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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前一把推开了张启东。大概是因为他喝醉了酒的关系,力气变得非常大,张启东一头撞在了玄关处的鞋架角上,磕出了点儿血。
张楚楚见张启东受伤了,连忙挣扎着爬起来,走到他身边,关切地问:“启东,你怎么样?没事吧?有没有事啊?”
张启东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担心,说:“皮肉伤而已,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
两人这一来一回的互动使得程前大为火光,说:“老子就说你俩有一腿,还真是有一腿。郎情妾意地装什么装,我呸!狗屎玩意儿,老子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的。”
说话间,程前一步步朝着张楚楚和张启东逼近。张楚楚吓坏了,唯恐他再伤害张启东。明明人家只是担心她的安危,好心把她送到家里来,自己却害他受了伤,实在是过意不去,也说不过去。
张楚楚打开了门,把张启东推了出去,说:“启东,你先走吧,下次,下次我再请你喝茶。今天的事儿,对不起啊。”说完,张楚楚就砰地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张启东站在门外,想要敲门,手举到半空中的时候又顿住了。
张楚楚明显是想要把自己从这摊浑水中分离开来,而且程前现在一门心思地认为张楚楚和张启东有问题,他要是再敲门,恐怕只会更加激怒程前。
张启东在原地站了很久。防盗门的隔音效果很好,他什么也听不到。最后,张启东转过身,朝着楼下走去,驱车离开了小区。
这天之后,张启东一直都没有收到任何关于张楚楚的消息,也没有再见过她。好几次张启东都想要在微信上问问她,但是消息总是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发出去。
这一天,张启东才到警局,椅子还没坐热乎呢,就接到了家里阿姨打来的电话,说是童童出事儿了,现在在医院呢。
张启东慌了神,二话不说就赶去了童童所在的那个医院。才进大门,就看见阿姨站在门口,他跑了过去,问:“童童人呢?她怎么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阿姨说,童童现在在病房里挂盐水。医生检查过了,说没什么事儿,挂完这瓶盐水就可以带她回家了。
原来,今天早上的时候,阿姨正要带着童童去上学,走到半路的时候,忽然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一辆三轮车,擦了童童一下,后者一下子就摔倒了。三轮车的车夫好像意识到自己擦到人了,就踩得更快了,快速离开了原地。阿姨想把童童扶起来,可又怕她伤到了哪儿,这一动,反而就给动坏了,就不敢乱动了,正急得不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路过一个好心的女人,开车把她们送到了医院里。知道张启东要过来,还让阿姨去门口接他,自己则是在病房里陪着童童。
张启东听了阿姨的话后,松了口气。自己可就这么个宝贝女儿,差点儿把他吓死了。
阿姨带着张启东来到了童童的病房。一推开门,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住了。
“楚楚?”
“启东?”
张楚楚看着张启东,张启东看着张楚楚,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久,最后是张楚楚先笑了,说:“没想到啊,竟然这么巧。这是你女儿啊?”
张启东点了点头,问:“你就是送我女儿来医院的那个好心人?”
张楚楚也点了点头。
原来,今天早上张楚楚是要来这家医院做产检的,恰好路过玉沙那一块儿,想起前几天发生的事情,总觉得挺愧疚的,就想给张启东打个电话,看他在不在家,要是在家的话,就约他一起出去吃个饭,就当赔礼道歉了。没想到车子才开到玉沙路,就看到童童倒在地上。张楚楚自己现在也做了母亲,于是当即就下车,把童童带到了车上,一路送她到了医院。
“既然现在你也来了,那我就到一号楼做检查去了。你陪着童童吧。”说着,张楚楚起身,就想走。张启东叫住了她,问:“你老公人呢?产检都不陪着你来吗?”
张楚楚是高龄产妇,本来怀孕就很危险了,做产检程前居然没陪着,平时怎么对张楚楚的,也就可见一斑了。
张楚楚叹了口气,说:“那天是程前喝多了酒,所以才会动手的,他平时不这样,而且他事后也和我道过谦了,说下次一定不会再这样了。今天他一个外地的朋友来,就接待朋友去了。”
张启东听着张楚楚的话,只想摇头叹息。
家暴,和出轨一样,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程前他这次可以信誓旦旦地保证,那他下次喝醉了呢?张启东就不相信他真能控制得住自己,要控制的话早就控制了,哪用等到现在。
“楚楚,你”张启东才说了几个字,就被张楚楚打断了,说:“启东,我预约了时间的,得过去了,要是过了号,就得重排了。”
说着,张楚楚看了眼童童,冲着张启东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又叹了口气,说:“我陪你一起去吧。产检跑上跑下的,很麻烦,你一个孕妇,不方便的。”
说完,张启东也不等张楚楚有什么反应,就率先离开了病房。后者只好跟了上去。
“刚刚你说的那些话,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讲,这样不好的。童童还太小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启东,我身边的好多朋友都劝我离婚,说跟着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的,除了吃苦头就还是吃苦头,离了一了百了。可是启东,我不能离婚。”
张楚楚低下了头,右手轻轻抚上了自己的小腹,说:“我有孩子了,我不能离婚。因为我不能让他从小就出生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里。父母离婚,以后他的同学要怎么看他呢。”
张启东听到这话,没再劝了。因为他就是个父亲,而童童,就是单亲家庭的小孩,自从他和童童的妈妈离婚以后,童童就变得内向了很多。张楚楚说的那番话,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两人一路沉默着走到了妇产科。毕竟是自己的病人,张楚楚一坐下,医生就认出她来了。见她身边有张启东陪着,就下意识地以为张启东就是张楚楚的丈夫,没好气儿地对他说:“我说,你是张楚楚的家属吧?病人是高龄产妇,怀孩子已经很辛苦了,你倒好,一次也没陪她来过医院。可长点儿心吧。”
第65章 百日祈福()
张启东被医生这么劈头盖脸地说了一通,就愣住了,不知道要做何反应才好。医生看他不说话,还以为他是知道错了,愧疚得说不出话来,心想也不算太无可救药,就说:“行了行了,总之你之后记得陪着病人来就好了。高龄产妇怀孕就已经很辛苦了,她挺着个肚子,做很多事情都是很不方便的。你作为她的老公,作为她的家属,要多体谅体谅她,平时多陪她来。人家产妇都有家人陪着的,只有她每次都是一个人来的,你工作再忙都好,老婆和家庭永远都要比事业更重要。”
医生苦口婆心地说完了这些话后,张楚楚尴尬地笑了一下,解释说:“医生,你搞错了。这个是我的朋友,刚才碰巧在医院楼下遇见的,不是我老公。”
医生愣住了。她看了眼张启东,又看了眼张楚楚,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对着张启东说:“对不起啊,我刚刚还以为你是她老公呢。语气急了点儿,你别放在心上。”
张启东摆摆手,示意没关系。医生给张楚楚做了检查,然后又抽了管血。等化验单还要点儿时间,因为今天要孕检,张楚楚昨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孕妇都是特别容易饿的,一会会儿就饿了,一会会儿就饿了,张启东就打算陪她一起出去吃个饭。
吃着吃着,张启东忽然开口,问对面的张楚楚:“你怀孕这么久,他一次都没有陪着你来过医院吗?”
张楚楚知道张启东口中的“他”到底是谁。她摇了摇头,说:“反正是跟启东你,我就实话实说了吧。他自从过气以后,就很消沉。他一直想要寻找事业的第二春,为此他用了很多的办法。他请投资人吃饭,陪制片方喝酒,还和娱乐圈的一些大腕儿,名导演一起打高尔夫,每天都很忙。每次我来医院做检查,他都没有空。不过没关系啊,我自己也没关系,因为我是个母亲了。都说女人怀孕了以后,会拥有世界上最坚固的盔甲。我觉得我怀了宝宝以后,内心真的强大了很多。这个孩子给了我很多勇气和希望,我一个人也可以。”
张启东听了张楚楚的话,不但没有觉得放心,反而觉出了一点心酸。
“楚楚,以前人家常说,什么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可程前他对你那么差,但凡他心里有你,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为你考虑,把你放在心上,就不会连产检这么大的事情都不陪着你来。而且他还打老婆,不管是因为他喝醉了,还是他本性就是如此,都说明他不是什么好男人。你现在忍了,那以后呢?你们还有半辈子要过,难道这半辈子要一直就这么忍下去吗?”
张楚楚低着头不说话,张启东叹了口气,顿了顿,接着说:“而且你自己也看到了,程前他喝醉酒以后,打你打得那么凶,说得直接一点儿,那根本就是把你往死里在打。你怎么能够保证,他以后等孩子出生了,不会打孩子呢?离婚吧,楚楚。你也是在国外待过的人,我不相信你的思想会这么古板。过不下去了那就分开,强扭的瓜不甜,凑合过的日子,对谁都不好。”
张楚楚拿起手边的玻璃杯,喝了口橙汁,说:“启东,我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了。我吃饱了,我们回医院吧。”
说完,张楚楚就拿起了一旁的外套,穿在了身上,然后大步离开了餐厅。张启东看着她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叫来服务员,把单给买了,然后也离开了餐厅。
回医院的路上,阿姨给张启东打了个电话,说童童的盐水已经挂完了,她不想待在医院里头,说想回家了,阿姨就收拾了东西,然后带着童童打车回家了。
张启东点了点头,说自己知道了。两人回了医院,医生看了眼化验单,说张楚楚的血糖有点儿高,不过好在指数并没有高到特别离谱,不至于得妊娠糖尿病,平时多注意饮食就好了。
张启东送张楚楚回家。后者因为怕那天的事情会再发生一次,就让张启东送到小区门口就好了,剩下的路,她自己能走。张启东看她坚持,只好听她的,把车子停在了小区门口。
张楚楚解开了安全带,犹豫了一下,说:“启东,这个月的二十号刚好是我怀孕一百天的日子。我老家有个风俗的,孕妇怀孕百天的时候,孕妇要邀请一个人来家里,把五彩福结挂在家里的各个角落,这是一种祈福。我老公他,你也知道。我回国以后,就一直都是在娱乐圈里混的。娱乐圈里的人你也知道,没几个是真心的,大多都是因为有利益关系才会走到一起的。这样的人就算是祈福,也不是真心诚意的,我也不稀罕请他们来。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你了。”
二十号
张启东想起来了,二十号是童童的生日。
张楚楚看张启东不说话,以为他是觉得为难,就摆摆手,说:“没关系的。你不能来也没事,我可以再找别的人的,你不用太为难的。”
张启东看张楚楚一脸黯然的样子,又想到那天她老公要打他,张楚楚极力上前来维护的样子,就摇了摇头,说:“没事儿,我能来的。二十号是吧?那我大概几点过来?”
“最好上午就能来。十点可以吗?”
张启东点了点头,说:“那就十点吧。”说完,他就发动了汽车,离开了小区。
张启东想过了,只要他白天请假就行了,反正百日祈福是在早上,到时候晚上再回去给童童过生日,两头都不耽误。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这个月的二十号。
张启东提前向上级请了一天的假,然后驱车来到了张楚楚家。他凭着记忆上了楼,然后敲了敲门。很快,张楚楚就走来给他开了门。
张楚楚今天穿了一身大红的礼裙,美丽动人,一看就知道是细心打扮过了。
“楚楚,这身红裙很好看。”张启东由衷地夸赞了一句。
记得以前读高中的时候,张楚楚是学校合唱队的。那个时候,学校资金有限,所以每次合唱队上台表演,或者是去外面比赛,都是穿着一身大红裙子的。张楚楚今天的这一身红裙,把张启东一下子就带回了学生时代。
张楚楚羞涩地笑了笑,说:“是吗?谢谢。快进来吧。”
说着,就迎着张启东进了家门。张启东进屋之后,发现主卧室的门紧紧地关闭着。一开始张启东还以为也是习俗之一,但很快,他就发现只有卧室的门关着,其他的门,如厕所和厨房的门,全都是开着的,就问张楚楚:“这门怎么关着?”
张楚楚看了眼那扇门,目光闪烁了一下,说:“程前他昨天晚上喝多了,凌晨才回家的,这会儿估计还在睡呢。我关了门,怕吵到他。他这个人有起床气,要是睡不醒,又要不高兴了。”
张启东点了点头,表示了然。张楚楚为张启东倒好了水,然后就开始翻找,忽然,她懊恼地说了句:“哎呀,真是一孕傻三年了。我居然没把五彩绳结拿出来,还在房间里呢。”
张楚楚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低头踌躇了一下,对着张启东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里头拿。”
说完,张楚楚就进了房间。过了会儿,房间里传出了程前暴跳如雷的声音:“臭娘们儿,找死啊你!大早上的吵什么吵,有病啊!烦不烦?老子还要睡觉呢你不知道啊!”
“我,我,我进来拿东西,马上就出去了。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张楚楚小声地为自己辩驳。
“不是故意的?你他娘的声音这么重,还他妈的说自己不是故意的?找死吧你!好啊,反正我看这日子你也不打算过了,那我干脆就打死你算了!”
“不要!啊——”
只听得屋子里传出张楚楚一声凄厉的尖叫,然后就再没了动静。张启东疑心出了什么事儿,就二话不说地冲了进去。
进门之后,只见张楚楚躺在床上,厚重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只露出了红裙的一角。
“楚楚!”张启东想要走上前,探看一下张楚楚的伤势。只是还没走进,就被人从背后狠狠地打了一棍子,正好打在了后颈窝处,张启东没有防备,昏倒在地。
第66章 昏沉的梦境()
张启东晕过去没多久,就被人推醒了。他的意识慢慢清醒,睁开了眼睛,见张楚楚就站在自己身边,而身边,竟然是漫天的大火。
“怎咳咳咳咳咳咳”张启东想要问张楚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可才张口,就猛得吸入了一大口混有浓烟的空气,咳得张启东根本停不下来。
“你先别说了,咳咳咳,我们先离开这里,先离开这里再说。”说着,张楚楚一把把张启东从地上扶起来,两个人弯着腰,快速逃离了现场。
就在张楚楚和张启东离开家里没多久,就听到一阵爆炸声。张启东腿一软,再次昏倒在了地上。
这一觉,张启东睡得很长。
自从当上了局长之后,他已经很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每天都在家和警局之间来回奔波,还动不动就加班,有时候为了查个案子,一熬就是好几天,饭都顾不上吃。
梦里的张启东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小小警员。
关于张启东为什么和前妻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