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胡越说越显激动,整个人也变得感性起来,目光慈和的看着我,“你这些年的确也是吃了太多的苦头,能有今天的好日子,老胡我真心为你感到高兴,这都是你应得的,所以你更应该珍惜现在,好好享受生活,对自己好一点,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不要辜负自己曾经受过的苦难。”
老胡这番温暖的开导触动了我,让我心里的痛苦也不知不觉的消解了些、我躺在病床上,已经结束了跟老胡的对话,但眼睛还是会有意无意的朝他那边瞟去每次跟这个老男人的接触,都会让我比上一次更加的敬佩他他在我眼里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居无定所的落魄大伯了,他的这份温暖、稳重、贴心,还有他身上若有似无的神秘感,都令我不能再忽视他了。我在想,如果他真的再年轻二十岁,或许我会在这个脆弱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扑进他的怀里,让我带我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说到这里,我想冒昧的问一句关于你感情的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老胡又变回了那副恭敬的姿态。
“问吧。不用这么客气。”
“在公司里,我有听人说过刚才那个‘何先生’是你以前的丈夫,是真的吧?”
我轻轻点了点头,“都是多年前的往事了,没必要再去多提。”
“嗯,”老胡并没有多嘴的问我跟何遇之间的往事,只是淡然的提了一句,“其实站在上男人的角度来看,我感觉这个‘何先生’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们既然有过一段婚姻,可以考虑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冷笑了声,没有再说话。
输了几天的液,病情也好的差不多了,老胡又跑上跑下的帮我办出院手续,他毕竟是他们那个年代的大学生,文化水平还是挺高的,据他自己说还会使用电脑和其他电子产品,所以办个出院手续对他来说还算轻而易举。
老胡前脚刚走,我正准备收拾行李的时候,听到有人进来,以为是护士,却听到进来的人喊我‘云灿,要出院了’?
扭头一看,来人竟是韩巧娟。
对她的厌恶一如既往。我正眼都没巧她,声音自然而然冷了下来,“什么事?”
“我——”韩巧娟脸色很不对劲儿,还特别环视了下我的病房,问道,“你都知道了?”
“”我简直莫名其妙,“知道什么?”
她直直的盯着我,愣了半晌,才又收回视线,“没没什么。”
“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她鲜红的唇边挤出勉强的笑容,凑到我面前来,试图跟我亲近,“你这是准备出院了对吧?瞧你脸色还这么苍白,人也瘦了好了,不是很有精神啊,到底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完全拒绝她的接近,对她这些虚情假意的关怀也充满了恶心感,只冷声叫她离开。
“灿灿,我我这次是真的想来看看你,咱们毕竟母女一场,我以前嘴巴里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但心里始终还是装着你的——”
“别逼我报警,”我不想跟她扯下去,多看她一眼都是浪费自己的表情。
“灿灿,你别这样——”
韩巧娟跟我纠缠了几分钟,无论我怎么轻视她,她还是忍辱负重不愿意离开,放低姿态就想跟我和解,正在这个时候,老胡又来了。
跟老胡正面相对的瞬间,韩巧娟脸色也倏然苍白了,整个人都变得不自然起来而老胡却是不卑不亢的伫立在那儿,望了她好半晌。
“老胡,先别这个女人赶走,别跟她废话。”
刚吩咐完,老胡就沉着脸慢吞吞走到韩巧娟跟前,冷不防的,居然伸手打了韩巧娟一巴掌!!
韩巧娟懵了,我也被惊到了。
“你你敢打我?”韩巧娟反应过来就疯狂了,她直接一脚踹向老胡那只瘸腿,痛的老胡差点就摔倒在地,然后韩巧娟开始对他辱骂,“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给你生路你不走,偏要走死路是吗?你最现在给我跪下认错,不然我让你另外一条腿也废掉,以后瘫痪在床等死!”
听到韩巧娟说完这些话,老胡没有发作,而我却控制不住了,随手抓过老胡用过的一个玻璃杯就朝韩巧娟头上砸去!
韩巧娟痛的惨叫一声,瘫坐在地,后脑上多了个大包但没有出血,看起来痛苦不堪,痛的哎哟哎哟的
我没再管她,提着行李包就让老胡跟着我离开了医院。在车子上,老胡看起来心情也受到了很大影响,在副驾驶上闷闷的不说话,我也没再多说。
虽然住了院身体上的病痛好的差不多了,但心里的创伤还是根本无法愈合。特别是大晚上的,一个人待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头脑里清晰的浮现着跟他在这里发生过的所有细节,心里总是一阵阵的抽痛。晚上七八点钟我就躺在床上,但根本睡不着这时,手机铃声又响了,我无精打采的拿过来一看,是个来自北京的陌生号码。
我划过了接听键,对方自称是何奕的辅导员,在确定我是何奕的姐姐后,他告诉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第134章 最为煎熬的时刻()
何奕的辅导员在电话里告诉说,说何奕在跟同学外出爬上过程中突然昏厥,被送往医院后进入了重症监护室抢救,至今昏迷不醒,要我立即赶往北京。
挂了电话后,我浑身瘫软,一时间紧张慌乱到不行,一下子就把江枫带来的阴影抛到了九霄云外,脑子里出现了千千万万种关于何奕的不好联想,手忙脚乱的又开始收拾行李,但是由于浑身发软,双手发颤,我根本连一件衣服也拿不稳了,连行李里需要收拾什么东西也没有头绪了算了,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收拾的,我拿出手机又点开订机票的app,在app缓冲的几秒钟里都焦躁的恨不能摔了手机!
最后订到了晚上11点钟起飞的那一趟,我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带,就带了自己的手提包,装了必要的证件和银行卡,以最快的速度出了门。
我一直处于神经高度紧绷的状态里,脑子里每一秒都装着何奕的安危,想象着他到底患了什么严重的病?癌症?白血病?心肌梗塞?脑溢血?癫痫?人为伤害?反正各种各样的可怕的情况都想了一遍,特别是得知他在icu被抢救仍旧生死未卜,我潜意识里就有很不好的预感,总是控制不住的朝最快的方向想,又拼命的抑制自己不要想的那么坏我在去机场的路上想,在候机室里想,在飞机上想,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成虚化了,每分每秒对我都是折磨,甚至越到后来,我越是想到自己去的时候很可能是在太平间见到盖着白布的何奕这一幕,仅仅是想想,我就心脏绞痛没法呼吸!
熬过了四五个小时,我终于在北京落地,开机的时候,我都怕马上接到噩耗电话,所以手仍然在颤抖。幸好,手机上没有未接来电。
喊了个出租车忐忐忑忑的赶到何奕所在的医院,失魂落魄又跌跌撞撞的来到icu门口,问了进出的医护人员,得知的何奕的命是暂时被抢救回来了,现在对他做一个手术,但是还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当我问医生到底是什么病时,医生又忙又严肃,说要先等所有报告出来再说。
听到何奕还活着,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下,在走廊里来来回回的走着,焦虑不安的等待着,祈祷着平时一向不信鬼神的我,这个时候也在求天求地,各种祷告了。等了一个小时后,没想到医生下了一次病危通知书,我的心再一次如坠冰窖
终于还是忍不住在角落里失声痛哭一想到何奕很可能就要跟我天人永隔,我简直全线崩溃了,哭的不能自己我拿出手机,想给熟人打电话,却发现没有一个可以通知的。我想到了何遇。
如果这真的是‘最后一面’,无论如何是该让何遇来的,这毕竟是他的亲弟弟。
但正要播出号码的时候,我还是犹豫了,因为实在没有勇气接受这个事实,一旦要通知何遇,就意味着何奕真的要不行了我接受不了!而且,何奕在我心里已经是我的家人,是我的弟弟,跟何遇不再有任何的关系,他的死活也都是我负责,没必要再让其他人参与进来。
结下来的三个小时,简直是我平生度过的最痛苦,最折磨,最漫长的三个小时,就像在油锅里煎熬一样icu那道门的一举一动,都会把我惊到,都以为是医生来遗憾的通知我,他们已经尽力,但何奕还是医治无效去世在这紧张绝望的等待里,我胃痛,胸口痛,头痛,眼睛痛,浑身上下没有一个细胞是轻松的。
终于终于熬过去后,医生打开了门告诉我,何奕的手术已经做完,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但还没有清醒,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就可以转到另外的病房继续进行下一步的治疗。
来到何奕的病床前,他闭着双眼带着呼吸器,靠各种机器维持着生命,虽然心跳监护仪上显示他的脉搏平稳,但他人事不省一动不动,脸上苍白的没有一点点血色,看不到半点生命的迹象。
我捂着嘴,眼眶里胀胀的,眼泪还是又飙出来了因为探视时间有限,我只能附身摸了摸他的脸,脸上冰冷,又摸了摸他的手,同样没有温度,我只得用双手抚摸着他的手,试图把自己手上的温度传点给他,哽咽道,“何奕,姐来看你了,你给我坚强点好不好,一定要撑过去,千万别让我失望,不然我痛死的”
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何奕的手指在我的手心里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在给我回应心里一惊,抬头看他时候,他整个人还是一片死寂。
探视完出来后,医生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拿出何奕的一些列检查报告,告诉我关于何奕的病情,说经过诊断,何奕实际上患的是慢性肾衰竭,也就是尿毒症。这次之所以出现生命危险,是因为何奕没有重视平时的相关症状,没有及时就医,所以导致病情发展到比较严重的地步,还引起了身体其他系统的并发症
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我,还是被这个结果震得心乱如麻,我怎样也无法相信,平时看起来那么健康活力的何奕,怎么可能跟这种莫名其妙的重病扯上关系?难道是遗传吗?记得当年他母亲就是查出有肾脏方面的疾病。但现在追究患病原因已经没有意义了,最主要的是怎么医,能否治愈?
医生详细跟我介绍了下这个病的发病原理,以及给患者带来的各种痛苦,让我知道了这基本算半个绝症了,没有治愈的可能性,只能控制。从目前的医学手段来看,有三种治疗方式:血液透析、腹膜透析、肾脏移植。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一种方法在世界上被证实可以治疗尿毒症。
而目前运用最广、最现实的治疗方式还是血液透析,原理就是把血液从身体里引流出来,通过机器过滤,把血液内的有害物清除,顺便把体内多余的水分移除,方法简单快捷,能在最快的时间里让患者病情缓解,变得舒服,但这是长期持续的,每周都要透析几次,长期下去对患者也是身心的折磨。
第二天何奕顺利苏醒了,被转移到其他病房进行血透治疗。
虽然经过初步的治疗后,何奕得到了一定的缓解,不过他的精神状态却还是很差,一时半会儿不能接受自己患上这种重病,躺在床上不想说话,也不想吃东西,脾气也变得暴躁,整个人非常的消极。虽然我心里跟他一样的痛苦,可还是不得不强颜欢笑的在他面前尽量说着些轻松的话来安慰他。
中午时分,但我耐心的要喂他东西的时候,他烦躁的推开了,“姐,你还是走吧,算我求你!”
我不管他,继续要喂他,但他大手一挥就把我手里的碗打翻在地,大声冲我吼,“让你走!我是死是活跟你有什么关系!反正我现在就是废物一个,让我自生自灭好了,你在这里犯什么贱!我不需要你!”
“”我怔怔的看着他,这个原本阳光帅气的翩翩少年,如今变成消沉堕落的疾病病人,心里是说不出来的压抑。原以为自己把他照顾的很好,给了他的未来也铺好了路,让他以后都可以活得无忧无虑,有个让同龄人艳羡的未来,谁能想到,他还是被病魔缠上了。
是的,我再次感到一种强烈的幻灭感
多希望病的是我自己。
何奕一直是我生命里的重中之重,是我生命里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人’,可现在,老天又要把他收去了。难道我真就是个灾难吗,凡是对我好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你已经被我们何家的人害的够惨,我不想再害你,”何奕见我久久的沉默,他疲惫的靠在病床上,叹着气伤感的说,“我更不想让你看到我这半死不活的鬼样子,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你走吧,真的关心我,给我找个护工就行,要不就干脆让我自生自灭,反正也医不好了,以后就是个废物,活着就是浪费空气,也拖累你。说白了,你本来就没有义务管我,都是我的命。”
我尽量憋住眼里的泪,挤出一抹笑意,“何奕,”我跟他挤着坐在一起,搂过他的肩,抚摸着他仍旧苍白的面颊,“我是你姐姐,你认为我可能让你‘自生自灭’吗?万事开头难,既然事情发生了,我们就坦然接受吧,一步步去把困难克服,庆幸的是,你这个病是可以治疗到恢复正常情况的,它并不是可怕的绝症,而且我们不差钱,我可以给你找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不管花多少钱我都不会放弃你!但是首先你自己不能放弃自己,至少不要让我更难过,好不好?”
“”他垂下了眼睛,消极的摇摇头,模糊的说,“你不是我,根本不知道我现在有糟糕”
照顾了何奕几天,我不得不又找到了主治医生,跟他聊到肾脏移植的问题。医生告诉我,肾脏移植的治疗效果虽然是最好的,但是却不太现实,根本的就是肾源特别难找,每年有几千上万的患者等待肾源,也就是说差不多几百个等待的患者中,只有一个人有肾脏移植的机会。另外,就算找到了肾源,能存活多久,是否排异,以及后续的保养,都是一个难题。
得到这样的答案,我再次失眠了。想到医生说的,亲属跟患者的肾源最易匹配,我思来想去后,还是在第二天早上拨通了何遇的电话——
第135章 重归于好做夫妻()
在我的电话铃声响了两声后,何遇那边就接了起来,有点睡眼惺忪,“喂?”
“何遇,你能不能马上来一趟北京?”我犹豫而着急的问。
“”他那边顿了几秒,连发生了什么事都没问我,直接应允道,“好,我现在买机票,到了再联系。”
接下来我一直在纠结着该怎么开口向他说这个事,毕竟事关重大,他跟何奕的血缘关系虽然在这里,但这么多年来没一起生活,亲情又这么淡
几个小时后,我就见到了何遇。
“怎么在医院?你病了?”他风尘仆仆的跑来,看到完好无损的我,又松了一口气。
“是何奕病了。”我不再拐弯抹角,艰涩的说出口,“他患了很严重的病,你去看看吧。”
何遇眉头一皱,着急的跟我去了病房,见到了病床上刚又做完第二次血透的何奕但何奕却见到他,却脸色惊变,立即瞪着我抱怨道,“你什么意思,把这个人叫来做什么!?还嫌我我不够狼狈,让他也来观赏我的笑话吗?让他滚出去!”
“何奕,你先冷静点,”我走到他身边劝慰道,“何遇到底还是你哥,你病了,他当然要来看看你。”
“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