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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一盘水煮牛肉而已?
就算吃腻了山珍海味,偶尔缓缓口味尝尝新鲜感,那也是用在别人身上的,至于苍昊,还是算了吧。
这些年游走于九国之间,霁月山庄的属下们只怕没少费心伺候这位主子。他的口味,可刁得很呢。
“唔,话可不能这么说。”苍昊漫不经心地睨了她一眼,淡然地道:“那要看跟谁一起用膳是不是?以前本王是孤家寡人,山珍海味也是食之无味,现在跟末儿一起,不管吃的是什么,都觉得无比美味……”
“况且,这盘牛肉味道也是真心不错,麻辣味足,肉片嫩滑,入口化渣,末儿多吃点。”
“以后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陪着,只怕就更美味了。”苏末淡淡道,“到时苏末也不知能排到第几位,一年之内能有幸被陛下临幸几次?”
“本王怎么闻到如此浓重的酸味?”苍昊低低一笑,道:“这几样菜里应该没放多少醋吧?”
苏末轻哼。
苍昊叹了口气,拉她到怀里坐下,柔声道:“末儿,本王不是已经答应让你金屋藏娇了?到时有没有三宫六院,有没有如美人还不是你说了算?别吃莫名其妙的醋。本王刚才说的话是逗你的,看你平时如此聪明,怎么也就信了?还拼命钻牛角尖。”
苏末暗想,本姑娘才没相信,不过是借机拿乔罢了。
“嗯,末儿如果还不满意,有什么要求不妨都说出来,就当本王为哄末儿开心了。”
一向高贵清冷的苍昊,什么时候需要哄人开心了?苏末心里震动,眉目瞬间柔化开来,故作矜持道:“真的?”
“真的。”苍昊肯定地答道。
苏末皱眉想了想,想了良久也没想出要什么补偿,视线扫过苍昊散落在肩头的墨黑发丝,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电视剧里上演的画面,唇角不由勾起一抹愉悦的笑痕:“帮我做支簪子。”
“簪子?”苍昊显然有些意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她披肩的栗色秀发,笑道:“你不是从来不用簪子,而且,本王记得不错的话,你的首饰盒里应该有不少名贵的簪子吧……”
“那不一样。”强势的苏末,蛮不讲理的时候也同样不输十六七岁的刁蛮小女生,“我要的是你亲手雕刻的簪子,下个月初八我生辰,本姑娘不要其他的礼物,你雕一支美美的簪子送给我就好了。”
苍昊修眉微蹙,似乎颇有些为难。
“怎么,你不愿意?”苏末星眸微眯。
“末儿。”苍昊叹了口气,“不是不愿意,而是本王不会。”
苏末闻言,默默地瞅了他一眼,似乎确实有点为难人的嫌疑啊。
苍昊自小到大学武功,学谋略,学兵法,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雕刻簪子……何曾无聊到去尝试那玩意儿?
要他现在去学?算了吧。
且不说谁能教他,只是想象着他在人前放下身段,苏末就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半难受。
有那么多空余时间去学那些,不如陪她耳鬓厮磨来得实际些。况且,苏末垂眼看看苍昊的手,那是一双修长白皙、如玉温润的手,作为一个男人来说,这双手无疑也是完美到极致了——一双天生艺术家的手,适合弹琴,适合画画,但若是雕刻簪子,万一弄出伤痕来,她岂不是要心疼死?
于是,这个有些幼稚又有些不切实际的念头很快被打消了,苏末轻轻吁了口气,抬眼凝视着他隐含柔情的凤眸,心里瞬间被浓浓的满足与幸福感填得满满的,温声道:“苍昊,你会画画对吗?”
“画画?”苍昊点头,“这个倒是不难,末儿要本王画什么?”
“一副画像,我与你的画像。”苏末想了一下,觉得在成亲之前来张两人的婚纱照这个主意不错。
没有相机也无所谓,她相信苍昊说不难的东西,一定是他所精通的,于是问道:“是不是只要我想要的效果,你都可以画得出来?”
苍昊笑道:“本王可不敢大话说得太早了,只说可以试试,谁知道末儿的要求会不会太过刁钻古怪?”
“好吧。”苏末懒懒应了一声,“刁钻倒不至于,本姑娘相信你一定是给我一个惊喜。不过,若是画画,却是不着急,在本姑娘长发及腰之前,你能画好即可。”
“长发及腰?”苍昊挑眉不解,“这是何意?”
“上次在宫里,淑妃娘娘曾问我什么时候要与你成亲。”想起那时自己给出的答案,苏末笑得十足开怀,“我说待我长发及腰,会考虑。”
苍昊闻言,漫不经心地笑道:“那这副画,倒确实是不着急了。”
长发及腰,没有三五年只怕很难。
“末儿若已经不生气了,不如吃点东西如何?”
“我比较想吃你。”苏末脱口而出。
“嗯,末儿。”苍昊漫不经心地扫了一下周围,“虽说这里还算隐秘,但万一被人看见了,是不是不大好?”
苏末哼了一声,“谁敢那么不识趣,本姑娘灭了他!”
话是这样说,却抓着他的手,一把把苍昊拉了起来,“走吧,回去别院里待着,这虎城委实没什么风景好看,不如待在房里看着你就好。”
第349章 突发状况(。com)
刚走进院子,苏末眸光四下一扫,真心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第二次世界大战也不过如此吧?
东面的院墙倒塌一半,院子里两颗梧桐树被整个连根拔起,粗壮的枝桠遍地散乱,花花草草被踩得看不出原来形状,满院子尘土与花瓣交织着飞扬,凉亭的廊道里,盆栽全部碎裂,无一完好……
苏末眸光为转,很好,主厅的朱漆大门也没能幸免,正安静温顺地躺在地上,无人问津。
偌大的院子里看不见一个人影,徒留满院狼藉迎接着苍昊与苏末二人归来。
“打完了架,他们集体玩失踪?”苏末扬眉,“还是失手被灭了一个,集体避难去了?”
“自然都不是。”舒河笑嘻嘻地从倒塌的墙后冒出头来,“主人与末主子回来了,怎么不多逛一会儿?”
“这么大的太阳,也没什么好逛的。”苏末懒懒睨了他一眼,走进凌乱不堪的院子,“这些杰作是出自你跟齐朗的手吧?”
“末主子真聪明。”舒河干干一笑,走上前左一脚踢开断裂的树叉,右一脚挪开半残不废的藤椅,给两位主子大人清出一条没有阻碍的道路来。
“齐朗呢?死了没有?”
“呃,还没。”舒河嘴角一抽,打了一架出够了气,此时面对苏末反倒显得有些心虚了,“那个家伙在他自己房里,嗯,末主子不会生气吧?”
毕竟是她身边的红人呢。
“生什么气?我又不是奶妈,还能事事替他出头不成?”
舒河松了口气,抬眼去看苍昊,这一看之下,不由大惊失色,急身上前扶住苍昊胳膊:“主子怎么了?!”
苏末被舒河的语气吓到,脸色一变,下意识地也跟着转头去看,却见一缕鲜红的血丝溢出苍昊的嘴角,映着白玉般的面容看来竟是如此触目惊心。
“苍昊!”
苏末心底发寒,几乎吓得魂飞魄散,这一声叫喊,甚至听得出几分凄厉的味道。
“没、咳,本王没事……”苍昊闭了闭眼,暗自运功把体内突如其来的排山倒海般到处乱窜的真气强压下去,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对上眼前苏末与舒河两人忧心如焚的眸色,清浅一笑:“无碍,这些天赶路赶得有些急了,没休息好而已。”
“主子……”舒河吓得嘴唇都哆嗦着,“以前,以前都没发生过这种情况……”
主人的内力深不可测,何时出现过因赶路太急而吐血的状况?
苏末却觉得一阵阵无法抑制的寒意涌上心头,太快了……
昨晚半夜里苍昊还说不能确定什么时候发作,今日却说来就来……苏末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面对突发状况时恐惧慌张却无能为力的悲哀……
抬起眼,她隐藏起浓浓的不安,低声道:“没休息好怎么也不说一声,还陪着我出去闲逛?幸好这里没什么好玩之处,否则……否则……”
否则,再耽误一天下来,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这句话,苏末不敢说出口,真怕一语成谶。
“回房休息去吧?”
苍昊点点头,“本王睡一会儿就没事了,不用太担心。”
怎能不担心?苏末垂着眼,无言以对。
可担心之余,涌上心头的,却是深深的自责,连天带夜赶了几天的路,也不知道中途有没有吃好休息好,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更是还没能好好睡上一觉,就被她缠着到现在,只顾着一解相思之苦,却没顾及他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若在以往,这些自然不是什么问题,苍昊的身体,哪里是区区赶了两天路就能压垮的?可是现在……
不敢再往下想,苏末陪着他走回房,一路不顾他的阻止,非得扶着他才能安心,弄得苍昊哭笑不得:“末儿,没那么夸张。”
“别再说那么多废话,宽衣上榻睡觉,我在这里守着你。”
苍昊无奈,早已习惯掌控了一切,这突然间被当成易碎娃娃一般呵护,着实有些不习惯,不过,为了让难得失态的小女子安心,只得道:“依了你便是。”
苏末伺候他除了一身雪衣与靴子,只留下一身白色中衣,上了榻,替他盖了薄被掖好了被角,才道:“好好睡一觉,这几天不许再过多操劳,所有事情我来安排。”
苍昊阖上眼,低低叹道:“末儿高兴就好。”
苏末没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睡下了,才转过身走出了内室。
舒河沉默地站在门边,剑眉紧锁,心里的不安全部写在了脸上。
“末主子……”舒河见她出来,低声开口,却是欲言又止。
苏末淡淡道:“谢长亭人在哪儿?”
“他去纳伊皇城了。”舒河蹙了蹙眉,迟疑地道,“末主子找他有事?”
“舒河。”苏末看着他,眉目清冷,说出口的话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显然也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明日一早,你给我回到南越去,整合所有兵力,七日之内攻下恒国,我让碧月传令给凤衣楼各分舵的属下,一路保护你的安危,直至南越。六月初七之前,不管你使出什么方法,恒国必须归入苍月版图!”
舒河脸色一变,隐隐有不祥的预感,嗓音都在颤抖:“末主子……”
“这是命令,容不得你说不!”苏末没有解释更多,只是冷冷道出这么一句。
“末主子。”舒河脸色苍白,却蓦然俯身跪下,“末主子之令,舒河不敢违背,但求末主子告知舒河实话,主子……主子……”
压抑着嗓音的轻颤,他轻轻咬着唇:“主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会有生命危险。”苏末道,并不打算完全隐瞒,尤其是舒河已经亲眼见到了,再说无碍无疑是自欺欺人,不过,“我保证,你下次再见到他时,他依旧是一个完好无损的苍昊,但收复九国之事,必须加快脚步,没有可再耽搁的时间。”
舒河深深吸了口气,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只是心里却绷得难受,仿佛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崩塌了……这种突发的打击,即便是心智强大的舒河,一时间竟也有些承受不住。
第350章 两难抉择(。com)
他想起上次哥哥传给他的书信,原来根本不是空穴来风,主子的身体,竟当真存在着问题?
心头面对两难抉择,舒河却心知自己没有根本选择的余地,他唯一能做的,只有乖乖听命。
苏末既然给出了保证,他便该相信——至少,该相信下次再见面时,真的能看到主子依旧完好无损。
低眉垂首,舒河终于缓慢而恭敬地道出四个字:“舒河领命。”
舒河领命——必将亲率手下百万大军,踏破挡在眼前的所有阻碍,为主子拿下这天下几十万里锦绣江山!
“少主,这是怎么了?”齐朗带着满脸淤青与狼狈出现在苏末厢房的门口,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奇怪。
少主应该不是为了替他出气吧?
苏末看了他一眼,淡淡朝舒河道:“去把碧月叫来。”
“是。”舒河起身,领命而去。
苏末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渐行渐远,眸色沉沉,瞬也不瞬,凝视着那年轻的骄傲的背影与太阳的光芒融为一体,不知是哪个更耀眼,哪个更炽烈……终至他的身影完全于刺眼的太阳光芒下消失了踪影,苏末才缓缓收回了目光。
舒河,这个身世坎坷的年轻男子,在与哥哥一道被救出那炼狱般的宰相府牢笼时,就注定了必将一生对苍昊感恩在心,而作为苍昊曾经以最严厉最苛刻的手段调教出来的少年将军,以最纵容的态度宠着的手下爱将,舒河对苍昊的情感与忠诚,又岂会亚于任何一人?
这个男子,真正展现他的耀眼与光华的时刻,才刚刚来临。
敏感地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齐朗表情有些严肃,缓缓道:“少主,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苏末淡淡道,“你怎么样?死得了死不了?”
两人打架谁会吃亏她自然能猜得到,就算两人身手不相上下,依舒河当时的暴怒和齐朗的心虚,谁胜谁负用脚趾头都想得到。
情势一面倒,被打成猪头脸一点也不奇怪。
“呃,还死不了。”齐朗撇撇嘴,小声咕哝了一句少主无情什么的,然后才道:“少主,我的手表呢?”
“手表?”苏末愣了一下,这段时间从九罗帝都到问州西山大营,从问州又到虎城,接连赶路,她几乎快要忘了还有这档子事,当初就是因为那块限量版的江诗丹顿男士腕表,她才真正确定了齐朗身在九罗……
如今,再度提到这块手表,苏末心头却产生了一丝疑惑,抬起眼看着齐朗,道:“朗儿,你来到这里时是直接附身在了九罗大祭司身上,那块手表,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问题,我也很奇怪。”齐朗皱了皱眉,无法解释其中奥妙,“我醒来的时候,手表就已经在我的手上了,而且似乎祭司殿里的所有祭司都已经见过,因为大祭司每次闭关祈福开始前和结束后后都是需要普通的祭司服侍沐浴的,但他们却什么也没说,似乎一点也不奇怪,也从来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
“竟是这样么?”苏末微微沉吟了一下,脑子里似乎一瞬间闪过什么细微的东西,但消失得实在太快了,她竟丝毫也没抓住。须臾,似是想不出什么可以解释得通的理由,便索性暂时放弃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手表我放在那件黑色皮衣的内侧了,你稍等一下,我去取来给你。”
“哦。”齐朗应了一声,乖乖站在门外也没进去。
看着苏末走进房里,齐朗觉得奇怪,那个皇帝陛下呢?少主与他刚见面,你侬我侬还没够呢,怎么没看见人?
有事出去了,还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苏末已经拿了腕表走了出来,正是那块限量版的江诗丹顿——他二十岁生日时,收到的最珍贵的生日礼物,少主送的。
“表针还在走,但时间有些混乱,我一直没调。”
齐朗道:“我要它不是因为要看时间,反正已经习惯了古人怎么看时辰,我就是想做个纪念,而且,这个表……少主,我说了你别骂我疯狂,我发现这个表似乎有灵性,这段时间没戴了,总觉得心里有一种空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