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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萱一脸苍白,一袭白衣,披着墨色的狐裘袍子,面容娇美,五官精致,眉宇间隐隐透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尊贵来,就这么愣愣地站在殿外,没有多少表情。
一旁婢女侍卫皆是好奇地看了过来,山路上的族人亦是都止步了。
这就是天朝公主吗?
“这就是那公主了吧?长得真是标致啊!”
“可不是嘛,难怪王上那么迷了。”
“小王子有三个月大了吧!”
“她怎么现在才来啊?”
“王上醒了吗?昨天的事情你们听说了吗?”
“出什么事了?”
“就在山下,王上不知道和谁打起来了。”
“就是那个救了圣女的恩人,我当初就说了那人不可信!”
“昨夜那是怎么了,神殿怎么就起火了?我睡得正迷糊呢!”
……
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族中事务已经由司空武和司空洛德处理,迁移下山似乎就在这两天了。
咿呀,大殿之门开了。
紫萱心一紧,却见出来的是容嬷嬷。
“公主!”容嬷嬷一见紫萱连忙快步上前来。
“公主,什么时候到的,怎么还在外头待着,赶紧进屋啊!”容嬷嬷说着拉着紫萱便要走。
然而,紫萱却是不动。
司空洛德使劲地朝容嬷嬷使眼色,终于,容嬷嬷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伤得很重吗?”紫萱淡淡开了口。
容嬷嬷看了司空洛德一眼,眼神有些闪躲,道:“就伤在心口处……也……也不算太重。”
“醒了吗?”紫萱仍是平平静静,没有任何情绪。
“还没……过几日就能醒了,不会有大碍的……”容嬷嬷支支吾吾了起来。
“几日?”紫萱看着容嬷嬷,要一个确定的答应。
容嬷嬷犹豫了,“公主……”
“叫我王后。”紫萱冷冷说到。
容嬷嬷心下一怔,不由得朝司空洛德投去求救的目光,司空洛德却是闪躲开了,这一路上已经挨了好几回冷眼了。
现在才知道,这王后真怒起来,比主子还可怕,还冷。
“本宫要一个确定的答案,他什么时候会醒。”紫萱冷声,问地清楚。
“王后娘娘,老奴不知道啊!”容嬷嬷岂能肯定,王上伤得很重,虽昨夜熬过了最危险的时候,可是要清醒哪是那么容易呀!
“你去告诉他,三日,我等他三日,逾期不候。”紫萱淡淡说罢,拢拢裘袍便转过了身,谁都没看出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手是颤着的。
“王后娘娘,你不进去看……看……”容嬷嬷怯怯问到,竟也是一下子摸不透这主子的脾气了。
“他说要自己来见我的,我为何要进去!”紫萱反问,却是朝议事大殿而去。
容嬷嬷愣着,三日?
少主昏迷前亦一直说着,只剩三日。
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空洛德在前面引路,紫萱身后十几名黑衣侍卫跟随。
“把司空武给我叫来,还有各氏族里的当家人。”紫萱淡淡交待。
“王后娘娘,你这是?”司空洛德不解。
“还不去?”紫萱止步,蹙眉。
“是!”司空洛德再不敢多言。
一行人就这么朝议事大殿而去,几乎是所有族人都围观而来,紫萱冷着双眸,一脸寒彻,根本不在意任何眼光,一入议事大殿,便径自在主位上落座。
韩珏在一旁侯着,本以为这小主子定又要大哭一场了,谁知竟是这幅模样,不知为何,他竟隐隐在她这娇小的身子上看到了轩皇的影子。
这边,司空武和百里瑄还在独孤影屋内。
百里瑄本要出来迎的,司空武却打算试试这王后,偏偏不出来。
谁知,等来的却是容嬷嬷,一脸纠结着。
“王后娘娘呢?”百里瑄连忙问到,司空武蹙眉不语。
“往议事大殿去了,正找你去呢!”容嬷嬷看向了司空武。
“怎么不来看王上?”百里瑄蹙眉,往珠帘内看去,隐隐可见榻上那颀长的身影。
“老奴也不明白,娘娘跟换了个人似的!”容嬷嬷无奈摇了摇头,无论王上是醒是睡,自然是要把话传到了。
三日,我等他三日,逾期不候。
很快司空洛德便到了,亦是朝帘内看了一眼拉着司空武便走。
“叔叔,这王后不到寝宫里来,往议事大殿去做什么?”司空武问到。
“当然是议事。”司空洛德答到。
“议事?”司空武蹙眉。
“反正找你去呢,自个小心点,王后娘娘今日怪怪的。”司空洛德好心提醒到。
司空武心中更是好奇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倒是要看看天朝公主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
很快,议事大殿便到了。
各个氏族当家人早都已经到齐了,分列两侧。
只见正前方,属于王者的主位上,一个白衣女子懒懒倚着,一手抚在明显笼起的小腹上,另一手支着头,凤眸沉敛,眉宇间尽是浑然天成的尊贵气质。
整个大殿安安静静的,似乎为人敢言语。
这是司空洛德带上来的,谁都不敢多怀疑她的身份,只是,谁都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司空武就愣在门前。
“还不进去。”司空洛德低声,轻轻推了推二人,便是快步入了殿,侯着紫萱身边。
司空武缓过神来,快步入殿,右手靠肩,俯身颔首,道:“微臣司空武,参见王后娘娘。”
“平身。”紫萱淡淡说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这一路上,司空洛德都把一切说清楚了,司空武,是个可用之才。
“谢娘娘。”司空武平身,退到一旁。
紫萱直起身子来,扫了众人一眼,视线最后落在司空武身上,道:“王上身体不适,这几日族中事务皆有本宫代为处理,司空大人你觉得可妥?”
此话一出,原本安安静静的大殿上顿时一片窃窃私议声。
草原上那一战,没无人知晓究竟怎么回事,甚至连昨夜神殿突然起火,亦是都等着王上来处理呢!
紫萱直直地看着司空武,等着他回答。
然而,不一会儿,所有人的视线亦都集中到了司空武身上,等着他决定。
百里云溪掌权时,族内大小事务就经常交给司空武了,而独孤影回来后,仍是将诸多事宜交给他,毫无疑问,他在族中声望地位不低。
“司空大人。”紫萱挑眉,站了起来,提醒了一句。
司空武心中冷笑,他还为试探试探这公主呢,没想到她竟是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这众人面前,明摆着是要他让权,而且承认她。
“娘娘,妥当不妥当不是微臣一人说得算,微臣建议,将大臣们也召来一起商议商议。”司空武答到,方才就注意到了,这大殿上只有各个氏族的当家人,并无其他大臣。
“大臣?什么大臣?”紫萱蹙眉问到。
“就是……”司空武顿时语塞,如今的臣子,皆算是百里云溪的臣子吧!先前的臣子皆追随王上到了钟离去了。
“嗯?”紫萱挑眉。
“哈哈!”司空武却是笑了起来,道:“微臣愿尽心效力,又岂会觉得不妥?”
紫萱唇畔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看了众当家人一眼。
司空武都点头了,何人敢再多有异议,齐声道:“微臣愿尽心辅佐王后娘娘。”
紫萱坐了下来,淡淡道:“也非辅佐,本宫就想这两日替王上把该办的事都给办了,他就是累了,想歇两日。”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没听明白。
“王后娘娘,王上到底怎么了,还有昨夜清明神殿突遭天雷,一场大火把什么都烧得干净,这到底怎么回事?”终于有人忍不住上前问到。
“神教已灭,此事无需多提,也无需择什么良辰吉日,今日就动工,着手建造大祭司的寝陵,就在原址。”紫萱淡淡答到。
“族人们亦是正有此意,准备奉大祭司为神祗。”一人上前,声音有些怯。
随即,有人亦上前来,道:“这样,亦可重建冰雪神教,我狄狨上百年的信仰不可灭啊!”
司空武却是蹙眉,看了一眼紫萱,并不好开口。
“司空大人认为呢?”紫萱却看像了司空武。
“王上的意思是建造寝陵,微臣不敢违逆。”司空武答到,很巧妙地把独孤影给请了出来,毕竟他才是真正的主子。
“那自然是依王上的意思。”紫萱说着,眸中掠过一丝玩味,难怪独孤影会留下他了。
众人亦是没有异议,毕竟敬奉新的神祗是族中大事,定是要王上亲自拟定的。
这时,司空洛德提上了地图来,这几日正忙着迁移一事,便是按照这图上的路线和布局来的。
紫萱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却是将地图交给了一旁的韩珏,道:“你手下这五千精兵正派上用场了。”
“五千精兵!”司空武脱口而出。
两侧众人皆是惊讶。
“王上留在玉郡的一支精兵,正巧来给大伙开道。”紫萱脸上这才有了些笑颜,没那么冷。
众人皆不语,一脸不可思议,本来留在山下那些人马就够让他们惊讶的,没想到玉郡也有,原本就真以为独孤影弃军后便是孤身一人,难再翻身的了。
“韩珏你把人马分配下,今夜必须全部达到。”紫萱淡淡说到。
“是。”韩珏话音一落,人便是凭空消失,无影无踪。
这下子,众人亦是惊,这王后,果真不简单。
257等()
大殿,众人散去,紫萱仍旧是静静地坐着,身旁就只有司空洛德和司空武。
“你的意思是冰雪神教敬奉的是凶神,独孤王族一直瞒下了此事?”紫萱淡淡开了口,眉宇间透出一丝疲倦来。
“正是,圣女恶灵不灭!”司空武感慨到。
“她会回来吗?”紫萱眸中掠过一丝冷意,
“这微臣就不知了,只是,微臣知道恶灵需强大的神祗方能镇住,族人们重建神殿,敬奉大祭司为神祗一事,并非不可考虑。”司空武如实答到。
“司空大人涉猎甚广啊!”紫萱浅笑道。
“王后娘娘过奖了,不过是幼时跟着大祭司学过几年占卜之术罢了。”司空武谦虚地说到。
“除了百家泪还需要什么吗?”紫萱问到。
司空武骤然蹙眉,道:“王后娘娘也懂?”
“容嬷嬷说过的。”紫萱淡淡说到。
司空武道:“大祭司遭天谴沦为亡灵,唯有百家泪放能为她超度,若是建造神殿奉为神祗,则需百家砖,还有百家饭。”
“我记下了。”紫萱淡淡说到,便是起身。
“娘娘,该歇息了吧。”司空洛德连忙跟上,前面引路。
“都下去吧。”紫萱踏出殿外,此时夕阳正落,整片雪山便映照地亮堂堂的,大步而前,望着山下那片宽阔的大草原,视野无比开阔。
司空洛德正要上前,却是凭空出现了两个黑衣人将他拦下了。
司空洛德无奈只得止步,司空武走了过来,低声,“这王后一点都不可爱。”
“闭上你的嘴。”司空洛德瞪了他一眼。
这时,容嬷嬷远远而来,看着紫萱的背影,眸中尽是复杂。
司空武凑了过来,低声:“婶婶你占出她的命盘来了吗?”
容嬷嬷蹙眉,这才想起这事来,亦是低声,“难不成你也占过?”
“占不出,一片混乱。”司空武如实说到。
“说什么呢?”司空洛德不解,疑惑地问到。
“没什么,过去跟娘娘说说,让她替少主换药?”容嬷嬷怂恿到。
“你去,我又不懂药理什么的。”司空洛德推托。
“你就说我眼花,会触到伤口,娘娘心细,她上药再适合不过了。”容嬷嬷说到。
“你不会差婢女去。”司空洛德白了她一眼,这又不是穿针,还眼花,心细的!
“少主从来不用婢女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容嬷嬷亦是瞪了一眼过去。
司空武笑了笑,径自离开,该去神殿废址瞧瞧了。
终于,容嬷嬷自己上前去了,一脸赔笑推开了那黑衣影卫的手。
“王后娘娘,少主的伤该换药了,老奴笨拙,怕伤了他,还是娘娘亲自来吧?”
紫萱心中一怔,回过头来,却道:“替我准备间清净的屋子,我累了。”
“王的寝宫最是清净了,连个婢女都不留的。”容嬷嬷立马说到。
“替我另外准备间屋子。”紫萱淡淡道。
“王后娘娘,王上不是故意的,你别怒他了,他一定会醒来的,昨晚给他上药时,他还唤着你的名字呢,你去看看他吧。”容嬷嬷劝说到。
紫萱却是骤然大怒,一下子击碎了所有平静,愤怒的声音竟是颤抖着,“是他自己让我相信他的,是他自己说会来找我的,我等,我等他十日!”
“王后娘娘,你别这么倔,少主他也……”
“我等,我一定等他十日!”紫萱厉声,急急转身就朝一旁侧殿而去,脚步越老越急,眼泪却早已落下。
独孤影,你这个骗子!
司空洛德无奈,道:“差几个人过去伺候吧,偏殿冷,多添个暖炉。”
“用得着你说!”容嬷嬷一脸烦躁,心中的气只能往司空洛德身上去。
“这少主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啊!你不是说没大碍了吗?”司空洛德亦是担忧着。
“我就不明白了,少主怎么就让了寒羽一日,最后怎么就会伤在他手上了,要是没伤着,现在多好,你没瞧萱丫头方才那眼睛都红了!”容嬷嬷怒怒地说到。
“那是少主的事,自有他的分寸。”司空洛德无奈。
两人就这么一句来一句去,而屋内,紫萱静静地坐着,摒退了所有的婢女。
不一会儿,身影一幻便是凭空消失了。
正大殿。
很是陌生,若真很清净,空无一人。
她也不知道他的卧房在哪里,直觉朝右侧直直而去。
止步,迟疑了须臾终是轻轻推开了门。
一室寂静,一室温暖,垂帘内,隐隐可见榻上的人。
越往里头,淡淡的药味越清晰。
仍旧是迟疑,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着什么,良久才掀起垂帘来,一步一步朝床榻而去。
榻上,他就如同睡着了一般,安安静静地。
紫萱缓缓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看着他,唇畔不由得浮起一丝暖暖的笑意,喃喃道:“独孤影,还有两日,我允许你再休息两日。”
指腹沿着他侧脸上那细长的伤疤,缓缓而上,而后是他好看的眉目,高挺的鼻子,霸道的双唇。
眸中噙着泪,却依旧暖暖地笑着,小心翼翼替他退去底衣。
就在心口处,怵目惊心的伤口。
心,顿时一紧,很疼很疼。
就想抱他,紧紧地抱着他,大哭大闹一场。
只是,却不敢动,乖乖坐着,静静地看着,不言不语。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才小心翼翼地替他换药,口中喃喃,“独孤影,我就在你身边呢,你不知道吧。”
“你想我了没有呀?”
“你知道吗?我找到小札了,他没事了,就是忘记了以前的事……其实,忘记了也好……”
“父皇和母后其实来看过我的,他们铁定是想我了,你一醒来就陪我回月国去吧。”
……
径自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