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贺雪一怔,果然是他。今早,她起来父亲告诉她的事,她一直觉得难以置信,可是除了这种方式他也没有办法解释什么,好像父亲说的那种可能才解释的通。
贺雪冷笑,牙关紧紧地咬着,愤怒让她涨红了脸,太阳穴处的血管凸起。她想马上杀了他,她克制着自己的杀意。低声说:“西夷王,你怕是回不去了,有人会带你去你该去的地方,你该付出你还付出的代价。”
贺雪抬手,周围涌出几位士兵,看样子是墨弈城的手下。
西夷王就这么被他们拎着走出沙漠。贺雪望着西夷王被人拖走双脚划出的两条沟壑。
如果你能活着回来,我会把帐给你算清楚!
淮河两岸原是大煊的天然粮仓,然而,多年前的水患虽然早已平定,当年沈翼带着朝廷亲自拨发的赈灾款在淮河患处修建起多出拦河大坝,放遏制住了水患。然而水患虽然遏制住了但是淮河两岸的庄家却再没有大丰收的时候,那里的粮食甚至还没有帝都郊区产的多,时间久了,这帝都粮仓的美名也就随着淮河水流失了。
淮河两岸的村落众多,其中依兰村只是这众多村落当中的一个,隶属南阳郡。
村子的东头有一座农舍,那里的烟囱经常冒着烟,那是村里唯一的一家药炉。家里只有一个老人和一个男孩儿,祖孙俩在这行医都是不要钱的,村里的人也时常将自己小圆里的菜朝这里送,一来二去祖孙俩的衣食住行也算不得困难。
这个夜晚,整个小村庄都陷入了宁静。只有还未睡觉的鸡鸭时不时地发出些窸窣的声响,引得守夜的狗叫两声。
已经是深夜,村庄里的人都睡下了。月光的清辉透过层层树枝间洒下,将一个个飞檐走壁的身影印在了地上,有发现的狗吠了几声之后就不再叫喊,直接被那些黑衣人用暗器割了喉咙。那些人受了感召似的从四面八方聚集到一座村舍。
黑衣人压低了身子匍匐在房顶上,掀起一片瓦片。想要看看里面的情况,可当瓦片被掀起的那一刹那,忽然整个屋舍全都炸开。房上的所有黑衣人全数跌落。
黑衣人一惊,正要出逃,却被一群人拦住,如数诛杀。
忽然,众人只听得“轰隆!”一声,大坝方向扬起的灰尘几乎遮住了月亮——大坝塌了!
众人缓过神来那滔天的大水一路走来已经将大片的农舍摧毁,许多人还来不及呼救就被卷入了水中。
一时间“发大水啦!”
“救命啊!”
……
呼救声此起彼伏,彻底打破了这个本将宁静的夜晚。
已经到了春汛时节,上游的水量激增,此处又位于淮河水路转弯处,水更是格外湍急。
片刻将整个村落淹没成一片汪洋,放眼一些房舍的顶端还依稀可见一些瑟缩的身影,那可能是父母拼了性命举上房顶的孩子。
仅仅一个夜晚原本太平安定的依兰村变得不再安定。
次日,早朝上皇帝收到了来自南平郡八百里加急,淮河大坝的坍塌将整个依兰村落全部淹没,水流还在朝着下流奔涌,还将要有无数的村落将要被淹没。
多年前的水患已经冲走了淮河沿岸很多肥沃的土壤,经过几年的休耕整顿尚还没有恢复过来。如今如果再次遭遇重创,淮河两岸还能否让人居住都是个问题。
皇帝将奏本放下来:“诸位爱卿,淮河水患再次兴起,诸位爱卿可有良策?”
一位大臣走了出来,双手端着象笏朝皇帝做了一揖:“皇上,距离淮河上次水患仅过去了四年,当年沈大人奉命平定水患。可如今水患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臣以为应严惩沈翼以肃朝纲。”
这人刚说完,就有人附议。一时间,朝中严惩沈翼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墨弈城在那里并不言语。
墨弈臻挑眉,看向了那个刚才挑起事端的人。那是当朝一品大员陈庆明,是楚稤生前的得意门生。好家伙,这真是剑指偏锋直捣黄龙。
墨弈臻悄悄挪到墨弈城身边,低声道:“老七,这次你可真摊上事儿了。”
墨弈城没说话,静静的看着这群朝堂上的政客在那里撸胳膊挽袖子,大有要动手的架势。
“放肆!”朝堂上的皇帝终于忍不下去了。
第89章 ——软肋()
“放肆!”皇帝出口。
整个朝堂方才安静下来。
“整个朝堂,都快要成为菜市场了。如今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受灾区域还在扩大,还有人的家园被大水冲毁,你们却还在这里吵架!你们这父母官都是这么做的?到底成何体统!”朝中的大臣似乎都感受到了天子之怒,纷纷噤声。
面对朝中的压力,皇帝迫不得已将沈翼关进大牢,听候审问。
“墨弈城!”皇帝喊道。
墨弈城闻声出列举起象笏做了一揖:“儿臣在。”
“朕命你三日之后出宫亲自去南平郡看看,是否真的是大坝有水分。并且带着十万两白银及粮食前去赈灾!”皇帝如此吩咐道。
墨弈城躬身:“儿臣遵旨!”
好家伙,墨弈枫忍不住摸摸鼻子,说好的墨弈城的避风港,自从墨弈城娶了沈碧君,几乎没有任何事要沈氏帮过忙,反倒是沈氏三天两头出现问题等着墨弈城善后,连墨弈枫都不得不怀疑,墨弈城到底是不是皇上亲生的。
明明应该是保护伞,却最后成了墨弈城的累赘。不过看样子墨弈城好似早就料到了一般。
墨弈枫也就没有那么担心。
下了朝,墨弈臻忍不住挠了挠脑袋,用象笏拍着手掌:“老三是疯了吗?大老远跑到南平郡去干什么?这得有多闲?”他们早在几天之前就发现了墨弈秦的异动,但看着方向竟然是南方,他们也就没放心上。可谁知道,他竟然出了这些幺蛾子。南平郡不过是淮河两岸的一个郡,要是放在前些年,倒可以算得上是大煊几大郡之一。
甚至可以说除了云氏的忘忧郡,这南平郡算是最富庶的了。这忘忧郡无非是靠着先祖的荫蔽。贵为开国功臣封妻荫子自然是少不了的,每一个云氏的孩子一出生就有爵位,却没有资格参与科举入朝为官。而这南平郡的富庶则是靠着这一方水土让这一方人民衣食无忧。可如今就算没有这一次的水患哪里也不能与过去同日而语了。倘若真的是墨弈秦干的,如此大费周章,这又是何必呢?
墨弈城冷笑:“管他为了什么,左右不过垂死挣扎罢了,我们姑且就这么看着,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样。”
墨弈枫点点头,提醒道:“他现在是走投无路了,万一狗急跳墙可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你还是小心一些最好。”
墨弈城点了点头说:“你们在帝都也不能放松了。”
这时,墨弈城的马车到了,墨弈枫又在墨弈城的耳边嘱咐了些什么。墨弈城的脸色变得不太好了。
之后墨弈城就这么上了马车离开了。
墨弈臻眉头微皱,他推了推墨弈枫:“我总觉得这次出行不简单。”
墨弈枫冷笑,废话,墨弈城出帝都那次简单?不是出征打仗就是赈灾,动辄最少也得带着百十号人,这阵仗,怕在众皇子之中也就是墨弈城了吧。
墨弈城刚回府,沈碧君就一脸焦急地迎面赶了来。
“王爷,父亲为何要被关入大牢?”
墨弈城微微皱眉,这消息怎么传的这么快?
沈氏怀孕,算算已经将近七个月了,墨弈城实在不想让她为此事担心而动了胎气。
墨弈城将手放在沈氏的肩膀上,唇角一提:“没什么大事,父皇让我去南平郡当地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等我回来,你爹就会没事的。”说着安抚似的摸了摸沈氏的肩膀。
沈氏的眼中仍然还存在着担心。
墨弈城拍拍她的脸笑道:“别担心,相信我。”
沈氏看着他,渐渐的点了点头。
她相信墨弈城,相信他是无所不能的。墨弈城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场,让人安心并且让人能无条件的一直相信着,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墨弈城笑笑,把手抬了抬,似乎是想摸摸她的肚子,最后看了一眼沈氏,还是把手放下了。
直接进了大厅。
朝瑰迎了出来,看着墨弈城行色匆匆的样子就问:“你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墨弈城没和她说太多:“父皇让我出趟远门,我们一起去。”
朝瑰一脸的不可置信:“我们一起去?”既然是皇上下旨那肯定是一些特别重要的事,她不过一介女流,怎么能掺和其中?
墨弈城看着她,一笑将她轻轻抱在怀里。
朝瑰听见他的心跳得特别快,朝瑰安抚似的揉了揉他的发根,脸上也没了笑意。墨弈城这个样子让她莫名地感到紧张。朝瑰害怕有任何变数让她再次失去墨弈城。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感觉墨弈城在紧张着什么。
墨弈城握住朝瑰的手。眼中的柔情足以将朝瑰溺毙。
“朝瑰,我离不开你了,如果我离开了,你会不会又跑到什么我找不到的地方了?”
朝瑰一听,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傻子。
看着朝瑰笑得如此忍俊不禁。
墨弈城也笑了,他牵起朝瑰的手,低声说道:“上一次我找到你完全是靠运气,我经历了这么多不幸才积攒的那么一点运气,上一次全都用完了。下一次我再把你弄丢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傅朝瑰渐渐笑不出来,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看着墨弈城眼中的认真。傅朝瑰的心中隐隐作痛,她终究还是成了他的软肋。
傅朝瑰的出现,让原本心如铁石坚不可摧的墨弈城有了一处致命死穴。这曾经是朝瑰最不想面对的事实。可是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啊。
朝瑰失笑,那笑容就如那初开的菡萏,纯洁,美艳。就像是墨弈城第一次迷恋上她的样子。
“傻子,好,我陪你。”
自从朝瑰嫁给墨弈城以来,一直被他放在心尖儿上疼爱着。对此朝瑰也时常提醒墨弈城别冷落了沈氏,毕竟那个女子如今为他辛辛苦苦地怀着孩子。
每次墨弈城都是笑笑说心里有数。
自从朝瑰嫁给墨弈城以来,沈氏对她一直很敬重,虽然沈氏的年龄比她大了几岁,可是朝瑰看得出来,当她回来的时候沈氏将权利很自觉地就交到了她的手里,如今她怀着孩子,朝瑰也是一有什么好的补品就给她送去。这一来二去,两人虽然不交心,但是也没有什么勾心斗角存在。
女人之间就是这样,除非沈氏或者朝瑰谁能放弃墨弈城,除此之外,她们怎么会成为朋友呢?
第90章 ——这狗粮你们接吗?()
朝瑰跟着墨弈城去南平郡,嘉玥也就被送到了红袖招。
原本墨弈城和傅朝瑰想着把嘉玥送到皇宫皇后那里,让嘉玥去陪陪皇后的。可是后来想想,皇后这几年身体大不如从前了,经常生病,钰琪还要照顾皇后,如果把嘉玥送过去,钰琪怕是忙不开。
正好嘉玥也说要去红袖招,开始墨弈城是不同意的,红袖招那种地方如今虽然干净多了,可是墨弈城本身对那个地当抗拒。
最后,嘉玥提到上次安相泽把她送过去的时候,街上女子的反应。墨弈城一听,连想都没想直接把嘉玥送过去了。连马车都不用,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嘉玥是他墨弈城的女儿一样。朝瑰看他这么幼稚,也就笑了笑。
墨弈城自从嘉贵妃走后就一直小心翼翼地活着。只要他开心,朝瑰就满足了。
墨弈城将嘉玥送去回来,看着朝瑰正在给他们收拾一路上的行装,看着朝瑰来来回回忙碌的样子,墨弈城的嘴角不经意间上扬些许。
他记得曾经沈氏也曾为了他出征给他来来回回收拾着行装。当时他就在想,如果那是朝瑰该多好。
可当现在他当时的愿望真的实现了的时候,墨弈城感觉,他真是个幸福的人,心想事成。
朝瑰正在收拾着路上需要的衣服,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朝瑰一怔,一看是墨弈城。失笑道:“你看你,比嘉玥还像个小孩子。”说着也就不管他继续叠着衣服。
“朝瑰,以后你要是不在我身边,估计我就活不了了。”墨弈城说着,吻了一下朝瑰的侧脸。
朝瑰一笑:“你今天怎么了?等到我们回来你就快要去边境了,难不成还要带着我?”
墨弈城一顿:“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带着就带着。”
傅朝瑰失笑,拍了他一下:“胡闹!”
墨弈城敛起笑容,看着朝瑰说:“别着急,我迟早会带你去。”
傅朝瑰继续叠着衣服,无意问道:“迟早是什么时候呀?”她说这话并不是多向往边塞风光,自从傅明灏离去她便知道或许边疆真的不似哥哥信中所写的那样美好。这句话,纯属是朝瑰无意之语。
墨弈城一下子把脸凑到朝瑰面前,眼前忽然出现的大俊脸让朝瑰一愣。他们离的如此近以至于朝瑰能感觉到墨弈城轻微的呼吸数得清墨弈城根根分明的睫毛。
墨弈城的声音极有磁性,他轻声说:“等到四方平静的时候,等到塞北高原们的姑娘大声唱着歌的时候,等到那里的云就像你想象的那么自由的时候,等到那里的马儿满山跑的时候,等到……”墨弈城微微一顿,挑起唇角,看着朝瑰的眼睛。接着说“等到你的眼中完全没有悲伤的时候。”
母亲曾说过,如果一个人惹了你,可你却不舍得生气,那就是你很爱很爱这个人,很爱很爱。如果他不开心,不论如何掩藏,你都会一眼看破,因为那个人在你心里。
朝瑰的心跳一下子漏了一拍。自从和墨弈城在一起,朝瑰开始想着忘掉过去的不愉快,但是她真的忘不掉忘不掉父亲母亲忘不掉那一天的血流成河。她想着就算不能原谅皇帝,不能原谅安相,不能原谅楚稤。
但至少她不能迁怒任何人,至少她不能伤了墨弈城的心。所以,在他面前,她一直是快乐的。笑着的,可是墨弈城还是看见了她藏在内心深处的沉郁。
她提起唇角,点点头:“好。”
墨弈城笑了,在她的眉心印上深深一吻。
墨弈城深知道那家破人亡的痛苦,不论如何他究竟是姓墨,是皇帝的儿子。他不求朝瑰能忘掉过去的一切,因为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彼此之间就形成了一道天堑,回不到过去了。
就像母后之于父皇。曾经那么的相爱,如今却老死不相往来,母后恨不得与父皇死生不复相见。
从今往后,他不能因为任何原因伤害朝瑰,因为失去她的感觉,他不敢尝试。
朝瑰忙前忙后地收拾着,不知不觉竟然叠出了一大堆衣服。
墨弈城哭笑不得地看着还在忙活的朝瑰。
“你这是要把家直接搬到南平郡吗?”
朝瑰没看他,继续忙活着手中的事儿。
“这次出去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变数,多带一些总是好的。”
墨弈城失笑,指着已经占了一地的包裹:“就算有备无患,也不用备这么多吧?”
朝瑰挑眉:“多吗?”
看着地上一堆脸盆、毛巾、甚至碗筷一应俱全。
墨弈城扶额:“你要不要连夜壶都带着啊?”
朝瑰一听就不像好话,直接拿起手中的毛巾朝他丢了过去:“刚发过洪水,把所有东西都冲走了,我们自然要准备一些东西,总不至于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