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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不知道。
张家男人甲立刻哼了一声,对张有才说:“二叔,这还用问吗?肯定这小子刨了张玉的坟,想得到这东西,然后拿出去卖。”
张家男人乙跟着说:“难怪他之前说话结巴,肯定是做贼心虚。二叔,事情弄明白了,这事就是陈四干的。不然的话,他一大早的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这时,旁边就有人问:“既然是他干的,那他为啥要跟二爷说这事呢?他完全可以瞒着,反正也没人看到。”
“贼喊捉贼呗。这样一来,咱们就不会怀疑他了。只是,他没想到,这个镯子被咱们张家的人看到了。二叔,不用多说了,把陈四送到派出所去,然后告他们陈家人。”
这话一出,现场的张家人个个义愤填膺,喊着叫着要把我送派出所去,还要告我们家,叫我们家赔钱。
我当时慌得不行,心说这事要是真闹到派出所去,我照样说不清楚。而且,挖别人的坟是重罪,肯定要坐牢的。我才十九岁,我不想坐牢。更何况,这个罪名要是坐实了,别说我,连我们整个陈家都抬不起头来。
想到这些,我心里又急又怕,但却无法辩解,只能喊着:“张寡妇的坟真不是我刨的。”
有人立刻就问:“谁能证明?”
话音刚落,旁边突然飘来一句:“我能证明。”
第3章 棺材被抬走了()
我能证明。
这话一下子让吵闹的现场,顿时变得寂静无声。
我,包括在场所有的张家人,齐刷刷地顺着声音飘来的方向看过去,我们都想知道,到底是谁站出来为我证明。
看过去后,我看到是一个大概只有三十来岁的男人。他身形比较瘦,长得也不算太高,一米七五左右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了,他的脸色比较苍白,看上去有些憔悴。
这男的,我见到过,他就是操办张寡妇后事的那个阴阳先生。
他走过来后,张家人都主动让开一条路,没人敢站出来问他为什么能证明。
走到我面前后,他对张有才说:“放开他吧。”
张有才明显认识这个阴阳先生,所以听了他的话后,立刻就给自家人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放了我。
那些人都是张有才的后辈,所以也没有反对,就立马放开我。
放了我后,张有才就问:“吴大师,你怎么能证明,我儿媳妇的坟不是陈四刨的?”
别说他,连我也想知道。
面对张有才的询问,吴大师的表情很镇定,说:“一般刨坟的,无非就是为了棺材里的陪葬品。”
说着,他问张有才:“你儿媳妇的棺材里,有陪葬品吗?”
张有才摇头说:“没有。但是,我儿媳妇随身戴的镯子,是跟着一起下葬了的,但却从陈四的身上搜出来。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不是我拿的。”我立刻辩解。
刚说完这话,吴大师就抬手示意我别说话,然后他再接着说:“刨坟是体力活,而且从现场来看,干这事的人,脚上、身上肯定多少都会沾到湿润的泥土。你们看陈四的身上,哪儿有?”
“他背上不就有吗?”张家男人丙提问道。
“你挖土,能挖到背上吗?”吴大师反问道。
丙不说话了。
张家男人丁接着说:“可能是他干完事,回家洗了澡,换了身衣服。”
吴大师又问:“既然他都知道换衣服,干啥不把镯子放家里,或者没人知道的地方呢?”
这下,丁也不说话了。
见没人说话了,吴大师才开始继续说:“所以,那镯子,其实是有人故意放在陈四身上,想栽赃嫁祸给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可能你们到现在都没有发现。”
张有才眉头一皱,说是什么事情?
“棺材。”吴大师说完后,立刻看向了旁边。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到旁边临时搭建了一个棚。在那个棚里,并排放着两条长凳。而长凳上放着一块门板。张寡妇就躺在门板上,身上盖着席子。
这时,我听到吴大师说:“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吗?张寡妇的棺材不见了。”
他这么一说,我才突然想起来。好像自打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张寡妇的尸体旁边,就没看到棺材。当然,我那时也是非常惶恐,根本没心思去看,所以也有可能看漏了。
但当我看到张有才一脸惊愕的表情时,我就知道,他肯定也没注意这事。于是,他立刻喊了一声:“大家散开,帮忙找找棺材跑哪儿去了。”
张家男人们立刻分散开来,四处去找棺材。
趁着周围没人,我走到吴大师身边,小声说:“真是谢谢你,为了帮我辩解,都把棺材给藏起来了。”
没想到吴大师却回答说:“我没有藏。因为,在喊出‘我能证明’之前,我就已经在四处找过了,根本没有发现棺材。”
“没有发现?那它去哪儿了?”我好奇地问道。
他表情沉了下来,说可能是被人给抬走了。
抬走了?
我顿时大吃一惊,觉得这事很不可思议,心说把那玩意儿抬走干啥?难道是那些刨坟的家里死了人,没钱买棺材,所以才来这里刨坟,然后把张寡妇的棺材抬去用?
张家男人们找了半天,然后都汇聚过来,说没有找到。
这下张有才急了,连忙过来问吴大师:“棺材到哪儿去了?”
吴大师解释说:“应该是被刨坟的人抬走了。由此也可以证明,确实不是陈四刨的坟。因为,他拿棺材没用。而且,他也是你们村的人,不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听到吴大师都这么说,张有才立马看了我一眼,但眼神里还是有着怀疑。
我赶忙说:“真不是我刨的,我还年轻呢,没事要那玩意儿干啥?”
接着,吴大师继续说:“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张寡妇重新安葬下去。至于到底谁刨的坟,可以等之后再说。你看呢?”
张有才的眉头紧紧的皱着,表情很凝重。他自己好像拿不定主意,就看向了旁边的两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老头儿,那是他的亲兄弟们。
看到那俩老头儿也点点头,同意吴大师的决定,张有才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说那好吧,听吴大师的。
吴大师嗯了一声,然后叫张有才现在赶紧找人再弄一口棺材来。现在温度比较高,尸体长期暴露,会加速腐烂的。
张有才没法,只得去跟自己的一个后辈说了这事。那后辈说没问题,他立刻就去找人买一口新棺材来。
果然,到下午四点过的时候,新棺材就被送上山来了。
在此之前,吴大师就看好了另外一处好穴。
棺材是被三叔他们送上山来的,吴大师见棺材到了,就对我们说:“老规矩,找八个人来抬棺,把张玉送到新墓穴去。只要这次依然顺利,那就不会出别的事情。”
这活我是不想干了。
所以,吴大师说完后,我一直保持沉默,而且还刻意地躲到了别人的身后。
但没想到,接着吴大师就说:“陈四,你是其中一个。”
听到自己被点名,我顿时就急了,赶忙问道:“凭什么?”
刚说完,旁边一个张家男人就喊:“张玉的坟被刨的事情就没跟你计较了,现在叫你抬一下棺,你还不乐意吗?”
当然不乐意,凭什么叫我干?
这话,我只能在心里说,却不敢喊出来,因为我怕会惹得张家人不高兴,然后又找我麻烦。
就在这时,吴大师说:“陈四,到时候我会跟着你们的。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有我在,放心吧。”
他说完后,三叔也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说我也会去的。
说着,他也报了名,要抬棺。
既然他们俩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法拒绝,只能忍下这口气,硬着头皮上。
傍晚时候,我跟三叔,还有另外六个抬棺的,再加上吴大师,总共九个人一起上山。
在盛放张寡妇尸体的地方,还留守了几个张家男人,包括张有才也在。他们留下来,主要是怕野狗野猫啥的,伤害到尸体。
见我们来了,除了张有才以外,另外几个张家男人都纷纷下山去了,估计是怕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时,吴大师吩咐道:“陈四,还有你们三个,分别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烧纸钱。陈老三,还有剩下的三个人,去东北、西北、东南、西南四个方向放鞭炮。”
我提着一口袋纸钱,去正北那个方向,拿打火机点燃后,就开始烧纸钱。
晚上起了风,火借助风的力量,使得纸钱越烧越旺,而且纸灰也顺风飘了起来。接着,三叔他们点燃鞭炮,噼噼啪啪地响,声音特别大,震得我耳朵嗡嗡的响。
差不多五分钟后,我们八个人把纸钱跟鞭炮消耗光了。打着电筒回去的时候,我正好看到吴大师抬着张寡妇的后背,张有才抬着张寡妇的双脚,走向新买的那口棺材。
走到棺材边上,吴大师跟张有才,一起慢慢地把尸体放进去。
当张寡妇的尸体刚刚进到棺材时,她的手突然动了,一把抓住左右两边的棺材沿。
看到这个情况,我们八个人,跟张有才几乎同时脸色大变。
张有才吓得啊呀一声,扔下张寡妇的双脚立刻后退。我们八个人也是条件反射地后退两步,表情惊恐地看着棺材那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唯独吴大师,依然是抬着张寡妇的后背,站在原地不动。只不过,他的脸上也写满了震惊,好像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情况。
再看张寡妇,双手紧紧地抓住棺材沿,身体僵硬,与棺材沿平行,掉不下去。这时,吴大师把手收回来,后退了两步,张寡妇的尸体依然是悬浮着的,仅靠双手支撑。
这个动作,换了活人根本做不了。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我全身都开始发冷,心说这事绝对不正常。
现场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安静,谁都没有说话。
夜风微微地拂来,吹得我瑟瑟发抖。电筒的光照着张寡妇森白的脸,我心里一阵恐惧,手也开始不争气地哆嗦了起来。
这时,我看到吴大师朝着张寡妇的尸体走了过去。
走到尸体旁边,他抬起右手,放在张寡妇的肚子上,用力按了一下。
张寡妇的尸体一动不动,完全没有反应。
而跑到一边去的张有才也走了过去,但不敢靠近棺材,离了有三米多远,声音颤抖着问道:“吴大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纷纷看向了吴大师,只见他表情凝重地说:“张寡妇她,她进不了这口棺材。”
第4章 子母棺()
进不了?
我被吴大师的话搞得有点迷糊,也不大懂他这个所谓的“进不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时,吴大师对张有才说:“过来搭把手,把张寡妇重新抬出来。”
张有才的眼神里满是恐惧,表情很为难。我看得出来,他也被这个诡异的现象给吓着了。
但是迟疑了一下后,他还是走了过去。
这事只能他来做。如果连他都不敢去做,那我们这些人怎么敢去帮忙?
走到张寡妇的脚那里。张有才哆嗦着双手去抬起双脚,然后跟吴大师一起把张寡妇从棺材沿那里抬了起来,放回到门板那里。
放好后,张有才就赶忙后退了好几步。而吴大师依然站在张寡妇身边,仔细地看着尸体。之后,他走到棺材那里,拿手摸了一下,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到底是哪儿的问题?
看到吴大师也陷入了困惑,我心里忍不住担忧了起来,害怕这件事情解决不了,我也脱不了身。但我也不敢发声去打扰他,只能在心里祈祷他能查出个所以然吧。
看完了棺材后,吴大师就走回到张寡妇的尸体那里,然后拿出三炷香,点燃后,扇灭火焰,对张寡妇拜了拜,说为了帮你入土为安,不得已冒犯,请多见谅。
说完,他把三炷香插在了旁边的香炉里。看到三炷香燃烧正常,没什么异常后,他才伸出右手,放在了张寡妇的肚子上。
摸了几下后,他突然脸色一变,立刻对张有才发问:“你儿媳妇怀孕了?”
什么?怀孕?
我顿时大吃一惊。因为,我记得张寡妇的男人死了差不多半年。如果那是遗腹子的话,怀孕半年,那张寡妇的肚子应该鼓起来了才对。但现在怎么看都是平坦的,这说明她怀孕不到三个月。
也就是说,这个孩子不是张寡妇跟她男人的?
那到底是谁的?
再看张有才,表情特别慌张,站在那里支支吾吾没说话。
吴大师走到张有才那里,又问了一遍:“你作为她的公公,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情?”
张有才急了,嚷嚷着说:“她又不跟我说过,我怎么知道?先不管这个,到底怎么样才能把她给埋了?”
嗯?
不对劲。
按理来说,突然被告知自己的儿媳妇怀孕,张有才应该先高兴,因为自己要当爷爷了嘛。然后看到张寡妇死了,自己的孙子也没了,再悲痛欲绝才对。但这两种心情他全然没有,只是想早点把张寡妇埋了。
不合常理。
那边,吴大师解释说:“如果她怀孕了,就只有两个办法才能让她入土为安。一,找回她的棺材。二,找到同一类型的棺材,来代替丢失的那口。除此之外,普通的棺材,她进不去。”
我眉头一皱,又被吴大师这话给说晕了,就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吴大师看向了我,解释说:“棺材的种类,会因为装在里面的死者的不同,而发生变化。如张寡妇,她本是一个孕妇。所以,她进入的第一口棺材,在我们行里,被叫做子母棺,意思是母子同棺。现在她的子母棺被盗,再想把她放到棺材里安葬,就必须找回丢失的那口子母棺。或者是,找到另外一口子母棺来替代”
听到这儿,张有才急忙插嘴道:“那就再找一口子母棺。”
“短时间内,上哪儿去找另外一口子母棺?”吴大师立刻反问道。
确实不好找。
虽然我们村儿的医疗条件不是很好,但女人怀孕,是家里的大事情。虽然平时可能会帮忙干点活啥的,但一般都比较轻松的,家里人都怕动了胎气。而且,即便孕妇是生了病,家里人也会想尽办法医好。所以,想再找一个怀孕期间去世的女人,很难。而且,这种事情,你也没法开口向人询问。就算别人知道,跟你关系不熟悉的话,也不会告诉你。
被吴大师反问了后,张有才一脸慌张,随即他立刻看向了我,说那就让他去找。
突然被他指着,我顿时一惊,心里立马慌了起来,说凭什么让我去找?棺材又不是我盗的。
张有才大步走了过来,脸上满是火气,说你一大清早就出现在这里,而且身上还有我儿媳妇的镯子,这事肯定跟你脱不了干系。你要是找回来就算了,如果找不回来,看我不抓你去派出所,让你坐一辈子的牢。
他的话是有些道理,但也不能只凭这个就让我去找棺材。再说,我都不知道到底是哪些人刨了张寡妇的坟,上哪儿去找?
运气好找到也就罢了。如果找不到,他肯定还会没完没了。而且,找不回来的概率远远大过找得回来。
所以,我立马就嚷嚷说:“去就去,没凭没据的,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