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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生幻觉吧!”
沈亦寒握了握手边的茶盏,蹙着眉头说道。
萧离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看他神色倒也不像是装出来的,至少在他看来不像。而且沈亦寒也没必要编出个谎话,还专门大老远的跑到箫家来骗他。要真是他有心隐瞒,那又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助沈夜一臂之力,将他们一网打尽;还是说,他也顾虑沈夜的重回,想要趁此机会借他们之手彻底摆脱沈夜的控制?
沈夜出逃一事除了他们几人按理说不会再有人知道,方才听他的说辞应该也是不知道此事才对。如此一来,沈亦寒前来找他们,难不成真是因为那没影的事?
况且,沈夜逃窜之后唯一也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只有沈家。难道,他会悄声回去,却不告诉沈亦寒吗?要知道,沈亦寒多少还算是沈夜的旧部,要是沈夜真打算翻盘的话,以他的立场,不应该会拒绝沈夜。
萧离暗自思索着,想要从中理出些许头绪来,但一时之间却总有些地方想不明白。
“沈家主不必心急,此事我一时片刻也不好下定论。正巧,前些日子我那妹妹回来,打我这过就多留了几日,唐堔便也陪着一起了。若是沈家主对此事实在忧心的话,可在此留几日,同他讨教一二。”
“那实在是劳烦箫家主了,沈某不胜感激!”沈亦寒面上一喜,起身对着萧离拱手道谢。
当日,萧离就召了众人探讨此事,不过在场之人都与那沈亦寒交情甚浅,顶多算是点头之交,这一来二去也没想明白,他此番究竟有何目的。
沈亦寒住在这儿的几日里,倒是没表现出有什么不对劲来,只是有时候不经意间看向唐堔的眼神有些奇怪,不过维持不了多久就恢复如常。陆之寒看在眼里,不好出声去问,警惕之心便又加了几分,时刻留意着沈亦寒的一举一动。
从沈亦寒留下已过了小半月,不但沈夜的影子没见到,就连隐匿于各处的暗卫都回禀并无异样。他就好像是从这世间蒸发了一般,寻不到半分踪迹,以前经常会给他们留尾巴的沈岚也不知所踪。让堤防戒备的众人暗自松了一口气,打心里觉得沈夜不太可能再会无所顾忌的找上门来了,说不定已经找了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做了隐居之所。
这种近乎美好的想法才冒出没多久,就被几日后发生的一件事击了个粉碎。
这天一早,慈安方丈启程回祁安寺,唐堔想趁着路上再与之商讨几番,便主动提出要与他随行一道回去。不料在临出发之前被急匆匆赶来的沈亦寒截住了将行的马车。
“唐公子,慈安方丈,还请留步。”
唐堔掀开车帘子,向外望去,见是他,疑道:“不知沈家主还有何要紧的事,要赶在这时说?”
“唐公子应该知晓沈某因何事而来,虽说这些时日没发生什么,可这心里始终不踏实。这回正巧赶上慈安方丈回寺里,沈某便想着,若是能一同前去就再好不过了,毕竟佛门之地,清静之所,别处自是比不了的。若是能前去拜祭一番,纵是起不到什么实质作用,去去这一身晦气也是好的,也让沈某这一颗心好安放于腹中。”
沈亦寒的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让人没办法反驳,而且又是这番拦车之态,断然拒绝也委实不是良计。二人思量一番后,还是将他放上了马车。
“多谢唐公子,多谢慈安方丈!”
第442章 危机逼近()
马车载着三人向祁安寺驶去,由于此行多了一个沈亦寒,唐堔欲言的一番话也就压在了肚子里,和慈安相互递了几番眼色后,靠着马车壁假寐起来。在他身侧不远处的慈安和尚也执起前几日重新穿好的佛串,低诵起了经文,一路无话。
‘笃笃’的木鱼声飘出了佛殿,唐堔还未进门就看到了端正跪坐在蒲团上的沈亦寒。他刚从慈安的禅房中出来,寻了几处都没见到这人的影子,没想到他竟真的跑来了这里。难不成之前的一番说辞不是说与他二人听得,是真有心前来焚香礼佛?
唐堔松开的眉头复又皱起,抬手打断了一旁沙弥的问礼,行至沈亦寒身后,低声说道:“诵佛还须心诚,沈家主此番心浮气躁,只怕是起不到什么效用。”
面前的沈亦寒没接话,依旧专注的闭目,相合的手掌也不曾偏移半分,好像根本没注意的唐堔的到来一般。
一旁的沙弥看不懂二人所为,便又自顾自的敲起了木鱼。
一个不言,一个不语;一个端正跪坐,一个负手而立。连细微的喘息都被木鱼声盖了个严严实实。
“就算心诚如静安方丈日日守于佛前,这该至的灾祸也一样不落,该偿还的罪孽,也还是会算到他头上。如此一来,又有什么区别呢。众生皆言佛度众生,可谁知道佛又是如何想的?若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见不得人的勾当,都跑来这佛前哭求一二,便能免了其罪责。那么,废了这佛只怕也是不为过的。”
沈亦寒睁开眼睛,笑言道。随即站起身来,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有些微皱的衣衫,待一切他觉得满意了,方才抬头看向唐堔。
“既然不信佛,那沈家主又为何借此前来?”
“唐公子也是不信的吧,不然也不会为了一个缥缈无踪的念想苦等这么多年。”
边说着,就见沈亦寒露出了一个浅笑,对着唐堔笑弯了眉眼,神情之间和某个人像极了。
“我早就说过,我们,本就是一种人。可你偏偏不敢承认,嗯~你同我一样,有未雨绸缪的手段,有盛而不衰的野心,还有藏在四肢百骸拔出不掉的仇恨。唯一不一样的一点就是,你害怕这样的自己,你不敢去面对,你一直都在逃避,企图用些旁的什么来掩盖本来的自己。你将自己,囚禁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中,顺着那些人粗鄙丑恶的言语和期望活着。错了!一切都错了!雄鹰就该有俯视一切的权利,正如你我一样。你和那些人不一样,你是应当站在他们身上,被他们顶礼膜拜的人!不该任由那帮乌合之众手握大局,爬到你的头上!”
沈亦寒凑近了唐堔,用着阴翳而疯狂的眸子看着他,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温雅之气,活像个癫狂的疯子。
“你不是沈亦寒!你是……!”眼前的人渐渐与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合在一起,笑得越发猖狂。
“怎么样!想起我是谁了?之前能装作沈夜骗过你,现在一样可以装作沈亦寒引你入局。都这么多年了,你可真是一点儿长进也没有啊!三番两次都能栽在我手上,哈哈哈!唐堔!你以为你能暗算我一次还能暗算我第二次吗?什么时候你也热衷于玩儿这些侥幸的把戏了。你猜的是不假,本座的确有心将你们这些碍手碍脚的麻烦清理干净,不过,傻子才会干巴巴的上门等着你们收拾!”
“呵~你一早就谋算好了,只等着借沈亦寒之身混入箫家!然后呢?趁此机会将我们这些‘麻烦’杀光?你既然都算计了这么久,那你为什么不动手!还非要跟着我到这里来,挑明这一切!我可不认为你会有这么好心放过我!”唐堔眼眸眯起,一把揪住了沈亦寒的衣领子。
几乎被拎起来的沈亦寒面上无一丝惧色,只是因为衣领的过紧而有些呼吸急促。即便如此,他还是拿着那副怜悯的神色看着唐堔,嘴角因窒息而有些颤动,但这并不妨碍他拿捏出一个嘲讽的笑。
“放过你?不不不!本座被你困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你!不过,若是就那么直截了当的解决了你,或者你那些故友,岂不是太过于无趣了些。不过可惜啊!本来还想着让你看一场互相残杀的好戏呢!但本座实在是憋不住了,正巧那个老和尚又赶在这个节骨眼上要回来,连我单独将你糊弄出来的借口都省了,这不正是天赐良机么。这一回,连老天都站在本座这一边,你还觉得你能像上一次那般逆势而为吗!”
“你!”
“而且,明知道那些人有难却不能身至,只怕是比亲眼所见,更加让人心慌意急吧!”
唐堔恨不得现在立刻掐死他,可毕竟这身体还是沈亦寒的,就算是捅上几个透明窟窿也是无法奈他所何。
说完这话,沈亦寒原本高昂的脑袋垂了下去,整个人失力一般一下子向着唐堔栽去。唐堔赶紧扶住他交给了一旁看得瞠目结舌的沙弥,转身就向门外冲去。沈夜去了哪不必说他也知道,没想到他千防万防居然就让他这么明目张胆,无所顾忌的混进了箫家,在他眼皮子底下待了这么久。
沈夜熟悉沈亦寒的身姿作态,言行举止,要想模仿他并不算是难事。加之又钻了他们彼此不相熟的空子,这才隐匿至今都未曾被发现。
唐堔咬牙刚冲到院子,就被一人生生拦住,正是沈岚。
唐堔自知区区一个沈岚若是正面交锋不是他的对手,只不过这人跟沈夜学了那阴邪的术法,行踪诡秘,真要是和他纠缠在一起,只怕是不好脱身。而且现在沈岚拦在面前,必不会让他顺利传出消息的。再三思量下,唐堔收势站定,看着面前的人道:
“呵!好啊!沈岚,你真是他忠心耿耿的一条狗啊!从那么多年前你就跟着他为虎作伥,现在更是成了他的心腹。怎么,沈夜就这么值得你效忠?一早就预备好了在此拦我?他的为人你应该比我清楚,你也知道,若你今日挡我,必不得好死,届时他也不会吝惜你一分!我想你不是愚钝之人,这等显浅易懂的道理不会不明白。”
“是,我知道沈夜什么秉性,我跟了他这么多年怎会不清楚。可他答应过我,事成之时会将白露交付与我。我肖想了她这么多年,不能毁在这至关重要的一步!”
沈岚的面色清冷,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唯诺之相,似是在这不短的年月里,剔骨重铸,连带魂魄都敲碎了重新拼好,从里到外完完全全的变个一个人。
“阿露!阿露不是你该肖想的人,从一开始就不是,是你自己错了这么多年,你……”
“我不是!我没有!你能做到的我照样可以!明明就是我先心悦于她,为何她偏偏会选择同你在一起!”沈岚截断了唐堔的话,攥着玉笛的手愈发的紧,却因为他情绪的起伏而微微发着抖。“凭什么!究竟是凭什么!凭什么你就可以陪在她身侧,而我却要忍受这无尽的孤独,却得不到她的一眼垂帘!”
“疯子!真是疯子!”唐堔见劝慰没什么用处,扔下一句话后就向着沈岚冲去,既然执迷不悟,那就不用怪他手下不留情面了。
这处唐堔与沈岚厮打在一处,那一边箫家的众人却还被蒙在鼓里。
一道黑影略过红枫穿进暖阁,带下了一片又一片的红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萧离站在窗前的书案旁,看着门外那两株快要秃了的桃树,手下的笔顿了顿,兀自点染上了几朵娇艳的桃花。笔下之景与眼前所见极不相称,但萧离却乐在其中。一旁的茶盏下垫着陆之寒方才给他写过的字帖,只不过此刻却已经沾上了一圈水印子,将那墨色晕淡了几分,好看的小楷粘连在了一处,分不清楚所写为何。
杯中茶将尽,一副春景图也落下了最后几笔。萧离挑着笑,将新画好的画作抖开,任由窗外吹进的风将墨迹吹干,这才手捧着欲向门口走去。这个时辰,陆之寒该回来了。
可这书案到门口的短短几步路,却生了变故。黑影顺着大开的窗子钻进了房中,没有一丝犹豫撞向了萧离的背。只消一瞬,萧离带笑的眼睛倏地睁大,一阵颤栗后,又恢复了之前的那般的样子,只不过眼神中透出了些许的不屑。
他低头看向自己手中捧着的新作,嗤笑一声,双手用上了几分力,将薄纸团在了一起,丢到了门后。
“看看这是谁来了!这不是箫家主吗!我记得你往常这个时辰不是打死都不出房门,等着你那归来的之寒兄好……嘿嘿嘿!”金砚话说了一半,方才想起自己喝了酒,这嘴又不听使唤的开始胡言乱语起来,遂干笑几声,收住了话头,问起了别的,“怎么今日想起给我们几个赏光,幸而得见你尊容了?”
金砚扯着江琰,二人一边喝一边扯着闲天,其余人也尽是推杯换盏,皆喝的舌头打卷,嘴里吐不出几句人话来。江城一如往常坐在角落里擦着剑,自动和这群人划出了一道明显的分界线。
第443章 生变()
“金兄这是说的什么话,之前那沈亦寒在此处,就算我不常管这箫家的事,也终究挂着一个家主的名头。客人未走,主人怎好放肆一醉。”
说着话,萧离支开了江琰,坐到了金砚的身边,给他添满了酒盏。
“说的是!说的是!还是你考虑的周到!”
“而且这一切就快要了结了,也该尽尽兴了。”
“没错!沈夜那个王八蛋估计没胆子前来了,指不定去到那个犄角旮旯了此残生去了呢!”
说着,江琰笑的开怀,随即便又是三两杯酒下肚,全然没看到萧离脸上滑过的阴郁之色。
他掩在长袖之下的手抽出了一把短刃,正是萧离平时带在身上防身的那一把,与他相熟之人应该都认识。只是这房中没外人,纵使他们存着警惕,也不会放到萧离的身上。故对悄然接近的危险没有一丝察觉。
远在一旁拭剑的江城虽未出言,可注意力却一直放在这边。自打萧离一进门开始,他就留意到今日的萧离似乎哪里不太对,却又说不上来。远远的观瞧几眼,倒也没发现什么别的异常,只觉得他今日收敛了很多,没了平时那番倒腾的样子了,如若不然,肯定早就和那几人笑闹成一团了。而且刚刚自他口中说出的话也让人觉得甚是别扭与奇怪。
他之前一直负责在暗中护唐堔的周全,比他那不靠谱的哥哥不知道稳重了多少。也许是身处环境所致,在暗处的他总能更快的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并准确的进行判断。所以在看到那短刃的一瞬,他手中的剑就习惯性的向着萧离而去,有意挑开他手里的刀。
‘铛’的一声,萧离手中的短刃落地,砸在了金砚的脚上,激的他一惊,瞪大眼睛回头瞧来,却被萧离一掌拍在了左肩,整个人向后倒去,压着江琰摔在了地上,直摔得二人头晕眼花。
“你是谁!你不是萧离!”江城厉声质问道,手里的剑不停,继续向萧离逼近。可他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也还是有些不确定,所以手上放缓了力道,除去了杀招,只是防备他再搞什么小动作。
“呵!本座这次学的不像么,居然这么快就被识破了!还是说唐堔如今愈加不堪,眼拙到不如一个侍卫了!”
萧离狞笑着,一边闪躲着他的剑,一边出了房门往院中退去。面对江城探过来的剑,他从不曾还手一二,只是一味的躲避退让,似是不敌。
“说!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冒充萧离!”
一来一回之间,萧离的手臂上被锋利的剑刃蹭出了一道口子,渗出血来,滴滴答答的随着他的闪躲四处乱飞。
“冒充?本座可不算是,这具身体货真价实就是这小子的,只不过,是被本座暂时借来用一下而已。至于本座是谁……若是连这都辨认不出,那你们还想胜我,真是可笑!”
“沈夜!好啊,居然自己送上门来!就算是主上不在此处,也定让你此番有来无回!”
萧离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新添的几道口子,将手边的血渍舔了去,扬起嘴角。
“口气真是不小,本座可以站在这任你砍,砍死了这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