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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不会是不在房中吧,那他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不知道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三长老突然伸手向着门推去。门没动,是锁死的,从里面锁死的,既然这样那就一定有人在里面。
三长老侧耳趴在门边,耳朵紧贴着门,想要听听里面的动静。
家主是睡着了?还是又喝的酩酊大醉,连他自己是谁都不认识了?还是说……三长老正在脑中天马行空的想着房内唐堔的情况,却不料那门突然朝里开去,他这一个没留神差点摔进房里,砸到那开门之人的身上。
头一次偷听就被人逮到个正着,他这张老脸难得的泛上一丝红,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三长老站直身子,这才看清开门的人正是唐堔。他脸上带着一丝倦容,眼底隐隐发青,也不知道多少天没睡过安稳觉了。衣衫倒是还算整洁,不过那长发有些凌乱,只被一根青玉色的簪子松散的挽着,披散在身后。往常他身上那股好闻的幽香也被浓重的酒气所覆盖,嗅不出一丝一毫的踪迹。
三长老后撤一步,俯身行礼道:“家主。”
只是匆匆那一眼,就够让三长老心惊胆战的了。这是他这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见唐堔,没想到才不过一个月的光景,从前那个光风霁月的世家公子,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难想象,他这段时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突然之间三长老觉得自己不该来这里找唐堔,不该再拿那些事来烦他。是人就有七情六欲,五感五觉,凭什么他就要放下这一身的悲痛,理所应当去收拾那些烂摊子,连这仅有的一丝放纵都不给他。
一路上想好的说辞全都打翻在了脑子里,混成了一团。面对这样的唐堔,三长老实在是张不了口再说那些话。那就跟拿刀往人心口上戳没什么区别。
“行了,有何事?说吧。”唐堔平缓的开口,将情绪往下压了压,尽量不在三长老面前表露出来。
“这……”三长老犹豫了,‘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阿翊不是接手了吗,暂代家主一职,怎么还会找到我这里。”
三长老被唐堔虚扶起来,二人坐到了院子里的石桌旁。
“他不是一直都想要取代我做着唐家的家主吗?这回应该如愿了吧!”
确实如愿了,才当了几天就想撂挑子不干了。三长老心里腹诽着,却没有同唐堔说。
有些一直想要得到却得不到的东西,时间越久,对于它的觊觎就越强烈,可要是哪天真的将这件东西摆在你面前,你可能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其实自己也没有多么喜欢它。唐家的家主之位对于唐翊来说,就是这个道理。
第418章 卸任()
“家主就不要提这档子事了!唉!二公子没这个心气儿,这些事他注定管不了,要是在太平年间给他一个不用怎么费心的唐家,他或许还能把的住,可眼下……唉!难喽!”
三长老一脸的菜色,不停的唉声叹气。
“那三长老此番前来,莫不是想让我……”
“哎哎哎!家主缪言!我可没这个意思。”
“折腾了这许久,我也是累了,不想再理这些烦心的事了。阿翊不懂,你们就慢慢教,总有一天可以独当一面。问题多那就分开解决,事分轻重缓急,你们在唐家这么多年,不会连这些都要我来教你们。又不是非我不可!,唐家离了我难道还不活了?”
唐堔的意思很明显,这些事是不会再插手管了,就算他说的多么好听,多么动容,现在在他这里都是无济于事。
“也好,不能把整个唐家的担子都压在家主您身上,我们这些人,确实是考虑不周了!还请您见谅!”三长老妥协了,
其实就算他规劝,唐堔也总有话来堵他,到不如现在这样,来留有一丝薄面在,不至于让场面太过尴尬。
叙话几句,三长老就起身告辞了,去告诉另外几个人这个意料之内的结果。
唐堔看着三长老走远,这才转身又进了屋子。‘咔嗒’一声落了锁。房里的纱帘都被他拉上了,尽管现在是晌午刚过,可房里却透不过一丝的光亮,昏暗的很。
相比于他身上,房里的酒气更胜,像是把许多坛的陈年烈酒都洒在了地上一样。唐堔走到桌旁,抓起一个酒壶灌了好几口酒,才又重新回到床榻上躺好。他的枕边放着一块染血的帕子,上面还嗅着字,正是白露抓着的那块。
从白露离开之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好不容易借着喝的大醉睡一会儿,也一准儿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他忘不掉,他永远记得。这里从今往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的心,他的三魂七魄,通通被那个离开的倩影一并带走了。
他也想过要随着白露而去,可唐家始终就像是一株藤蔓一样缠着他,让他连离开都做不到。于是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之后。
唐翊已经可以简单的处理一些事务了,这让众人感到很欣慰。放在唐堔身上的心思也少了许多。三长老心里始终记挂着
那个受尽苦楚的少年,虽然已经不再是当年那般稚嫩,可年少时就放在他身上的一点牵挂,确实改不掉了。
沽城的春季一眨眼就不见了,短的都让人抓不住。盛夏而至,让这四季分明的地方不过几夜就换了颜色。唐家最大的一片湖盛着天的蓝,照的人透彻。
唐堔走在湖边,看着这一天一个样子的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因为他的情绪不稳,连怃便也没再走,反正他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在这里倒还正好想办法恢复江城的灵气。
在连怃的开导之下,唐堔终于放弃了和酒做抵抗,答应每天出来走走,不是由江琰陪着,就是由苏木等人陪着。现在的他着实令人不放心。
三长老处理完公务之后向唐堔的院子走去,却被告知和苏木来了湖边赏景,不过具体是哪个湖,就不知道了。
“苏木,去给我拿杯茶来吧!”唐堔侧着头对着一边的苏木说道。
“这……要不您跟我一起去那边喝?”苏木有些犹豫,试探性的问道。连怃吩咐过他们,唐堔现在脑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可能一个看不住就生出点什么变故来,一切皆以小心为上,切不可让他出了视线。
“有什么可不放心的,我一个大活人,难不成还能掉到这湖里淹死吗?”唐堔似乎看出了他的小心思,语气有些自嘲。苏木沉吟片刻,之前那么长时间什么都没有发生,难不成真的是连公子多虑了?或许,只这一次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唐堔还在看着他,似乎对他有些过于小心的态度有些不满,就算唐堔是现在这个样子,可他还是苏木的主上。
“哎!现在就支使不动你了,等往后万一哪天我真出点儿什么事……”
“别!主上你别说了,好后的干嘛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去给你拿就是了。”
苏木转过身去给唐堔准备茶了,回来的路上刚好碰到了寻到这里的三长老。
“哟!你不是跟着家主的吗?这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家主呢?”
苏木托了托端在手里的托盘,答道:“主上走的急了些,出门的时候没喝水,现在有些口干,遂命我沏壶茶来!瞧瞧!这里头,都是刚从冰室取出来的冰!”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唐堔的方向走去。可到了地方,苏木就傻眼了。刚才还在这里的唐堔,这才多大的功夫,居然就消失不见了,周围这么大的地方却是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苏小子,家主人呢?你不是说他在这边吗?怎么现在……”
“我确定!我走的时候,主上确实是在这里待着的。还跟我说他不会离开,会等我回来的!”
“行了!我们两个在这争辩什么也没用,还是找人要紧,快!四处找找!说不定家主就在附近!”三长老摆摆手,示意苏木赶紧放下托盘。
两个人围着湖转起来,在走过一处石桥的时候,三长老突然拦住了苏木。
“你等等,这里,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啊?”苏木不知道三长老所言何意,有些困惑的看着他。
“你看这水里,怎么别处都无事,单单只有这处这水纹一圈接着一圈?”
苏木经过三长老这一提点,也觉察出哪里不对劲,使劲盯着这桥下的湖水,突然没脑子的丢出一句:“主上他……不会是掉到湖里了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木这看似玩笑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三长老,这湖周围一览无余,没有什么碍事的花景,藏不住人。就连亭台都是及简单淡雅的,若真的是有人在此,不管他站在这湖的哪里,都不至于发现不了。除非真的是如苏木猜的那样……
第419章 落水()
三长老一张脸越拉越长,一双眼睛四处搜寻着,最后还是又回到了他们脚下的这片水域。苏木呆呆的看着三长老,念叨着:
“主上……不会真的在湖里吧!”
“苏小子,还得麻烦你下去一探究竟!”三长老紧盯着这湖。
“啊!我就是……”苏木刚想说他就是随口说说而已,主上那么大一个人,怎么会好好的往湖里掉,就算是他不清醒,怎么这三长老也跟着自己一起犯浑。
这湖修葺的很深,加上此处又是在背阴处,湖面上那些破碎的光斑晃得人眼睛疼,站在这桥上往下看竟是什么也看不清楚,透彻的湖水好像变成了一汪深潭。
这会儿不单单是水纹,还有不少气泡升腾上来,在接触到水面的一霎时破开来,消失不见了。
“这也有可能是鱼群打闹造成吧!三长老,您是不是太过疑心了,说不准主上只是去了别处,又或者提前回去了呢!”苏木还是觉得有些荒唐。可身旁的三长老却好像不这么想。他等了半天,回头看见苏木还是杵在原地不动,有些上火。遂自己脱下外衫,意欲往下跳。他这个举动可把苏木吓了一跳,忙上前拦住他,心道:这老家伙莫不是在二公子那劳心费神的累出毛病来了?怎么今日非要同这湖纠缠不清!
三长老不理会苏木,执意要往下跳,非说这湖下有古怪。苏木自然不可能让一个老头以身犯险,只能答应他。如此,三长老才算是消停下来,也不闹着往湖里跳了。
苏木脱掉外衫和靴子,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了水里。初入水时激的他打了个哆嗦,纵使现在是盛夏,可这湖水却还是有些冰人。苏木没着急进行下一步,等到身体适应了水温,眼睛也能睁开视物了,这才四下打量起来。
水下很暗,有些看不清楚,只能隐约瞧见几处的黑影。苏木围着这桥下,三长老刚刚指的这片地方转了好几圈,却还是一无所获。一想到若是现在上去,说不准自己还会被派下来第二次,苏木便咬咬牙,出水换了一口气,往更深的地方潜去。
越往下越暗,苏木看不清听不见,只能伸着两条手臂往前摸索,水流从他身侧滑过,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条身姿矫健的鱼。不时有不长眼睛的鱼虾撞上他,然后又惊慌失措的逃开。
周围一片漆黑,苏木感觉他的脚都已经踩到湖底了,却还是没有什么发现。他的气要不够了,若是再不上去,他不是被憋死,就是被这湖水呛死。
强忍着又转了一圈,准备上去好好找三长老控诉一番,却不想脚下踢到一个东西,绊的他一个趔趄。不过幸亏是在水下,苏木很快就稳住身形,俯身向着刚才绊他的那处摸去。
摸索了一下,苏木终于摸到了那个绊他的东西。入手之时吓了苏木一跳,这哪里是什么东西,这分明就是一个人!这下子他心里慌了神,忙不迭的抓起那人,奋力向着水面冲去。水下太暗,根本看不清这人是谁。不过不管是什么人掉进这湖里,他都得把人带上来。
他气本就有点不够,又加上拖了一个人,负重太多,有些吃力,差点呛进去几口凉水。
出水的一刹那他整个肺都是火辣辣的,稍微一喘气都觉得有点疼。不过他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这些毛病,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艰难的睁开有些酸涩的眼睛,向着自己手里拎着的人望去。
那人的头发盖住了大半张脸,头也垂着,像一只没有生气的木偶,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但尽管如此,苏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人就是唐堔!就算是看衣服也能认出来,所以他不会认错。他拖着人寻了最低的一处岸边,在小跑着过来的三长老的帮助下,上了岸。
苏木全身上下滴着水,才接过三长老递来的外衫披在了身上,就赶忙蹲下身看唐堔的情况。
唐堔整个人摊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张本就气色不好的脸,被湖水这么一泡,显得更加惨白无血色,活脱脱一副死人相,看得二人心惊。
“主上!主上你醒醒!”苏木拍打着唐堔的脸,苍白脸都被他拍打的有些红。三长老看见苏木这大逆不道的行径忙拍开他的爪子,伸手摸上唐堔的脉,好在应该只是呛水,没什么大碍。
三长老白了苏木一眼,自顾自把唐堔架了起来,这回苏木倒是有了悟性,跟他一起架着唐堔离开了这湖边。
想起刚才的一幕,苏木真是觉得惊险,若不是三长老执意要下去,他们哪里会想到,唐堔真的会沉在湖底。就算他失足
不小心掉下去,一不是不会水,二不是有伤在身,怎么会游不上来?唐家应该没有胆敢暗算家主的人,就算是有,也不是唐堔的对手,不太可能被人一掌推进湖里。细算下来,好像只剩了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自己不想上来,甘心沉在湖底等死!
苏木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在这暖意之中竟然感觉到了一股凉风直吹脊梁骨,吹的他遍体生寒,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唐堔很快被二人送回了房中,看着唐堔这个样子,江琰吓的魂儿差点飞出去,慌忙跑去将连怃拖了过来。
连怃被他像拖死狗一般拖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就被推到了唐堔的床前。
“连公子,您快看看吧,主上快没气儿了!”苏木光着脚,身上还在不住的往下淌着水,哭丧着一张脸对着连怃叫道。只是他这话才刚出口,后脑勺上就被人打了一巴掌,打人的正是江琰。江琰一脸既生气又好笑的表情让他那张俊脸有些扭曲。
“我说祖宗!您嘴里积点德行吗!就不能盼主上点好吗!要是真让你这张破嘴咒死了,我看你怎么办!还有,你这一身的水回头再滴到主上身上!还不快把衣裳换了去,快走!”
江琰在一旁斥责着苏木,顺便又给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
连怃回头看着他们两个,看起来颇有微词,心里却不由得同情唐堔:你看看你这手底下都养了些什么玩意儿!不是咒你早死,就是嫌你活的长!这要是我的人,早一剂毒粉送他们去冥殿候着了!
苏木和江琰两个人见连怃看着他们,一时不明所以,齐齐转过头去望着他。
“要是方便,你俩一道儿走,我也没意见。”
“连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这主上的安危可是比什么都重要!那肯定是要寸步不离的守着才对,是不是,苏木!”
“啊……?哦哦……哦……!对!寸步不离!”苏木一开始并没反应过来连怃这话所谓何意,还是江琰又用胳膊肘拄了他一下,他这才反应过来。
“连公子还是快些医治家主吧!”三长老有些看不下去了,出言阻止到。
连怃应着,查看起了唐堔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