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先过去看看。”慕容汐月淡淡说着便牵着他朝门外而去了,心中却思索着另一个问题,紫萱怀着的这孩子是谁的?!
林鸢知道她的下落了吗?她怎么还不回月国去。
“寒王”二字立马冒出了脑海,不由得拉紧儿子的手。
孩子啊,真不让人省心。
242小札,是你吗?()
紫萱的脚步早已慢了下来。
心下是慌的,乱的,不知道该如何希冀才好,才是。
既怕成真,连还魂术都用上了,该伤得多重啊?
更怕不成真,落得什么皆空,空欢喜一场。
该欢喜吗?
心下是欢喜的,期盼的,却不知道该如何迈开步子才好。
离得越近,迎面扑来的草药味便越重。
终究是见了那敞开的房门,洛总管就侯着门外,捂着嘴,凌彻从屋内走了出来,一脸的严肃。
满屋子雾气缭绕着,一地的草药,草药的气息很浓很浓,不断地从屋内涌出。
“萱丫头……”显然,凌彻亦是惊了!
紫萱却没有心思理睬,大步踏了进去,隔着偌大的屏风,隐隐可见后头浴桶里的人影。
只是,没再敢往前了,就这么远远地看着,试探地开了口,“小札,是你吗?”
没有回答,一室寂静,只有门外传说小太子的声音,似乎同他父王解释着什么。
“小札,我是萱主子啊,是你吗?”仍是轻声问到,眸中的泪终于是忍不住滑落,接连不断。
一步一步走近,绕过了屏风,见了眼前之人,整个人便瞬间愣住了。
容颜尽毁,双眸睁着,却是空空洞洞,什么神态都没有。
“小札,是不是你啊!到底是不是你啊!”紫萱终于是大哭了起来,整个人跪了下去。
然而,无名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依旧是看着前方,其实,根本就没有方向,没有目标,眼空了,心也空了。
“到底是不是你啊……”紫萱重复着,愣愣地看着他,这双眸中虽有些相似,却是那么空洞,毫无神态,根本就不似小札那样,总是带着乐呵呵的笑意。
她不敢肯定,真真不敢肯定!
径自喃喃,就这么跪着,看着。
门外,凌王夫妇皆是蹙着眉头,满腹的不解,小太子却是挣开了母后的手,跑了进来。
“大姐姐,你怎么又哭了,赶紧出去,你都有身孕的人了,别在这里待这么久啊!”用力地拉着紫萱,劝说到。
“你在哪里救了他的,什么时候救的,他记起什么来过吗?说过什么吗?”紫萱却反倒将他拉住,急急问到。
“就是钟离皇城那不夜街,两三月吧,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小太子回答到。
“他记起过什么啊,说过什么吗?”紫萱追问到。
“大姐姐你别急,别扯我啊!我想想!”小太子推开她的手,再这么被她扯下去,衣裳都要破了。
紫萱一下子便安静了,乖乖地等着,眼泪一直掉着,不敢出声。
“他老说要问清楚主子为什么这么对他,然后问清楚了就要报仇……还有,每次想起什么来了,就给昏死过去了,一救回来就还是什么都不记得,连我都不记得,有一回遇到个黑衣人,他说他一定认识,还有一回……哦,对了,他说过很多次,他很会熬汤,以前都替主子熬药熬汤……还有就是……”小太子仍就在思索着。
紫萱却是站拉起来,走到无名身旁,扶着桶沿挨了下来。
“大姐姐,你真的认得出他来吗?他是谁啊?”小太子蹙眉问到。
紫萱却是淡淡笑了,笑着,眼泪亦是随着滑落,“他是小札。”
“小札?你真的认识啊!”小太子蹙眉。
“嗯,我就是他的主子。”紫萱淡淡说到。
“啊?”小太子一脸惊诧。
“是我把他害成这样子的。”紫萱轻轻把小札拢了过来,让小札看着她,然而,那双眸子却依旧是空的。
“小札,是萱主子不好,是萱主子害得你这么惨的,你想问什么,萱主子都给你说。”
“小札啊,萱主子回来了,你想回来了吗?”
“萱主子想喝你熬的汤了,你回来好不好?”
……
低声问着,声音很轻很轻,然而,哭腔却是越来越浓,抚在小札脸上的手不住地颤抖着,一寸一寸抚过道道伤疤。
“小札,你记得青奴吗?萱主子替你把她找回来好不好?”
“记得独孤大人吗?他才是寒王,主子笨死了,一直都没发现。”
“你还记得钱嬷嬷吗?她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还有喜乐和乐铭,他们还在宫里等着我们回去呢!”
“还有皇兄,皇兄打胜仗了,整个钟离都是他的了,你高兴吧?”
“小札,还有萱主子,你记得萱主子吗?”
……
什么都不记得,一片空白,任由眼前的人泪流满面,却依旧无动于衷,却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小札!”紫萱顿时大惊。
“公主姐姐,你别怕,他该休息了,没事的,枫儿一定会救他的!”小太子连忙上前来搀扶住紫萱,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些什么。
只是,紫萱还未开口,却是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父王……母后……”小太子连忙大喊。
门外二人也不顾上这会伤人的药气,连忙进屋去。
还魂术最大的伤害之一便是这一屋子浓浓的药气了,药便是毒啊……
高原中。
独孤影纵马疾驰,一路向北。
终于回来了,这片广袤的天地。
在日落前,到了雪上脚下,仰望着满山灯火点点,眸中掠过了一丝复杂,灯火最盛之处便是师父一手建立起的冰雪神殿吧!
几道黑影缓缓在他身后落了下来,皆是脸蛋昆仑奴面具。
“王,几路人马皆已部署周全。”一人上前恭敬答到。
这些人马便是他仅剩的兵力,在南陲养了好些年了,没想到竟是派上了这用场。
“哪一出最薄弱?”独孤影冷冷问到。
“西侧,那儿的山路难走,若是上山需要些时辰,属下是布了几百人。”那人如实答到,似乎人手不足,他只猜测主子是想万事俱备之后,从四边八方攻上山顶。
然而独孤影却不是这么想的,道:“守着下山的道,谁都不许下山,违者死。”
“王,这时何意?”那人顿时大惊。
独孤影冷冷扫了他一眼,他便是不敢再多问,心中隐隐有了猜测,王要开杀戒。
这个男人的铁腕和狠绝,他曾经在军中见过一回的。
独孤影唇畔泛起一丝冷邪,却是一步一步朝山路而上,熟悉的路,如今再走一遍,却早已是物是人非。
德公公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何而来,已经跟在他身后了。
“王,圣女被一个神秘人救了,族人皆欢喜,明日正要举行册封仪式,推那恩人为大祭司!”德公公低声说到。
“祭司一职怎么也能落入外族人之手了呢?”独孤影淡淡问到。
“如今教中就圣女位尊,加之百里云溪默许,她说什么,何人不从?”德公公如实禀告。
独孤影没再开口,仍是一步一步走着。
243雪山之上()
雪山上。
依山而建的宫殿、庙宇,还有一般的房屋,错落有序地分布在山腰。
因是夏季,山腰上已经没有积雪了,而山顶上却依旧是一片冰雪天地,冰雪神殿便坐落在最上方。
其实人口并不多,早已不是一个部落了,更像是个氏族罢了。
然而,即便是再小的氏族依旧有夺权的斗争,依旧有统治者的存在。
或许,有一日族人渐渐零落了,迁移散了。
或许,有一日部落壮大了,再一场一场吞并的战争中辉煌了起来。
史上太多太多这样的例子了,狄狨亦是曾经兴盛,曾经衰败过了。
而这一回,诸多的猜忌,诸多的推测,谁都无法预测。
族人们便将一切将给了神。
大清早。
便可见族人们陆陆续续往山顶上走。
今日是百里云溪册封大祭司的日子。
就了冰雪神教的圣女,便是狄狨的大恩人,神教中无人有异议,族人各大氏族当家人亦是没有异议,何人敢置疑什么呢?
何况,圣女都说了,这个男子是上天派来赐给狄狨福泽,是来重建冰雪神教的!
越往上,山路越难行,天气越寒冷,积雪越来越厚。
终是见了冰雪神殿,整座宫殿都是白色的,只要瓦顶是墨色的,白墙墨瓦置身在一片冰雪天地之中,显然尤其圣洁。
大殿之中,一片寂静,没有任何神祗,却是立着一副巨大的白色昆仑奴面具,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尊贵。
寒羽仍是戴着蒙面,一袭黑衣,身姿颀长,静静站在那面具前,一黑一白看似突兀,却十分协调。
这个位子,本是王者的位置。
如今,独孤王族已经落败了,百里云溪掌权,却尚未称王,最尊贵者便是大祭司了。
两侧,右边为首的是百里云溪,身姿魁梧,浓眉大眼,同这名字着实很不搭调,而左边为首的便是司空武了,一袭白袍,温文尔雅,同这“武”字亦是极其不搭调。
族人常私下议论,这二人名字当换一换。
这二人身后便是其他氏族的当家人了,再后面便是族人,入神殿者皆是安安静静,不敢又任何声响。而门外亦是围着不少族人。
狄狨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盛大的事情发生了。
这时,圣女到了,身后带着一群神教弟子,没有尊者,圣女便为尊,而众弟子皆是年纪轻轻。
可以说这整个山上的族人几乎都不曾下过山,原本是期期艾艾地盼着王归来,带来好消息,谁知竟是传来了,大祭司杀害百里尊者,擅用禁术,为神教招致祸难,而王一意孤行,因皇后之死而齐军而走,弃了族人,至今下落不明。
百里瑄一步一步二前,看着寒羽静静地立在前方,原本还有些慌张的心终于是定了下来,这两日同百里云溪密探了许多次,终于是将他说服了。
重建冰雪神教,预测狄狨国运助他称王。
如此诱人的条件,百里云溪本是没有考虑便答应了,只是司空武却是迟疑了许久,虽是多虑,最终亦是点了头。
他们却都不知,这个大恩人便是他们最大的仇人,待册封后,假以时日,百里云溪真正为王,便亦是真正的傀儡了。
这个部落虽小,但是她相信寒羽有这个能耐将它壮大!
然而,寒羽却没有想那么远,他只是想等,等狄狨族人敬他为神之日,等独孤影回来之日,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耻辱,让狄狨所有人都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灭族!
百里瑄在寒羽面前止步了,一旁弟子端上了一盆干干净净的雪水。
百里云溪缓缓起身来,接过臣子恭敬递上的一把刻着诡异图腾的小尖刀,双手高高举起对这那白色昆仑奴面具行了个大礼,便缓缓朝寒羽而来。
寒羽点了点头,伸出了右手。
这便是册封之礼,大祭司的血融于冰雪净水之中,而后撒向那白色昆仑奴面具,若是被吸融,礼便成,若是流落地,便是礼不成。
刀尖在寒羽指头上轻轻一划,鲜血便瞬间滴落在冰雪净水里,原本干净清澈的血水很快便被染红了。
寒羽亲自端起那盆雪水来,正要往那巨大的昆仑奴面具泼去,门外却传来一个声音将他拦下了。
“等等!你不可以!”
是司空氏的人,年纪轻轻的几个小伙子。
“大胆!”白岚云溪骤然怒声。
然而,这几个小伙子却是冲了进来,根本对百里云溪没有任何畏惧,大声质问道:“你不是王,你有何资格册封大祭司?”
“那要何人来册封?”司空武站了起来,挥手示意一旁的侍卫退下。
“当然是王,王上如今只是下落不明,为何不待他回来,而要相信这么个外族人?”又是一个愤懑的声音。
“独孤影齐军而逃,罔顾宫中族人那么多年的努力,你还认他为王吗?你们认吗?”司空武却是大声问到。
“不认!独孤王族不得入我冰雪高原!”
“对,是他先齐军而逃,是他先弃了族人的,我们为何还要等他回来!”
“我看他也回不来了!”
……
一个个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寒羽只是静静地旁观,百里瑄却是开了口,道:“独孤明月杀尊者是我亲眼所见,擅用禁术招致天雷,害了教中长老和弟子,亦是我亲眼所见,若发恩人救了我,我此时亦回不了。恩人精通占卜之术,为大祭司有何不妥?”
“圣女先前并并未得到大祭司的册封,你是不是圣女尚且未肯定,你们百里一氏未免太过名不正言不顺了吧!”方才那小伙子仍是逼问不放。
“你!”百里瑄顿时不知如何回答他,真有此事吗?为何她不知道这一点。
“放肆!百里一氏为狄狨鞠躬尽瘁,独孤影和独孤明月离开这么多年,族中大大小小事务哪一件不是百里云溪亲力亲为的,哪年暴风雪之灾,不是百里一氏带着我们渡过的?”司空武厉声问到。
扫了众人一眼,又道:“名正需言顺,而非言顺需名正,既然有人认为这场册封名不正言不顺,那么我拥戴白岚云溪先为王,而后在册封大祭司!”
这话语一落,顿时一片寂静,然而,随即却是一声声支持的声音传了过来。
“拥戴百里一氏为王族!”
“百里一氏最有资格!”
“对啊!不能这么托下去了,即使独孤影回来了,他也不再是王了!”
……
司空武同百里云溪相视一笑,这不过是一场戏罢了,趁着这机会占了王位才是最重要了,至于大祭司,日后还有得是时间慢慢试探。
百里云溪虽鲁莽,却有个优点,便是万事会皆静心同司空武商量。
一个外族人,如何能这般轻易为大祭司了,何况是在没有王的前提下。
本事册封大祭司的一场盛典,却是这么被闹开了,最后的结果是百里云溪被拥戴为王,册封一事延后再议。
待大典结束,众人都散去后,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一抹黑影掠过从那巨大的白色昆仑奴面具后背一掠而过,不一会儿便是悄无声息地落在了神殿最高的瓦顶之上。
就坐在屋顶一角,一手随意搭在支起的腿上,一手轻轻退去脸上那半边面具。
寒风过,白发飞扬而起,背后是一轮明月,似乎触手便可及一般。
犀眸冷沉着,唇畔缓缓勾起了一丝冷笑。
这场戏他看得清清楚楚,本要动手的,如今却是有了耐性,不妨多待几日,看看寒羽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人,纵使能耐再大,亦逃不出他的掌心。
只是,百里瑄竟然还活着,竟然同寒羽在一起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本的担忧,皆因带着萱儿而来,他始终不愿意在她面前有任何杀戮。
之前,善柔一事,若是可以,他亦是打算瞒着她的,他就是要她笨一点,相信这个世界的美好,相信人性的善,不要她接触那么多黑暗。
缓缓取出一直贴身藏着的那把银白匕首来,睹物思人,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还难过着,会不会还哭着,会不会一气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