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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乔鱼忽然惊吼一声,霎时间就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无力的颓坐在地!
她的双脚发软,两只手撑在地上想要起身,却怎么都觉得无力。
“小鱼干!”
梁宇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那样的场景,除了在剧组看到演员们拍戏外,他从未亲眼看见过。
他也觉得脚步有些虚浮,却撑着身体,弯腰要扶起乔鱼。
可她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半晌都无法起身。
梁宇眉头一拧,能看到她精致漂亮的脸上,一双黑眸,似乎有些空洞。
显然,她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他不动声色将身子横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小鱼干……”
他阖动着唇,想要说出一些安慰的话。
却发现,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想不到任何的措辞来安抚她,只知道薇薇的离去,势必会在她心上造成极大的阴影。
………………
薇薇从那么高的楼层跳下去,血肉模糊。
乔鱼联系不到她的家里人,当时她签进天语传媒的时候,父母亲人那一项,就是空白。
这一行,从来不问出身,只知道她并没有过犯罪前科,所以这些后来也就没人问起。
和梁宇两个人,匆匆的办过了薇薇的葬礼。
她跳楼身亡的消息,一时间传遍了整个娱乐圈,震慑了安城的所有媒体。
这个女孩,生前的时候艰难万分的挤着娱乐头条,却在去世之后,在头条新闻上连续占了半个月的版面。
薇薇去世的第四十五天,乔鱼接到了一通电话。
致电的人自称是薇薇的舅舅,他说想要了解薇薇这几年的生活。因为腿脚不方便,所以请她去白溪镇做客。
乔鱼没有拒绝,挑了空闲的时间。梁宇开车,她带着薇薇的骨灰,和宋牧衍说了这件事,便前往了白溪镇。
白溪镇位临安城周边,到安城车程四个小时。
她是中午的时候从安城出发的。到了白溪镇,已经是下午三点。和梁宇两个人根据薇薇舅舅提供的地址,很轻松的就找到了他家。
舅舅家里是一栋老旧的房子,三层,没有电梯,屋子里的陈设布施很简单。
他没有子女,只有一个妻子陪着他,但是他的身体却很差,腿脚不利索,心脏也有些毛病,妻子在白溪镇的工厂做活。
好在他年轻的时候做过乡镇里的医生,平时他就在家里帮着周围相熟的人看看病,赚点诊费。
客厅里,乔鱼和梁宇坐在沙发上,舅舅则搬了个凳子坐在两人对面。
他手里捧着薇薇的骨灰,泪眼婆娑,就那么僵了许久。
须臾,才忽然开了腔“薇薇没有父母,从小就寄养在我家,17岁那年就自己一个人去了安城,后来没多久竟然能就断了联系,她舅妈去过安城几次寻她,可安城那么大,我们又都是打小生活在乡镇,去了城市里,难免会犯迷糊,没有一点的人脉,找人,难比登天。”
“后来这事就被暂时搁下了,直到前几年的时候,她忽然给家里来了电话,说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快结婚了,等到不忙的时候,带着那男人回白溪镇给他们看看。”
舅舅说着,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掉在了那骨灰罐上,乔鱼不忍心看,移开了视线盯着墙壁一角。
“如果我们知道薇薇这些年过的这么辛苦,一定不会让她在安城那样的地方继续下去,我的薇薇……”
舅舅还在为自己当年没有寻到薇薇而自责,乔鱼却半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心底一股股的泛着酸意,很难释怀。
……
从舅舅家出来后,梁宇便看穿了乔鱼情绪之中的低落。
他主动上前,揽住了她的肩膀“小鱼干,你也别太难过了,我们都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现在的结果,也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
乔鱼摇摇头,她并不是为了这个不舒服。
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导者,或生或死,自己都是可以决定的。薇薇的事,她尽力了,即便最终的结果不是那么的尽人意,却只得罢手。
她叹息一声“我只是为薇薇惋惜。”
梁宇闻言,有些不解。
他松开了她的肩膀,踱步在她身前,神色略带疑惑。
“梁宇,你还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吧?”乔鱼不经意的一问,神情就有些高远起来。
提起这个,梁宇就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那笑意,透着轻松和回忆,满满的都是青春时期的躁动“上大学的时候暗恋过一个班花,可惜,班花身边来来往往献殷勤的男孩子总是不少,再加上大学时期的我,实在不善言辞。女孩子嘛,总喜欢幽默风趣的男生,我自然讨不到班花的喜欢。”
“后来呢?”
“后来……”梁宇眯起了眼眸,努力的回想着大学之后的几年,他与班花的交集。
脑海中霎时间闪过一幅幅的画面。
他轻笑了几声,记了起来“前几年的时候,班花在同学微信群里发了消息,说她要结婚了,结婚的对象似乎是海城那边的富豪。”
“那你还喜欢她吗?”乔鱼追问,似乎对这个故事的过程结尾都有着很浓厚的兴趣。
对于这些,梁宇很少与其他人提起过。
不过现在为了哄她开心,也只得毫无隐瞒的说了出来。不过,第一次说出来,心情也觉得很好似得!
他轻嗤“大概是年少时候的悸动。现在嘛,虽然偶像会想一想,不过没当年的感情那么激烈了。”
他说完,视线已然锁定了乔鱼的那张小脸。
这几日下来,她似乎清瘦了不少,很明显的,下巴都尖了许多,看起来也有些憔悴了。
她是被这几天措手不及的各种事情给刺激到了,怕是整天都休息不好吧。
他大掌拍了拍她的肩,劝慰着她心底的焦虑“小鱼干,时间总会冲淡一切,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闻言,乔鱼却忽然笑了出来。
她摇了摇头,像是故意和他做对似得“这话放在薇薇的身上,就是没道理。”
“小鱼干——”梁宇拧眉,动动唇还欲说些什么劝解她。
她却忽然幽幽的叹息一声,主动地揪住了他的外套袖子“算了,事情也办完了,咱们回安城吧。”
*
黑色商务车重新驶向马路。
乔鱼在副驾驶坐稳,第一件事便是拨通了一记号码。
男人似乎时时刻刻都拿着手机,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接通。
他的嗓音,总是带着安定人心的作用,磁性低哑“事情办完了?”
“嗯。”她从鼻腔中闷闷的应出一声。
他那头似乎有些忙,她听到了秘书在那边与他说些什么,可她却固执的不想要挂断电话。
“现在,在做什么?”他忽然出声,好听的嗓音就这么灌入了她的耳畔。
乔鱼抿着红唇,低首,语气嗫嚅“正在回安城的路上。”
“什么时候到家,我在家里等你。”
闻言,乔鱼一怔,下意识的抬腕看了眼腕表,忙出声回答他“大概要八点以后了。”
“不开心?”男人的语气夹杂着淡淡的询问。
乔鱼忙开腔解释“不是的……”说着,她顿住了,忍不住唤出了他的名字“宋牧衍。”
三个字,缠绕在她的舌尖,透着缱倦依赖。
“嗯?”男人的嗓音透着慵懒与性感。
乔鱼轻吸一口气,本紧皱着的眉头,逐渐的舒展开来。
她红唇阖动,许久才幽幽的叹出一句“我想见一个人。”
182。183:很简单的,他舍不得动苏可念()
安城南区监狱。
监管拍了拍色彩浓重的铁门,语气公式化且冷淡“祝靖言,有人探监!”
这间房子,一共关了8个人,被点到名字的男人在最里面的床。
他神色有些疲倦,嗓音也透着懒洋“探监的是谁?”
监管眉头一拧,不耐烦了“是个女人,去见见不就知道了。魍”
女人……
祝靖言本黯淡着的双眸,骤然恢复了光彩,会是念念吗?
檎*
推开探监厅的门,入目,便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背影。
女人长发披肩,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ol西裤,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即便不用看女人的脸,他也清楚了,这不是念念。
唇角不自觉的牵出一抹弧度,却散着苦涩的意味。
现在得念念,只怕自身难保了,怎么还会顾念着他?
从五年前开始,她的心里就从来没有他。
许是听到了开门的响动,靠窗站着的女人转过了身来。
巴掌大的瓜子脸上,五官精致,眉眼间隐隐的有着念念的感觉。
那么一瞬间,祝靖言竟觉得有些迷茫了,脑海中某些神思都变得不清明起来。
他像是忽然失去了声音,直到看到她冲着自己一步步走过来,才堪堪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冷笑炎炎,不可置信“竟然是你?”
乔鱼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双手撑在冰凉的木桌上,冷嗤了一声“不然你以为会是谁?”
闻言,祝靖言也拍了拍椅子上的灰尘,坐在了她的对面“来看我笑话吗。”
“你真是太自我感觉良好了。”乔鱼的眸光,在他的身上不住瞥着,似乎是想看看,他现在得模样究竟有多么的狼狈。
须臾,她红唇才挑起一抹轻蔑的弧度“你现在都这副样子了,即便我不用看,你也就是个笑话。”
祝靖言从出生,到18岁,都是在糖罐子泡大的。
只有18岁后的那一年,他知晓了一个惊天秘密,从此,父母的温情不再,家族里见到他的人,都要踩上几分。
可即便如此,还从未有人,以这般轻蔑的态度对着他。
他眉头一拧,摆弄着自己的长指,不去看乔鱼那张脸“如果你是来说风凉话的,那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乔鱼轻吸一口气,她垂在桌上的双手在几不可见的轻轻颤抖,连带着她的嗓音,都夹着一股子悲怆“祝靖言,你已经进了监狱,无期是吗?这一辈子都别想出来了吧。”
她说着顿了顿,视线紧锁住他的脸,想要看穿他的神情“但是你知道吗,你在这里待下去,起码还活着,可是外面已经翻了天!”
“和我有什么关系。”祝靖言挑起眉心,很明显的不耐烦了。
见状,乔鱼霎时间就燃起了满身的怨愤!
她将桌子拍的震天响,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凌厉锋刃,字字句句都如同一把刀子“祝靖言,你这个人还到底是不是男人!”
祝靖言挑眉,瞳孔急剧收缩了几番,对她这幅态度,有些疑惑,却嗤笑了一声,语气轻佻“难道你还想试试不成?”
乔鱼神色未变,唇间漫出一丝冷笑。
那抹冷意,透着噬骨的寒冷。
她摇摇头,声线细微,几不可闻的叹息着“我真替薇薇感到不值。”
听到她口中念出的名字,祝靖言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忡。
他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像是突然记不起来这个人了。
他这幅神情落在了乔鱼眼底,更是为那个已然逝去的姑娘感到不值。
许久,祝靖言才轻叹出声,却颇具疑惑“薇薇?你什么意思?”
乔鱼撇开了视线,不想再看这个男人一眼。
她的神情有些飘忽,脑子中不期然的就想到了薇薇跳下高楼时候的那一番话。
她说,她要让他永远记得她……
“也对,你在监狱里怎么会看到新闻……”她说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窥了他的神色“薇薇在一个月前,跳楼自杀了。”
“什么?”男人惊讶,骤然起身,猛地拍了桌子,本就不结实的桌子,震颤了起来。
他明显的不相信她的所言“你在胡说什么?”
乔鱼握紧了手包,一字一句的重复着那姑娘逝去前的心愿“我只是来给你传达这个消息。薇薇说,他希望她去了以后,你得知了这个消息,会永永远远的记住她。”
说完,男人的五官,霎时间就显现出了不可言喻的挣扎神色。
似是不可置信,似是愤恨,也似乎是愧疚。
乔鱼眯起眸子,看进了眼底,却突然间生出了一股烦躁。
她起身,掀开了步子欲离开“现在消息已经传达给你了,你就在这里好自为之吧。”
“等等!”
她已经行至了门口,白皙的手掌触及到了探监厅的门把手,男人却忽然在身后叫住了他。
她的脚步一顿,想听听他是否还想说些什么。
见她止住脚步,祝靖言便慵懒的靠在了长桌上。
他望着她的背影,似乎要将她的背影盯穿出一个孔子来。
“乔鱼,你那么着急做什么?你怕我说出什么话,让你措手不及无法接受吗?”
他的语气有些意味不明,但是很显然的,他想说的,未必是什么好话。
有些后悔,自己竟然会生出他是否会说些什么愧疚的话。
乔鱼旋身,眉头紧锁,望向他语气讥诮“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做什么。”
祝靖言下意识的动作,是翻了翻自己的身上。
他想要点上一支烟,可监狱里却不许犯人吸烟,从被带进这里,已经整整一个半月了,他都没碰过烟。
这空档,竟犯了烟瘾,浑身就有些难受,连带着他的脸色,都铁青的可怖。
他一双眸子中,透着如斯的怨愤。
望向乔鱼,生怕她听不到一般,一字一句的抬高了声线“宋牧衍他早就看我不顺眼,想要除掉我了,这次的事不过就是个引子。”
他说着,故意顿了顿,语气骤然一转,话中有话“但是……他还没有动苏可念不是吗?”
乔鱼面色一僵是,虽然是转瞬即逝,但很巧的,就落在了祝靖言的眼底。
祝靖言脸上的笑意就变得讥讽起来“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确吗?还是你听不懂?”
他字字句句的逼近,像是在故意诱引着她心底最深处的担忧与惊慌“很简单的,他舍不得动苏可念——”
………………
乔鱼回到宋园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
钥匙旋进防盗门,玄关处正在忙活的蒋婶听到响动,便迎了过来。
蒋婶接过了她手里的包,递上拖鞋。
“太太回来了,晚餐已经做好,可以直接吃饭了。”
换过拖鞋,乔鱼面上的神情有些倦怠。
莫名的,就觉得浑身疲惫,竟是一丝力气也没有。
她强撑着走到了客厅,语气有些恹恹的“我不吃了。”
说完,已经抬步向楼上行去。
蒋婶收好了她的鞋子,便见她已经走到了楼梯拐角处,还想要叫住她“诶,太太?”
可她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
她不吃饭,他也就不觉的饿了,勉强的咽了几口菜,却味同嚼蜡。
虽然知道小女人去探监,也许会很晚回来,他却还是让蒋婶晚一些准备晚餐。可没想到,小女人竟是又耍了小脾气。
推开卧室的门,一眼便扫到大床上的那一团。
小女人的鞋子被丢在地上,有些散乱。
她将自己整个人都埋在了被子里,像是要把自己给捂死一般。
他迈开步伐,薄唇紧抿,行至床边坐下,拍了拍被子下她的小脑袋“怎么了?”
他低哑的磁性嗓音透过薄薄的锦被,滑落耳畔“为什么要把自己捂在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