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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罗虽是女皇当政,却不是以女子为尊,没有继承皇位的公主只能如普通皇室的公主一般被赐婚配,除了公主封号,没有实权,也因为姓氏的原因,甚至不如其他国家的公主来得威风而尊荣。”谢长亭敛眉细细解释,对那四人死寂的眼神中渐渐浮现出的杀意只当未见,“公主嫁了人之后,驸马也不可以在朝为官,所生出的下一代,将完全脱离皇室身份,除了拥有还算富贵的出生,不会有任何封号或者来自于皇室的赏赐。”
“若是男子呢?”
“皇子们没有皇位继承权,但身份和权力比公主要大得多,优秀而且得宠的皇子可以从母姓,可以封王为官,也可领兵作战,若女皇恩典,王位还可以世袭。”
“很奇怪的规矩。”苏末懒懒地总结了一句,“女皇的权力至高无上,偏偏对其他的公主极力打压,男子不可继承皇位,却偏偏可以封王拜相,享一切皇室尊荣……这开国的女皇当初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定下来这些规矩,究竟是想让女子更尊贵一些,还是要男子地位更稳固一些?”
“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谢长亭道,“男子一般力气大,学的知识多,在治国平天下方面肯定是胜出女子太多的,况且没有继承权,就算手里握得权力大些,女王也不会太过顾忌。反观女子,性子娇贵,手无缚鸡之力,即便学武,也是不及男子,自小没学过兵法,领兵作战也是一窍不通。她们的眼里,只看到站在高处的女皇说话一言九鼎,是那么威风,心里自是有向往的,一旦手握重权,反而极易生出谋反夺位的野心。”
“如此说来,倒还是一个英明伟大的开国女皇。”苏末淡淡一笑,“不过,谁说女子即便学武也不及男子的?长亭,你是不是鄙视女人?”
这一点上,碧月显然是站在谢长亭那边的,笑盈盈道:“似末主子这般身手的女子,在天下九国中,包括那些个周边的附属小国,也绝找不出一个。”
苏末冷哼一声:“马屁精。”顿了顿,又道:“九罗开国之初也是男子为帝,后因为皇帝无子,才由女皇继位,而且算下来,时间并不是很长,为什么皇子们不会生出夺位之心?想必恢复男子主政,应该也不是什么太不可思议的事情吧?”
“九罗是唯一一个拥有大祭司的国家,自从第一代女皇当政以来,不知是什么原因,或许是女皇与当初的大祭司达成了什么协议,举行了一些天命授受的仪式,以至于后来一代代传下来时,很多人潜意识里已经认为女皇统治是上天的安排,轻易不可违背,若有人敢以身试法,会遭到很严重的惩罚。”对于已经久远并且史书上也没有详细记载的九罗皇室秘辛,谢长亭显然也没有预知过去占卜未来的本事,很多说法也是道听途说,当然不可全信,只做参考而已,停顿了片刻又道:“九罗未出嫁的公主都有资格继位,已经嫁人的早已失去了清白之身,祭司殿不会承认一个不洁之人做九罗女皇,所以每一任女皇继位之后,都会极快地安排各位同胞姐妹的婚姻大事,只要赐了婚配,就从此丧失了继位的可能。而因为祭司殿的原因,男子造反往往比女子所获的惩罚更严重,一般情况下,无人敢以身试法。”
“婚前与婚后继位有什么不同?”苏末挑眉,“做了女皇之后就有权利享三宫六院,继位之前就必须保持清白之身,这是什么破规矩?古代皇帝成亲之后继位的比比皆是,为什么轮到女子就不行了?”
谢长亭淡淡道:“这可能与她们婚配男子的身份有关,公主的驸马只可以是一般官宦的公子或者富贵之家的少爷,驸马没有资格入朝为官,也不能封为后妃,所以婚配了的公主也就没资格继任为帝,而女皇身份尊贵,所选择的夫婿也是位高权重的。”
“咦?”苏末突然惊讶地挑眉,看向谢长亭,“如此说来,苍昊统一九国,九罗还是个麻烦,他们若誓死不从男子统治,又该如何是好?”
“这一点,末主子倒无需操心。”淡淡说了这么一句,谢长亭看向碧月,道:“江湖人手段精花招多,他们四个人在这里待得够久了,风楼主打算让他们继续待下去?”
风楼主?苏末眉眼一动,“原来碧月你姓风?”
碧月脸色一变,眸光瞬也不瞬地盯着谢长亭,“谢公子如何知道?”
谢长亭淡淡道:“这世上之事只有谢某不想知道的,想知道之事自然会知道。”
那边四人听着他们旁若无人的谈话,暗暗心惊,也敏锐地感觉到了他们非同寻常的本事,心底莫名地打起了退堂鼓,但深知公主的命令不可违,即便想走也走不得。
碧月沉默了片刻,也不再追究这个问题,反倒没好气地道:“比起花招多手段精,似谢公子这般出身皇族之人应该也毫不逊色。”
好像江湖中人就一定是手段很辣心思深沉的一样……虽然事实确实如此,要不然如何在性命如草芥的江湖上生存,甚至傲视群伦?
“不必问了,他们已经回答不出什么问题了。”苏末斜睨了一眼谢长亭,哼声道:“你什么时候见过本姑娘既出了手还会有让人存活的道理?”
果然,话音刚落,那四具尸体轰然倒地的声响便传了来,惹得碧月一个劲地挑眉。
第177章 旷古烁今(。com)
果然,话音刚落,那四具尸体轰然倒地的声响便传了来,惹得碧月一个劲地挑眉。
苏末道:“九罗之事不必去追究,那个什么幕后的三公主究竟有什么目的,时候到了一切皆可知晓。解决了这几只耗子,还有龙凤帮的那些个三脚猫。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本姑娘不便出手,碧月,就交给你了。”
不便出手?碧月一愣,继而没好气地道:“末主子之前杀人跟切豆腐似的,也没见您说不便出手了。”
苏末黛眉斜挑,星眸微眯,懒懒道:“碧月,是不是这女装一换下来,你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呃……”碧月脸色一整,身子退后三步,优雅敛衽福了个身,肃容道:“奴婢知错。”
苏末嘴角一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眸看向谢长亭如老僧入定的波澜不惊,眨眨眼,淡淡道:“长亭,我突然发现你特别像个得道高僧。”
“出家人慈悲为怀,长亭这辈子是没机会了。”谢长亭头也没抬,缓缓啜着茶,低着头若有所思,只是,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慈悲为怀……苏末无语,她二十年生命里,死在她手上的人全部烧成灰,只怕聚在一起都够洒遍大海了。
碧月看了看天色,“已经很晚了,末主子要睡一下么?”
“不困。”
虽已是深夜,外面依旧人声嘈杂,透过屋顶的洞口,可清晰听见外面拼酒划拳的声音,还夹杂着一些毫不掩饰的谩骂。
谩骂女皇的逆天之举,是想直接亡了九罗。
太过热闹的地方,总是少不了粗鲁而豪爽的江湖豪杰和绿林好汉,而但凡有他们在的地方,除了比武,就是喝酒。
江湖人一向信奉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才是真汉子的道理。
“长亭,你不饿吗?”苏末拖着腮,带着欣赏的表情斜斜看着陷在沉思中的温雅男子。
认真的男子最有魅力,这句话果然没说错。
谢长亭长得其实很好看,只是太过沉静的面容,和一向吝于施舍出太多表情的淡然不惊,总是让人很容易从心里生出一种安心信赖的感觉,当这种感觉达到一种程度时,大多人就只看到他身上那种从内到外所散发出的气质,从而忽略了他的长相。
“还好。”谢长亭淡淡应了一句。
“反正也睡不着,我们不如出去逛逛吧?顺便欣赏一下这九罗的繁华之地,看看他们有什么不一样的风俗习惯。”苏末道。
碧月没意见,谢长亭略微思索了一下,也点头同意。
半夜三更,青城的街道上依旧是满满的人影穿梭,灯火闪烁,街道两旁是数不清的酒楼、客栈、赌场和妓院。
今夜,托女皇陛下和大祭司的福,无数商家都要大赚一笔。
三个各有特色的美男沿街闲逛,若是在平日,惊艳痴迷的目光定是少不了的,就似那日在汾河岸边,那些画舫上女子爱慕的目光一样。只是今夜,行人实在大多,宽阔的街道上可谓人山人海,走路都需侧过身子,走到人群拥挤处,那一阵阵来自各路人士身上传来的怪味夹杂着汗臭味,熏得苏末和碧月频频皱眉,谢长亭跟在二人身后,却一路面不改色。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三人终于穿过了重重人群,离开了空气浑浊之地,走到一处人少清静的地方。。
苏末松了口气,刚要敛起袖子闻着衣服上是不是有怪味,碧月已在一旁抱怨道:“全是一些江湖草莽,臭气熏天。”
苏末皱眉道:“大晚上的,这街道上也没什么美景可看,那些人为什么都不睡觉反倒跑出来瞎溜达?”
他们是因为屋顶破了个大洞无法住人,而且纵使男装打扮,依旧男女有别兼之睡不着才想着出来走走,顺便逗弄一下那些暗中隐藏的杀手,算是给他们动手的机会,那些人却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客栈房间太少,很多人无数下榻,只能宿在郊外或街道上,但末主子观今夜这景况,在这种情况下,有几人能安然入睡?”
苏末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娇贵女子,这种情况她自是有想过,但想过和亲眼见到感觉反差是很大的,“只是一个皇室成亲典礼而已,武林中人都跑来出什么热闹?”
碧月笑道:“这次可不一样,女皇与大祭司成亲,在九罗人看来,是一件惊天动地、有违天道之举,在各国不远万里跑来凑热闹的人眼中,就是一件旷古烁今的稀奇事,错过了可就是终身遗憾。”
三人慢悠悠走着,挤过了人海,路两旁处处可见搭着棚子的面摊,馄饨摊,还有老板张罗着热气腾腾的包子,食物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教人忍不住垂涎三尺。
“你们要吃馄饨还是包子?”
碧月愣了一下,“刚才不是吃过了?”两个人解决了整整一只鸭子,她不会还说没吃饱吧?
“长亭不是还没吃呢么,既然没什么事可做,不如一起享用美食。”苏末说得理所当然,边说边往路边的馄饨摊方向走过去。
碧月四下打量了良久,也没看出这些街边的吃食哪里美味,充其量可能也只是比宫里的御膳多落了一些灰尘而已。
不过想归想,主子都过去坐着了,他还能说什么?况且,谢长亭一整个下午待在房间里,除了饮了些茶水,确实是什么东西都没吃。
他其实最想说,自家旗下的酒楼、客栈离此都不远,并且酒楼里昼夜备有最精美的食物,若他们进去亮了身份,酒楼掌柜的和小二们还不把苏末当菩萨伺候着,想吃什么吃不到?非得跑着这脏兮兮的地方吃这两文钱一碗的破馄饨。
三人在老板热情的招呼下,叫了三碗最大碗份量的馄饨,
刚出锅的馄饨,散发着热腾腾的香味,苏末拿起勺子送了一个进嘴里,眯起眼,一副万分享受的表情。
“唔,皮薄馅多,味美鲜香,好吃。”那神情,仿佛入口的已是天下极品美味。
碧月嘴角抽了又抽,怪异地看着苏末一副从来没吃过馄饨的馋劲,怎么也想不通,这样的表情居然会出现在她的脸上。
“公子爱吃,就是小老儿的荣幸。”
摆摊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和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应该是一对夫妻,今晚人多,生意好,虽忙得一脸汗水,却笑得分外满足。
旁边还有一个帮忙跑腿的壮年男子,或许应该是他们的儿子。
苏末四下看了看,十几张桌子,三三两两的还没有坐满,大概之前生意最火的时段过去了,毕竟现在已经是半夜,大多人已经用过晚膳了。
谢长亭优雅执着白瓷勺子,一口一口吃得从容,苏末挑了挑眉,道:“味道如何?”
“末主子不是尝过了?”谢长亭淡淡回了一句。
苏末道:“个人口味不同,我喜欢,不代表你也喜欢,就像碧月,他那一脸嫌弃的表情,总是让本姑娘不由自主生起一种想饿他三天的欲望。”
碧月撇撇嘴,认命地勺起一个馄饨放进嘴里,品尝了一下,嗯,虽地方小了些,简陋了些,这味道倒是真心不错,难怪末主子爱吃。
谢长亭淡淡道:“味道是不错,但末主子若不想这处摊子变成修罗场,还是快些吃完为好,两位老人家做个小本生意也不容易。”
“终于不甘寂寞了?”苏末冷笑,“本姑娘就等着他们出手呢,刚好可以借此机会看看碧月的身手。”
“末主子上次不是看过了?”碧月对那次在竹林里的印象太深,深到他这辈子只怕都难以忘记。
自任凤衣楼楼主以来,那是他第一次被人说成是花拳绣腿,还说武功招式看起来狠辣,其实也就耍着好看而已。
不过,想比起苏末一招杀人的狠劲和利落,他的武功或许也只能称为花拳绣腿。
谢长亭虽吃得不快,但一碗馄饨见底并没用太长时间,苏末抬起头,看他从容吃完,眉宇间一如往常的平和温雅,颇为体贴地道:“还要再来一碗么,长亭?吃饱了才有力气。”
吃饱了,才有力气……杀人。
“已经饱了。”抽出袖子里一方白色帕子擦了擦嘴,随手一丢,站起身道:“该走了。”
再不走,这馄饨摊的老板一家三口,只怕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苏末静了静,看着自己碗里还剩下一半的馄饨,转头又看看碧月碗里的,剩得更多,不由抬起头,看着谢长亭,“长亭,你自己倒是吃饱了,没看到我们俩碗里的还没吃完呢。”
谢长亭淡淡道:“横竖末主子也不太饿,吃不吃得完有什么要紧?记得付钱就好了。”
果然不是爱人,说话的口气就是不一样,什么叫记得付钱就好了?会不会饿着她金贵的身子,这个谢长亭,想必是不会在意的。
苏末没好气道:“碧月,付钱。”说完,斜睨了一眼谢长亭,淡淡道:“长亭,你得先学着如何关心一下本姑娘,否则,日后有了心仪的女子,就这破性子和榆木脑袋,还不得把人家姑娘活生生气跑了。”
谢长亭眉尖微微一挑:“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谢某身上。”
第178章 阴沟翻船(。com)
久违了的杀气在空气中隐隐浮动,随着三人走得偏僻而愈发浓烈,苏末忍不住皱起黛眉,冷笑道:“派这种不入流的杀手来,这个叫龙什么的女人简直是被猪油蒙了脑子了。”
“末主子不可掉以轻心,龙莲的手段多,不只是武功,其他花样往往让人防不胜防。”
话音刚落,几周突现无数黑衣蒙面人,如平空出现,一双双凶狠嗜血的眼如猝了毒一般无情地盯着三人。
苏末懒洋洋地抠抠指甲,“碧月,你觉得本姑娘是会轻易着了道的人吗?防不胜防,今日本姑娘就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让本姑娘防不胜防。”
“有点不对。”谢长亭打量着四周,缓声开口,无数黑衣人已经把他们团团包围住,一路尾随而来的龙凤帮杀手……不可能有如此之多。
“这有什么不对的?”苏末淡淡一笑,“无非又是什么合作罢了,借用人家的地盘,借用人家的人手,只是这一次,南越不知有什么好处给人家?”
谢长亭淡淡道:“龙莲要保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