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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婆子亲厚到什么程度。可后来听说夫人要卖了她闺女去教坊,吕婆子慌了,也不管那么多,什么都说了。”原来芳草处亲自证实了孙婆子死了之后就去了吕婆子那里,问了诸多问题,其中就包括刚刚吕婆子的维护。
林氏和丽姐儿都点点头,算是默认这个解释,毕竟闺女都要卖到教坊去了,有没有什么好亲事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好了,这里没事了,都散了吧。”林氏的声音很威严,她一开口,那些丫鬟仆妇都匆匆而去,没有一个稍作停留。
“你也回去吧,娘亲会亲自熬一盅压惊茶给你。”林氏带着安抚的笑容对着丽姐儿道。
丽姐儿笑了笑便往外走,她觉得林氏有话要私下里与芳草说。她故意落后了几步,慢慢悠悠地走。
“你想知道的怕是再也问不出来了吧?”林氏的声音似有若无。
芳草的声音淡淡的:“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她不是第一个死去的人,想来也不是最后一个。”芳草的声音很小,可丽姐儿却听的一清二楚。她早就知道芳草与孙婆子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也知道林氏恐怕知道的比她多的多,却不想芳草是这般的沉静,她身上到底背负了什么,丽姐儿不敢深想。
再多的话她听不到了,只是在凝晖堂外看到了跟着来的丹桂。丹桂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想来是知道了园子里发生的事情。
“阿弥陀佛,奴婢活了这半辈子,在京都蜀州都呆过几年,却不想这江南之地,如画风景却这么多糟心事儿。”丹桂感叹道。
“以后会越来越不平静,姐姐回了涵珍馆必要再仔细梳理一遍丫鬟婆子,谨慎小心才是。”丽姐儿觉得丹桂说的很有道理。
“是,奴婢知道了。”丹桂道。
“曾祖父回来了吗?”丽姐儿特别想见见老太爷,不知为什么她现在特别想去香茗草堂坐坐。
“还没有。”丹桂道。
丽姐儿点点头,径直回了听雨榭,却发现三个弟弟在午睡,宁静而安逸。丽姐儿心里一暖,原来的忐忑也都消失不见,只有点点愉悦在心中扩散。
丽姐儿悄声洗漱,也与弟弟们并排躺在床上,听着几个弟弟的呼吸沉沉睡去。
晚膳依旧如往常那般丰盛,凝晖堂中一家人都坐在一起,谁都没有提起孙婆子的死,就好像没这回事情一般,一如已往。想来也没什么可提的吧,丽姐儿按下心事,夹了一箸芙蓉虾球,滋味鲜美。苏州河流众多,虾也多,因此本地人好吃虾,所以虾为主材料的菜品很多。丽姐儿一直不喜欢吃带壳的食物,原因不过是吃起来麻烦,还没有多少肉。可现在有丫鬟伺候,即便吃的不是虾仁或是虾球,也不麻烦,反而能大饱口福。
“这是这个月的分红。”酒足饭饱,徐老太爷往桌子上放了一张银票,分明是给林氏的。
林氏笑着道谢,亲自拿了银票,却没看数字。
“这个月赚的确实不少,全是那糯米冻糕卖的好。可下个月眼瞧着天气转凉,冻糕不好卖,恐怕生意不会这么好了,你们都有什么想法啊?”徐老太爷问道。
“生意有旺季自然也就有淡季,祖父又何苦与其它商家争利。再说祖父不是早想着要卖鱼锅和鸭锅吗?卖那个不就行了?”徐熹和徐老太爷的关系早就融洽了,可这一番话出口,又让徐老太爷的眉头皱了起来。林氏连忙推了一下徐熹,示意他不要多话,而徐熹也明白过来,低着头脸色涨红。
“看来你是没什么想法了。”徐老太爷摇摇头,暗自思量要好好地与这个呆头呆脑的孙儿好好谈谈了。
“媳妇你呢?”徐老太爷转向林氏。
“这,这要是蜀香专卖素斋,说不得媳妇还有几分主意,可是……”林氏还没说完,徐老太爷就重重地叹了口气。
“乖孙女,你可有什么想法?”徐老太爷对着丽姐儿道。
“就卖蛋包饭呗,那滋味那么好,想来一份卖五文也有赚头。”丽姐儿笑着道。
“对啊,我怎么把这个忘了!”徐老太爷恍然大悟。
“再配几道小菜,无非就是黄瓜茄子或是冬瓜汤卖份例菜,一份十文,更有赚头。”丽姐儿笑着补充。
“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可能只卖十文,依我看就二十文好了。”徐老太爷双眸明亮,神采奕奕接着道,“还是我孙女聪明。”
“不过那蛋包饭的酱料得配制的精巧些,只此一家,别无二份的好。”丽姐儿的话徐老太爷一听就明白了。如果配料太过简单,恐怕别人一口就能尝出来,其他饭庄也就都跟风做蛋包饭,那蜀香就没什么赚头了。
“这个好办。”徐老太爷有了主意,就开开心心地离开了凝晖堂。
“你怎么给长辈乱出主意,万一生意不好怎么办。”徐熹假装生气。
“曾祖父那么精明,生意一定会好。”丽姐儿笑得软糯,徐熹也就泄了气。
“你要是怕丽姐儿的主意不好,就亲自去和祖父说啊,在这里和孩子乱说什么。”林氏有些不高兴,徐熹无语,默默地坐在一旁不说话。
“娘得了分红,给你打套赤金的头面,好不好?”林氏笑着道。
“娘亲还是留着吧,女儿什么都不缺。”丽姐儿笑着道。
“那也得给你添点什么。好了,我做主了,就做首饰给你。”林氏下定决心道。
“那女儿就带着几个弟弟回了听雨榭了。”丽姐儿要告辞。
“等等,先喝了压惊茶再走,娘亲亲自熬的。”林氏连忙要芳草去盛一碗。
丽姐儿看着棕色的茶汤,捏着鼻子喝了精光,又吃了几块杏脯,桃脯才带着几个弟弟回了听雨榭,稍稍洗漱一番就睡了。
“你也说了祖父不过是在园子里闲了,想开个酒楼解闷,你又何苦说那些话,惹得祖父生气。”凝晖堂里林氏埋怨徐熹。
“我是怕其他的商家眼红,最后狗急跳墙对家里人不利。”徐熹的担忧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祖父到底是怎么想的,恐怕你还要与祖父好好商量商量。你当人家孙子的,自然要知道老人家要什么才是。你有顾虑,说出来就好了,又何必藏藏掖掖的,都是一家人,原也不是这样的。上次祖父对你生气,纠其原因还不是因为你被别人小瞧了,心疼才会如此。所以啊,你也多听听祖父怎么说,怎么想的。”林氏劝慰徐熹。
徐熹笑了笑,觉得林氏说的有理,打算寻个空儿仔细与祖父聊聊。
第二天丽姐儿去了凝晖堂看林氏管家,回来睡了一个回笼觉,吃了丰盛的早膳,打发弟弟们出门玩耍,就待在在听雨榭给林氏做一件内衫。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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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融洽()
丽姐儿做的细致,一针一线皆精细,刚刚收了针脚,就听见了脚步声。抬头一看,就看见青杏进来说话:“于媳妇在外面呢,她和另外一个婆子拿着碗莲来给小姐复命。”
“终于来了。”丽姐儿喃喃自语。等了那么久,四月末就要的能装下金鱼的碗莲因着各种事由终究是快八月了才能看见真容。
“快让她们抬进来。”丽姐儿连忙道。
那碗莲的古碗开口有成人的小臂那么大。内里盛的水不深不浅,能直接看到碗底的青花纹。碗面上有三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盈盈而立,在碗中的一隅,在娇嫩的荷叶衬托下疏密有致,很是娇美。大片大片的碧绿的叶子则都垂于碗外,密密的一圈,很有意趣。
“小姐抬举奴婢,奴婢自然尽心尽力。”于媳妇的脸色依旧苍白,想来她还没缓过神儿来。
“这是怎么种的?”丽姐儿仔细观看才发现那三朵荷花分别是三种不同的颜色。
“其实是三株,不过是将其拼凑在一处而已。”于媳妇脸上有了笑意。
“快去涵珍馆将我的朱顶紫罗袍拿来。”丽姐儿吩咐青杏。
“是,奴婢这就去。”青杏也看着于媳妇栽种的碗莲也啧啧称奇。
“你果然是有好手艺。”丽姐儿笑着夸赞道。
“雕虫小技,能搏小姐一笑就是奴婢的福分了。”于媳妇毕恭毕敬,全然不似丽姐儿第一次见她时,她怯弱的模样。环境造就了人,想来于媳妇也在园子里学到了不少。
“赏她二两银子。”丽姐儿对着绿萼道。
绿萼连忙掏出一个荷包给了于媳妇,于媳妇很是惊慌的样子,不敢接。这时的于媳妇倒是像原来的样子,丽姐儿看了笑着摇了摇头。
“给你就拿着,你这手艺恐怕整个苏州都找不出第二个来,这点银钱不算什么。”丽姐儿很大方。
“多谢小姐。”于媳妇这才稳稳当当地接了,脸色都明亮起来。看来家里很不宽裕,想来是缺钱了。
“就只有这一盆?”丽姐儿问道。
“是。”于媳妇接着道,“这种杂色的碗莲比较费功夫,奴婢也只是第一次栽种,不过在给奴婢几个月时间,想来还能弄出来几盆。”
“只给你二两银子只怕是少了。”丽姐儿觉得这花很珍贵。
“小姐对奴婢的恩德奴婢铭记在心。”于媳妇连忙道。
“你回去忙吧,接着栽种莲花,缸莲,塘莲都好,越是奇特的越好。”丽姐儿道。
“是。”于媳妇连忙道。
“你现在的月例是多少?”丽姐儿问道。
“八百文。”于媳妇道。
丽姐儿点点头,不再说话,打发于媳妇出去了。
“我记得让你盯着于媳妇,她可有什么不妥?”丽姐儿对绿萼道。
“这于媳妇还真没什么不妥之处,只是她那个婆婆日益难缠,对于媳妇非打即骂的。就这样,于媳妇也咬着牙挺住了,天天供养她婆婆。”绿萼对于媳妇很同情。
“芳草和于媳妇没什么接触吗?”丽姐儿接着问。
“倒没什么接触,只是芳草姐姐总是在夫人面前总帮着于媳妇说话,因此夫人对于媳妇也高看两眼。”绿萼道。
丽姐儿点点头。
“我知道我要你别再盯着红豆,可是之前我要你去看看红豆是否与芳草亲近,你可查看明白了?”丽姐儿又问道。
“这个奴婢知道的一清二楚。”绿萼胸有成竹,接着道,“奴婢曾经仔细在凝晖堂打探过红豆与芳草姐姐的关系,那红豆和芳草姐姐关系很不好,听说是死对头。”
“怎么说?”丽姐儿连忙问。
“那里的小丫鬟都说红豆是个心大的,一门心思要出人头地,要做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可芳草姐姐却很看不上红豆,说她举止鬼祟,心地不好。可凝晖堂的小丫鬟们都觉得芳草姐姐这是打压红豆,要红豆知难而退,毕竟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是芳草姐姐,谁又能容忍有人要爬到头上来作践。”绿萼一提起园子里的流言蜚语,就双眸闪亮。
丽姐儿听着绿萼口中的话,深深觉得这红豆不是个简单的。很显然凝晖堂中的小丫鬟大部分都是觉得芳草嫉贤妒能,而红豆不过是个心大的,想在主子身边有一席之地而已。园子里的奴才又有几个是老实本分,不想向上爬的,恐怕大多的老实本分都是装出来的。丽姐儿本来从绿萼等人的打探和林氏的口气中猜到了芳草的身世恐怕有着血海深仇且与徐家无关,因而对芳草的疑惑就越来越少,基本上对芳草放了心。可现在听道芳草处于不利的形势,她又有些担忧了。娘亲身边就这么一个能确定的稳妥人,她要是在凝晖堂不得人心,岂不是置娘亲于险境。毕竟芳草只是一个人,并非有三头六臂,否则当初也不会欢哥儿洗澡也能溺水了。再说那红豆,幸亏查出她有些蹊跷,这要是一直没有察觉,说不得早就是娘亲身边得力的,说不得还压了芳草一头。丽姐儿这样想了,后背就直冒冷汗。
“小姐怎么了?可是不舒服?”绿萼看着丽姐儿脸色不好,连忙道。
“你现在就去找芳草,把你刚才对我说的话对着她再说一遍。”丽姐儿道。
“是,奴婢这就去。”绿萼说着就要走。
“等等,她要是问起来你怎么知道的,你可知道如何答?”丽姐儿问道。
“这还不简单,就说是每次陪着小姐去凝晖堂的时候,听见小丫鬟们嚼舌根呗。”绿萼笑着道。
“数你机灵,快去吧。”丽姐儿解决了一桩心事,又开始缝制林氏的内衫。
待到了晚膳,丽姐儿带着三个弟弟并着丫鬟婆子去了凝晖堂,芳草亲自出来迎接,态度很是温和。丽姐儿笑笑,深觉芳草是个通透人,有她在娘亲身边也是一桩好事。
凝晖堂中曾祖父和父母都在,三人脸色都很愉悦,丽姐儿也带着弟弟们给各位长辈行礼。
“再过几天就要入秋了,本打算是要接你几个弟弟回凝晖堂的。可想着这里入秋恐怕也是暑热难消,就想着你们四姐弟在多住些时日,你看可好?”林氏与丽姐儿商量。
“全凭娘亲吩咐。”丽姐儿笑着道,“这是女儿给娘亲做的内衫,手艺不精,只是一片孝心。”
“只要是你做的,娘亲都喜欢!”林氏兴高采烈的,却也没有当着众人的面仔细端详丽姐儿的手艺,只是将内衫递给芳草,要芳草收起来。
“别尽天的做针线,家里不缺人做针线。你时常去园子里走走,看看景致,找点乐子……”林氏搂着丽姐儿唠叨起来,丽姐儿只是点头,却不把林氏的话放在心上。天气还热,丽姐儿愈发懒怠,她就喜欢懒懒地待在听雨榭,又凉快又舒坦。
等用过了晚膳,徐老太爷和徐熹去了书房下棋,而林氏则和丽姐儿说话。
“你爹爹和你曾祖父今天下午聊了很久,虽没和娘亲说什么,可看着脸色关系比前段日子好多了。”林氏对着丽姐儿道。家里没别人,丽姐儿也开始学着管家了,林氏也就有什么事儿都和丽姐儿说两句。
丽姐儿在一旁听着,只是沉默。她是能猜到曾祖父几分心思的,无非是给几个弟弟赚些体己银子,说不得还有一份是给自己将来出嫁的添箱钱。虽说丽姐儿也觉得自己和几个弟弟还小,根本不用现在就着急;且家里不缺银子,爹爹的官职是个肥差,每年只拿该拿的就有十来万两白银,根本用不着曾祖父这么费心费力。可她也能理解曾祖父做为一个老人家的心情,爹爹给儿女的银子是爹爹的,他老人家给子孙的是他老人家的一番心意。曾祖父无非是想趁着还能走得动路,还有精力,再给徐家,再给子孙挣一笔产业而已。况且爹爹打理庶务的本事在丽姐儿看来也就是能守业,却未必能再挣更大的家业。从爹爹对酒楼生意的不以为然的态度,只觉得那是给曾祖父解闷的就可以看出来。两淮巡盐御史固然是个肥缺,可爹爹不可能一辈子都在这个职位上,说不得过几年就会去个穷乡僻壤也未可知,曾祖父又何尝不是未雨绸缪,苦心一片要在江南这个富庶之地给徐家留点东西呢。前段日子曾祖父训斥爹爹也许只是迁怒,可昨天爹爹那种在庶务上得过且过的态度却真正让曾祖父生气了。不得不说爹爹把曾祖父的一片心意给忽略了,一看就是不明就里。可这也不能怪爹爹,丽姐儿能听的出来爹爹固然对庶务不感兴趣,可更多原因是园子里形势不稳,周遭情况不明而小心谨慎,不想因为蜀香的生意兴隆而再惹是非。祖孙俩各有心事,都不摊开来说明白,有误会是正常的。既然现在两人神色都不错,想来下午就已经把话说明白了,既如此,也就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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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