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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了的时候,他却是自己躺在了床上。头天晚上见过的信纸也不见了踪影。萧莫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昨天晚上他肯定是着了道,也不知道让人问出了什么去。
担心萧瑾知道之后又会疑心个没完没了,加上最近这些事让他有些焦头烂额,萧莫便没有将此事告诉萧瑾,自己压了下来,不停了自己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个梦,是个梦罢了。
此时唐堔说出这样的话,多半就是告诉他,他们已经没有筹码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们都知道了。萧瑾也看出了萧莫的异样,却只当他是因为这些人着急所致,也就没有过多的理会他。转而继续和他们周旋。
“箫家主,可否容我说一句。”唐翊还是保持刚才抱着手臂的姿势,适时的打断了萧瑾的狡辩之语。
“唐二公子请讲!”
萧瑾知道唐翊最在乎的就是这件事,便故意如此说道。却不料,唐翊只是皱皱眉头,便作罢了。
第276章 百口莫辩()
“若是猜的不错的话,箫家主这么多年,一直在找一样东西吧,只不过找了这么久,却没有任何下落。”
萧瑾干笑几声,:“唐二公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只不过是找一件自己喜欢的小物件而已,不值一提,不过没想到,唐二公子如此关注我,连这等小事都能打听的到。”
“小物件?箫家主,据我所知,可不是什么小物件吧,你一直以来,找的那件东西,是箫家历代家主必须要佩戴的,代表家主身份,刻着家纹的指环,从你名不正言不顺继位的那一天起,就没有这枚指环,不过对于家主来说,也没人有那个胆子,敢去查你究竟有没有那枚指环。”
唐翊说到这儿,萧瑾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胡乱的转着,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手边的实木椅子也被他敲的‘咔咔’作响。
“不过你没有,可不代表别人没有,从我把萧离从哪里带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件事不简单。臭小子,把你脖子上的玉给我。”
唐翊侧过身子,对着不远处的萧离勾勾手指。他这动作的意味实在是太明显了,萧离听话的摘下了从小佩戴到大的玉佩,这是从他娘当年给他的布娃娃里发现的,当时怕被那些人发现,即使是知道了它的存在,也不敢拿出来佩戴,只能由它继续藏在那个布娃娃里,那些人知道这娃娃他从小就拿着,只当他是脑子有问题,所以也不会有人去动它。直到唐翊把他带出去之后,他才拿出来,挂在了脖子上。
刚摘下来的玉佩还带着他温热的体温,将玉佩交到唐翊手里,还没等他反映过来,耳边就响起了一声清脆的,玉佩与地面发出碰撞的声音。那枚他带了那么多年的玉佩,就这么在他面前,被唐翊摔的粉碎。
萧离抖着嘴唇,不知该怎么应对这变故,愣神的片刻,就见唐翊弯下腰,在碎玉的残渣里拨来拨去。终于,一个泛着冷光的小东西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唐翊把它捡了起来,举在了众人面前。
“仔细看看,可别说我唬你们。”
那指环质地很好,相传是用玄铁历经数年才打造出来的,整个锦云也只此一个,再也找不出第二个。那指环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后,落到了萧离的手心里。托在手里,沉甸甸的,确实有些分量。
瞧着萧离就这么傻愣愣的盯着那指环没反应,唐翊又重新拿过来,亲自带到了萧离的手上。
“不管是箫家,还是其他什么家族,只有拿着家族指定的家主所有物,才算是真正的家主,其他的,再怎么名正言顺,民心所向,都不算是真正的家主。就像我们唐家的玉玺一般,你们箫家的指环也是如此!”
在场的箫家人自然都知道那指环的事,现如今那指环套在了萧离的手上,而他们敬仰的家主手上,却空无一物,如此,便让他们有些自乱阵脚,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哼!荒唐!拿出一个什么破指环就说是家主的象征,那我问你,你怎么就能表明,你那是真的,而不是找来专门唬人用的赝品!”事到如此,萧瑾还是不愿意主动承认他当年的所作若为,用言语做着他最后的挣扎。
第277章 有预谋的退让()
“证据?”唐翊冷笑,将一只手搭在萧离有些单薄的肩上,眼睛瞟瞟他戴着指环的手,“这证据,难道箫家主还嫌不够?敢问整个锦云再也找不出第二只的指环,箫家主又是如何一眼断定,这是个仿造的赝品?”
唐翊可没有唐堔那副好好说话的性子,看到萧瑾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就来气。还不到最后,他们套出萧莫话的这张底牌,还不能轻易露出来。
人一被逼的紧了,多少都会有些口不择言,只是不知道这位箫家主能不能不小心捅出些什么,也正好让他们少费些力气。
萧莫挤在几个长老之间,已经消沉成了一根儿茄子,蔫头耷眼的杵在那,算是指望不上了。其余这些箫家人也都是也不明缘由,纯粹当故事看的主,就算是有些经历过当时那件事,也全是一问三不知的糊涂虫。
眼见萧离的身份已经坐实了,他现在栽解释些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到不如就坡下驴,若是肯将这家主之位让出去,说不定他们便不再揪着萧忱到底是被谁杀的不放了。这位置先让给他,不过是个毛孩子,届时栽抢回来就是了,现在情况对自己不利,实在是没必要干这种蠢事。
萧瑾倒是自觉拎得清,拿出那副久违的虚伪相貌,看着虎视眈眈的众人。
“我说各位,先前这孩子的身份不清不楚,就算是我有心想将这箫家给他,也没个可以服众的理由啊,一个连自己身份都解释不清的孩子,当这箫家家主,人家只会责难我这个老家伙,越活越回去,净干些糊涂事。但是既然现在唐二公子都拿出这指环,那大家对这孩子的身份应该也不会有所怀疑了吧,若是他肯,我现在就写诏书,让他继任这家主之位。”
突然出现的证人,白露,陆之寒,萧离,包括唐翊,都对萧瑾这口风的突变有些猝不及防,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真的良心发现了,还是拿这借口搪塞他们,另打着什么鬼主意。
不等他们有所反应,底下的箫家众人炸开了锅。
“家主,万万不可啊!就算萧离是萧忱公子的儿子,但毕竟年岁还是太小了啊,怎么能就这么接手整个箫家!”
“是啊!接任也不急于这一时,没必要非得逼的家主现在写退位诏书吧,若真想接任,也至少得有这个能力吧!不然那不是把箫家往火坑里推吗!”
萧莫看着萧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知道萧瑾打的什么算盘,当着这么多外人,不好说什么,到时候关起门来,他萧离就算是再怎么猖狂,身份再怎么比他合适做这个家主,他都是箫家的人,既然如此,就算是像当年对待萧慎一样对待他,让他悄无声息的在箫家消失,也不会有人跳出来说半个不字。
看着杀父仇人那张虚伪令人深恶的脸,萧离只觉得刚刚被压下的那股火没命的往头顶上冲,都快要将他的脑浆子撑爆了,额角突突的跳着,让他眼睛有些发花,双脚也像是两堆棉花一样,不住的打颤发软。
唐翊先前一直留意着萧瑾,眼神才刚转回来就看见几乎站不住的萧离,连忙一个伸手,几乎是半抱着让他靠在了自己身上。
第278章 真相大白1()
“你们知道什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居然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将这个罪大恶极,不得好死的杂碎奉为尊上!他根本就不配坐在这家主之位上!”萧离靠着唐翊,对着这群不明就里的人大吼起来,让嘈杂的议客厅恢复了安静。
“你!萧瑾,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有什么资格把位置让给我!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都是你这个卑鄙小人从我手里抢走的!你不过就是,一个自小不受宠的庶子罢了!为了权利,为了地位,杀了老家主,杀了我爹,我娘,甚至还想要杀掉我!还有那些被你杀掉的其他人。萧瑾你杀了这么多人,难道就不会良心不安吗!你午夜梦回就不会被噩梦吓醒吗!”
所有的力气都聚集在了喉咙里,这嘶声力竭的吼叫让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心里的火将他的理智烧的干干净净,他的眼里心里此刻只剩下一个人,一件事。这个害得他走到如今这副地步的罪魁祸首,以及和这个罪魁祸首要算的杀父之仇!
萧离到底是年轻气盛,从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打算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萧瑾,本以为他会得到他应得的报应,可到头来自己身份的出现,倒成了笑柄。这些人,居然会为了这么一个罪孽深重的人开脱,为了他息事宁人,竟想要如此便算了!这样做是要将他置于何处!
“萧离!”本来顾虑是箫家家事并未多言的白露听到他这话,大喊一声,快步走至他身边,身后跟着同样一脸忧色的陆之寒。
萧瑾的笑凝固在了脸上,身体僵硬的转了过来,看着萧离,一言不发,他心里不住的问着自己:明明当时知情的人已经杀光了,明明不应该再会有人知道那件事,明明……他紧缩的眸子倏地一颤,难以置信的看向不远处的萧莫,难道是?
被那话冲的甚至有些不清的萧莫打眼向着那边张望,碰到萧瑾投来的实现之后,像被烫到一般,飞快的躲开了,汗水浸湿了整个手掌,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周围几个长老敏锐的嗅到了什么,快速的撤到一旁,与萧莫拉开距离,生怕引火上身。萧莫甚至想现在,立刻,马上跑掉,跑的越远越好,可他做不到,他的两只脚生了根,将他牢牢的捆绑在了原地,等待着审判。
“箫家主,我刚便说过,有个朋友捎给我两句闲话,也怪唐某嘴不严,将这闲话说与了夫人听,萧离与夫人自幼相识,更是没什么不能说的,确是没想到,这事儿,居然跟箫家主扯了这么大的关系,真是对不住了。”
唐堔和白露对视一眼后,轻飘飘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了白露身侧,半开玩笑似的说了这番话。语意明确,这事儿,就是唐堔查出来的,大大方方的肯承认,明摆着就是说这事儿我得插一脚,你自己掂量掂量。虽然插手别人家事不符合规矩,可对他这种人,也犯不上讲什么规矩了。
想起刚刚萧莫那反应,不难猜,那话就是从他嘴里套出来的,萧瑾终于不再像之前那般无所顾忌了,他最重要的,以为烂到土里的东西,时隔这么多年,又被人挖出来放到他面前,果真是赤裸裸的嘲讽啊!
第279章 真相大白2()
“萧瑾,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说!”唐翊看着面如土色的萧瑾,语气生硬的说道。
“箫家主,欠下的债,终究是要还的,逃得了一时,可不代表你就能一辈子高枕无忧了,自认为高明的手段,也不过如此,公子在天有灵,终能放下心了。”男人嫌恶又不屑的看着他,那眼神与当初萧瑾的眼神如出一辙。天果轮回,报应不爽。
无数的逼问就像是风暴一样席卷着萧瑾,:“你们……你们想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是杀了干净,不然留他在世上,恶心了自己,成全了他人。这种赔本的买卖,傻子才会做。”
一道声音自议客厅外响起,恰逢其时的接上了萧瑾的话。满满当当站着的人齐刷刷的将目光投了过去,众人视线的汇集处,站着一个白衣白发的男子,一双紫瞳扫视着这些人,彰显着他的存在感。
短暂的困惑之后,人群唰的咧开一个大口子,像疯了一样往后撤去,生生空出好大一块空地,男人不甚在意的挑起一个笑,看得众人心里发毛。他们已经认了出来,这人就是沈夜,他这白发紫瞳好辨认的很,整个锦云就这么一号人物,再加上他那么些“丰功伟绩”,哪里会不识得。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找了过来。
沈夜借着这空档,向着萧瑾处走去,而人群也随着移动,让他没有任何的阻碍,顺顺利利的走到了萧瑾面前站定。旁边一个长老倒是反应快,赶紧给在门口站着的弟子打眼色,示意他出去探查一番,到底这人是单枪匹马一个人过来的,还是将他那些走狗一并稍了过来。
那几个弟子明了,转身向着门外跑去。沈夜的后脑勺上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回身撇了一眼门口,又撇了一眼刚刚使眼色的长老,目光在他身上停了只片刻,那长老的衣领子就湿透了。
看着面前站的稳当的这尊大佛,萧瑾要哭的心都有了,所谓祸不单行,说的正是如此吧。本来就已经是一团乱麻了,这厮又在这个节骨眼上横生事端。萧瑾深深的感觉,这回是朝不保夕了。
“箫家主,本座向来觉得自己特别深明大义,这生平嘛,最见不得什么欺世霸名的勾当,也最讨厌那些自以为有点小聪明就不可一世的狂妄之辈,不巧,箫家主都占了。唉~如此一来,就是本座不想管,都有些说不过去了,况且,本座和那孩子颇为投缘,都是些身世可怜之辈,不同的是,当年本座可没怎么好的运气,有这么些仁义之辈在一旁帮忙。”
沈夜一般浅笑着,一般对着萧瑾吹着“耳边风”,大言不惭的在损萧瑾的同时,又将自己夸了一通。发表完自己着为人着想的看法,才恍然把目光递到了唐堔那处,半带惊异,半带兴奋的开口道:
“唐家主,真是有缘,没想到这处理箫家家事,你们兄弟俩倒是也在,”
“沈大人不是也站在我面前?”
唐堔一丝不让,昔日好友,落得现在一见面就恨不得拔剑相杀的局面,也让人好生惋惜。
第280章 手刃仇人()
“唐家主,本座今日来,可不是同你在这说闲话逗闷子的。”说完,沈夜绕过唐堔,站到了萧离面前。白露紧张的抓住唐堔的手臂,唐堔看向她,轻轻的拍拍她的手,摇摇头。
“看清楚那边那个人了,就是他做的蠢事,害得你无父无母,想想你父母闭上眼睛之前,会有多希望他们的孩子,能有一天会帮他们报仇雪恨!想想你曾经受到的冷嘲热讽,寄人篱下的屈辱,身世的凄惨,全都是拜他所赐。”沈夜抓住萧离的手,抓的有些紧。
“你恨吗?你恨的,就像我当年一样恨!这恨是抹不掉的,无论你多想掩盖住,它还是会在那里,看着你,就像是扎在你心里的刺,提醒着你,它的存在。”萧离的眸子闪了闪,望着沈夜。沈夜轻轻的拉住萧离,将他拉离唐翊的怀抱。觉察出什么不对的唐翊试图拉住他,却被沈夜打来的视线,迫使他放下了手。
“我们是一样的,对不对?我说过,你比我要幸运的多,因为我的仇人更多,而且没有人帮我,只能靠我自己,但你不一样,你的仇人,已经被这个蠢货自己解决掉了大半,现在,只剩下了他和一个名叫萧莫的长老,扪心自问,你就不想,亲自动手杀了他,以藉慰你爹娘的在天之灵吗?”
萧离攥紧的拳头被手指上带着地指环硌的生疼,他充血的眼眶看着沈夜,:“我做梦都想,不过,凭我的修为,杀不了他。”
唐堔看出来了,沈夜这明明就是想借着萧离的手杀掉萧瑾,这招借刀杀人玩儿的真是巧妙啊,表面上看去,他还是一个帮人沉冤得雪,报仇雪恨的侠义之辈。实际上就是为了他自己,能更好的控制住箫家在做准备!帮着萧离杀掉萧瑾,再扶持他坐上家主之位,果真是名正言顺的紧。既然如此,那萧离一时半刻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萧瑾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