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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空集不一样。
空集就像是随机杀人,说得难听点,看哪个不顺眼就杀哪个,随便挑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逻辑性可言,也没有任何的目的性。而这样,则更加加重了市民们内心的恐慌。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就是下一个倒霉蛋。都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万一,没有人赌得起。
所以就和报社里一样,警察局的电话也快被市民们打爆了。李成光派了几个脾气和耐性好的警员继续守在电话机前面回复市民们的电话,其他警察,都被叫到了会议室里召开紧急会议。
“过分!简直是太过分了!这根本就是一起恶性事件!”李成光愤愤地说着。正当众人以为他是在训斥那个杀人狂魔空集的时候,李成光又添了一句:“怎么能就这样将事情给公布出来呢!那家报社是不是疯了?”
李成光一边说着,一边在会议室最前方的一小块空地上来回不停地走着,看起来很是烦躁。
空集事件在社会上引起了太大的关注,早上他已经接到了上级的来电,命他好好彻查此事,尽快抓捕空集归案,让市民们对警察重新充满希望。可这空集,哪里是这么好抓的。
李成光在他还不没有坐上警察局局长这个位置的时候,就一直和本市的一些地头蛇相互勾结,互惠互利,拿了不少的好处。后来坐上了局长的位置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和犯罪团伙同流合污。
目前,尚且不清楚空集到底是谁。若他真的是犯罪团伙里的人,那是抓呢,还是不抓呢?要是抓了吧,以后口袋里的钱,至少得少一半,这对于李成光来说,简直比活活割了他的肉还要痛苦。可是不抓吧,这件事情显然已经引起了上头的重视,他若是还想在警察局长这个位置上好好坐下去,那就绝不能敷衍了事。
最后,李成光跺了跺脚,说:“这件事情,一定要彻查,上头已经来过电话了,要是不能圆满解决这件事情,谁都别想好过。听明白了没有?”
警员们异口同声地回答他:“明白了。”
李成光点了点头,正想说“散会”,这时,一个小警员走了进来,说是警察局外面来了不少的记者,说想要实时跟进空集这个案子的最新进展,要求警察局将办案过程中的所有细节细节都公之于众。
李成光一听这话就急了,说:“这要是都公布了,我们还怎么办案子呢?”这要是都公布了,他李成光,还怎么包庇那些犯罪团伙啊。
小警员说,那些记者们都说了,这是市民们的意思,还请警察局能够全力配合。
都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从古沿用至今,一直都没出错过。市民怕警察,警察也怕市民。
一旁的记录员听了小警员的话,就叹了口气,说:“局长,算了,就听他们的,公开吧。万一这些记者闹起来,惊动了上级,那就该不好办了。”
这记录员在警局里待了一辈子了,虽然到现在,还只是个小小记录员,但人家的资历摆在那儿,多少也算有点话语权的。李成光听了他的话,觉得有点道理。今天上级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语气已经很不好了,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李成光想到这儿,就叹了口气,对着那个小警员说:“你跟那些记者说,就说警局允许将案件调查的每一个过程都曝光出来,但是前提是,记者不许打扰到警察的正常办案。”
小警员将李成光的话转达给了等在外头的那些记者们。后者听了小警员的话,自然是忙不迭地点头同意的。
李成光不得已成立了一个空集事件特别行动小组,张启东也在里面。他伤得不算重,没几天就出院了,所以参加这个行动小组,完全没有问题。
宣布完小组成员名单之后,李成光才散会。
另一边,朱临海看完了这两天的监控记录后,终于将嫌疑人锁定在了陈继明身上。他冷着一张脸,让陈继明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来。等关了办公室的门,朱临海开门见山地问陈继明:“为什么要把空集的信给别的报社?是你收了人家的钱了,还是你有病?”
“不为什么,我一没收钱,二也没病。我就是觉得,我们不能再这样子隐瞒下去了,纸是包不住火的。真相总有一天会被放到阳光底下,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
“什么纸什么火?陈继明,你是不是傻了?”朱临海看着他,“什么狗屁真相?你这样做只会毁了报社!”
陈继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认同:“我会毁了报社,那你呢?空集都说了,如果不按照他的要求,他还会再杀人,我们的做法只会惹恼了他,然后把无辜的市民们推到危险之中。”
朱临海冷笑一声:“陈继明,你装什么装?没想到你小子还一套一套的,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我告诉你,我们不说,那几个警察不说,谁会知道空集再杀人是因为我们?还有,那个空集他既然已经杀了那么多的人了,那就证明他有病。陈继明你听一个疯子的话,我看你也疯了吧!现在好了,聚光灯被毁了,它被你给毁了,你满意了吗?”
陈继明摇了摇头,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和朱临海的价值观不一样,说了也是白说,他根本就不会理解。而朱临海亦是不想再跟他废话了。他冲着陈继明摆了摆手,说:“你收拾东西给我滚蛋,老子不想再看见你。”
陈继明没多说什么,朱临海果然有问题。
此时,陈继明一个潇洒转身,直直地离开了朱临海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之后,开始收拾东西。此刻的报社分外安静,没有人出声,大家都看着陈继明整理好了自己的东西,而后转身,扬长而去。
走出报社以后,陈继明将手里的所有资料都一股脑儿地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箱里。
去他的三年吧。
去他的聚光灯。
陈继明看着垃圾箱,又回头看了眼聚光灯报社,而后转身,大步朝前走去,一步也没有再回头。
第19章 人身攻击()
就在陈继明离开了聚光灯报社以后,朱临海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面色极为阴沉。从他那个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看清报社里发生的一切。
他看到记者们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垂头丧气,墙上的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时间已经快临近深夜,可是他没有丝毫困意。整个聚光灯报社的顶上像是被笼罩着一团巨大的乌云,朱临海只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而亡了一样。
朱临海已经五十多岁了,当年他一毕业,就来到了聚光灯报社,后来就也没有再离开过。
聚光灯报社,可以说是他看着一点一点地成长起来的。它就像是朱临海的孩子一样,朱临海在它的身上,倾注了无数的心血。可如今,这份心血,眼看着就要毁于一旦,如此一来,如何不让朱临海心寒。
朱临海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正好看到陈继明从前的办公桌。就是陈继明那个罪魁祸首,让聚光灯报社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一想到陈继明,朱临海的心里,就有着滔天的恨意。
朱临海绝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过陈继明。他想了想,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然后打开电话簿,从里面翻出了一个名字,然后拨了出去。
一阵短暂的忙音之后,电话终于被接通,只听见朱临海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喂,是我现在有个人,想要你去处理一下,你好好教教他,要怎么做人他叫陈继明好,事成之后,我会把钱打到你的卡上。”
说完,这些话以后,朱临海就挂断了电话。他看着窗外,嘴角弯起了一个细小的弧度,冰冷无比。
第二天一早,陈继明还在睡梦中,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他等了会儿,见那敲门声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就认命地叹了口气,起身穿上拖鞋,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去给来人开门。
从前在报社,每天都要早起,现在好不容易离职了,这才第一天,却连个好觉都不让他睡。陈继明想到这儿,就有些烦躁。
开了门,见是张启东,陈继明愣在了原地。张启东见他是这样的一个反应,顿时乐了,说:“想什么呢?还不快让我进去坐坐,想冻死我啊?”
陈继明听了这话,这才回神,侧过身子给张启东让出了一条道儿,还不忘问他:“你怎么来了,警局今天放假啊?”
“怎么可能呢。”张启东自顾自地坐下了,顺手地还给自己倒了杯水。陈继明看着他这一连串的动作,也觉得好笑。这张启东,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我今天出院了,警局都没回呢,就先来你这儿了。”张启东喝了口茶,这才接着说道。
陈继明听完了张启东的话,联想到之前他说要让自己时刻关注着朱临海的动向,就以为他是为了这件事儿才来的,于是开口说:“真是不好意思,报社卧底那事儿,你恐怕得另请他人了。我现在从报社离职了,没办法再帮你关注着朱临海了。”
张启东见陈继明误会了,就急忙同他解释:“你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来找你,可不是为了这件事儿。离职了也好,就聚光灯那种破报社,谁去谁倒霉,犯不着在那里头白白浪费你的大好年华。”
陈继明见张启东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就有些奇怪:“那你没事儿来找我干嘛?”
“我这不是看你离职了,就来探望探望你嘛。”张启东微微一笑,有些调皮的说。
对于张启东的这句话,陈继明是不信的。他要是真有那么闲,早就趁这时间破案子去了。空集已经犯下了两个案件了,如今还是毫无头绪。警局为此还特别设立了空集行动小组,张启东忙的四脚朝天都来不及,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来看他呢。
“你不会是担心我吧?”陈继明问他。见张启东把玩着手里的钥匙不说话,就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自从那两封信被刊登出来之后,聚光灯报社虽然被外界喷得很惨,但其中要说被喷得最惨的,那当之无愧就是陈继明了。
因为聚光灯放出来的那份空集的信,是被陈继明润色了以后放出来的。他身为记者,明知这么做不对,却依然这么做了,实在是不可被原谅。虽然后来陈继明又将那两封信寄给了李民所在的报社,但群众却看不到这一点。他们只会揪着陈继明的过错不放,并且同时无限地去放大。
陈继明叹了口气,对张启东说:“你放心吧,我没你想象得那么脆弱,不就是一群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的口诛笔伐嘛,没什么好怕的。”
张启东点了点头,他见陈继明今天的状态也的确还可以,就信了他的话,想了想,又问他:“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陈继明犹豫了一下,因为怕张启东担心,所以他并没有把心里真实的想法和打算说出来,而是说:“在聚光灯做牛做马干了这么多年,现在就当是休假,让自己好好地放松一下,反正这些年也攒下来了点儿积蓄,找工作的事儿,暂时还不着急。”
张启东也默认了他的这个想法。也是,累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个能休息的机会了,干嘛不休息呢。
张启东抬手看了眼自己的手表,时间也不早了,该回警局去了,还有这么大的一个案子等着他呢。他站起身,对着陈继明说:“我先走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就给我打电话。”
陈继明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吧。你自己路上小心点儿,我就不送你了。”
张启东点了点头,大步离开了陈继明的家中。
被张启东这么一搅和,陈继明也彻底没了睡意,索性就穿上衣服,起床出门买早点去。
陈继明到了楼下的早点摊,买好了豆浆和油条以后,就开始拎着东西往回走。在经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忽然有两个人冲了出来,二话不说就把陈继明给撂倒了。
陈继明躺在地上,一边揉着自己酸疼不已的关节,一边打量着眼前的这两个人。
这两个人穿着普通,看着流里流气的,多半是混混之类的人。陈继明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一定不认识两人。
陈继明看着他们,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我?”
“什么人?”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开始笑起来,“我们是什么人跟你没关系,你也不用知道。你只需要记住,最近有个人,他看你很不爽,你以后小心点儿,出门别被他撞上了,不然的话,可就不是打你一顿那么好过的了。”
男子口中的那个人,陈继明登时便在心里有了人选。除了朱临海,还有谁会这么恨他呢。
陈继明想到他,不免就觉得有些好笑。明明是他自己做错了事情,才会害得聚光灯报社变成如今的样子,朱临海居然还要把所有的错都归到陈继明的头上,真是可笑至极。
两个男子见陈继明一直不说话,就有些不耐烦,大手一挥,重重地拍在了陈继明的头上,说:“听清楚了没有?傻笑什么呢,找死吗?”
男子这一挥,挥得极重。当下便有一股腥甜充斥了陈继明的整个口腔。他冷冷地看了动手的男子一眼,后者被他这么一瞪,莫名地就有些心里发虚,好像自己正在做什么了不得的错事。
这感觉令他很不舒服。他二话没说,就在陈继明的另一边脸上,也拍了一下,说:“听清楚了没有?问你呢!”
陈继明只好收回目光,点了点头,说:“听清楚了。”
两个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开始往回走。陈继明等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才一手撑着墙,慢慢地站了起来。
豆浆翻倒了,撒了一地,乳白色的液体混在青石板路的夹缝中,显得肮脏又刺眼。油条就在一旁,已经脏掉了,根本不能吃了。
陈继明被打成这样,肯定是不能在折返去刚才的早点摊的了。他想了想,决定还是算了,扶着墙,开始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好在这个点已经不早了,错过了楼道里的居民们上班的早高峰,一路上都没碰见什么人。这样也好,就省下了解释的麻烦。
陈继明回到家里,打开了门,然后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径直路过了玄关处,连鞋也来不及换。想起刚才的事情,他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要是出新闻的时候,为了得到真相,被不法分子抓住,哪怕是被严刑拷打至死,陈继明都觉得自己光荣,可像刚才那样,这叫个什么事儿啊。陈继明想起刚才的事情,又是后怕,又是苦笑。
第20章 新人郭恺()
刚才那两个打陈继明的男子已经把话说得够清楚的了。就是希望陈继明能够彻底消失在公众的视野里面,不要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不然恐怕不会轻易放过陈继明。
陈继明在聚光灯待了三年,所以他知道聚光灯的很多事情,他更知道聚光灯拼尽全力去掩饰和维护的“那些人”的内幕。
“那些人”大多非富即贵,朱临海惹不起,陈继明更是惹不起。
所以他就怕陈继明离职以后,破罐子破摔,想着反正自己也离职了,干脆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了。所以今天朱临海派人来,一是真看陈继明不爽,二是想要警告陈继明,让他老实点儿,安安分分的,这样对大家都好。
陈继明怎么会不明白朱临海的意思呢。当初进入聚光灯报社工作的时候,入职申请书上曾填过自己和家人的住址。陈继明虽然有心想要与聚光灯,与那些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