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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期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倘若你心里着实不愿”他救她的本意只是不希望她一辈子呆在百花楼那样的地方,不做他的丫环,想必她也不用对他处处这般疏离了吧。
“不必了。”轻柔的嗓音淡淡回绝了他的好意。
“你”花子期不由有些莫名的恼怒。她对他永远都是一脸的漠然,不远不近,不冷不热,分寸拿捏的该死的恰到好处。
“璃璃”黎千隐的嗓音听起来莫名有些失望。
“难不成你以为我会欺负她?”看着黎千隐脸上的表情,花子期有些不高兴了,他们之间到底是谁给谁气受啊。
“这可难说。”黎千隐一脸的怀疑。
“千隐,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苏璃朝着黎千隐淡淡一笑。看着苏璃脸上难得一见的笑容,花子期的眼里瞬间微光闪动,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笑,原来她笑起来竟是这么好看,宛若一朵迎风绽放的夏荷,风姿娉婷,语笑嫣然。
黎千隐却有些依依不舍的看着她,一脸认真地叮嘱道:“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直到第三日,她才从花子期的口中听说那个唤她璃璃的少女一个人离开了京城。她犹记得她望向她的那双亮晶晶的双眸,直到临走时她仍是不忘叮嘱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不曾想她竟会这样决然离开京城,离开那个已然喜欢上她的俊美男子。
“你放心,她不会有事的,柳兄自会让人暗中保护她。”见她明显有些失神的模样,他不由开口安慰道。
“我知道。”她当然知道柳奕风不可能就这样轻易地让她离开,她只是心里觉得有些莫名的难受。
她的心里早就已经相信她和她曾经是最好的姐妹与朋友,但她却只能看着她这样孤身一人离开,或许等她真正想起来过去一切的那一天,她希望她是她身边的那个同行之人。
花老爷一脸若有所思地道:“听说子期新收了一个贴身丫环?”
“是,老爷。”
“你觉得她怎么样?
“老爷?”
“你但说无妨。”
“那老奴就直说了。那位姑娘名唤清荷,据说是因为晕倒在百花楼门口,是少爷把她从温妈妈手里救了回来。至于成为少爷的贴身丫环,据说是她自愿为奴为婢伺候少爷两年以报答少爷对她的救命之恩。”
“依老奴这些日子对她的了解,觉得这位清荷姑娘性子较为清冷,不喜多言,做事也十分认真,在服侍少爷这件事上也是尽心尽力。但令老奴更为惊讶的是她年纪轻轻但在修剪花草上却是很有一套,连在咱们府里做了几十年的花匠老吴都甘拜下风呢。”
看见老爷微微有些讶异的神情,老管家不由笑着说道:“老爷难道没有发现近日咱们府里的山茶花看起来越发好看了吗?”
一时之间,花老爷的神情不由显得更加深邃。
半晌之后,他抬眼看向跟了他一辈子的老管家:“凌天,你说子期的心是不是也是时候该收一收了?”
“老爷的意思是”
花老爷却没有直接回答老管家的问题,而是径自下了一道颇为奇怪的指令:“从明日开始,那个叫做清荷的婢女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是她说的任何一句话你都要向我详细禀报。”
“是,老爷。”
在老管家正打算离开的时候,花老爷却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你觉得子期是那种会随意把人带回到府里的人吗?”
“清荷。”一个气喘吁吁地声音急急地叫住她。
苏璃抬眼看了一眼前方,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处,等着不远处那个绿衣婢女跑过来。
“清荷,你会写字吗?”
清荷只是看着她,并不说话。
绿衣婢女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我想写一封家书寄给我娘,但是我又不会写字,所以便想问问你能帮我找个忙吗?”
苏璃却只是径直向前面走去。绿意婢女见她这般模样,眼神里不由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失望。
“你不是要我替你写书信么?”苏璃的脚步微微顿住,却并没有回头。下一瞬清冷的嗓音淡淡的响起。
“你的意思是”见苏璃继续向前走去。绿衣婢少女兴奋地有些语无伦次:“你清荷,你等等我。”说完便拎起裙摆追了上去。
花子期看着她,状似随意地问道:“听说这段日子以来,府中修剪花草的活儿都是你在做?”
苏璃点点头,反正她成天无事可做,正巧她也喜欢所以便一直做了下来。
“前些日子你还帮陈婶煎药了?”
她又点点头,陈婶没时间,刚好她有空所以就顺便帮她一次罢了。
“然后教李婶的小孙子认了半天的字?”
见他说的这般详细,苏璃心中不由微微叹了口气,仍是了点头。
“我还听说你帮别人写了一封家书”?
“只是顺便罢了。”她最终忍不住开了口。看着那个叫做迎春的小丫头一脸期待的眼神,她只是一时不忍心让她失望罢了。
“顺便?你可知道,你这一次次的顺便,只怕日后是有事让你忙了。”这几日在府里他自然也是听说了他新收的这个贴身丫环不仅乐于助人还写的一手好字。
写的一手好字这他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这乐于助人嘛?他不由又抬眼看了看她清冷的脸庞,怎么也无法把乐于助人这样的字眼与眼前的这张小脸连到一起。
“无妨,这点时间清荷还是有的。”
花子期一脸的莫测高深,“听你的意思,似乎是作为我的贴身婢女日子过得太过清闲了?”
“清荷并无此意。”
花子期径自决定道:“既然你这么有闲暇,那自明日起送到我这里的账册便由你先行过目吧。”
“公子,清荷只是你的贴身婢女。”
“既然是我的贴身婢女,那自然我说什么,你就要听从才是。”
第419章 你这是嫌弃我的帕子脏吗?()
“是,公子。”看着她始终低垂的小脸,花子期的眼神不由有些闪烁。既然她有这个时间去帮别人,那定然是也不介意稍稍帮他一把的。思及此,他唇角的笑容不由更加绽放开来。
“老爷,少爷亲自开口说要把送到他那里的账目先交给清荷姑娘过目,您看”
花老爷却是一脸波澜不惊地道:“就照子期说的去做吧。”
“是,老爷。”
看着眼前堆着小山般的账册,苏璃不由微微蹙了蹙眉。
管事见状,忙说道:“这是少爷吩咐下来的,还请清荷姑娘仔细过目。”
她朝他微微点点头,管事便识趣地先行告退了。
虽然他不明白为何少爷要让他把所有的账目都交由这位名唤清荷的丫头过目,但既然是少爷吩咐的,他自然是没有说不的权利。只是他还从未见过有哪家的丫环像这位清荷姑娘这般地位超然的。
她在花府一直就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
她给人的感觉十足不像一位会伺候人的丫头,那一身清冷的气质反倒像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少爷虽然说她是他的贴身丫环,但她大部分的时间却不是呆在少爷身边,大家伙儿反而在后院花圃处更常见到她的身影。
而且最令人感到奇怪的她并不是住在下人房里,反而是和少爷一同住在墨竹轩,这墨竹轩这几十年来除了少爷一人,还没有任何一个女子住进去过。但要说少爷对她与众不同,说她与少爷之间有什么吧?却又不曾见过她与少爷之间有过任何亲昵暧昧的举动,他甚至还听说少爷把你带到百花楼去听那儿的琴心姑娘弹琴,这京城谁人不知那琴心姑娘是少爷的红颜知己,少爷只要是呆在京城里,大半时间都是到百花楼里与她一起度过。
看少爷与清河姑娘之间反而是显得分外淡漠疏离,但现在却又把府里的账册交给她。对于少爷对这位清荷姑娘到底是什么态度,府里上下没有一个人能猜得透。
等花子期巳时走进书房的时候,却只见账册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桌上还另外附了几页字迹,把每一本账册的收支与利润都仔仔细细地标注了出来。甚至她觉得有疑虑的地方都在纸上写的清清楚楚。
花子期看着眼前那清秀有力的笔迹,眼神不由愈发深邃。
她不仅有一手修剪花草的好手艺,而且还写的一手好字,现在看来这么多的账册似乎也难不倒她,他不由更加好奇她的来历,对她的兴趣也是越来越深厚,想到柳奕风的新婚妻子,他竟觉得她们身上似乎在某些方面分外相似,只是一时之间他却无法准确说出那种相似的感觉。
“这是她批注的?”看着手里那几张薄薄的纸张,花老爷的神情显得有些莫测高深。
“是,老爷。”
“看来子期这次是捡到宝了。”花老爷的语气带着一丝隐隐的赞赏。
“老爷似乎对这位清荷姑娘甚为满意?”
“那个丫头虽然看起来对谁都是冷冰冰的模样,但却是面冷心热。”而且比他想象的也要聪慧许多。
“老爷见过她了?”老管家洞悉的眼神看向他。
花老爷却只是但笑不语,但下一瞬眼里却隐隐闪过一丝担忧,这丫头这么聪慧,子期能留得住她吗?
“这张桌子以后便是你的了。”
“我的?”白衣少女一脸疑惑地看着面前那张俊朗的面庞。
“你每日既然要帮我批阅这么多账册,若是不准备一张桌子给你,旁人岂不是要说我这个做主子太小气了?”
她清亮的眼神定定地看着正明显说的一脸高兴的男人,花子期见她这般眼神,心里不由微微有些尴尬,但转瞬便扬起一抹令人目眩神迷的笑容:“还是说清荷打算与我共用一张书桌?”
她却恍似没有看见他的笑容,只是目不斜视地直直朝着他为她准备的那张书桌走去,上面已然堆满了账册。
花子期见她姿态优雅地端坐在椅上,然后抽中一本账册便兀自专心的看了起来,眼里似乎并无旁人的存在。
他的笑容一点一点的僵在了脸上,直至消失无踪,心里却渐渐升起一股莫名的不悦。他发现似乎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是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闲适模样,脸上的神情永远都是淡淡的,淡的让他甚至感觉不到她眼里有他的存在。
“清荷,你过来帮我磨墨。”
清荷听到他的声音,一脸淡然的放下手中的账册,随即走过去拿起墨条开始磨墨。
花子期状似随意地瞧了她一眼:“你这力道也太小了些。”
她不由加重了手中磨墨的力道,但下一瞬那道清朗的嗓音却依然传来:“你早上是未曾用膳么?”
清荷手中的动作先是微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开始手中的动作,等到花子期最终满意的时候,已然过去了近两三盏茶的功夫。
“好了,你可以继续回去看你的账册了。”
花子期随手一挥,恍若施恩一般地说道。
她正待转身,他却突然叫住她。待她回过头来的瞬间,却只见他随手掏出袖中的帕子轻轻地擦拭了一下她的额头,淡淡地道:“这里沾到了墨汁。”
“多谢公子,我自己来就好。”她稍稍往后退了一步,正待要掏出袖中的丝帕。
一只手却突地按住了她的手臂,眼里隐隐有火花跳跃:“你这是嫌弃我的帕子脏吗?”
她抬眼看向她,眼神清亮如星:“清荷没有这个意思。”
“既然没有这个意思,那我来就好。”花子期眼里的火光转眼间便熄了下去。
他的一只手仍是按住她的手臂,只余另一只手替她轻轻地擦拭着白皙光洁的额头。其实方才的墨汁早就已经被他擦拭干净,但她下意识避开的行为却让他心里莫名有些不悦,她不想他靠近她,他就偏偏故意离她近些。只是这样的动作,让她柔软的身子不可避免地半偎在他的怀里,他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一股淡淡的类似荷花的清香。
第420章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清丽脸庞,花子期不觉有些微微恍神,手上的动作也微微顿住,他的手有些不受控制地轻轻抚上她柔滑的脸庞,在接触的那一瞬间,怀中的身子却微微往后一仰,继而从他怀里轻巧地退了出来,清冷的嗓音淡淡地道:“账册我已全部看完了,若公子没有什么事的话,清荷便先退下了。”
说完也不再看他,直直往门外走去。
花子期则是有些愣愣的看着自己仍在半空中的手,眼神莫名变得有些复杂。
待花子期从书房出来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时,却隐隐听到了一道清冷的嗓音正在低低地念着:“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融四岁,能让梨。弟于长,宜先知。”这两句话的意思就是东汉时期有个叫做黄香的孩子,九岁时就知道孝敬父亲,在父亲上床睡觉之前,先替父亲把被子暖好。这是每个孝顺父母的人都应该实行和效仿的。
“岚儿懂了吗?”
“懂。”一道稚嫩的嗓音轻轻地应道。
“那岚儿以后要不要孝顺自己的爹娘和奶奶?”
“要。”
“我们岚儿真乖。”
他的脚步不由地朝发声处走去,当他看到眼前那张微微含笑的脸庞上那丝分外温柔的神情时,他的眼神蓦地变得幽深,他直直看了她半晌,随即如来时般轻轻转身离开。
自那日起,花子期便有些下意识地躲着她,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视线总是会情不自禁地追随着她,而他的心似乎也开始不受自己控制,原本他只是不喜欢她和他这般疏离,所以他才会故意让她做他的贴身丫环,还把府里的账册交给她打理,甚至在他的书房内另外为她置了一张书桌,他就是要让她和他扯上关系,要让她眼里的冷淡慢慢消失,但是现在他却发现她依然还是她,但是他却似乎不是以前那个他了。
他是花子期,是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人的,他不愿自己像他爹那样,这一世为了他那在他襁褓中便已过世的娘亲而形单影只了一辈子,这些年来,他爹的寂寞与对他娘亲的思念他都看在眼底,所以只要自己不交出真心,自然也不会受到伤害,不必像他爹那样饱受天人永隔之苦。
记得他爹最喜欢的便是苏轼那首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他爹与他娘亲之间分隔的时日岂止是十年?想到这里,花子期的眼神蓦地黯淡下来。
除了清晨清荷伺候他起身梳洗,二人能见一面之外,在府里便再难见到他的身影。
对于这一切,清荷却像没事人一般依旧只是坐着自己该做的事,当然她大半的时间还是喜欢呆在花圃里,每次在修剪那些枝枝叶叶之时,她就觉得自己的心里分外平静,那种感觉就和那个叫做黎千隐的姑娘呆在一起的时候一样。
“花公子?咦,怎么上次那个清荷姑娘没有随你一起过来?”琴心看着花子期独自一人走进来,眼神带着一丝疑惑。
“她自有她的事情要做。”
见他一副明显不愿多说的模样,琴心不由浅浅一笑:“花公子今日想听什么曲子?”
“你随意就好。”
“那琴心就献丑了。”
花子期几乎日日都在百花楼消磨时间,琴心见他虽是日日前来,但明显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心知他如此时常定然是与那个叫做清荷的女子脱不了关系,但她却什么都未说,只是一心一意地弹着自己的琴。
“老爷,少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