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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凉拌豆苗和煎豆腐,你怎么不说全啊?”青杏补充之后又埋怨了翠篱一句。
“我不是忘了嘛!”翠篱脸色赧然。
丽姐儿对着镜子中的翠篱笑了笑,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三位小少爷都用过了吗?”丽姐儿连忙问道。
“都用过了,是豆腐花。说是上次夫人带着小姐少爷们去了寺庙,在中元节那天出外游玩,吃过了豆腐花,滋味甚好,因此小少爷们就要吃豆腐花。”青杏连忙道。
“去问问厨房,还有没有剩的豆腐花,给我也弄一些来。”丽姐儿听着青杏的说法也嘴馋起来,连忙吩咐。
“奴婢这就去!”青杏匆匆而去,只留下翠篱给丽姐儿梳头。
待早膳上来,丽姐儿果然看到了一碗豆腐花。
“少爷们喜欢甜豆腐花,因此厨房中也只有甜酱料。不过厨房的王婆子听说小姐要吃,且喜欢咸口的,就连忙做了卤子,拿了香菜和辣子。”青杏笑着道。
丽姐儿点点头,先吃了豆腐花和鸡粥又慢悠悠地吃小菜。等到早膳用过了,又堪堪到了午膳。丽姐儿随意地吃了一些应景,唯有几个弟弟胃口渐大,吃的不好。几个小家伙天天在外运动,身子愈发结实不说,胃口也着实好了许多。这更加坚定了丽姐儿要几个弟弟继续去园子中活动的想法,只敲打了一番陪着几个弟弟的丫鬟婆子,要她们小心谨慎就放心许多。
用过了午膳,丽姐儿刚刚在绣架前绣了一会儿,就听到小丫鬟传话,说是丹桂来了。这几天丹桂并不怎么来,不仅仅是因为涵珍馆中的事宜,也有徐熹因徐老太爷训斥,她不好意思来听雨榭的原因。
“快请进来。”丽姐儿连忙道。本来就不关丹桂的事儿,因此丽姐儿格外热情。
“小姐,奴婢有事。”看着丹桂端肃的神色,丽姐儿连忙遣退了众人。
“怎么了?”丽姐儿连忙问道。
“今天奴婢那口子终于查出来于媳妇先前丢的那个栽种碗莲的古碗了。在永丰当铺,就在山塘街的拐角处,生意还算好。那古碗是死当,当了三十两银子。奴婢家那口子去问,开始那小伙计还不冷不热的,眼皮都不抬,什么都不说,后来听说是晨园丢的东西,这才怕了。要知道贫民百姓最得罪不起官家,牵扯出来徐家,那伙计更是不敢大意,一五一十的都说了,说是一个叫王二狗的人当的。”丹桂急急地道。
“那我们园子里有叫王二狗的吗?”丽姐儿又问。
“倒是没有叫王二狗的,不过那孙婆子身边有个关系很密切的吕婆子有个侄子叫王二狗。”丹桂又道。
“抓人了吗?”丽姐儿问。
“自然抓了,这有凭有据的,自然要抓人了。偷盗东西,还是主子家的东西,这风气可不能得过且过,要不然要出大事的。”丹桂神色肃然。
“娘亲知道了吗?”丽姐儿问。
“自然知道了,听说夫人发了好大的脾气,正在凝晖堂处置那吕婆子呢。”丹桂道。
“这吕婆子平时如何?”丽姐儿问。
“这奴婢不清楚,可听绿萼说,这个吕婆子为孙婆子马首是瞻,孙婆子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为人嘛,听说还算和气,活计也不错,就是有些忌讳,最怕那些鬼神之说,也讨厌于媳妇在园子里。”丹桂连忙道。
丽姐儿点点头,这吕婆子看来也有陷害于媳妇的动机了,就看吕婆子怎么说了。
“走,我们去凝晖堂看看,听听这吕婆子有什么可说的。她讨厌于媳妇固然是有缘由的,可园子里也不仅仅是她一个讨厌于媳妇的,怎么不见那些人去偷主家的东西呢,可见这吕婆子也不是什么好人,该重罚。”丽姐儿带着丹桂出了听雨榭,临出门前又嘱咐了一番丫鬟婆子照顾三个弟弟,匆匆向凝晖堂而去。
刚到了凝晖堂,就发现两个婆子正挥着板子打一个婆子,那婆子嘴里堵着看不出颜色的汗巾,满头大汗,一看就是疼的很。而凝晖堂中,几乎所有的丫鬟婆子都在场,她们在一旁指指点点,有的不屑,有的心虚,有的惊恐,有的麻木。
丽姐儿进了凝晖堂,发现林氏脸色很不好,她高声道:“这就是偷了主家东西的下场,你们要以此为戒,仔细思量思量。”
芳草面无表情地看着,双眸中闪出一丝嘲讽。丽姐儿不解这是何意,可依旧静静地站在林氏一旁。
林氏看着丽姐儿,脸色顿时柔和下来,对着丽姐儿道:“这里血腥气重,你去内室待会儿。”
“女儿与娘亲学管家,这些自然也要看着。”丽姐儿的声音很平淡,这让林氏很满意。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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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处置()
林氏自然满意丽姐儿的态度,可一想到丽姐儿小小年纪,再被些血腥冲撞了,有个什么闪失最后还是自己心疼,就要芳草带丽姐儿去内室休息。
“没事的,女儿再不会生病了。”丽姐儿执意要在花厅,林氏也没办法,只好顺着丽姐儿。
一时板子打完了,那吕婆子一身的汗水,好像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一般瘫倒在花厅地面上,重重地呼吸着,好像快要死去的鱼。丽姐儿在众人中找到了于媳妇和孙婆子。两人站的很远,孙婆子在人群里,可于媳妇却站在角落里,一脸惨白,看着很惊恐的样子。而孙婆子则是面无表情,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一般。
“我留你一条性命,却再也容不得你,你赶紧走吧。”林氏对着周围的几个婆子道,“将她扔出去!”
“夫人且慢,奴婢有话要说。”芳草开口道。
“你要替她求情?”林氏脸色不虞。
“自然不是,只是奴婢要问这吕婆子几句。”芳草一脸的平静。
“你问吧。”这点面子林氏还是要给芳草的,毕竟芳草现如今是林氏身边的第一人。林氏要是当众不给芳草面子,明天整个园子里都会闲言碎语地议论芳草不受主子待见,又是一场麻烦。林氏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因此索性就给了芳草面子。反正那婆子是要撵出去的,芳草不是求情,她自然也就顺水推舟了。再想到芳草向来董分寸,知进退,因此也就不甚在意了。
“我听闻吕婆子向来人缘好,做事爽利且为人厚道,却不知为何要作如此嫁祸于人,行偷盗之事?据我所知,你家境虽不宽裕,却也有吃有穿,着实犯不上冒如此大的风险。且不说偷盗之罪被发现之后是没了一条性命,就算夫人仁厚,你可以不死,恐怕也再没人家愿意要你做活计了。你宁愿铤而走险也要如此做到底是为什么?难不成是有什么人威胁你,恐吓你,亦或是利诱你?”芳草的一番话让丽姐儿明白了芳草的意图,而林氏则是联想到红豆,顿时心神不安,想了几遍都决定要吕婆子说实话。否则总留有心人在园子里着实是件危险的事儿。
“你实话实说,我虽容不得你,却会为你请医延药,那古碗当的三十两银子我也不再追究,你可要想清楚。”林氏连忙道。
“奴婢无话可说,是奴婢一时财迷心窍才会如此。是奴婢一直忌恨于媳妇才会如此。”吕婆子听的分明,可依旧是死咬着不松口,断断续续地重复着,有气无力,好像马上就要死了。
“吕婆子,你千辛万苦的做了这么多,为的就是那个利用你的人,值得吗?你别忘了,你家里还有一儿一女,你舍得他们因为你而没有好日子过吗?还有你那侄儿,你不说实话,就不怕她死在牢里吗?”芳草的话句句刺心,桩桩件件都是刺向吕婆子的软肋。
很明显芳草这些略带暗示的话让吕婆子有了反应,她双手微抖,很是害怕的样子。
而林氏似乎也明白了芳草的意思,连忙积极配合道:“你要是再有所隐瞒,你那侄儿的性命,我必是要取的。还有你的子女,我也不会放过他们。到时候男的去盐矿,女的则进教坊,你可舍得?”林氏声色俱厉的一番话让那吕婆子惊骇地睁大了双眸,再也不敢死咬着嘴不松口了。
“奴婢招,奴婢都招,不关奴婢孩子们的事儿啊,奴婢那侄儿也只是听了奴婢的话啊!”吕婆子声泪俱下,听着很是凄厉。
别说是旁人不忍,就是丽姐儿活了也有些于心不忍。林氏撂下的狠话,十成十是做不到的,无非是要逼迫吕婆子说真话罢了。不过刚刚林氏的气势和威严,容不得人半分地质疑,因此众人也都面上显示出吃惊的神色,惊惶不已。看来林氏仁厚的名声就要毁于此了,可林氏丝毫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谁在背后搞小动作。
“是孙婆子,是孙婆子要奴婢那么做的。奴婢确实不喜于媳妇,因为她不祥且手艺好,受主子抬举。奴婢也没有旁的意思,只是想偷学她的家传技艺而已,只是奴婢资质差,只学了两成,着实没什么成效。后来孙婆子出主意要奴婢偷了于媳妇给小姐特别栽种的碗莲,这样就能把于媳妇给赶出去。虽然奴婢只学了于媳妇栽种碗莲的两成功夫,想来搏主子一笑也不难,以后主子们就会抬举奴婢了。奴婢先前不肯的,怕东窗事发,最后连奴婢也牵连进去。可孙婆子见奴婢不上钩,就每每地挑奴婢的刺儿,那架势像是要把撵出去似的。当时奴婢的女儿在生病,药费着实高昂,奴婢根本就拿不起。奴婢想着莫不如就照孙婆子说的做,得了那古碗,怎么也能得些银子给女儿看病抓药,得了主子抬举,一辈子也有个依靠。且奴婢一直觉得女儿的病症是那于媳妇不祥的缘由,因此就铤而走险,干了这么一桩事。奴婢那侄儿什么都不知道,只以为那古碗是奴婢在主子面前得脸,主子赏的,因此才肆无忌惮地去当了死契给当铺。当的那三十两银子有十两是交了药费,女儿的病症好了,剩下的二十两奴婢就将银子藏在了家中的树根下,一挖就出来了。”吕婆子气喘吁吁,眼看着就要晕厥过去,她又接着道,“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只要有一句假话,愿意天打五雷轰。万望夫人千万别牵连我那苦命的两个孩儿,他们都很小,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做过啊。”吕婆子哭的凄厉。
那吕婆子显然是当真了林氏的话,因此竹筒倒豆子般的全都说了出来,又发了毒誓,可见是没有假话。那吕婆子也是心急,她忘了自己不过是晨园中的一名长期工,而不是签了死契的仆妇,她的家人林氏是处置不了的。当然那位去当古碗的侄儿王二狗除外。
而原本在人群中的孙婆子早不知去向,唯有脸色惨白的于媳妇还在人群的角落中站着,惊恐难耐,怕的双手抱胸。
“那孙婆子呢?”林氏连忙问道。
众人显然是被吕婆子的一番话也惊住了,全都像石头一般僵直不动。直到林氏的高声质问,才有人缓过神儿来,连忙道:“刚刚还在这里的,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芳草你带着人去抓那孙婆子,她走不出这园子。”林氏连忙道。
“是。”芳草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几个婆子匆匆而去,只留下众位丫鬟婆子议论纷纷。
“可是苦了你了,这些日子没给你好脸色。”不知是谁最先和于媳妇说了这么一句,众人就纷纷都陪着笑脸说了几句客套话。可丽姐儿看的分明,大家与于媳妇依旧是隔的老远,都不敢上前去说话。
“去请郎中给吕婆子瞧伤。”林氏对着吕婆子接着道,“我说话算数,那二十两银子我赏你了,我也不再追究你的过失和你的家人。不过……”林氏一顿顿时让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吕婆子也惊恐失措。
“不过,你得管好你的嘴,千万别出去乱说,小心我要你的子女生不如死。”不得不说,林氏平时宽厚,关键时刻却能狠的下心来,很有威势。
“奴婢不敢乱说,奴婢要是敢多说一个字,就要奴婢不得好死。”吕婆子信鬼神,能说出这样的话,就算是保证了。
林氏满意地点点头,要婆子把她拖下去。
等到吕婆子走了,林氏看着众人的脸色,拿起了茶盅喝茶。她动作缓慢,举止优雅,一看就受到了良好的教养。可在众人眼中,这是无声的威慑,所有的人都低眉顺眼地,谁也不敢发出定点声响,整个凝晖堂只听到林氏手中茶盖的撞击声响,轻轻的,平时很是悦耳,这时却令人毛骨悚然的。
“这吕婆子是个教训,也给你们些警醒。”林氏缓缓地道,“园子里的人,不管她是福瑞还是不祥,主子们用了,就容不得你们置喙。这里姓徐,你们都是徐家的下人,主子们还用不着你们做奴才的指手画脚,可明白?”
林氏的声音越来越大,很有威势,让所有人都是一惊。这分明就是在公开给于媳妇撑腰,也顺便敲打那些心里有鬼的奴才们。主子们做什么,奴才们只有遵从的份,谁要是敢指手画脚,冒充主子,下场就是吕婆子那般。即便是有人眼盯着那二十两银子,却也知道那二十两银子用不了多久,真正重要的是好差事和一辈子的体面。
“我自问我对得起你们这些个奴才,你们也别蹬鼻子上脸惹我发怒,仔细你们的皮。”林氏很少有这般严厉的时候,因此众人都连忙称“不敢,不敢。”
这时,芳草带着人进了凝晖堂,脸色很不好看。芳草当着所有人的面,高声道:“孙婆子畏罪自尽,上吊没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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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后续()
“孙婆子投缳自尽,奴婢到的时候已经没气了。”芳草脸色很不好,隐隐地还有一番怒气。
林氏和丽姐儿闻言变色,都有一番惊恐和自持;而众人则是哗然,议论纷纷。即便是被抓到了,也未必就是没了性命,这孙婆子太过死心眼儿了。想来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主,很快林氏和丽姐儿就都释然了。既然人已经死了,也全可看做是心虚而死,林氏放下了一颗心。既然是死者为大,虽说孙婆子死的不光彩,可林氏依旧拿了五两银子叫人把孙婆子葬了。
“刚刚那吕婆子到底为何一开始还咬牙不说孙婆子是背后指使之人呢?”事情乱糟糟的,一开始丽姐儿还没注意,可现在孙婆子死了,她回想前事,又想了起来。
“想来是那孙婆子手上有她什么把柄吧。”林氏不甚在意。
“还是仔细问问的好。”丽姐儿劝道。什么事情都弄清楚为好,即便是个安慰,也不会变成心中的一根刺。
“奴婢已然问过了,原来吕婆子的女儿前两年与孙婆子的老姐妹的一个儿子订亲了。听说男方家里有恒产,虽是蓬门小户,可日子过的红火,且那男子读过书,有个秀才功名,是门难得的好亲事。原本吕婆子都为女儿积攒好嫁妆了,却不想女儿病的厉害,前段日子更是有病危的迹象,男方家知道了,怕儿子沾上克妻的名声,说什么都要退亲。吕婆子急得不行,知道孙婆子与男方家亲厚,且孙婆子也愿意从中劝和,便求了她。孙婆子办事也算利落,只去了男方家一次,男方家里就不闹腾了。吕婆子感念孙婆子是一方面,她信奉鬼神,认为是于媳妇克的也是一方面。再加上那孙婆子那段时间因着吕婆子不帮她办事,就死命地挑剔她,俨然是要赶她出园子,没了法子吕婆子才铤而走险的。后来于媳妇虽然没被撵出园子,可她替孙婆子办了事儿,且她闺女的病也好了,也就懒得再帮着孙婆子暗中给于媳妇使绊子。刚刚夫人问她,她死咬着不松口也是为了闺女,谁知道那男方家里与孙婆子亲厚到什么程度。可后来听说夫人要卖了她闺女去教坊,吕婆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