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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折磨,还对他那样的客气亲昵,为他煮菊花茶,然后他每日早早起来就去菜市场买些蔬菜鱼肉,高高兴兴为他们在做一桌子的饭菜,在用饭的时候仔细留意楚若安的喜好。
那段日子,他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她的生活之中,忘记了他是背负使命而来的细作,忘记了那些自由自在的日子根本不会真正属于他。所以,那段过往竟成了他此生最美好而珍贵的回忆。
周洛安发觉,隔断了曾经,一步一步逼走了楚若安和寒冽他们他,他身边竟连一个真心朋友都没有,此刻想要找个可以倾诉,可以一醉方休的人竟然比登基为帝还要困难。
木头看出他眼底的寂寞,不得已上前将狐裘替他罩在肩头,轻声道:“皇上,时候不早了,您该回宫歇息了。”
“朕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夜色太冷,您待在这儿会着凉的。”木头凝眉,弯腰开始整理石案上的酒盏,“皇后娘娘已经在寝宫等了您整整一天了,这几日她也操劳的很,皇上该去看看娘娘了。”
“是吗?”周洛安挑眉,冷冷勾唇,笑容里尽是让人心疼的疲倦和落寞,好像楚若安当日为他下得不是蛊毒,而是吞噬生命和精力的剧毒,让他日日以酒度日,不过一眨眼两鬓便生出了白发来。
齐国皇宫。
佳定阁几乎成为了宇文彻的寝殿,自从撤兵回来之后,宇文彻的心情脾气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他不再像从前那么冷酷,也时常与芍药聊一些有趣的闲话,对两位寄住在宫中的皇子也偏爱有加。
宇文彻很感激楚若安,感激她那句从前的一切都一笔勾销,也感激她说过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无条件站在齐国这边保护黎明百姓,如此一来,那么他所做的一切与她想要做的一切都是一样的,只要他肯好好治理这个国家,用生平最大的能耐保证所有的宁静美好,那么便是替她达成了心愿。
芍药绣了新得寝衣给他,胸前一条五爪金龙栩栩如生,腾云驾雾的飘渺感虽然俗了一些,不过确实彰显帝王身份的唯一象征。
宇文彻只穿着寝衣在榻上闭目假寐,而芍药则是点着一盏烛灯替他拔新长出来的头发,两人姿态亲昵而丝毫不染风流之色,仔细看去,芍药更像是个贴心的女儿。
“皇上,如果疼得话您就告诉臣妾。”芍药提前打了个招呼,然后使劲儿将两根白发连根拔断。
宇文彻微微抿唇:“若是连这点痛朕都受不了,那还谈什么治理天下。”
“呵呵,是臣妾多言了。”
他们之间还是紧受着君臣之礼,芍药从未期待过能与他做真正的夫妻,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像真正的老夫老妻一样相处,她开始感谢老天爷,感谢小姐,感谢生命里所有的好与不好,让她在有生之年还能过得如此轻松怡然。
宇文彻没有了从前的冷酷森然,也没有之前宇文昊和宇文琰的懦弱,总之这朝堂有了一丝人情味。只不过,让他放心不下的还有十四,至今昏迷不醒,锦绣没日没夜守着他,从起初哭红的双眼到现在乐观得接受,他能从她的眼里看到一种别样的幸福。
正如锦绣自己所言,从前总是相隔两地,甚少能够拥有这么多的时间相处,现在他终于肯老老实实陪在她的身边,听她说说心里话,而她也深信,他什么都听得见。宇文彻一有时间也会看看十四,然后陪着他静静待一会儿,总是能回忆起一些当年出生入死的画面,而今想来总是让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越来越欣慰。
“你也累了,歇歇吧。”宇文彻没有睁眼,声音分外温柔内敛,听在芍药耳里,心中温暖的很。
不多时,有内侍送来一份信笺,上面什么都没有写着,但宇文彻却倏忽睁开了眼睛,然后迫不及待打开信笺,芍药虽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也不晓得是谁给他来的信,然而但看他对这封信的紧张程度就知道信的主人必定与他有着息息相关的紧密联系。
不过,他不说,她也从来不会多问。
阅完信笺,宇文彻就在案上执笔写回信,芍药起身替他研磨,他忽然抬眸望来,道:“你能做两件漂亮的小衣裳吗?”
“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应该……才不到两个月大吧。”宇文彻掩饰不住眸底的喜悦之色,仿佛那孩子是自己亲生的一样。
芍药颔首轻笑:“好,皇上什么时候要呢?”
“越快越好。”
转身之际,芍药看到宇文彻在信笺上写下了一个名字,应该是给那孩子取的名字,宇文忆楚。
忆楚,忆楚,回忆楚若安吧。
时至今日,他虽然已经放手,但想要真正将一个人从心底深处拿走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因为每每到深夜,他的梦呓依然是声声充满想念与爱慕的若安……
芍药用了两天时间做了两件漂亮的小衣服,一件是嫩粉色,一件则是嫩绿色,像极了当年她和蔷薇初来京城的那段日子,她喜欢穿嫩绿色的衣裳,而蔷薇则是喜欢穿嫩粉色的夹袄,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呢。
芍药将衣服送去御书房的时候,正巧看到他的暗卫在禀报事情,于是她便退了出来避嫌,不过里面的声音还是明显能够听见,似乎宇文彻也并没有对她有所忌讳。
“皇上,周国的内线送来消息,这就是配方,不过还差一味药,他需要些时间。”
“多久?”
“不能确定,因为很少有人见过那解药,所以想要配出一模一样的东西,除了要去岛上查勘,更重要的找到当初接触过解药的人仔细询问才能行。”
宇文彻凝眉:“尽快,朕等不了太久的。”
“属下明白。”
“下去吧。”
至此,芍药才知道他还在替楚若安找解药,对一个女人可以痴心到这个地步,他也算是少有了。
快要过年了,时间过得好快,一切好的,不好的,统统都会成为回忆,但所幸所有的事情都在一步步变为平静,都在慢慢朝好得一面发展,希望小姐也能渡过这一关,不管十年换是二十年,至少别让她真得死去才好。
她是个好女子,一生光华无双,她不该就这样死去的。
第297章:答应()
“进来吧。”宇文彻的声音打断了芍药的思绪,她低眸擦了擦眼角的泪渍,然后昂首轻笑着走进御书房。
“皇上万福金安。”
“起来吧,以后进来便是,外面阴得很,像是要下雪了,快进来暖和暖和。”
芍药有些怔愣,看着宇文彻朝自己伸出的手莫名有些害羞又充满期待,直到他再次朝她摆了摆手,她这才慌忙上前,匆匆将自己冰凉的手掌放进他的掌心里,然后羞红着脸垂首,轻声应道:“诶。”
那时,他与她并肩而立,他足足高出她两个脑袋,但是那挺直的背影像一堵坚固的宫墙,不过是一声亲昵的召唤罢了,她却心甘情愿在他的宫墙里耗尽自己的一生,即便青春已逝,即便他的心里永远只有小姐。
但是她,从未有过任何的期盼。
“绣工不错,这海棠花像活的一样。”宇文彻仔细打量着两件小衣服上的花色,一个绣着垂丝海棠,一个绣着亭亭玉立的荷花,他不由得想起当年在王府的时候,楚若安也学着绣花,不过瞧她那个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老老实实绣好的。
芍药抿唇轻笑,心里像是抹了蜜般甘甜:“皇上莫要笑话臣妾了,臣妾手脚粗得很,皇上不嫌弃就很好了。”
“怎么会。”宇文彻不懂女人,一向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想要什么便开口直接说什么,“他那人一向诗情画意,逍遥坦荡的很,必定会很喜欢的。”
“臣妾想着,既是女孩子便该如海棠般美丽无瑕,艳压群芳,但气质要想清荷一样桀骜,出淤泥而不染。”芍药不傻,猜测说那封信笺的主人和宇文彻关系匪浅,而且孩子的名字都是宇文彻亲自取的,既然也姓宇文,那八成就是那人了。
听到她这么说,宇文彻眼底的笑意愈发深邃,连连颔首:“好,好。”
而后,不待芍药开口他径直拉着她的手腕朝里室走去,也没有看到身后芍药酡红的双颊,只自顾自说道:“今日内务府从蛮帮进贡的贡品里挑出了一些稀奇玩意儿,朕瞧着那血珊瑚好得很,你看看喜不喜欢。”
原本芍药心里是有些忐忑的,但听到他如此随性的话题,也不由得放松了心情,也许是她太敏感,是她想得太多了。
“血珊瑚珍贵的很,皇上还是命人摆放在寝宫的好。”
“朕打算放你那里,就放在床头那个矮几上,对身体也好。”宇文彻的确是这么想得,不知何故,自打那次楚若安告诉他应该好好珍惜芍药后,他的心情便是不由自主记挂着这个毫不起眼的女子,于是便也慢慢看见了她的好和不好。
久而久之,他开始习惯她的陪伴,这个女子很安静也很乖巧,她不会把心思全放在自己身上,自然也没有那些让他厌恶的性子和做作,然而对于处理后宫之事,她又将每件事都拿捏的很准,一切都井井有条。
最重要的,就是一日三餐有人说说话,否则对着这偌大而空旷的宫殿,他开始畏惧死寂和冷清,就像畏惧时不时长出的白发。
“臣妾……全凭皇上做主。”
此刻,芍药有些娇羞,她不是故作媚态,而是每一个女子在爱情面前都无法做个爽快的决断。
宇文彻勾唇,一种专属于的男人的自由感和自傲感油然而生。
芍药的好,就在于她很听话,而芍药的不好,也是在于她太过听话了。只不过,日子就是如此无趣,身边能有一个不对自己充满期盼和要求的女子,对宇文彻而言,是最轻松的事情。
邀月山庄。
帝释天在这里住了将近一个月了,整日不是摘梨花缠着楚若安陪他下棋,就是找寒冽喂招解闷,萧风吩咐了厨房好吃好喝供养着,自己也只能在背后小心嘀咕几句,在帝释天面前根本连屁都不敢放。
“哎呀,你怎么又悔棋了,难道你没听说过下棋无悔真君子吗?”帝释天对楚若安三番四次悔棋的举动颇为不满,但责备中又带着几分纵容。
海棠将一盘糕点放在棋盘旁边,这几日她伺候楚若安和帝释天混得很熟,虽然这个美得不像话的男子情绪有些无常,不过整体来说他还是很有趣的。因而,她轻笑一声,扬眉道:“帝教主说得什么话,夫人是女子,又不是君子。”
楚若安颔首表示认同,然后趁着这个空档吃了一块酥软的桂花糕,顿时举起大拇指陈赞不已:“真好吃!厨子的手艺越来越精湛了。”
“是吗?”帝释天将信将疑,也伸手拿了一块塞进口中,然后缓缓咬烂咽下去,幽幽道:“一般而已,比起荼蘼山的蜜枣糕还差的很远。”
楚若安还没有开口,一旁的芍药便又道:“夫人现在是有身孕的人,吃太多甜食身体不好的。”
帝释天哭笑不得,轻轻落下一子,凝眉道:“你的丫头嘴好多,她平常都这么舌燥吗?”
楚若安没有抬眸,单手支颐看着期盼,似乎正在努力想着如何能扳回一局,只闲闲回他一句:“没有,这丫头是中了你的毒了,她只有在你面前才会这么话多。”
“怎么讲?”
“她很有可能是喜欢上你了。”
“夫人!您瞎说什么呢?”海棠羞红了脸,灼热的感觉让她根本不敢去看对面帝释天的脸,只对楚若安抱怨一句,然后转身匆匆跑开。
帝释天冷冷的眸光根本没有海棠的背影,只有一粒挨着一粒的黑白棋子,说到爱情,说到让人失去理智和抵抗能力的感情,他总是充满嘲讽和不屑。
没错,他看不起爱情,就像看不起这俗世贪婪懦弱的人类。
“哼。”他冷哼一声,头顶梨花簌簌而下,“在本教主眼里,爱情根本就是让人变成蠢货的东西。”
楚若安闻言,敛眸轻笑:“你是这世界上最逍遥无比的一个。”
黄昏时分,楚若安刚刚泡完了药澡出来,寒冽已经亲自烧好了一桌子的饭菜,屋子里伺候着的奴仆都被他遣散,这感觉就像当年在犒城小镇。
“怎么今日有功夫做菜?”楚若安的胃口被引得直分泌口水,她在对面坐下来,像个顽皮的孩子用手指抓起一片木耳就先塞进口中解馋,而后才道,“这些事应该是我做才对。”
“建造这个山庄可是花费了我不少的银钱,要是被你一把火烧光了,岂不是得不偿失。”寒冽撇撇嘴,言下之意便是说她上次在犒城小镇做饭差点将厨房烧了的那件事他还记忆犹新。
第298章:都不考虑我的感受()
楚若安不置可否,接过他递来的筷子毫不客气开始大吃大喝:“那让厨子做就好了,你年纪也不小了,累坏了自己可怎么办?”
“咳咳。”寒冽被呛住了一口气,不可置信地望着楚若安,郑重其事,“楚大美人,你夫君我正值鼎盛年华,才三十三岁有余,什么叫年纪也不小了?”
“你们这个时代,像你这么大的年纪早该儿子都该挑媳妇儿了,你说你现在才有了宝宝,难道不算是老来得子吗?”楚若安理直气壮,那份调侃他的精神被他看在眼里,心中溢满了幸福。
“是是是,有劳楚大美人了。”
“这才对嘛。”
“不过……”
“有话直说,吞吞吐吐得一点都不像个神秘厉害的庄主。”
寒冽再次瞪大了眼睛,他的妻子怎么调皮可爱他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呢?
“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帝释天离开呢?他整日仗着自己武功高强老霸占着你……一点儿都不考虑我的感受。”说到此,他面色委屈至极,还走过来轻轻扯了扯楚若安的袖子,让她顿时哭笑不得。
楚若安放下筷子,挑眉望着寒烈,正色道:“那你答应我不会逼我打掉这个孩子好不好?”
闻言,寒烈收敛了之前的玩笑之色,如今解药已经被她毁掉,世上再也不会有任何的希望和奇迹发生,他不止一次想要劝她,劝她答应萧风的办法,将毒素引至胎儿身上,可每每看到她在望着肚皮时眼中充满了期待和慈爱之色,他便像嗓子眼里堵了什么东西似得难以开口。
“我已经很自私的害死过一个无辜的小生命了,这个孩子……”楚若安轻轻抚着自己的自己的肚子,将侧脸靠在了寒烈温暖的胸膛上,“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礼物,也是我唯一能为你的做的。求求你,答应我好不好?他是我生命的延续,他会替我陪在你身边,让他留下来好不好?”
“这……”
“寒烈,对于美好和得之不易的幸运我们不要拒绝,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么美好的机遇下一次自己还会不会遇到。”楚若安闭上眼,痛色中夹杂着一份欣慰,寒烈忍不住抚上她的发,柔柔软软的感觉像极了心头丝丝缕缕的酸麻,让他欲罢不能。
思忖许久,他终究还是忍痛颔首,但在抿唇的同时,滚烫的眼泪滴在了楚若安的手背上,他是痛并快乐着的。
楚若安如释重负,终于笑了起来,像阳光一样温暖人心。
不远处,端着汤药而来的萧风将他们的对话全部都听到了,他站在树后轻叹一声,心里说不上是难过还是高兴,但这个结果其实他早就猜到了不是吗?
帝释天神不知鬼不觉得出现在萧风身后,目望着寒烈和楚若安相拥的画面,眯眼道:“本教主真得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