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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却不是从何处而来,缓缓地落在了那嬷嬷身前。
嬷嬷顿时大惊,整个人就这么愣了。
黑衣男子扫了众人一眼,冷冷问到,“所有押注着,我统统双倍奉还,如何?”
这凌厉的眸子逼得好几个人不由得退了回去,就这么莫名地慌了。
这男人竟是方才在大街上引来无数注意的白发男子。
“你……你是她什么人,这里头有好几千两的银子呢,你还得起吗?”大汉是有所忌惮,却还是壮着胆子问到。
“我是她主子。”独孤影冷冷说罢,手中一叠千两银票便是虽有扬起。
众人皆愣,知道那银票落了下来,这才缓过神来,哄抢了起来,每一张皆是千两,丝毫不假!
然而,那嬷嬷却是看着紫萱,想掀起她的面纱的手不住地颤抖。
紫萱却是一把扯开了面纱,轻轻替她掀掉那黑色蒙面,浅笑地道:“是我啦,嬷嬷。”
“娘娘!”容嬷嬷眸中的泪顿时夺眶而出,顾不上尊卑,一把将紫萱拥入怀里去。
“紫萱啊…你这个傻丫头啊……我就知道你还活着,我就知道!”
“主子地下有知,也该瞑目了!该瞑目了!”
容嬷嬷早已老泪纵横,独孤影只是静静看着一句话不说。
方才若不是问得清楚,也猜不到是她。
收集每个村落的一百颗眼泪,这是想要为师父超度吧。
擅用禁术,遭天谴,遇天雷,不仅是不得好死,而是永不超生!
紫萱任由她抱着,眸子里湿湿的,却是想起了另一个老嬷嬷来,不管是广宁宫的萧太后,还是栖凤宫的钱嬷嬷,怀抱总会让她有家的感觉。
婆婆,笨媳妇回来了,没事了。
你呢?还好吗?
“走吧。”独孤影没多说什么,转身便走,眸中藏着的哀伤却终是掩不住。
容嬷嬷却是慌了,急急要解释,“萱丫头,少主他就是当年……”
“我都知道,慢慢说吧。”紫萱笑了笑,却是亲昵地挽着她的胳膊,跟在独孤影而去。
一路上的详尽的解释,听得容嬷嬷一惊一乍,很不可思议,然而她却始终都不明白,为何就是占卜出她的命运来。
236温暖&欠()
翌日清晨。
山上大营很快便被收拾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留下任何一丝痕迹。
下山的小路上,小太子就是老牛漫步,慢腾腾地,蹙眉深思。
身后跟着的家丁亦是蹙着清秀的眉头,不知道在犹豫些什么。
两人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
方才小太子就又不耐其烦地将一切解释了一遍,这个死心眼的家伙,还是老样子,要问清楚,要报仇。
来来回回来几回了,小太子的兴趣是越来越大了,定要找到这家伙的主子,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路无话,良久,家丁才将方才听来的一切想清楚,想清楚了便是连乐呵呵的笑颜了,很是勤快地跑到路旁山泉处打了水跟小主子送了过来。
“主子,给。”一脸嘿嘿地笑着,根本就不似经历过生死大难之人。
“你高兴什么呢?”小太子纳闷地问到。
“再大的事,来绷着张脸不好,主子,你年纪小小的,不能老蹙眉啊。”家丁甚是认真说到。
“我是再想事情呢!”小太子白了他一眼,一口喝光了荷叶上的水,便又是低下头来,慢腾腾地走着,然而,童言却渐渐展笑,他就知道这太监,同其他下人都不一样。
等帮他报了仇,他应该就会一直留下伺候了吧,回到宫里去,就封他当主管,好好整顿整顿宫里那边死气沉沉的下人们。
“哦。”家丁点了点头,便不敢再多打扰了,依旧是紧紧跟着背后,时不时回头看看身后躲躲藏藏的那一批家丁。
在日中的时候终于是下了山,远远便可见前面的城镇了。
然而,小太子却是止步了,脸上顿时一沉。
“主子,怎么了?”家丁纳闷地问到。
小太子不语,骤然翻身而去,朝前方而去。
这时,身后那批家丁便是急急跟着追了上前,家丁一脸莫名其妙,亦是小跑着上前了。
前方不远处,一片横尸,皆是黑衣蒙面,似乎是一场恶战。
所有的家丁皆不敢上前,只有小太子一人检查地尸体,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微眯,却是冷得骇人。
家丁赶了上来,见了眼前这场景,整个人顿时愣住了,脸色全青了。
然而,纵使心中百般的恐惧,却是壮着胆子推开了挡在前面的那些家丁跑了过去,一把将小太子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从尸体间跳出。
“小主子,这可不是好玩的,你就不怕吗,赶紧去洗洗,将你这一手都是脏血!”一脸的关心,说着便抱着小太子朝一旁小河而去。
身后,管家方要上前来,小太子却挥手拦下了,就趴在无名肩上,看着那批殉难的侍卫们,眸中原本的凌厉不见,尽是复杂,还是第一回有奴才这么温暖过的。
这可不好是好玩的,你就不怕吗?
自小学医,怎么会怕。
这个奴才,真真有趣啊!
家丁认认真真地替小太子洗干净了双手,又替他擦了擦脸,就是拉起衣袖来擦,一向讲究一向喜干净的小太子却丝毫没有在意,任由他擦,心底暖暖的。
这下子,原本心中的怀疑都烟消云散了。
一个人,即便是失忆了,即便是忘记了过往的一切,性子却不会变的。
一定不是他得罪了主子!
“洛总管。”小太子喊了一声。
管家这才快步上前来,还不待小太子开口,他便开始劝说了,“殿下,那黑衣人看样子老头不小,咱还是别追了,报皇上处理吧。”
“谁说我要追了?”小太子反问到,明知打不过的,他才不会白白去送死呢!
“那殿下的意思是?”洛总管不解的问到。
“差人告诉父王,就说我被那人挟持了!”小太子甚是认真说的到。
“什么?”洛总管一脸不可思议。
“有问题吗?”小太子眯眼问到。
“殿下,欺瞒皇上可是大罪。”洛总管提醒到。
“本太子扛着,你照办便是。”小太子却没有一丝畏惧。
“那殿下打算……”洛总管这一回真是猜不透这小主子心里想些什么了。
“我就在前面镇子里住下来了,你们若是敢跟父王透露半句,别怪本太子银针下不留情!”小太子扫了众人一眼,眸中掠过了一丝邪气,跟着那么多年了,谁都知道他的脾气,皆是点头不敢多说什么。
洛总管看了家丁一眼,挨近小太子,蹙眉低声问到,“殿下,你不会真的想救这小子吧?”
“我哪里像不认真的了?”小太子亦是低声,眸中尽是坚定,有个办法他一直就想用了……
玉郡。
曾经,这郡中,无论那个方向皆可见玉氏一族的痕迹,无论是宅邸,还是钱庄,无论是官府,还是商行。
然而,如今玉郡里,却没了玉氏这一姓氏,郡守朝廷刚派遣而来的,衙门就设在玉氏最大的宅邸里。
进了城门,寒羽的脚步显然慢了很多,百里瑄主动拉住他的手,两人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慢步,在山林里走太久了,如今见了那么多人,似乎还真有些不习惯。
“我们先寻间客栈吧?”百里瑄问到。
“走走吧。”寒羽淡淡答到。
“也好。”百里瑄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注意力都在两边的小摊上,好些稀奇的玩意,带着很浓的少数名族气息。
突然见了一家小店,买的是玉石,远远看去便都喜欢得紧,连忙拉着寒羽过去。
“客官,看这样子是远道而来的吧。”店老板眼力不错。
“老板,这玉石我瞧瞧。”百里瑄指着架子高处一块红色玉石说到。
“呵呵,客官,那不是红玉,是仿制品,小店拿来当摆设的。”店老板笑着解释,早就注意到百里瑄头上那发簪了,那才是真正的红玉,稀世罕见。
红玉?
百里瑄心中有些怔,这才移开了视线,看起其他玉石来。
寒羽就在一旁看着,不言不语。
“客官,你不瞧瞧,我们玉郡可是以玉石闻名的。”店老板说到。
“不是因玉氏一族闻名的吗?”寒羽反问到。
“玉氏最初亦是因这玉石发迹的,先前玉氏在的时候,玉石生意可都被他们占了,我这小店也才开不久。”店老板扯开了话题。
“玉氏一族都葬哪里了?”寒羽淡淡问到。
“都在北郊,就在大山脚下,也算是寒王格外开恩了。”店老板如实答到。
“有宗祠吗?”寒羽又问到。
“哪里能有啊,有了也没人祭拜,能有葬身之地算是不错的了,听说玉石贪污的军饷足以养一只大军了。”店老板唏嘘不已。
寒羽便没再多问了,一旁百里瑄边挑选着玉石,一边纳闷着。
他怎么就对玉氏有了兴趣了?
她知道,当初玉妃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思及此,心中顿时莫名一凉,是不是该对这个男子多设些戒备了呢?
“这块吧。”寒羽却是取过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石来,递给百里瑄。
“怎么选了白玉了?”百里瑄笑着问到,隐去了方才那莫名的不安。
“这白玉质地甚是细腻,不易进杂质,不会变色。”寒羽笑着答到。
“哎呀,这位公子可是行家,这块白玉的质地可没得说!”店老板心中大喜了。
“你对玉石了解还颇多。”百里瑄说着,接过那白玉佩来,细细的打量,却是很细腻,没有一丝杂质。
寒羽笑了笑,付了银子,没多说什么便出了门。
百里瑄早就习惯了他这性子,急急将那白玉佩佩戴在腰间便追了出来。
一番迟疑,还是开了口,道:“羽,玉妃跟着你最久的了吧?”
“玉筱筱是最早入宫的,好些年了。”寒羽淡淡答到。
“那……那孩子……”百里瑄支支吾吾了起来。
寒羽眸中掠过一丝冷意,却是将百里瑄揽了过来,道:“算是死在你手上吧?”
百里瑄身子骤然一僵,只觉得一股冷意从头惯到底。
“我……”他的在意的吧!
“嗯?”寒羽淡淡应到,等着她回答,揽着她肩上的手却依旧那么温柔。
“是我的错,我对不起玉妃!”百里瑄止步,看着他,一脸的歉疚。
“你,欠我一个孩子。”寒羽却是笑了起来。
“我……”百里瑄没回过神,愣愣地看着他。
“过去的就都过去了,待我报了仇,我们就共享那片冰雪江山,你再还我一个孩子。”寒羽难得有这般邪惑的神情,然而心中却是轻轻冷冷,这每一句都不假,只是,笑着假,假得让百里瑄误以为真了。
“嗯,我一定帮你!”百里瑄缓过神,重重地点头答应,心下这才安了下来,然而戒备之心依旧在,那么复杂的一个人,自是不会相信别人是简单的。
“今夜就歇一晚吧,明日就上高原。”寒羽说着,仍是揽在她朝前,若不是因为这是玉郡,他不会多停留的,心中迫不及待地想到雪山上去,或许,独孤影已经先他而回去了。
独孤影并没有回去,依旧还在路上,纵使紫萱倚在催促,他却坚持不多赶路,也不劳容嬷嬷,亲力亲为伺候着她。
先回去的是洛德,曾经的德公公,族中声望颇高的司空一氏。
237回忆&不是完人()
高高的雪山之上。
时值严冬,寒风呼啸而过。
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男孩独自一人站在雪地里,大雪都已经覆过他的双膝了,发上,衣裳上,落满了雪花。
天寒地冻,天昏地暗,眼看便又是一场暴风雪即将降临了。
小男孩一脸倔强,挺着腰杆站得直直地,已经是一天一夜了,还有两天两夜,偷懒出去玩便是这个下场。
前方不远处,风雪中,一个人影渐渐清晰了。
好一会儿,终于看得清来着的相貌了,一脸精致,眉梢高扬,正是冰雪神教的大祭司,独孤明月。
小男孩心下大喜,终于又可以见到师父了,只是,却不敢表露于色,仍是站得如松一般挺直,双眸直视前方。
独孤明月慢悠悠地走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冷道:“知错了吗?”
小男子心下的欢喜却骤然便一驱而散,看都不看她一眼,大声道:“影儿不知错在哪里了!”
“还不认错!”独孤明月却是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厉声呵斥。
“不认!”独孤影仍是大声,几乎是喊出来的,师父那日教的,他都学会了,为何就不许他出去玩了?
“不认你就继续站到认了为止!”独孤明月怒声罢,转身便要走。
“你等等!”独孤影却叫住了她。
“放肆,谁准你这般没规矩的?”独孤明月厉声问到。
“我既然是狄狨的王,就无需对谁有规矩!”独孤影说得认真。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狄狨的王,就该知道自己身份多大的担子!”独孤明月又走了过去,继续厉声,“我是你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母,你记住,即便你是王,亦不可在我面前放肆!”
独孤影别过头,不看她。
“记住了吗?”独孤明月厉声。
“记住了!”独孤影又是大声喊出,他认同的,他便会遵从,不认同的,即便是罚他十年,他一样不认同。
“给我好好的站,知道错了就自己回来!”独孤明月看了他一眼,再次转身离去。
这一回独孤影便没有再喊出她了。
走了好一段路,独孤明月却是止步了,终是回过头,却见他依旧不看她,双眸顿时一沉,狠狠踩下一脚,顿时,仿佛是地裂一般,原本的积雪竟是裂来了,从她脚下朝独孤影延伸而去。
原本积在独孤影腿上的雪顿时尽数裂开了,雪一裂开,独孤影便是急急追了上来,兴奋极了,“师父,你招是什么,影儿要学!”
“知错了?”独孤明月却是气定神闲,挑眉问到。
“我没错,那日该学的我都会了!”独孤影辩解到。
“给我继续站!”独孤明月怒声,身影一闪便是消失不见了。
独孤影低下头,却仍是自己地回到了原地,依旧站得直直的。
追得独孤明月而去的,却是容嬷嬷。
还不待她开口呢,独孤明月却先开了口,“方才那巴掌没打重了吧,这小脸要是伤了以后怎么娶媳妇啊?”
“主子,不重,少主不会怪你的,这场戏要不是演,还不知道族里那几个老头要念叨多久呢!”容嬷嬷安慰到。
“你一会记得给他送吃得去,顺便告诉他,以后出去玩别被那些老顽固们见了,本司已经被他们烦好几日了,天天王应该这样,王应该那样!没完没了的,影儿是我的孩子,怎么教导还用不劳他们插嘴!”独孤明月恨恨的说到。
“主子,他们也是心急,急着等少主长大呢。独孤王族就剩他这根独苗了!”容嬷嬷劝说到……
记忆总是不断在脑海里涌现,幼时的回忆,虽苦,回想起来却总会不由自主地笑开来。
独孤影缓过神来,看着榻上一脸安静的紫萱,唇畔不由得泛起一丝暖暖的笑意。
这丫头似乎比先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