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徐哲皱起眉,认为是小孩当年也没读过太多书,不太赞同道:“这名字的寓意可有点”
改之晃着脑袋的动作一顿,他冷下脸,嘴角却还是翘着的,笑望着徐哲,嘴皮子很是利索:“这名字是我自己起的,爷儿我爱给自己起什么名字,就起什么名字,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想为小爷我起名字?你这人真是惹人讨厌,都说我家糟了变故,还一个劲儿的说名问姓,真是惹人嫌弃!”
这口吻太是嚣张,参子瞪眼心恼,只觉得这人是自己带来的,这个改之对徐哲臭着张脸,就是在落自己的面子,是以张开嘴,便想半分不让的骂回去,倒是徐哲并不介意,只是一声叹息,心想,也是个可怜孩子,于是道:“若不嫌弃在下学识浅薄,便一起来听些短小故事吧。”想了想,徐哲掏掏布袋,拿出了蜜饯几颗,放到了改之的手里,笑道,“甜甜的,很好吃,尝一下?”
改之长长的“唔——”了一声,他瞧了两眼徐哲手里色泽艳丽的小果子,倒也真的不客气,当下就取过蜜饯,放入嘴中,腮帮子动了起来。
徐哲转过身,开始招呼其他想听故事的小乞儿了,不出片刻,一群穿着破烂的孩子们,便将徐哲团团围了起来。
见人围的差不多了,徐哲立在中央,缓缓开口,其声温润,语速稍缓。
他临时改了主意,先前想到的小故事没了影子,临时替换成了射雕英雄传的低配版。
当然,是以“杨康”为视角来讲述的。
故事不长,当然也没有什么江湖风云,五绝天下,徐哲将故事的背景,换成了更让小乞儿们感同身受的平民人家,总结一番,便是父辈的某人“恶事做尽”,独留遗孀,且遗孀腹中已有一子的故事。
其间重点,并非是此父做了何等恶事,而是留下的这个孩子——这个孤儿、乞儿,过着怎样的生活。
简单来说,就是射雕英雄传的低配版,再加上神雕侠侣的开头的低配版,而其核心内容,则是那对不曾得见真容,便阴阳永隔的父与子。
两刻钟过去了,徐哲的故事也讲完了。
心中自有天地的,当下就又在心中重温念叨起了徐哲今日所讲。
纯属就是想来讨东西的,立马迫不及待的凑到了徐哲的跟前,一口一声“大哥哥”,叫的极其殷切。
徐哲分完了东西,又回答了几个小乞儿的疑问,今日便差不多是过去了。
留到最后的,是参子和改之。
这些小乞儿中,由于参子自有心思,为人主动,就属他和徐哲最熟。
天色暗了,暮色沉沉,风声渐冷。
参子打了个哆嗦,搓着胳膊,道:“大哥,你今天”
徐哲看向他,道:“怎么?”
参子抓头挠耳,道:“昨个儿,你说今日会讲个学子上京的故事?”
徐哲微微一顿,唇畔动了两下,便将目光落到了改之的身上。
一旁,这个改之略凝着面色,好似正在思索什么,然而,初察有目光一道,落于己身之上,那张凝了片刻面皮,便跟柔软的面团似的,不过是挑眉扬唇眼梢翘,转瞬就又嬉皮笑脸了起来。
徐哲盯着他。
他便也挺着胸膛,摇头晃脑的瞧着徐哲。
见徐哲还是盯他不放,他便贼嘻嘻的笑了几声,油嘴滑舌道:“你好像特别喜欢看着我啊,刚见面就说我身上的味道好闻,硬是凑到我面前来嗅,这会又将眼珠子黏在了小爷的身上,愣是盯着我不放,要不是你这幅长相面貌,实在不像个姑娘,小爷我都要觉得,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徐哲还没回话,就见这毛头小儿兴味一起,以徐哲为树桩中心,绕着他慢慢的走了两圈,啧啧有声,边绕边说,评判道:“依我所见啊,你这衣服下的身子当是不错的,肩骨挺而不宽,腰间瘦而不弱,这屁股嘛,也算是又紧又翘的,一双腿也还算长就是这脸实在不怎么样,若真的是个大美人,我或许还能——”
“——能能能?我呸呸呸呸呸!我呸!!能耐了啊你!对大哥说什么荤话呢!”参子傻愣愣的听了几句,脖颈忽而爆红,一把扯住改之,狠狠的骂了起来。
然而改之的步伐何等灵活,不待参子碰上他的胳膊,那还没长开的身子骨,就跟泥鳅一条似的,左右脚板两动,便将距离拉开了数尺,口中念念有词,倒打一耙,哀声抱怨道:“诶!弟兄,你怎么能这么不讲理呢!竟然还要抓我打我?我那分明是在夸先生啊!夸人!夸人!懂不懂什么叫夸人啊?”
“你!”就算是他这种没读过书的小乞儿也知道,那种话哪里是夸人啊!分分明就是那种三流九派、烟花风月之地,才会有的有的荤话嘛!!
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参子的脖颈都红了。
“参子,好了。”徐哲一步上前,玄衣覆住的手臂,挡住了参子向前的步伐。
而参子仍是不依不饶,脚下的步伐极冲。
参子的拳头不软,嘴巴也不软,但是对上这个读过书、启过蒙、识得字、又会武功的改之,还是落了下乘。
不想让参子被人戏弄了,徐哲扣住参子的肩膀,口吻严厉了几分,又道:“参子,好了,听话。”随即他看向改之,若有所思了片刻,又颔首道,“你是不是不喜他人看你?”
不待改之回话,徐哲便歉然道:“是我的不对,与你道歉才是方才参子问我,我今日为何改了故事——这是我看你的原因,而并非是什么我看上了你。”
改之被这番口吻逗笑了,即刻“哎哟”了一声,道:“你这人,到底是装的,还是为人太正经,哪里有被男人调戏了,还正经八百的解释一句,‘而并非是什么我看上了你’的?”
还男人?!参子面目凶狠,怒骂着又“啐”了一口,什么男人,这小子有他大吗?他还不敢自称男人,这个改之真是能耐的!
压着手下不安分的小娃娃,徐哲耐心的解释道:“我惹了别人不开心,自然是要解释的。”
改之的眼珠子转了转,这会,才终于把这位好好先生看进了眼里,兴味多了几分,追问道:“行吧,那你说说,为什么改故事了?”
徐哲一顿,摇头道:“因为你的名字。”
“改之?”改之指了指自己。
“对。”徐哲点头,“改之。”
改之本人似是对这个名字极其在意,也有了点不依不饶的意味,蒙了尘的面色臭了几分,追问道:“这名字到底怎么了?看把你给在意的。”
徐哲叹气道:“也没什么,就是你的名字,恰好是故事里那个遗腹子的表字。”
旁听的参子,顿时回过味来了。
大哥的故事向来讲的极好,哪怕全程下来都是温温吞吞,没有什么太大的语气起伏,却偏生讲的引人入胜,其间关系道的一清二楚。
而今日的这个故事,凡是其中人物,大哥却一律以“父辈恶人”、“婴儿”、“孩童”、“少年人”等来代称。
原来,不是这个故事里的人没有名字,而是其内的角色,恰好与“改之”同名,因此大哥才特意不去说那名字罢了。
参子的心思灵活,这般一想,这个故事,顿时又有了不同的意味。
“恶人”的那名遗腹子,表字改之,名过,意为过而改之。
其父有过,父过子偿,故而生而带过,活而改之。
然而,子非其父,一生本无过,又有何要改?为何要改?
总归,故事里的名字与表字,其寓意是不算太好的。
改之收了神色,精亮的眸光顿时冷了三分。
他并未说谎,“改之”这个名字是他自个儿起的,就是为了和臭老头子唱唱反调。
他很在意这个名字,当下被人说自己起名的寓意不好,心中不免堵了几分。
他半低着头,手抓着额间的发,咂咂嘴无言了片刻,忽而哼笑两声,当下几个翻身,便又撤开了好几丈远。
他身上的痞劲儿十足,没个站姿,懒懒的靠在秃了大半的大槐树下。
他眯眸遥望着数丈之外的一大一小,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两声,便又开了口。
真是不知道,对着徐哲现在的这张脸,他是怎么叫出“大美人”这三个字来的。
“大美人,我说你啊,你莫不是早就盯上了我,才叫参子兄弟特地把我给骗来的?”
这——
参子心下一惊,下意识的抬头望了徐哲一眼,眸中映入了对方消瘦的下颚。
随即,参子收回视线,大声否认道:“你这油嘴滑舌的臭小子!竟然说大哥他让我——”
参子的厉声斥责,与那声低低沉沉的轻笑声交融在了一起。
徐哲笑了,笑的眉眼弯弯。
“你倒是机灵。”他这般说。
参子:“”大哥你怎么就认了呢!
改之抹了两把脸上的灰,仍旧是那副没个正经嘻嘻哈哈的模样,但若仔细看去,却见他的下肢肌肉绷的极紧,小臂与大臂也绷成一束,既可上手打开、也可轻功奔走。
他的眉梢眼角满是得意,像是在说,瞧,你就是冲着我来的,可惜小爷我聪明绝顶,还不是把你的阴谋给认出来了。
改之嘴皮子一动,正要哼笑两声,却听那道温润平静的嗓音又在说。
“几日之前,你偷了我的钱袋。”
完全不记得自己其实见过这人的改之:“”
那副识破阴谋的表情,顿时就有点绷不住了。
徐哲又道:“我说要凑近嗅你,是因我的嗅觉超乎常人,在你近身一刻,我嗅到了相似的味道。”
改之:“”不自在的跺了两下脚,换了个姿势,鼻尖动了几下,心想,哪里有什么特殊的气味啊,这人的鼻子,怕不是狗做的吧。
徐哲还道:“失钱是小,丢了故人留下的信物却是大,参子知晓是一‘小乞儿’偷了我的钱袋,是以搜寻起了近日新入城的脸生乞儿,你若说参子别有用意事实也正是如此。”
说话间,徐哲迈开脚步,脚底稳实,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改之身前的三尺处。
明明这张脸平凡无奇的很,改之自小见过美人无数,按理来说,根本就瞧不上对方,但是,但是,但是
“你这人,怎么又凑的这么近啊!”他撇过脸嘟囔着。
徐哲伸出手,态度温和,眸底含笑,隐约间带了点调侃,问他:“我给了你蜜饯,还可以给你其他的玩意,你可以把钱袋还给我了吗?”
他无赖道:“我这些天偷的人多了,你怎么就肯定一定是我拿了你的钱袋了?!慢着,你离我远点,你又不是姑娘,别一个劲儿的往我跟前凑!”
徐哲站直身体,摊开手道:“我说了我的嗅觉超出常人,你身上的味道,我是绝不会认错的。”
改之沉默小会,盯着徐哲问道:“那个钱袋,你说里面有信物,什么信物?”
徐哲奇道:“你偷了钱袋,从不往里面看的吗?近些日子,钱袋里面不是钱的那个玩意,就是我想找回的东西。”
当真未看一眼,就直接扔了钱袋的改之:“”
他也是少年心性,若是徐哲态度再差上那么点——或者说,没给那点蜜饯,虽然他也不稀罕这点玩意——他管这人丢了什么,是活是死。
倒是现在
算了,闲着也是闲着,每日给老头子添堵的时候顺便找找钱袋,又不费他什么。
“行吧。”改之想了想,应承道,“你明日不,三日吧,三日后你我再来此处,咱们再见个面,我把东西给你?”
“三日?”徐哲挑眉。
改之黑眉一扬,理直气壮,道:“你那钱袋,我当然是拿了钱后就扔了的,里面就算有什么玩意,我多半也没理会,你还不让容我几日,让我去给你找找——”
话音未落,改之忽然收声。
而在他收声之前,徐哲眸底一动,早已察觉到了有武人渐行渐近。
身前,方才还对他应承着的改之,忽然就动起了身,褴褛的衣衫一晃一摆,穿衣显瘦的身子就跑动了起来。
他头也不回的大喊道,高高的挥着手臂:“讲故事的,你几日后等着就是了,小爷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做,咱们改日再会!!”
“喂!!你小子给我站住!!!”参子怎么也没想到,大哥的东西还什么都没要回来呢,这小子就这么跑了?!他说得好听,三日后再见,鬼知道他是否当真会至此赴约啊!!
“算了,三日就三日吧。”钱袋是真,信物是假,徐哲摇了摇头,扣住参子的肩膀,心想,确认了这人的身份,这已是最大的收获了。
年纪起码双五,不足三五。
能在杨康的房中与其顶嘴,讥讽嘲笑。
那股极淡的清香味道极其熟悉,乃出自于他独制的人。皮面具,理应只有杨康一人拥有。
以及,对改之二字过而改之四字,有所反应。
就算不是杨过,起码也是与杨过有关系的人。
既然是有关系的人,哪怕并非本尊,也至少证明,杨过这人是存在的。
小哲扶住胸口,重重的松了口气。
虽然吧,他的计划里,没有杨过什么事,但自从听到杨过这人压根不存在后,他的心中也是沉甸甸的,一种莫名的负罪感萦绕不去。
好在,杨过还是在的。
嗯,暂且不管是怎么来的,反正这人还是在的。
徐哲抬头望了眼天际,暮色已去,夜上枝头。
他扳着手指算了下,最迟最迟,郭靖等人,约莫也就是在这三日内到了。
“大哥,你怎么突然笑的这么开心了?”
徐哲摸了下嘴角,低头问他,夜色之下,参子的面容也跟着模糊了。
“我笑了?”徐哲问。
参子无语:“你不是被那混小子气傻了吧,大哥你当然在笑了,开心什么呢?”
徐哲却是摇摇头道:“那定是你看错了,哪怕笑了,我这笑,也绝非是开心的笑。”
参子撇撇嘴道:“你们读书人,说话都这么文绉绉的吗。”
徐哲笑笑,没有多言,与参子告别。
回程路上,他想,他或许是笑了的,但是这笑,与其说是开心,不如说是一种“终于来了”、“是该结束了”的叹息。
居城小半个月,等着郭靖一行人,徐哲无事可做,拳脚无法在此施展开来。
每天给孩子们讲讲故事,凑巧再试探一番这个可能是“杨过”的乞儿这等琐事,于徐哲而言,与闲暇玩耍无异。
“唉”
今夜月光正好,月辉明亮,星辰依稀。
慢悠悠的,徐哲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眼皮稍敛,一声轻叹。
“这度假的日子,该结束了。”
另一头,酒楼顶层,天字房间。
房内,改之衣衫破烂,面色脏兮,他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两声冷笑:“你说送就送?你当你是谁?管得了我?”
“我是谁?”这中年男子坐于桌前,手中扣一茶碗,玄衣劲装,抬起眼皮,半眯一扫,声调发冷,“杨过,我是你爹,你父亲,你父王,为何管不得你?”
改之——杨过两声大笑,眼中生泪,乐不可支:“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杨康杨将军,这可当真是最大的笑话了!逗死我了!”
重要通知,占用一下正文,剩下的放在作者有话,请一定要看:
大量章节由于之前的“自宫情节”被锁,沟通后无果,表示这是脖子以下的的"seqin"性行为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