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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不想不想……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想她做啥!
薛斌转回头,继续研究着林小祯。温柔、贤惠、能干、孝顺,这是多少人家梦寐以求的媳妇啊,就给他摊上了,他还不知道珍惜算什么啊!
畜生不如……想到母亲骂自己的话,薛斌强迫自己起身,摇摇晃晃走了过去。
林小祯坐直了,似乎也感觉到了紧张。薛斌的手伸了出去,停在了半空中,心一阵阵揪痛,下意识地转回头,房门紧闭,那一直给他婚事捣乱的人没有一点出现的迹象。
真的放弃了他了?
薛斌苦涩地咬牙,以往她一直在身边转悠的时候,他觉得她很烦,不要脸,怎么总缠着他。
可是现在她真正放手了,他却觉得少了一些东西。
真贱!他怒冲冲地伸手,掀了喜帕,看见林小祯抬眼目光盈盈地看着他的时候,怒气慢慢消了,涌上来的是强烈的内疚。他怎么可以在他们新婚的时候想着另一个女子啊!
“相公……”林小祯看他魂不守舍地盯着自己看,羞涩地一笑,垂了头:“我们是不是该喝交杯酒了?”
“哦……是吧!”薛斌努力回神,走过去端了酒盅过来,递给了林小祯。
“嗯?”
他木讷地忘记了交杯酒要把臂而喝的,呆看着林小祯,直到林小祯困惑地一扬眉,他才慌手慌脚地把手伸过去,用力过大,一杯酒全洒到了林小祯头上,酒水顺着她的发丝流到脸上,林小祯呆了,他也呆了。
半响,还是林小祯强笑了一下:“洒了,我重新去倒杯吧!”
“不用不用,我去……”
他尴尬的过去倒酒,回来时看到林小祯已经擦了脸,又端端正正地坐在床榻上等他。
“对不起……”他递过酒,尴尬的脸都红了。
“没事了!”林小祯温婉地一笑,先将他的手慢慢环过自己的手臂,才靠近,冲他温柔地一笑:“我们喝吧,希望能和相公白头偕老……我们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薛斌怔了怔,感觉这话说不出的诡异,难道新人都是这样说的吗?
还没等他想明白,林小祯先俯头喝了,他只好跟着一口喝完。
林小祯笑眯眯地收了酒杯,端到了桌边。接着该洞房了吧?薛斌突然就紧张起来,看着烛下林小祯慢慢脱掉霞帔,取下凤冠时被珠花勾住了头发,她弄不下来,只好叫道:“相公,帮帮我!”
薛斌慌忙走过去,帮着解下凤冠,转身放在桌上,还没回头,一个软软的身子靠了上来:“相公……”
甜糯的声音合着那双柔若无骨的手臂让薛斌全身僵硬起来,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们终于成亲了,真好!”
林小祯靠着他的背,微笑着:“你高兴吗?我是很高兴……我终于可以嫁给你了!”
“小祯……”薛斌听她的语气充满了喜悦,不觉心软了些,迟疑了一会问道:“嫁给我真的让你那么高兴吗?”
这是不是代表自己也不是那么失败?
“嗯,很高兴,我很喜欢你!”林小祯转过身,到他前面,牵起他的手搂住自己的腰,才慢慢伏在他怀中:“我很高兴你是我的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
薛斌木讷地不知道怎么接下去,林小祯似乎也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抱了一会才主动地牵了他的手,往床榻走去。
大红的喜帐很刺眼,薛斌有些恍惚,感觉那是一张血盆大口,再走近说不定会被一口吞噬了。
他有些矛盾地站住了,正打算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想,突然听到外面一声巨响,他顿时找到了借口:“我……我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别去!”林小祯一把拉住了他,笑道:“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有事三叔他们会料理的,你别去了!”
“可是……”薛斌张口结舌,想不出好的说辞,只好说:“我还是去看看吧,不去不放心!”
他挣扎开,正想冲出门去,外面院里就传来母亲的叫声:“薛斌,小祯你们安心地洞房吧,没什么事!”
额……薛斌的脚步被定住了,尴尬地站着。
林小祯轻轻笑了笑,过来给他宽衣。薛斌僵硬地闪躲,尴尬地说:“我……我自己来吧!”
看来今天的洞房是逃不掉了,薛斌苦涩地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心硬一点,这样就不用矛盾了。
林小祯看看他,径直走回床榻,薛斌呆怔了一下,赌气地解开长衫。
正在这时,外面又传来巨响,跟着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院子上空气急败坏地大叫道:“薛斌,有种的你出来,你要报仇要灭东海帮,有什么招数就尽管光明正大地使出来,使些下三滥的手段对付腾冰算什么本事啊!你给老子滚出来,今天不把腾冰交出来,你别想进什么洞房!”
腾冰出事了?
薛斌心一惊,也没空想是谁竟然这么大本事闯进长石帮,就系上长衫跑了出来。院里全是人,都戒备森严地看着房顶上的人。
薛斌抬头,看到那双狭长的充满讽刺的眼时才认出那人是臭名远扬的浪荡公子花钰。薛斌在腾冰的船上见过他,知道他和腾冰交情很好。
花钰一身大红袍,发丝一根未束,站在高处被风一吹,极妖孽的样子。
他手持一支长笛,看见薛斌就凌空一指,冷笑道:“薛斌,是男人的就交出腾冰,然后你们想了却恩怨老子绝对不插手,可是想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对付腾冰,老子就先闹得你不能洞房!”
“放你娘的屁,你有种下来打,老娘看你能不能闹!”
薛母在下面破口大骂,无奈这是自己家的房子,上去打那还不全毁了!
“怎么回事?”薛斌那有空听他们练嘴,阻止了周围的吵闹声厉声问道:“腾冰怎么了?她不是去京城了吗?”
“你管她怎么了?死了不是更好!”薛母让三叔去拉薛斌。
“别和他废话!他一定是腾冰请来破坏你洞房的,你别上他的当,赶紧回去洞房,这里交给我们就行!”
三叔拖着薛斌往里走,花钰哈哈大笑起来:“薛斌你这木头,上谁的当还不知道呢!腾冰去京城了?你亲眼看见的吗?如果我说你们长石帮卑鄙,趁她伤了腿……”
“你别听他乱说,进去!”
薛母大叫起来,三叔的手就紧了,薛斌心下一凛,定住了脚,咆哮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花钰已经没时间回答了,薛母一声令下,帮中的高手都冲上房顶,打得他没时间理薛斌。
“都住手,给我说清楚!”
薛斌想挣开三叔,冲上了房顶,三叔也跟着跃了上来,抽出剑冲着花钰叫道:“我把你这胡说八道的畜生杀了!”
花钰冷笑道:“谁胡说八道还不知道呢!有些人别看着人模狗样的,暗地里做的勾当估计比我花钰还不如……”
他没能说完,被三叔的剑招逼得连喘气都来不及,不敢分神,屏息应付着。
两人越打越激烈,薛斌都插不上手,既怕花钰伤了三叔,又怕三叔伤了花钰自己就问不清发生什么事,正矛盾着,薛母在下面大叫道:“畜生,你是要让人家杀了你三叔吗?”
薛斌一愣,才看到三叔被逼得差点掉下房顶,他顿时急了,也没多想,一剑刺了过去,那知花钰只是虚招,逼退了三叔就往后掠去,边跑边叫:“你想知道腾冰发生了什么事就追来,我们重新找地方说话去!”
薛斌回头看看气急败坏的母亲,仅仅犹豫了一瞬间,就追着花钰去了……
番外 :爱恨难明(冰斌篇 )()
番外:爱恨难明(冰斌篇)
13
两人跑远,直到后面的追赶的人都被甩掉了,花钰才站住,气喘吁吁地看着薛斌丢过一句话:“看你的样子也不是不在乎腾冰,为什么要弄到这地步还不肯承认喜欢她呢?”
“我喜欢不喜欢她和你没关系!说……到底怎么回事?”薛斌不耐烦地问道。
花钰扫了他一眼,喘了一会才说:“这事本该让你去问你三叔和你娘,不过我估计他们也不敢和你说。罢了,就让我来做这个恶人吧!谁让我见不得阿冰受苦呢!”
薛斌面色不善地瞪了他一眼,阿冰,叫那么亲热,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阿冰是要去京城,只是才出洪城就被你三叔抓了。知道你娘和你三叔为了抓她做了多少手脚吗?”
花钰冷笑道:“他们早在半年前就收买了阿冰的人,这次还没走就被卖给了你娘,车夫在跟她上京城的人饭菜里下了软骨散,只有阿冰的小婢女因为头日拉肚子没吃就侥幸逃脱了。阿冰为了让她来报信,拖着那帮人,没力气和人家打,硬是抱着人家的大腿死死咬下一块肉……够狠吧?”
薛斌的血瞬间就冷了下去,不是因为腾冰的狠,而是她维护小婢女的心。
“哼……不是我说你三叔他们的坏话……看着人模狗样的,竟然都是些伪君子,单打独斗不敢只会玩阴的。要打光明正大的来啊,欺负一个断腿的女人算什么!”
花钰冷笑道:“不是我打击他,要玩明的,他未必是腾冰的对手。”
这些话有些刺耳,而且说的是自己的三叔,薛斌听不下去,出声打断:“腾冰现在人呢?”
花钰撇嘴:“这个就该你自己去找了!你要还有点血性,找到人把人放了,等腾冰养好伤,要报仇光明正大地报,别做些下三滥的事!你要是真不在意她,就由着你三叔折腾她去。不过,你要敢这样做,我花钰发誓,倾尽我所有的能力,一年之内会灭掉你们长石帮,也算为阿冰报仇。哼,你可以不把我的威胁放在眼中!成不成事实你有眼睛会看的到的!”
花钰一甩手,已经飘在远方,远远丢了一句话过来:“我还听说,你三叔放过话了,要让阿冰侍候过一圈你们长石帮的人,再把她卖到扬州青楼。杀人不过头点地,薛斌,你三叔对这样一个弱女子都如此够狠,你要是还相信他是什么善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好好想想,我不插手你们之间的事不代表我不关心阿冰,欺负她的后果你们承担不起,好自为之吧!”
花钰走了,薛斌带怔了一下,转身往回走,没走几步,就遇到带人来追的三叔。
薛斌看着他,突然觉得三叔好陌生,他怎么能对腾冰做出那种事呢!
这一刻薛斌很奇怪自己怎么没有怀疑花钰,就选择了相信他,等到看到三叔在他的逼视下一瞬间不自然地转开眼时,薛斌更相信花钰的话了。
“腾冰被关在哪?”薛斌冷冷地问。
“……”三叔愣了一下,随即跳了起来:“你这小子,我哪知道腾冰关在哪,难道你不相信你三叔,宁肯去相信一个道德败坏的浪荡公子?”
“腾冰关在哪?”薛斌固执地问道。
“不知道!臭小子,你赶紧回去洞房,别让新娘子等久了,别让你娘担心!”三叔气急地过来抓他。
“腾冰关在哪?第三次!”
薛斌闪开,突然提剑,看也不看对着自己的大腿一剑刺下,顿时众人都呆住了。
三叔的手僵在了空中,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薛斌似乎没注意自己的血顷刻就染湿了新郎服,湿漉漉地贴在腿上,直直地站着看着三叔:“我不能和三叔动手,也不能向母亲逼问。我什么都做不了,那就这样吧……死了算了!”
“你……”三叔脸色变了又变,看着薛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气得跺脚:“那妖女到底灌了你什么迷幻药,怎么让你如此执迷啊!你忘记你们家的仇,忘记……”
“腾冰也没了母亲,她当时也还小!”
薛斌看着三叔平静地说:“我们要报仇该找她父亲,难道因为无法对付死人,就可以把怒气迁到活人头上吗?如果是这样,当初被父亲和三叔杀死的人,不也要全部来找我和我的孩子报仇吗?”
“你……畜生,你说的什么话啊!”
三叔气死了,顿足叫道:“都给我上去,把他给我抓回洞房……畜生,你要做什么?”
薛斌将剑尖对准自己的胸口:“第四次,腾冰在哪?不说也行,我死,你们想怎么折磨腾冰我死了眼不见心不烦吧!”
周围的帮众都不敢再动,三叔气得浑身发抖,却是不敢再逼薛斌。这个侄子的性格他知道,是说的出做得到的。
“三叔,以后,我娘就交给你照顾了!”
薛斌微微一笑,那笑容在众多的火把照耀下显得很无力,很疲累,似乎长途跋涉了很久,他已经累的走不下去了,看到一条解脱的路就在前面,就想放下一切地走过去。
这笑容看的三叔又心痛又气恼,再看还沾着薛斌大腿血迹的剑,想到他刚才果决的那一剑,三叔闭了眼,疲惫地吐出:“在老码头的废船上。”
话说出来,他的心情并没有随之轻松起来,反而更加沉重,一瞬间似老了许多岁,依然闭着眼,似乎无法承受薛斌的责备一样,沉声说:“别恨你娘,都是我让做的,有什么愤怒尽管对着我来!”
马蹄声响起,三叔睁眼,看到薛斌已经抢了一匹马跑远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话。
他站了一会,转身对帮众说:“回去组织人手,今晚就袭击东海帮。”
一个帮主愕然,看看远去的薛斌,叫道:“可是帮主……”
“帮主怎么了?这是老夫人的意思,帮主不也要听老夫人的吗?”
三叔瞪了他一眼,回身上马,远远地看了一眼薛斌远去的身影,冷冷一笑:“救人你去,灭门我去,薛斌,三叔这样做也算对得起薛家了,你没理由怪我!”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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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斌只匆匆给大腿裹了伤就疯狂地策马跑向老码头,一路心跳得很厉害,老码头那边大都是废弃的船,平日很少有人过去,很多流民或者无家可归的人就将那里当做了自己的家。
更有些女人,随便装饰了一下船,就将船只当做谋生的工具,在船上做起了特种营生。城里那些地痞混混无事就来光顾一下,倒形成了气候。
腾冰被关在这……他无法想象会有什么遭遇!
不要……不要!
一路上他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祈祷着别发生这样的事,否则以腾冰的个性,要是遭到这样的侮辱,那比杀了她还惨烈!
老码头不热闹也不冷清,还有人卖着夜市,堵得一路拥挤不堪。
马过不去,薛斌弃马跌跌撞撞跑过码头。这些废船一只连着一只,只在船头挂了灯笼,粉色是象征没有客人,红色是象征有客人。
薛斌疯狂地往自家码头跑去,顾不上大腿上的血哗哗流出。穿着新郎服的人出现在这里已经是大新闻,再加上他疯狂跑动后留下的一串带血的足迹就更惹人注目了。
有女人半途想拉住他***一度,都被他不客气地打飞了,眼见自己帮上的废船上挂了许多红色的灯笼,薛斌不敢想象那里面会有腾冰。
疯狂跑上去,船上的打手过来阻拦,还没看清薛斌的脸,就被他反手揪住了衣襟提到了眼前。
“三叔抓的人在哪?带我去!”薛斌不知道自己脸跑得血红,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打手一时认不出他,以为是来砸场子的,敬业地大叫道:“来人啊,有人闹事!”
一时就跑出了许多人,火把一照,有人就认出薛斌,惊叫起来:“帮主,您怎么来了!不是今日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