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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出去!!”这回是比较清晰的一句话。
“”听到这个,尤其又是夜晚,又是人烟稀少的乡村,主人家又不在我紧张的心脏狂跳起来,还用颤抖的声音发问,“谁谁在哪里?是谁?!”
“放我出去——”又是女人的尖叫声,伴随着凄厉的哭声,“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我脑子里一下跑出恐怖片里的情节,吓得脸色发白,绷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往外跑的话没灯,喊救命的话,周围两三里外才有另外一家人我准备朝楼上冲去,但刚经过那个地下室的入口处,我听到了女人的尖叫声很明显是从地下室传来的我本能的又顿住了脚步。
有什么可怕的呢?我这一生什么牛鬼蛇神和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小时候被亲妈活埋了都能活过来,还活到了这么几十年了,活的好好的,我又在怕什么呢?
于是,我做了一个深呼吸,壮着胆子朝通往地下室的台阶走去,走到拐角的地方,正好有道门,门是挂上了锁,但没锁上,我略微有些颤抖的打开了随着门打开到一半,里面黑黢黢的看不清,但外边的灯光透过半开的门透进去,正好照出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我心脏一紧,吓得‘啊’一声尖叫!!紧张到窒息,人也跌坐在台阶上
而里面那个女人也叫了一声后,突然就瑟瑟发抖蒙着头蹲在角落里,哭着叫着,“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我稍稍缓过了神,知道她不是个鬼,而是个活人以后,开始努力让自己镇定起来。我一边安慰她别怕,一边把灯打开,灯光把这个地下室照亮以后,看到里面的场景,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地下室狭窄阴暗,连窗户都给堵起来了,地上很潮湿,又脏又臭,还有蟑螂和老鼠爬来爬去而这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则被一根锁链捆着脚,活动范围很狭窄,女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胸脯都露出来了,一身都是伤,头发乱七八糟的搅在一起,把她的脸也遮住了,只露出两只惊恐而绝望的眼睛,从她眼角依稀可见不少皱纹,推测年龄至少超过了45岁。
这样一个跟炼狱一样的环境,光看看就足以令人窒息,我都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在这儿是怎么活下来的本来想要走进去问问她,但这样的地面让我根本无从下脚,我只能站在台阶上远远的问她,“你好,你能告诉我,这怎么回事吗,你和这里的户主是什么关系?”
“”但她还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一个劲的嘀咕着让不要打她,不要打她,根本问不出其他大的信息来。
这时,我又联想到杨姐昨晚告诉我说,半夜乱叫的是个神经病我再仔细的瞧了她一眼,基本断定她应该是精神上有些问题,然后被杨姐夫妻俩关在这里。不过,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以及杨姐夫妻为何把她放到这里折磨,都还是个迷。
我在犹豫要不要报警的时候,突然听到上面杨姐夫妻在谈话的声音,我只得先丢下这里,转身就回走,后面又传来女人的尖叫着让就她的声音,听得我一阵心痛。
刚从地下室出来,迎面就看到杨姐那个长满络腮胡的老公恶狠狠的瞪着我——
“你去下面做什么?”男人冷冷的质问我,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剥的架势。
“我——”不得不承认,我此刻慌乱的不行,生怕在这荒郊野外被这个男人弄死了。
“哎呀,算了算了,”杨姐故意笑着缓解气氛,拉了拉他老公说,“陆小姐只是来旅游的而已,就是半夜听到动静睡不着,好奇下去看一看,人家明天就走了,别计较。”说着,杨姐给了我一个眼神,让我赶紧去睡觉。
我只能识趣的离开。
那个男人没再追究,不过我一直处于胆战心惊中,失眠了一整夜,一会儿想到地下室那个女人的凄惨,一会儿又害怕杨姐的老公突然破门而入总之,我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夜,好不容易才熬到了天亮。我第一时间收拾好行李准备今天就走,这时杨姐却上楼来了,走到我房间里,“陆小姐,你也别太紧张,我老公这个人心眼不坏,就是自从女儿去世后,他脾气变得很不好而已。你要住的话,还可以继续住下去。”
“哦,”我在床边坐下,不禁问了句,“那地下室的女人,难道是害死你们女儿的凶手?”是的,除了这个原因,我实在想不通他们夫妻俩为何会如此不人道的对待一个精神病人。
杨姐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也不是。她跟我们其实没啥仇怨,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命苦吧。”
“那她到底是谁?”我迫不及待的追问。
第102章 异国他乡的救助()
杨姐很是犹豫了一番,才低沉开口,“好吧,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这个女的也是个中国人,至于她叫什么名字甚至多大岁数我都不清楚,去年9月份的时候,她被几个中国来的人带到瑞典,也不知道是怎么发现了我们夫妻俩在乡村里有套房子,还有个隐蔽的地下室,那几个人就跟我们商量,说要把这个女人关在我们的地下室里,因为这女人患了精神分裂症了,在外面总是惹是生非,就想找个地方把她关起来”
“那为什么不送去专业的精神病院?”我插了一句。
“先听我说完吧,”杨姐像讲故事一样,继续道,“据那几个送她来这儿的人介绍说,这个疯女人在国内其实是做了一个有钱人的情妇,还生了个私生子,后来因为想挟子上位不成功,再加上她那个孩子又在十几岁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死了,这女人就受刺激疯掉了,疯了还经常去骚扰原配和那个男人一家,原配夫人忍无可忍,就找人把她送到国外,也就是瑞典这里来了”
“送她来的人,给了我们夫妻一笔钱,交代我们每天给这女人一口饭吃就行,看住她别跑了,病了也不用去医院,死了就让我们帮忙收个尸,顺便通知一下他们。”杨姐摇摇头,唉声叹气的,“其实说白了,就是要让这疯女人在这国外自生自灭,死也要死在国外吧,据说她在国内也没什么亲人之类的,想想的确很可怜,但我觉得她也是自作自受,谁让她做什么不好,非要去做人家小三呢,现在落到这个下场就是报应。”
“”我一时震惊的说出来。
杨姐紧接着又补充道,“当时就看他们给的钱多,我跟我老公就答应了,那时就觉得不过是看管一个精神病人,挺简单的差事儿嘛,后来时间久了我们才真是后悔的要死。这疯婆子老是到处跑,我们只能把她拴起来,她又一天到晚的嚎叫,我老公经常喝酒,喝多了脾气不好就时不时会揍她一顿,她会安静几天,然后又哭天喊地的哎,折磨人的很啊,一开始我还一日三餐给她按时送,地下室也给她打扫干净,还给她换衣服洗澡,后来也累了烦了,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老公就说希望她早点死,反正她年龄也不小了,活到这岁数也可以了,与其在这世上受折磨,不如死了干净!”
“我之所以留你在这儿住宿,主要的不是为了收你的房费,就为了让你给我做个伴儿解个闷。我现在是每天都得守着这个疯婆子,既希望她快点死了,又害怕她死,你想想啊,她要真死在我的地下室里,我住在这儿还不每天做噩梦啊?但她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我更心烦,哎。那天,我们打电话给国内送她来的人,说不想管了,让他们把她接走,但没想到那人居然说让我们自己处置,他们管不着,还说人没死就别给他们打电话,我老公一气之下差点就把疯婆子打死了,幸好我拦住了,不然她要死于非命,我们不也得惹上官司吗?”
我听着杨姐透露的这些冰冷无情的话,再联想到地下室那个女人的惨景,心头一直处于震撼的状态。虽然那个女人跟我无关,但她那双绝望恐惧的眼睛,一直深深的烙印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特别是听了这个更加残酷的背景,我心里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一个女人,年轻时被渣男辜负,中年时丧子且出现精神障碍,被世人唾弃嫌恶了大半辈子后,在年老时反而还被人强行送到异国他乡的小山村里囚禁在地下室,过着非人的毫无尊严的生活,最终等待她的也不过是个自生自灭的结局我暗暗琢磨着杨姐嘴里这个‘疯婆子’的人生,一种彻骨的悲凉感袭遍了全身。
“毕竟是一条人命,”我喃喃自语的说了这么一句后,问杨姐,“要不,把她放了吧。”
“放了?那怎么行,人家给了钱的,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她跑了,宁愿让她死在地下室都行,就是不能跑了。”
“那至少让她出来透一口气吧,那地下室暗无天日,跟个棺材有什么区别。”我郑重的对杨姐说,“让她出来晒晒太阳,看看外面的天,给她清洗一下,让她稍微舒服点,或许她就不会频繁的尖叫了。”
“陆小姐,我看你啊应该是个没吃过苦的人,心慈手软,什么事都想得太天真。她可是个精神病,不是正常人,就算每天让她去晒太阳也不会有多少好转的,况且她现在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了,说的难听点就是活一天算一天,能不能活到今年年底都还是个问题,我又跟她无亲无故的,哪里闲心去管啊。”
杨姐的心态也好理解,囚禁虐待了她这么久,就盼着她死呢,哪里肯‘半途而废’?
我再次对杨姐提议道,“你先把她放出来吧,多少让她喘口气,我可以帮她洗洗身子,再说了那地下室也是你家的一部分,你也不希望这个屋子真的成为她死亡的地方吧?多晦气是不是?”
杨姐听了我的话,迟疑了一番后,“好吧,不瞒你说,我有时也是挺可怜她的,毕竟跟她无冤无仇,既然陆小姐你要做好事,我也不拦着。那就趁我老公现在不在家,我把她放出来透口气。”
我们都来到了一楼。杨姐自己下到了地下室,5分钟后,只见她一边捂着鼻子,一边拖着那个‘疯女人’上来了疯女人此刻倒是显得安静,她仍旧披头散发的,头发将脸都遮完了,弓着身子浑身都在发抖,一件肮脏不堪的衣服满是破洞根本遮不住身子,一双脚黑黢黢的跟煤炭一样,没有穿鞋子,手更是脏污的不成样子,整个人显得比居无定所的乞丐还要邋遢落魄,多看她一眼都是需要勇气的。
“”我一直注视着她,直到她出了地面,离我只有一米远的时候,我被臭的也想捂住鼻子,但想了想又忍住了,还试图跟她打招呼,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这时,杨姐说,“你先给我看着她,我去给她找一样像样点的衣服。”
“嗯。”
可杨姐刚刚松了手一转身,那个女人突然就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出了门外,快得让我没法反应!!
“糟了,她跑了,赶紧去追!”杨姐说着,已经跑了出去。
我也追了出去,抬眼看到那个疯女人简直疾步如飞,速度快得跟兔子一样,杨姐很快被甩开了几米远我考虑到自己租的汽车停在旁边,于是打算开车去追。但车钥匙在楼上,我又冲上楼去拿钥匙拿钥匙的时候,我脑子里一闪而过一个念头,没再多想就一并拖走了自己的行李箱和手提包,冲下楼来,将行李箱装上了车,自己上了驾驶座关上车门启动车子。
“杨姐,我开车追能追上,你别太急。”车子经过杨姐身边的时候,我摇下车窗对她说道。
“好,那你赶紧的,在那个方向,别让她跑了,快点!”杨姐跑得气喘吁吁,“这疯婆子别看她年纪不少了,逃跑时跑得比谁都快!”
我一边开车一边朝前方看,一眼就在前面两三百米的地方发现了疯女人的身影,可能是人的求生本能吧,她一直在拼命的往前跑,就好像身后有洪水猛兽似的我开着车,没多久就追上了她,超过了她一百多米后,我停了车,下车来。
眼见我反方向朝她奔来,疯女人吓得尖叫一声后又惊慌失措的朝另外的方向跑!我边跑边喊,“大姐,你不要怕,我不会抓你回去,我来救你,我带你离开这里,我有车!”
她回头瞧了我一眼,还在跑,不过脚步慢了些,可见她听得懂我的话。
“大姐,我真的不会害你,你别跑,前面有坏人等着你,快跟我走吧”
她回了好几次头来看我,在最后一次回头的时候脚下被一块石头绊倒了。我赶紧冲到她跟前,扯住她破败的衣衫,不顾她满身的污浊,对她说,“我带你走,别怕,跟我走吧!”
她似乎被我的话震住了,用脏污的手拨开了脸上的头发,呆呆的看着我,“你你真的是来救我?”
我这才第一次看清了她的整张脸,发现她果然年纪不小了,得有50岁上下了吧,而且她这张脸意外的让我感觉十分美丽,一种凄凉而温婉的美,虽然年纪大了,也受尽了磨难,但她肤色却还挺白皙的,那种天生的白
“走吧。”我先不管那么多,将她拉了起来,拖着她的手跑向我的车子,推着她上了车后座,安顿她坐好,再给她扣上安全带。当我给她扣安全带的时候,她触电般的挣扎,以为我又要绑着她,她骂我坏人后又要下车,我只好拼命安抚她的情绪,安抚了几分钟才算好。
因为行李也放在车上了,我也不打算再回杨姐那里,脑子一热就直接开车前往市区。
第103章 悄无声息他出现()
我带着这个‘疯女人’回到市区的酒店里,开始给她清洗身子,洗头,一遍一遍的抹着沐浴液和洗头液,一遍遍的冲洗,浴室地板上铺满了一层黑黢黢的污水,直到洗了近一个小时,才把她洗干净,同时我也发现她身上有许多陈旧的伤痕,像是被殴打撞击致伤,看得人很是痛心。可见,这个女人所遭受过的噩梦已经远超我的想象。
给她洗完了以后,为她吹干头发,再把头发给她梳整齐,再给她找了一套我的衣服换上,她整个人就焕然一新了,再也不是初见时候那个邋遢恐怖的疯子了,俨然跟个正常人一样。
看到她这样的改变,我此刻觉得自己像个十足的救世主。
而她一直没有发疯尖叫,反而像个孩子那样傻呵呵的笑着,看似愉快的接受着这样的改变,毕竟这改变是让她通身舒服的,沐浴温暖的,重见光明的,我这个人对她也是没有攻击性的,她没有发疯的理由。
我把自己储备的干粮给她吃,她一口气吃得干干净净,看来实在太饿了但当我试着问她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家里有什么人时,她却只顾着吃东西,根本不理我,一个字也不回答,完全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我只好作罢。
半夜十分,她会突然醒来大声怪叫,无论我怎么安抚怎么劝慰她,她还是吓得浑身发抖,最后非要钻到床底下去躲起来才算找到了安全感。看来她病的实在太重,我开始考虑带她去看医生。
第二天,我先是带她回到了斯德哥尔摩,带她去了一个治疗精神病的专科医院。经过治疗诊断,医生说她是因为受到过情绪上的巨大拨动从而导致的间歇性精神分裂,也就是她并不是一直处于疯癫的状态,如果控制得好,远离发病因素,还是有正常的时候,只不过这个病要根治的话很难,基本没有根本根治的可能,因为她身心受创伤时间较长,年纪也大了
吃药物控制后,她不会再频繁的半夜惊醒了,也不会再无缘无故的对人产生攻击,行为举止也安静了许多,只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