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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繁华的府州、港口也要建分号,这些分号要同一天开张,不仅要打出汇通天下的名号,还要公布各分号的分布情况。”
郑世昌一双眼睛瞪的比牛眼还大,“爷,那至少的有四十个分号啊,就按一个分号三万两银子算,就这一项就的花一百二十万两,再说,没银子,这些分号就都是空号啊。”
‘空号怕什么?吩咐这些分号的掌柜要任务就是吸纳存银,存银不给利息,数目大时间长的可以免手续费开出会票或者是银票,再说了,要开会票就要存银,你还怕没银子?两江两广是根本之地,先调拨一百二十万过去做本钱,应该够了。”
“那京城岂不是只剩五十万了。”郑世昌喃喃的说道,“京城可是是总号啊。”
“京城在所有分号开张那天,行三百万的银票。”
“三百万?”郑世昌吃惊的张大了嘴,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道:“那也要有人肯买啊。”
“呵呵,本贝子爷自有妙计,你只管去做就行了。”胤祯胸有成竹的道,心里却是暗笑,银票一旦推出来,别说三百万,就是五百万也不够卖的,这东西可是官场的一大杀器,实乃行贿受贿居家旅行必备之物。
考虑到康熙一般在九月就会回京,这些事一定要抢在自己离京之前办好,胤祯又接着道:“九月初,你挑个好日子,所有的分号必须在九月初开张。”
时间这么紧,怎么来的及,十四爷心里到底想的什么?郑世昌不的不提出反对,“十四爷,三个多月时间,根本来不及啊,有些地方三个月怕是还走不到边呐。”
“这些事是你该考虑的。总之一句话,圣驾回京前必须开张,路远的,现在也要派人去,让他们租间房子挂个招牌就行,要一举抢下整个市场。”胤祯不容置疑的说道:“另外,银票和会票必须有很大差别,要标明数额,最好都能有水印。”
出了十四贝子府,郑世昌不由仰天长叹,“不愧是龙子凤孙啊,不过才二十岁的小屁孩,端的是手段惊人,老夫六十有五,一生在商场打滚,明知被他囫囵卖了,还要帮他数钱。”
进入六月,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海锋却是越的忙碌起来,大儿胡同的私塾改建已经接近尾声,虽然教西学的传教士他不用操心,可教国学的先生还得他找寻,最让他烦心的还是生源,虽说是不收钱,但一听说是学传教士那套希奇古怪的玩意,就连穷苦人家也不愿意把孩子送来。
胤祯却也没闲着,既是要去江宁督建农学院,那无论如何也的把这差事做的漂亮一点,这农学院的规划指望工部的那些官员,怕是有点玄,还是自己动手搞个,心里实在点,虽说从来没搞过规划,但见过的高等院校不在少数,这几天,他是一头扎在书房搞抄袭。
这日一早,海锋便急急赶到胤祯的书房,见过礼之后,他便直接说道:“十四爷,大儿胡同的私塾改建已经差不多了,可这先生和学生可都不好找,一听有传教士参与在里面,都没人肯来啊。”
胤祯点了点头,有些郁闷的道:“我早料想到这种情况,已经派人到我的包衣佐领里去挑适龄的孩子,另外还派人去宣化、保定、永平等地花银子购买适龄的孩子,学生不愁,可不能光学西学啊,这国学无论如何也不能拉下啊。”
听说学生不愁,海锋登时松了口气,他试探着道:“西夹道的高升客栈有几个落第的举子,爷您看是不是能把他们请来……?”
“已经考完了,他们怎么还滞留在京城?”
“奴才开始也没在意,后来找不到先生便上了心,托人仔细打听。”海锋见胤祯没反对的意思,知道有戏,忙详细分说,“他们一共六人,分别是云、贵、川三省的,因为路途遥远,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路途上,所以他们六人就在京等下一科会考。”
胤祯想也没想便道:“你去试试,也给他们三两银子一月,包吃住。”
六月十九,和硕康亲王椿泰死了,在京的宗亲自然都要前往祭拜。
次日一早,胤祯就接到康王府的丧报,稍稍收拾一下后便前往吊唁,一进康王府,便迎头撞上了老九、老十,胤祯忙上前亲热的招呼道,“九哥,十哥。”
老十胤誐笑道:“十四,有些日子没见了,今儿你可来的够快。”
老九胤禟似笑非笑的道:“咱们十四现在怎么改了脾性,象个大家闺秀似的足不出府啊。”
听着老九阴阳怪气的话语,胤祯也不以为意,笑道:“今儿难得撞到一块,咱们先去磕头,回头找个地方好好聚聚。”
第13章 敲打老九
三人吊唁完,出的康王府,胤誐便嚷嚷,“好久没聚了,今儿非找个地方好好乐呵一下不可。”
胤禟笑道:“行,地方我来安排。”
胤祯低声提醒道:“康亲王才走,找个隐蔽的地方。”
“我理会得。”胤禟不在意的拍了拍十四的肩头,“你倒是把八哥的那份沉稳劲学全了,可惜八哥不在。”
京城西郊外,胤禟三兄弟带着一群护卫拐进了一个大庄园,一下马,早就等在一旁侍侯的仆从便乖巧的接过缰绳。胤禟将手一扬,笑道:“这是九哥私人的庄子,内外都是可靠的人,今儿想怎么乐呵都行。”
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人已是快步迎了上来,“奴才达哈苏见过主子,十爷,十四爷。”
胤禟笑道:“达哈苏,爷们去西院,吩咐下去,什么都挑最好的上,护卫们也都给我款待好了。”
达哈苏躬身道:“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达哈苏一走,老十胤誐就嚷道:“好你个九哥,这么好的地方你倒是沉的住气啊。”
胤祯却是暗自诧异老九的财力,这家伙不就是走私木材和人参吗?怎么有怎么多的余钱,他今天带自己来这地方是想展示自己的实力?还是暗含警告的意味?心念电转间,他已是打着哈哈道:“九哥把我们瞒的好苦啊。”
胤禟手一伸,做了个让的姿势,便自己在前带路,笑道:“瞒谁也不会瞒你们两个,这庄子前年才盘下来,去年刚翻修好,就出了事,哪里还有心情来这里。”
一路走来,胤誐、胤祯两人是止不住的感叹,这庄园里亭台楼阁层层叠叠俱都美轮美奂,水榭回廊也是因势利导,胤誐叹道:“九哥可真会享受。”
胤禟笑道:“你要喜欢,大可天天住在这里。”说着瞟了胤祯一眼。
胤祯笑道:“我倒是想天天住在这里,只是远了点,不太方便。”
胤誐连连点,“就是就是。”
进了一处高大的殿房,立马便有娇俏的丫鬟端着洗漱的一应物事上来,侍侯三人洗漱,进的厅房,一上桌,酒菜便源源不断的布施上来,胤禟端起酒杯道;“来来来,今朝有酒今朝醉。”说着一饮而尽,胤祯两兄弟自是陪饮。
酒过三巡,胤禟挥挥手将一旁侍侯的丫鬟都赶了出去,这才笑着道:“十四弟,你还别说,九哥我生平很少服人,你算是一个,你说你平日从不看农书,怎么就写的出倡农书那样的折子,现在朝野上下对倡农书可是一片叫好。”
“九哥也来笑话我,你难道不知道叫好的都是谁的人?”胤祯淡然笑道,“那折子不过是投皇阿玛所好,可二哥却是借机推波助浪,想把我推到浪尖上。”胤祯说着一口干了杯中的酒,“他这样做一是想恶心一下皇阿玛,对我嘛,无非就是上屋抽梯。”
“十四这话却把我听糊涂了。”胤誐瞪着眼说道;“怎么扯到皇阿玛身上了?”
胤祯苦笑道:“十哥你想啊,皇阿玛极为注重农业,他都没想到,反而是我这个平日里根本就不知道农事的人提出这个建议,换了是你,能不郁闷?”
“想不到十四弟对这事倒是洞若观火。”胤禟笑着起身,将胤祯的酒杯斟满酒,放下酒壶又道:“我一直没想明白,你为什么明明知道,还要上这个折子?”
胤祯长叹道:“我也是事后才想到这层,其实我上折子的本意,无非是想谋个差事,达到分府的目的,去年八哥出事,我除了能在皇阿玛面前仗义直言几句之外,竟是一点忙也帮不上,想起来我这心里就难受。”
胤誐瞪了老九一眼,忙道:“好好的说这些不痛快的事做撒?来,喝酒。”
老十想搅稀泥,胤祯却不干,他不喜欢太被动,更不喜欢老九居高临下的口气,他一口将酒干了,看着老九道:“一见面,九哥就怪我这些日子没有走动,你们难道就没现异常?”
老九老十是早就开牙建府的,手下都是银子喂熟了的忠心耿耿之辈,密探盯梢的事怎会瞒的过他们,胤祯这一问,让老九大为尴尬,不过老九也甚是光棍,当下站起身来道:“是九哥的不是,九哥自罚一杯算是赔礼。”
老十胤誐看的心头暗爽,你老九也有吃瘪的时候啊。
胤祯陪饮了一杯,幽幽的说道:“皇阿玛向来最恨结党,值此非常时期,我们几兄弟还是少碰头的好。”
老九脸色登时一沉,“怎么?你老十四怕了?”
就是泥人也有三分火,被老九这么一问再问,胤祯登时也火了,不灭灭你的威风,你还真把自己当二哥了?他唬的一下站起身来,盯着老九道:“我怕什么?我是怕八哥受我们牵连,谁不知道我们三兄弟是八哥一党的,我们私下聚会,传到皇阿玛耳中,八哥会有好果子吃?还有,别怪我没提醒你,不奉旨,皇子不得离京五十里,你这庄子是不是远了点?万一八哥上你这里来,被有心人举报,应景的时候就是一条大罪。”
面对胤桢的这一通喝斥,老九胤禟是又惊又怒,一张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心里更是翻江倒海一般,老十四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强硬了,竟敢对自己毫不留情面的喝斥,可他偏偏又都说的在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驳斥。
看着好象斗鸡似的老九和十四,老十胤誐也给惊呆了,半晌才笑道:“十四弟,没那么严重吧。”
胤祯看也没看他,口中却是没好气的道:“十哥,你素无心机,豁达直阔,皇阿玛对你向来偏爱,这点小错,皇阿玛就算知道也不会作你的。”
这是夸我还是损我?胤誐登时无语,我是劝架的,至于嘛,连我也绕进去了。
就这么一打岔,老九胤禟已是冷静下来,眼前这情形,一语不合,这老十四只怕就会摔手而去,八哥回来知道这事,还不把自己埋怨死,再说这事本就是自己的疏忽,想清楚这其中的关节,胤禟展颜笑道:“是九哥出言不当,还望十四弟海涵,九哥我自罚三杯,当做赔罪。”说着,毫不犹豫的连饮三杯。
胤誐也看出苗头不对,忙过来按着胤祯坐下,笑道:“咱们几兄弟有什么值的置气的,别的让人笑话,来,十哥也陪你喝一杯。”
胤祯自是就坡下驴,端起杯满饮了一杯,而后肃然道:“我心直口快,九哥别见怪,咱们四兄弟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眼下,咱们凡事都的以八哥为重。”
“说的是,一切以八哥为重。”胤禟笑着附和道,他今儿的种种安排就是想给十四敲敲边鼓,不曾想十四并没有见外的心,他登时轻松不少,刚才的不快,也懒的再计较。
胤誐见气氛稍有缓和,生怕两人又起争执,忙岔开了话题,“我说九哥,枯坐吃酒有啥意思,你这金屋难道就没藏有娇娃?”
胤禟自然清楚老十的用意,当下笑道:“看我都糊涂了,这庄子咱们以后尽量少来,不过今儿既然来了,就该好好乐呵乐呵,也不枉白跑一趟。”说完他轻轻拍了拍手掌。
掌音落下,厅房大门大开,一群莺莺燕燕涌了进来,厅堂里的凝重气氛刹那间烟消云散,见过礼之后,丝竹声幽幽响起,一众姑娘们唱的唱舞的舞的,另有几位蛇一样的贴了上来,殷勤劝酒。
胤禟得意的介绍道;“这些姑娘,可都是从扬州、苏州买来的,从小就请名师调教的,十弟,十四弟,有看上眼的,尽管带走,哈哈,人不风流枉少年,人生得意须尽欢。”
第14章 调教举子
康熙虽然是巡视塞外,一路上却是上谕不断,频繁的调动任命各地及京城要害部门的大员,对于官员的任命和调动,胤祯一向很少上心,但七月二十一的上谕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七月二十一上谕,以齐世武为刑部尚书,殷泰为四川陕西总督,噶礼为江南江西总督,江琦为甘肃提督,师懿德为江南提督。
看了邸报,胤祯一阵郁闷,以噶礼为两江总督,这家伙可是出了名的贪,而师懿德这人,胤祯却没什么印象,只记的这人前两年才提的副将,出任天津总兵,现在又提到江南提督,应该是简在帝心的人物。
噶礼在去年的公推太子一事时是站在八哥这边的,这个师懿德却是情况不明,自己马上要去江宁,康熙这么安排有什么深意?
京官外放,按例是要陛见的,但康熙不在京城,自然也就免了,不过一众官员饯行是免不了的,这也是公然收礼的机会。
胤祯想了下,还是不送礼的好,那些个兄弟,个个都跟人精似的,自己一送礼,他们只怕马上就能猜到自己会去江南,这事暂时还是瞒住的好,再说自己这个身份还是少与官员打交道为好,以免落人口实。
胤祯正自琢磨,门外却是响起了海锋的声音,“奴才海锋叩见十四爷。”
“进来吧。”胤祯懒洋洋的吩咐道。
海锋满脸喜色的进来,“恭喜十四爷,大儿胡同的私塾已经改建完毕,西洋传教士也来了十多人,孩子们也都住了进去,奴才请十四爷示下,是不是可以开课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胤祯兴致勃勃的问道:“有多少个孩子?”
“一共一百二十二个。”
虽然跟预想的有出入,不过有一百二十二个,胤祯也知足了,当下便笑道:“恩,不错,走,随爷去看看。”
才走出院子,胤祯又看向海锋,“爷让你找人做的黑板和粉笔可做好了?”
“做好了。”海锋点了点头,“那些传教士和那几个举子很喜欢,都夸爷想的这个法子好,就是那个粉笔有点不如人意,容易断。”
粉笔容易断,那是熟石膏与石灰石粉的比例没调好,这个比例胤祯也记不住,只得吩咐海锋,“你叫做粉笔的人多做几次,做出不容易断的赏他几两银子。”
胤祯一行赶到大儿胡同时,那些个传教士和举子都迎了出来,让胤祯意外的是,闵明我居然也赶了过来,见到胤祯,闵明我带头行了个请安礼,一群传教士动作笨拙的跟着学。
胤祯朗声笑道:“免礼,请起。”而后在众人的镞拥下进入私塾。
私塾是按胤祯的规划改建的,传教士和举子以及杂役的宿舍都是分开的,孩子们的宿舍和教室都是独立分开的,特别是教室,不仅在屋顶铺了明瓦,而且是两边开窗,光线还算不错。巡视了一番之后,胤祯感觉还不错,已经有了学校的雏形,只是碍于地形,学生的活动场地小了点。
高兴之余,胤祯给私塾题了门匾——希望义学,并在落款处留下自己的印信,他这是预防自己不在京城时,一些不开眼的小吏来找麻烦,而后,他又按后世的小学开始分班排课,安排完之后,闵明我带着一众传教士先行离开,几个举子却是留了下来。
海锋也算机灵,见这情形,立马将这六个举子一一介绍,这六个举子年纪大多在二十多岁,分别是丁善、潘祥、白子云、武安邦、扬敏、宋时凡,六人不免又是重新见礼。
胤祯正准备温言勉慰他们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