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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斌惆然地仰头,看着那片天空,该死的女人,把彩云藏到哪了?
****
腾冰设宴为风离和明月践行,也请了薛斌,薛斌本来不想去,又想着这次和风离分开不知道何时才能见了,就和在准备婚礼的林小祯打了招呼,出门赴宴了。
席间的气氛很压抑,腾冰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直缠着明月低声说话,弄得薛斌和风离面面相窥,两人头一次把酒喝得这么沉闷,薛斌却发现自己没有想走的意思,朦朦胧胧地看着那女人露出的这弱性的一面,想着原来腾冰还可以这样温柔啊!
这样不是多好,收敛了那些张牙舞爪的嚣张,让人感觉不到她身上的刺,才发现她原来真的很美。那眉眼,那唇,那小小坚毅的下颚,一笑起来就露出来的白玉般的牙齿……
薛斌喝多了,怎么回去都不知道,一觉醒来还是林小祯叫他的,温柔的笑着提醒他:“你不是要去送行吗?再不起来就晚了!”
薛斌顿时大惊,腾地起身就慌忙穿衣服,对林小祯怎么出现在自己屋子里是一头雾水,慌忙中看到林小祯从自己床上抽走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塞进怀中,他正想问就被她催着出门了。
薛斌也没看到院里下人们暧昧的笑容,上马就匆匆往城外冲去。
等赶到,看到官道上,一队兵马已经整装待发,队伍后面,腾冰还在拉着明月恋恋不舍。薛斌下马跑过去,刚好看到她红着眼放开明月的手:“嗯,你自己保重啊!”
一贯的坚强让她掉不出泪,薛斌却敏感地听出她的伤心,一时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低沉下去。他觉得自己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难过,从小没姐妹的她遇到和自己形同姐妹的明月,还没好好相处就要分开,怎么会不难过呢!
“木头,你要好好照顾她,要是我看到她有什么不好,我……我和你绝交!”腾冰冲马上的风离怒吼道。
风离淡淡一笑,冲她和薛斌颌首,戴上头盔,拨转马头就让队伍出发。
腾冰一直看着队伍远走,才转身往自己的马车走去,薛斌本想说什么,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又咽下了话,站在原地,看着她在属下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回去准备一下,我们进京……”薛斌听到飘来这一句话,身子就僵住了,沈东豫才进京,她马上急着追去,就那么想嫁人吗?
“帮主,那帮里……怎么办?”那属下小心地问。
“帮里帮里,我不在难道东海帮就完蛋吗?”
腾冰骂了一句,抱怨道:“哪一天我死了,你们看东海帮会不会倒!我说,你们从今天开始就当我死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马车过来,腾冰看到薛斌还站着,就扫了他一眼,懒洋洋地说:“薛斌,我死了你是最高兴的人吧!以后再没人气你了……对了,我要进京了,现在就和你说声再见吧!有可能再也不见了……哈哈,你回去可以买鞭炮庆祝了!”
马车停也不停驶了过去,薛斌呆呆看着,一直到马车看不见了,才受惊地大叫起来:“腾冰,你去死,我买一个商铺的鞭炮,炸个十天十夜,我让你看看我很高兴……我很高兴……终于可以摆脱你了!你去死啊……”
他一掌击在路边的树上,树摇了摇,落下一地的落叶,薛斌啊啊啊一连几掌打在树干上,把一双手打得血迹斑斑。
“该死的女人……去死……再也不见就不见……我不会舍不得……不会……你要去就去,我明天就成亲……你这样的女人,还想沈东豫娶你!我呸……我看着你怎么哭着回来……”
他傻傻地站了半天,恍惚地上马,马鞍下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烙得大腿生疼,他下马,拿起马鞍一抖,有个东西就掉了下来。他低头一看,愣住了,一把短匕首,外面的刀鞘上镶着宝石,熟悉的样子让他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家的。
他捡了起来,刀鞘保护得很好,看得出主人很珍惜。
他蹙眉,这匕首是当年父亲偶然得到的,他很喜欢,腾冰也很喜欢,定亲时父亲就把这匕首送给了腾家做聘礼。
解除婚约时,他曾经向腾冰讨回这匕首,她一口咬定丢到大海里了,他后来再也没见过这匕首,慢慢也相信她真的一气之下丢进大海了。
现在,这不是应该在海底的匕首怎么出现在他的马鞍下呢?
薛斌心情复杂地拔出刀,匕首已经钝了,刃口卷起了很多。他顿时一肚子气,好你个腾冰,匕首好的时候不还我,现在坏了你还我,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他腾地上马,气势汹汹地就冲去找腾冰,半路被冷风一吹,薛斌突然勒住了马,腾冰还他的匕首真是因为坏了吗?没有其他意思?
她为什么要撒谎骗他丢海里了,可是现在又不怕被他责骂地拿出来呢?
薛斌想着突然心慌起来,她说的再也不见是真的!不然她就不会说后事般地让她的下属该干嘛干嘛去,也不会把他的匕首还给他,了结他们最后一丝牵绊。
这才是真正的结束,将他的聘礼退给他,从此和他再也没有关系!
薛斌的心痛了起来,无数和她在一起的画面一一闪过他的脑海,近的,远的,高兴的,生气的,悲伤的,失望的。
他以为早已经忘记的,都清晰地被翻了出来,让他试着想找一段没有她的生活来对比一下和她没有关系自己能不能适应都找不到。
所有他的生活中都有她的影子,就算避而不见,他也能从别人的谈话中找到她的存在。那个女人如鬼魅一般无孔不入,他才发现,他的生活中早已经布满了她的影子!
该死的……为什么会这样?薛斌想起了风离的话:“关心则乱。”
难道就是因为在乎,才有意无意地记住了和她有关的每一个片段?
薛斌木然地呆了一会,想起什么,急忙上马直奔东海帮去,他只知道不去这一趟,他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安宁了……
番外 :一辈子有多长(冰斌篇 )()
番外:一辈子有多长(冰斌篇)
薛斌才进城门就被三叔堵住了,他不由分说抢了他的马绳就往家走,薛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着说:“三叔,你有什么事赶紧说,我有急事!”
“什么急事都给我放下,你娘的事最大,是她让我来找你回去的!”三叔沉着脸头也不回地说。
薛斌不知道帮里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心急如焚,却只能暂时放下腾冰的事,跟着三叔回去了。
才进家门,他就愣住了,只见到处扎起了红绸,一片喜庆的样子。院里都是人,还有林小祯的姨娘林妈也来了,一见他就乐呵呵地说他娘找他呢!
薛斌感觉不妙,慌忙穿过人群往后院走去,侍候薛母的丫鬟巧儿一见他,就道了一个福:“恭喜帮主大喜!”
薛斌怔了怔,推开门进去,发现屋里不止母亲,还有林小祯,两个女人正坐在床前,薛母把一个手镯正往小祯手腕上套呢!
“娘……”
薛斌心慌地叫了起来,那手镯不是娘一直戴在手上的吗?据说是当初奶奶给娘的传家宝,说只传给薛家的儿媳。
薛斌一叫,他娘回头就笑嘻嘻地招呼道:“阿斌回来了,呵呵,来看看小祯戴了娘的手镯好不好看?”
林小祯羞怯地看了他一眼,倒大大方方地把手伸了出来。白皙的手臂上戴了翠绿的玉手镯,的确很美。薛斌看着她秀美的脸,话全部哽在了喉中说不出来。
“阿斌啊,明日就是良辰吉日,我和你三叔商量了,明日就给你们拜堂成亲吧!”
薛母呵呵笑着拍拍林小祯的手:“你姨娘来接你了,你就先回去吧,礼服什么的随后让阿斌给你送过去,你好好休息,明日好做新娘!”
“娘……”林小祯羞涩地笑笑,给薛斌施了一个礼:“斌哥,那我先走了!”
林小祯越过薛斌走了出去,薛斌傻了似地站着,半天回头问道:“为什么这么突然,不是说婚事在下月……”
“啪!”薛母猛然一拍桌子,怒瞪着薛斌叫道:“你这次又想找什么借口?不想成亲你……你昨晚又留人家在房中干嘛?难道我长石帮的帮主就可以持强凌弱,玷污了人家清白就始乱终弃吗?还是你要让她大了肚子才肯同她成亲?薛斌……我……我怎么就没看出你是这样的人!”
“什么?娘……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薛斌不妙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什么留她在房中?我玷污了谁的清白啊?”
“你还敢说?”
薛母要不是不能站起来,早冲过来给薛斌一个耳光了,此时被他气得发抖,指着薛斌的鼻子就大骂道:“你昨晚喝多了,小祯去照顾你,没想到你这个畜生,竟然把人家给……”
她翻身从枕头抓出一块白巾,冲这薛斌的脸扔了过来:“你好好看看,人家的清白都被你玷污了,你还敢拖三拉四,是不是敢做不敢担啊!”
“啊……”薛斌看着白巾从自己眼下飘落在地,他震得不敢伸手去接,只能看着白巾落到了地上,上面展示出几块已经干透的血迹。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他迟钝地回忆着,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唯一想起的是今早林小祯做贼似地从自己被子中拿了什么藏起来的动作。
难道……
不……他后退了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
薛母气恼地瞪着他嚷道:“小祯没告状,是下人们和我说的。畜生,是不是她不说你就不认了?你娘我是这么教你的吗?你不想和她成亲,是不是不打算承认自己做过的错事?还是想和外面那些男人一样玩玩就算?我告诉你,你敢这样老娘拼着不认你这个儿子,也会留下小祯的!”
“娘……我……”薛斌头大了,苦涩地说:“真是我做了对不起小祯的事,我……我会负责的!”
“负责……那就赶紧去准备,明日把小祯娶进来,才是你负责的态度!”
薛母冷笑道:“现在不是我逼你了,是你自己惹出来的事你就该自己负责。你要反悔的可以半夜逃走,以后别再回来就行,我当没你这个儿子!”
薛斌看他娘坚定的态度,知道这次她是认真了,他头脑一片混乱,站了一会才讪讪地说:“我不会跑的……我会和小祯成亲!”
怎么走出娘的院子薛斌都不知道,等感觉自己眼前一片红时,他才发现自己站在前院中,来来往往的下人给他道着喜,他看着被装扮的很喜庆的大院悲哀地发现自己高兴不起来。
腾冰……腾冰……
心里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他的心就越来越痛,这次不能不放手了吗?
他摸到怀中腾冰还给他的匕首,苦笑,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这事,所以才迫不及待地离开呢?
这样也好,是吗?你可以放心地去京城找沈东豫了,我呢,娶了林小祯,安安心心地过自己的生活,做一个孝顺的儿子,一个好丈夫!
可是……为什么不甘心呢!
他踉踉跄跄地牵了马就策马离开了这碍眼的红,一个人随着马的脚步不知道溜到那,背后有人跟着也无所谓,他只是放纵自己这一次。
腾冰……你他妈的,去了就别回来,别让我看见你,或者我就甘心这样的生活,当你死了!才能将你压到心底,只留在我自己心底,不容任何人碰触,独自拥有着那些你和我的记忆!
原来这就是喜欢了!
一直抗拒了这么多年不承认,自欺欺人着,却在听到你要从此走出我的生活,才惊觉你早已经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不,是我身体的一部分,长在了我心上,硬要剥离,伤的不止是你,还有自己!
可不可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放下恩怨,放下尔欺我诈,放下彼此的骄傲好好厮守呢?
薛斌伏在冰冷的沙滩上,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冷下去,一如这漆黑的夜,他觉得从此后自己的世界再没了光明。
腾冰,是这世界待我们太残忍,还是我太懦弱呢!
我无法抛弃母亲、责任,我就只能牺牲我们的感情……
他颤抖着用手挖了一个深深的洞,将腾冰还的匕首埋了下去,然后抚平,就让这海滩给两人之间的纠缠画个句号吧!
昨日重重譬死!
****
花轿,迎亲,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薛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那是已经僵化的弧度,是在出门前母亲逼着强扯出来的笑。
他在三叔和媒婆的指引下踢轿栏,牵出那身着凤冠霞帔的新娘,跨火盆,跨门栏,茫然的目光下意识地回头扫望,四周都是祝贺的面孔,他想见的那人不在任何一个墙角。
呵呵……在期望什么呢?
难道在想着那女人会不会带人来抢他吗?
破坏了这婚礼,他难道不是怒气冲天地扞卫自己家人,而变成跟着她走吗?
从此天涯海角,忘记恩仇,只有他和她,就能过上幸福的生活吗?
不……薛斌的心一点点在冷却,这不可能!
别说腾冰不会做当众抢人的事,就算她会做,他也没那份不顾一切的豪情跟着她走,既然如此,还惦念什么呢!
“一拜天地”他茫茫然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他看着母亲的白发在喜庆的红色前如此明显,他含着眼泪拜了下去。从此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担了责任才能让母亲了却心事,就算为此牺牲自己的感情,又有什么呢!
“夫妻对拜!”
看着喜帕下玲珑的身影,他告诫自己,这是你的妻,你未来孩子的母亲,为了你的家庭,为了她的幸福,你必须放下过往,从此后将她当做你心头最重要的人,和她携手同甘共苦……
背弯了下来,他深深地拜了下去,恍惚间看到小时候他和腾冰知道两家给他们定了亲时躲在后院办家家的情景。
小小的腾冰端了茶一脸顽皮地鞠下去:薛斌哥哥,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对我好哦!你要是欺负我,我就躲起来,让你再也找不到我,后悔一辈子去!
那时候很天真,总觉得一辈子很短很短,也许是邻居爷爷一袋烟的时辰,也许是母亲上街的一转功夫……
他倔强地说:“我不后悔,你躲‘一辈子’总要出来的!
现在他知道一辈子很长了,它可能是邻居爷爷吸不完的烟,也可能是父亲一去再也不能相见的漫长,更是这才被送进‘幸福’,他却迫不及待想逃离的旅程……
一辈子,真的很长!
他还没开始走,就累了……
番外 :但求同死(冰斌篇 )()
番外:但求同死(冰斌篇)
12
洞房红烛高燃,烛下新人一人端坐床榻,一人独自坐在桌前。
薛斌以手撑了自己微醺的头,茫然地看着那坐在床榻上的人。
喜帕盖了那张温柔的脸,也掩盖了不知道是喜是怒的面容。他不知道林小祯是否还保持着那份温柔,如果换了腾冰的话,被他这样长久地冷落着,那喜帕下的脸估计早布满了怒容。
他甚至可以猜到她下一刻就会腾地跳起来,扯下喜帕往他脸上砸来,然后叉了腰指着他骂:“薛斌你耍老娘啊?不愿娶就别娶,娶了老娘又不来掀帕,你想怎么着?你不愿娶老娘,老娘还不愿嫁了……”
这样想着薛斌唇边不自觉地带上了笑,那女人真的很好懂啊,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对她凶一点,她比你还凶!对她好一点呢,她可以把心都掏给你……
额……不想不想……都已经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