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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既然离开了苍月,若没有必然报仇的把握,他又哪会轻易舍得离开九罗?女皇抓不到人,没有证据,就无法治罪大王爷,届时夜静海还是他的靠山。
夜静海她不放在心上,慕容尘就更不值一提了,苏末现在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她看了眼敛眸思索的谢长亭,淡淡道:“长亭,在想什么?”
“在想慕容尘。”谢长亭淡淡道,“慕容霆兄妹俩汲汲营营这么多年,除了手上掌管的十万虎贲军,不可能没有其他的势力,慕容尘本身身手虽勉强能上得了台面,但到底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才,夜静海笼络了他,又有什么好处?”
“慕容尘是慕容清的侄子,是苍凤栖的表弟,夜静海如果想父子相认,又不想凤王厌恶,必定希望慕容尘从中周旋,这也没什么不可理解的。”苏末看着齐朗神色专注地享用着点心,对周遭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态度,不由有些无语,这家伙,几年没吃过东西了?
提到凤王,碧月一愣,随即缓缓攒紧了眉头,“主人放苍凤栖驻守沧州,我总觉得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若然沧州大军造反或者与他国达成什么协议,于苍月必定大为不利。毕竟,这个慕容尘,很有可能为了报仇不择手段。”
“这个人来九罗时,身边跟着两个护卫打扮的男子,后来几天,又陆陆续续来了一批人,全部是类似的穿着打扮,应该是一支私人护卫队。”吃了五分饱,齐朗终于舍得停下进攻美食的动作,拍拍手上的残屑,咕噜咕噜一盏茶下肚,才心满意足地对着苏末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大约有多少人?”
齐朗皱眉思索了一下,“如果只是明面上的,大概五六十人而已。”
慕容家既然能豢养数千死士,那么培养一些护卫高手也就没什么可奇怪的了。甚至于,这些护卫的身手,绝对比那些死士要高出不只一个等次。
“慕容尘的问题先放一放,现在我有一个问题想弄明白。”苏末漫不经心把玩着手里精致的杯盏,视线投向对面神色淡淡的谢长亭,“如果,九罗的三公主司徒婉柔与南越三皇子妃龙莲是同一个人,长亭,你觉得是司徒婉柔假扮龙莲的可能性大些,还是龙莲假扮司徒婉柔的可能性大些?”
“末主子您说什么?”碧月震惊,“司徒婉柔,与龙莲……?”
八杆子打不着关系的两个人……怎么可能?
齐朗显然对啥事都不关心,吃完了点心,看见苏末支撑在桌子上露出了白皙无瑕肌肤的手腕,和手腕上那只专属于他的名表,探了探手,苏末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直接把表摘下来给他了。
碧月被那只表吸引住了目光,只是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研究那是何物,龙莲与司徒婉柔的事情占据了他所有思考能力。
若这二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凤衣楼的探子未免失职到了处死也不为过的地步了。
谢长亭缓缓啜饮着手里的茶,须臾,淡淡道:“或许,她既是龙莲,南越的三皇子妃,龙凤帮的帮主,也是九罗的三公主,甚至于,她还有更多我们目前还不知道的身份。”
“那这个人岂不是个比慕容尘更危险的人物?”碧月蹙眉。
“危险?”谢长亭淡然扬眉,“跳梁小丑罢了。”
折腾出那么多身份,不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这么快就被人识破,料想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花样了。
“最近这段时间,我看我们得安分一点了,大祭司失踪,女皇必会布下天罗地网搜寻……齐朗,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什么想法?”白齐朗不解地看着苏末,“我饿了,晚餐怎么还没上来?”
谢长亭淡淡道:“你刚刚不是才吃了一盘点心?”
“那怎么能算?”齐朗一脸鄙视地斜睨着他,“点心又不能当正餐,况且本来是应该放在餐后吃的,只是因为我实在太饿了,才勉强先吃一点垫垫肚子的。”
勉强……碧月嘴角一抽,他们怎么没看出他哪里有一点勉强的意思?
这个……吃货!
第195章 势如破竹(。com)
苍月年历明帝二十一年五月初九,自征战南越的烈风骑中再次传来捷报。
继四月底舒河率领二十三万人马攻下了南越景城之后,薛浅被打入大牢继而处死,第二将军仲孙异圣驾之前立下军令状,于校场之上点兵,三十万人马集结于景城之外,欲与舒河决一死战,讨回南越失去的城池与尊严。
三十万大军压境,舒河毫不惊慌,笑眯眯地站在城墙之上,火红色的战袍披风衬着修长劲瘦的身躯如蓄势待发的豹子,浑身充满着危险而恣意的气息。开怀的笑容出现在那张过分年轻而且俊美得过火的面容上,带着目空一切的自信与傲然,恁的神采飞扬。
乌压压的三十万精兵,奔跑起来声音似闷雷,叫战时更是杀声震天,在所有人心上划出沉重的威压。然而,在舒河眼里,那三十万精兵却似乎只是万千苍生中最渺小的蝼蚁一般,压根没有看入他的眼里。
手下众将士不解,将军似乎胸有成竹,却偏偏不下令开战,连续几天,只是笑眯眯地每日站在城头观看,心情很好似的任由对方在城下叫嚣也不应声。
待三日一过,众人终于明了。
三十万将士上了战场,粮草却还不知归处。
将士出征,粮草必先一步准备,仲孙异率大军离都之前,随行粮草只够三十万将士五日之量,兵部与户部已在紧急筹备购买,于南越国情来说,国库充裕,粮草本就不是值得担忧的问题。
然而,事情却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出一些所有人无法控制的意外。
消息铺天盖地传入南越军中每一个将士的耳朵里,大战在即,兵部与户部却筹备不出粮草,全国各处粮商无一不提高粮食价格,原本一两银子可买两石大米,如今价格却硬生生翻了十倍,并且控制粮食出售,朝廷捧着白花花的银子,每日能购进的粮草却不到三万人的分量。
三十万大军顿时人心惶惶,即便再如何训练有素,没有了粮草,又如何能安心打仗?
如此舒河又安心等了两日,消息已经传得如雪片纷飞,皇帝与后宫嫔妃每日在宫中饮酒作乐,纵情声色,每一顿御膳必少不了一百零八个菜的极致奢华,南越大军中不知由何人开头,渐渐的传出皇帝昏庸、南越必将灭国的消息,如火如荼,一传十十传百,仅仅一天的时间,就已传到无人不知。
在三十万还没有打仗就已饿得头昏眼花时,舒河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笑眯眯道:“仲孙将军,景城之中有我苍月刚刚驻村的粮仓数十座,大米无数,今日尔等若肯归降,本将军承诺,定善待将军与各位将士,保证不杀一兵一卒。”
“放屁!”仲孙异已经惊怒到口不择言,纵使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全国各地的粮商为何敢如此不知死活地触怒朝廷,在大军拼了性命保家卫国时却牢牢控制手中的粮食,但作为将军的尊严,和圣驾之前立下的军令状,让他断然不会为了这点小小的挫折而折腰。
被骂了一句“放屁”,舒河勃然大怒,火爆的性子大发,直接下令开了城门,城内没有严阵以待的陷进,只有一锅锅飘着浓浓香味的米粥,已经饿了几天的士兵哪里禁得住如此诱惑?军心一旦动摇,则一发不可收拾。
恰在此时,皇帝传下圣旨,命仲孙异务必率军夺回景城,若有违命,定斩不赦。
三十万将士早已饿得无力,皇帝自己每日纵欲奢华,对处在生死线的将士不闻不问,不思运送粮草解燃眉之急,反倒一味地施下压力,被这道圣旨彻底寒了心的将士们,再也没有了丝毫斗志,压根想不出拼了性命保家卫国保的是谁的家,卫的是谁的国。
弃械投降来得太过理所当然,纵使仲孙异有通天之能,也无法在这个时候还有力挽狂澜的本事。
接下来的情势已经没有了丝毫悬念,少了敌方大军阻挡,舒河领军,一路势如破竹,接连攻下三个城池,直达南越都城含息。
大军抵达皇宫正门处,舒河迎面碰上了始终处于暗处如鬼魅一般护卫着皇宫的南越二皇子贺青,和他手下百余名据说武功出神入化深不可测的“青魇”。
消息传到苍昊这里时,已是五月十四,彼时,他正在城外校场之上观两军对阵。
高高的点将台上,苍昊一身雪衣斜卧在软榻上,身姿风华绝代,一手慵懒地支着下颔,幽深的凤眸漫不经心地眺望偌大的校场之上两军对峙的场面,嘴角微微扬起,似笑而非笑。
心弦紧绷,气氛,格外的紧张。
对峙的两军,人数悬殊,实力亦是显然悬殊。输赢几乎不言而喻。
然而,面对对面十万大军的威慑,清一色紫色袍服的三千铁骑却是面无表情,面上不见一丝惧色,若仔细看,甚至可隐隐看见所有人眸底隐隐浮现的睥睨神色。
南风蹲跪在身前,细心地捏着苍昊的双腿,低声道:“主人,对上神出鬼没的‘青魇’,舒公子可有全胜的把握?”
全胜,自然不是指几十万人对百余人,南风问的是舒河本身的实力,可否与传说中‘青魇’抗衡。
苍昊淡淡一笑,“若论自身的实力,舒河不会是他的对手,贺青的武功,或许唯有长亭可与之一决高下。”
南风也笑了一笑,“但舒公子却必然是不会输的。”
舒河的性子,又岂是个轻易服输的主?
苍昊悠然道:“不必着急,下一封战报马上就要到了。”
凤眸扫过远处,旌旗飘动,两军对垒,紫色袍服已经迅速摆出以一挡百的阵势,面对十万兵中之精的虎贲军,所有的谦逊与自傲早已被丢到一旁。三千紫衣骑都自信必赢,但没有人敢去想象那万分之一的因为自大或看低对手而输了对决之后所带来的无法估计的后果。
伏衣阵,是苍昊亲手所创亲自传授,历经无数次演练,在紫衣骑身上几乎已血液融为一体,只是迄今为止,尚未真正发挥过一次威力。
第196章 校场对决(。com)
显然,子聿没有看轻墨离,墨离也断然不敢看低子聿,对上子聿手下的虎贲军,一上来就使出了压箱底的伏衣阵,足以说明墨离对此次对决的重视和对虎贲军实力的肯定。
没有震天的呐喊声,也没有无数刀剑碰撞擦出的火花和尖锐,无声的两军对决,其暗藏的激芒锋锐,更加人心惊。
墨离与子聿各自策马立于两侧,以手势无声发号施令,伏衣阵一开,迅速在偌大的校场之上占据了方圆五十里的地方,休、生、伤、杜、景、死、惊,八门齐开,变化万端,在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摆出了以深紫色为首的伏鹰、伏虎、伏狮、伏豹四个阵内阵,连贯起来可以是一个变幻无穷的九宫阵,分开来更可各自为阵,即便八门之中生门被破,也丝毫不会影响到其他阵型的施展。
十万虎贲军安静无声地看着眼前这从未见过的阵式,面上没露出丝毫退却,目光却不由自主看向他们的统领。子聿面无表情地端坐在马上,锋锐的眸子静静端详三千紫衣骑,看了良久,没有看出破绽在哪里。
无论从哪一面攻击破阵,都免不了伤亡无数,这是伏衣阵的可怕之处,而一旦进入阵中被包围,则必死无疑。
思忖半晌,子聿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除了人数的优势,虎贲军没有任何方法可以轻松破阵。
而若想凭人多取胜,纵然虎贲军为精中之精,若想赢,自己付出的代价也必将惊人。
南风南云二人跟在苍昊身边太久,似乎不知不觉中某些地方也随了主人的性子,不论在什么时候,几乎都很少有什么事让他们紧张或者不安,即使大军压境,也照样可以面不改色。
“子统领似乎被难住了。”手下没停,间或的地抬头望校场上一瞥,恰到好处的按摩力道是多少年伺候苍昊积累下来的经验,贴身服侍时偶尔与主人谈论上几句有关几位公子的事情,也不会再觉得拘谨或者惶恐。
苍昊淡淡应了一声,不置可否。
“若一直找不到破绽……”是不是就这么一直僵持下去?
未完的疑问随着子聿下令进攻的话音落下而卡在喉咙里,南风静静看了一眼,随即低下头,专心服侍着主人。
子聿带兵的方式就如同他的性格一样,沉稳而锋锐,技巧永远是次要,足够强硬的实力才是根本,手下的虎贲军虽然曾经跟着慕容霆时间最为长久,但子聿接手仅一个月以来,军中将士已然彻底地被这位年轻的统领慑服,子聿治军严酷,驭人首先驭己。短短一个月时间,虎贲军已然脱胎换骨了一次。
十万大军不带一丝惧色,即使面对毫无破绽的阵法,即使冲上前去就意味着死亡,也没有一人退缩,真正做到了令行禁止。
无声的杀伐对决正式拉开,三千紫衣骑迅速移动身形,变换阵式,所有虎贲军不待靠近敌人身侧,就被莫名奇妙地困入了诡异的阵法中间。
木剑被染了极易脱落的黑汁,被剑身划过,衣服上或者裸露的脖颈脸部皮肤上,都会留下黑漆漆的汁色,不管有无伤及要害,都代表失去了再拼杀的机会,需即刻退出战场。
这是一场不公平的较量,这个规矩显然也不是很合道理,因为战场上,真正两军厮杀时,敌我双方都不可能做到一剑一命,即便只剩最后一口气,也会力拼到底。
但没有人敢出声抗议,公平不公平,输赢的规则标准是什么,唯有苍昊有资格评判。
紫衣骑阵法变化繁多,人被困在阵内,只觉四处昏黑如晦,阴气森森,雾气沉沉,似乎漫天的狂风暴雨浇灌而下,处在黑暗之中,看不见一条人影,觑不到一丝光亮,触目所及,只有无边的黑暗,和完全不得其门而出的惶然。
困在阵中的已经必死无疑,尚在阵外的,紫衣骑哪一个人都可以以一抵五,只在眨眼之间,十万虎贲军已去其二。
没有漫天的箭矢飞舞,只有最原始而古老的实力对战。靠的是胆量、是勇气、是实力、是无数的死亡所消耗的敌人体力而带来最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胜。
当然,最终惨胜的是谁,目前还不得而知,惨胜也是胜,但苍昊要的,绝对不会只是单纯的“胜负”二字。
视线最后在紫衣骑没有出现一丝混乱的阵型上扫过,苍昊眸底闪过幽深的寒凉之色,须臾,轻轻阖上眼,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去了。
南风似是感受到了他的不悦,不动声色的视线在校场上两军穿梭厮杀中细细看了一阵,大概能猜出主人的不悦是为哪般,却始终没有再说话,再一次安静地垂下视线,服侍在苍昊身侧。
南云自校场另外一边远远的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封再熟悉不过的淡紫色密封的书信,南风微微扬起唇。
主人果然所料不差,舒河的战报,果然很快来了。
两份捷报之间相差不过两三个时辰,这个舒河,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走到近前,瞥见苍昊阖目似在休憩,南云身形顿住,在原地安静地屈身而跪,却没有立即开口。
校场上的对决还在继续,南云偏头看了看,虎贲军被斩杀出局的已经超过三成,剩下的情势似乎也不太妙,只要紫衣骑的体力能坚持半个时辰,虎贲军只怕要全军覆没。
南云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以虎贲军的实力,不可能如此不济,足足十万精兵,紫衣骑纵然阵法玄妙难破,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