脸上淡淡的。
廖鸿翔阴着一张脸,抿着双唇,看着毫无知觉刚刚躲过一场车祸的夏小沐,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关好打开的车门,回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盯着前方望了一会,从衣兜里掏出烟,抽出一支,忽然意识到什么,看了一眼旁边安静的夏小沐,又把烟插回烟盒。
忽然,呼了一大口气,廖鸿翔拉着夏小沐的双臂,把她的脸转过来,很想痛骂她一顿,看见她略微苍白的小脸和淡漠的表情,却又柔声说:“小沐,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夏小沐听着他的声音软了下来,本想顶他的话,咽在喉间,“还好。”
“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告诉我吗?你知不知道由于你的情绪泛滥,刚才差点遭遇了一场车祸?嗯?”
夏小沐眼里一闪,才意识到刚才确实有那么危险的一幕,可是一转眼,眼里又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不是每个人都怕死。是死是活,命里自有定数。”
“居然说出这种话,夏小沐,你是不是疯了?”
夏小沐依然很平静地说:“我很正常,是你疯了。”
坚决不去医院()
廖鸿翔盯着她,抿着唇,不出声。过了一会,平复了气息才说:“小沐,你刚才突然晕倒了,你知不知道?这么大个人了,你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如果太累了,工作就先放一放,先养好身子再说。你一天累死累活的,也没见你挣多少钱。我又不是养不起你,没必要整天在外抛头露面做女强人,我廖鸿翔也不需要一个只会埋头工作的妻子。”廖鸿翔说到这个就气极。
夏小沐最恨他提起她的工作时一副轻蔑的样子,更何况他还责备她不会照顾自己。她终于被他的态度激怒了,气呼呼地说:“廖鸿翔,你的工作是工作,我的工作也是工作,请你不要再用这种口气说我的工作。你说我不会照顾我自己,那么这些年都是你在照顾我吗?你有照顾过我吗?廖总裁,拜托你,说话之前可不可以先想一想,不要总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感觉我做什么都是错,而你做什么都是对。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
他还是一味的避重就轻:“不就是一份工作?有必要这么拼命吗?我不是要求你一定辞职,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太累,尽力就好,不要把身体也给搭进去了。”
“我身体没什么问题,我好得很。我告诉你,廖鸿翔,今晚要不是你回来折磨我,我肯定好好的,更不会晕过去。”
廖鸿翔愣了一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半晌,才说:“不要任性了,好吗?你以前也爱闹点小脾气,爱跟我赌气,可是都适可而止,很有分寸。这次,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嗯?”
夏小沐冷笑道:“我任性?廖大总裁,你到底知不知道‘任性’二字的含义是什么?无故耍赖、无理取闹、胡搅蛮缠、流泪哭泣、娇生惯养、丝毫不考虑对方的感受、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我要是真的能做到这么任性的程度就好了。”
“女人任性其实是心理需求的表现,任性也是女人的专利,但凡女人,没有不在爱人面前耍小脾气的。”
“女性的任性也都是男人‘惯’出来的。这一点,我得感激你,没有惯我,所以我才没有成为一个任性的女人。”
“你是在怪我不宠你不惯你?”廖鸿翔的脸上浮起一层朦胧的笑意,“作为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越美丽越任性,越任性越美丽,女人的任性不但不是罪过,其实是男人的幸福。所以,为了我自己的幸福,我以后得好好宠你。”
夏小沐不禁冷笑:“廖总,女人的美丽和任性,都是留给懂得欣赏她的男人,没有一个女人会向没有感情作为铺垫的男人撒娇、任性。”
她的接连冷笑刺伤了廖鸿翔的自尊心,他收起笑容,冷声冷气地说:“你是我廖鸿翔的女人,不需要太懂事,但是,也不要太幼稚。所以,你不要再做各种无聊的戏码,试图引起我的注意,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请直接跟我说,不要以为用伤害你自己的方式,就能让我内疚让我自责。”
“廖鸿翔,你不要太高估你自己了,在别人那里你是神,在我这里,你什么都不是。我干什么是我的自由,我不会伤害我自己,我也从来不稀罕你关注我,你干什么都跟我没关系,只要不跟我找茬,你把我当空气也行。不要太拿自己当回事,不然你会在我这里死得很难看。”夏小沐原话奉还。
廖鸿翔抓过她,“我什么都不是?夏小沐,我是你丈夫。”
夏小沐冷冷地说:“我只知道丈夫就是一丈之夫,离开一丈的距离,我就不清楚丈夫是什么了。”
廖鸿翔觉得她真的太冷漠了,“夏小沐,我警告你,不要一再挑战我的忍耐!”
夏小沐的胳膊被他抓得生疼,挣扎道:“你还嫌这两天对我的暴力还不够吗?你还想怎么样?打完脸、扯完头发,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掐脖子了。来呀,试试!”说完,把脖子伸向了他。
廖鸿翔本来是想教训她一下,让她谨记乱抢方向盘会是什么后果,结果,两个人针锋相对的斗嘴,演变成了一场没完没了的争吵。
他不想再争论下去,偏过头,帮她系上安全带,边系边说:“乖,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生病可不能耽搁。”
夏小沐一听说还要去医院,急了,拉过他的右耳朵就吼:“我没病!我要回家!”
廖鸿翔一把捂住耳朵,“夏小沐,你怎么比三岁孩子还幼稚,老这么任性,你播报新闻时那副成熟稳重的仪态到底是怎么装出来的?嗯?”
夏小沐斜睨了他一眼,赌气地说:“我就是幼稚,我还就幼稚到底了。我没病,我要回家,我要睡觉!”
廖鸿翔再没说什么,掉头往翠园开去。夏小沐也不理他,头偏向车窗的方向,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睡着了。到家的时候仍然没醒,廖鸿翔将他抱在怀里,熟睡中的夏小沐往他怀里更深的地方钻去,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嘴里嘟哝了两声,仍然睡得正香。
廖鸿翔看着她酣睡的样子,嘴角扬起来,一路抱着她进屋,上楼踢开卧室门,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帮她脱了鞋子,还轻手轻脚地帮她换了睡衣。然后坐到床边,盯着床上的她看了很久。
人在熟睡中是什么模样?恐怕只有最亲近的人了如指掌。不管是婴儿般可爱的睡相,是天使般美丽的睡相,还是既不绅士又不淑女,甚至有些难看的睡相,都是一个人无法伪装的真实模样。此时熟睡中的夏小沐,不再是那个光芒四射的女主播,也不是那个一直对他淡漠疏离的妻子,她只是一个熟睡中毫无防备的真实女子。
他有些气呼呼地盯着她,甚至想,这个可恶的女人最好永远不要再醒来,这样就不会给他脸色看了。然而看着看着,他内心深处某些东西却像冰山接受了太阳的光热,一点一滴慢慢融化了。他发现她睡着的时候真像一个天使,纤长细密的睫毛静静地覆盖下来,形成一个温柔的弧形,嘴唇轻抿,微微上翘,甚至显出了几分顽皮。
于是,他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起来。
高烧昏迷()
早上廖鸿翔醒来的时候,发现夏小沐睡得正香,乖巧娇柔的小女人模样令他不自觉地笑了笑。轻手轻脚地换好衣服,下楼吩咐吴妈先不要吵醒她,让她多睡会儿。
廖鸿翔刚到公司,就接到蒲箫遥的电话,“你一大早的给我打电话,很容易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