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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掠上脖颈,双颊像似丹蔻涂抹的彩绘画卷,妖娆摄魂。
“我这般抱着你,可还觉得冷吗?”
同为女儿身,我倒没觉得这般举动有什么异常,况且这当儿有意结交,也不好表现得太过防备,思虑之余,顺势便将头斜靠在了她的肩上。
“锦猫姐姐好温柔,方才还有些冷,现在却不觉得冷了。”
她一阵巧笑盈盈,“羽妹妹坐在这淋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可是有什么心事?”
“倘若你记忆全失,想来亦会如此。”我打着马虎眼,有意挖出一些情报:“三大殿各司其职,却不知负责的都是何等事务?”
锦猫答得有条不紊:“玄月殿是专与岛外势力往来的机构,由月殿主负责联络事宜,平日聚敛财富,负责宫主所有用度开支,这其中自然少不得访查敌踪,截获线报,与我神水殿取得联络。”说到这,她轻轻拨弄起我的刘海,怡然续道:“神水殿将情报通过重组解密后面呈宫主,随后挑出训练有素的弟子交付星罗殿;神宫在中原各大都邑几乎都能找到稳妥的据点,以此权作联络之用,月殿主如遇到一些棘手之事需要驰援,会第一时间将消息传至神水殿中。”
我稍稍抬起脸,正好看到锦猫明眸半垂,妖娆的眉眼浸着暧昧的笑意,一径在我脸上不停游走。
“星罗殿由宫主直接指派,与首座一般,不受其他势力管束,羽妹妹承担着核实情报的重任,这其中自然少不得奉命行走江湖,承接各种暗杀任务,我如此解释,妹妹可都明白?”
我闻着她颈间细细的紫丁香气息,索性直言挑明:“三大殿司职如此分明,姐姐想必知道当初杀害峨眉弟子的凶手究竟是谁了?”
锦猫面色一凛,“你问这些做什么?”
“当日洛阳花毅大寿,我正巧有幸目睹此事,此番只是觉得好奇,究竟是谁才能有那般利落的身手。”
她抿起唇角娇慵一笑,天真烂漫的模样全然看不出半分心机,“是了!适才我好似想到有些印象,此刻总算想起来了!能轻松解决三名峨眉派弟子,定是神宫中极为有数的高手,如此人才纵是名门大派亦不多见,当日案发之地适巧在洛阳民宅之中,可见此人极工心计,此般雄才之士,姐姐又如何使唤得起?”
我猛地抬起头,登时会过意来,“依你言下之意,似乎只有首座才能有这等能耐,她既奉命收集宝器,手下自是少不了几名得力的心腹才对!”
“妹妹不仅生得极美,不想心思倒也玲珑剔透的紧。”她说着,环在我腰间的手一阵不老实地摩挲,竟穿过衣摆轻车熟路地探进了裙腰里,“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不妨一并说出来。”
“柯玥此番离宫究竟所为何事?需要多久才能回来?”被她的举动弄得浑身都不自在,我信口扯出柯玥此番离开的缘由,意图借着话头来引开她的注意。
“你若肯亲我一口,我便告诉你。”
转眼一瞧,见她朦胧的茶眸中仿佛浮动着露骨的欲念,某种异样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
我挣脱开锦猫的怀抱,声音倏然转冷:“宫中人多眼杂,此举怕是多有不妥。”
她丝毫不以为意,一径掩唇浅笑不停,“五木之术,对身体一关考验最是严格,妹妹须得养好心神才有精力应对宫主的一切考验,你若想知道月殿主的去处,今晚不如睡在神水殿,我自会为你逐一解答。”
我蹙眉,如果方才只是恶意的推断,现在几乎可以确定,此女必有传说中的魔镜之癖。
“多谢姐姐一番好意,只是不巧得很,菲羽今日尚有要事待办,这便恕不奉陪了。”我屈膝行礼后,一溜烟窜进雨中,像躲瘟神似的将锦猫远远抛在身后。
回到星罗殿后,已是晌午时分,清清陪我吃过了午饭,便着手准备易容了一大堆物事,比起五色护身法的伎俩,意外地又多出许多意想不到的乐趣。可她到底只是个孩子,天性未免玩闹,很多事总是做到一半便很快没了心思,剩下的时间大都是我自己无聊地度过,有时候捣鼓着人皮面具和五花八门的暗器,空气里暗流涌动的,尽是令人昏昏欲睡的味道。在这流火的季节里,一个人,总是说不出的冷清。
第113章 直言坦白()
八月初,天空却仍是一副阴沉沉的模样,雨淋淋沥沥地在门外下着,搅得人心里乱糟糟,紊乱如絮。我坐在寝阁的地板上,面对着碧色的琉璃窗,几张肤色深浅不一的人皮面具静静地躺在膝上,一个下午的时间,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都在想些什么。
垂首间,把柯玥送我的竹笛放在颊边轻轻摩挲,那种久违的清香和苦涩如丝如缕,从笛管的深处扩延上来,忍不住唇抵吹口,化为百啭盈室的清韵袅袅飘转到窗外,最终与檐铃的滴水声柔婉相和,融进漫天交织的雨幕中。
突地,空气中跃动的寂冷被一线喉音击穿:“怎么坐在地上?”
我一愣,惊喜地转过头去,正好看到柯玥尖细的下巴轻抵过来,乌亮的青丝从眼前倾泻而下,仿佛两缕细致的丝缎轻柔佣附在耳际,痒痒的,带着近似于专属的依赖味道。
“这些东西不比五木之术,简直无聊得紧,我纵有再好的耐性,只怕也快要发疯了。”
她莞尔浅笑,语声带着少有的歉意:“不要生气,这次就算我错了,其实吧,这些东西学起来只要领会了门道,不出三五日,定会使地得心应手,你若总想着心事,不强自把持,只怕是会伤到自己。”
我幽幽一叹,捧过一缕她轻柔细密的发丝,小心放在掌心呵护,“之前走得那般匆忙,想必也是宫主的授意了?”
“不错,我此番离宫行事,亦是多亏宫主筹谋有方,否则绝无可能轻松完成这次任务。”
听柯玥言辞中果然涉及到宫主的密令,我不由肃然起敬,扭头直直瞧进她眸中。
“如今武林形势日趋混乱,飞云堡作为二十年前的武林魁首,意图借凌绝剑庄灭门一事鼓动正道武林讨伐魔教,十日之前首座料敌先机,与楚家大公子互作策应,趁夜一举将楚浩凌暗中擒杀!次子楚正熊为护其父战死当场,比起那吃里扒外的楚正彦,此人倒更像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如今飞云堡名存实亡,等首座暗中重组新生势力之后,有楚正彦这枚棋子甘为宫主驱策,我若水神宫已稳居不败之势,往后的计划,自然要比之前顺利上许多。”
铺天盖地的震惊化作涛天巨浪,猛地击中心弦,遥想昔日,楚正熊的风采仍似电影般映在眼前,我胸口便像是塞了块石头,堵的厉害。“这计划固然巧妙,可若激发起正道武林同仇敌忾之心,宫主将如何成事?”
柯玥眉间一片沉寂,肃然应道:“你忽略了极为重要的一点,此刻武林中实力最强的飞云堡已完全落入神宫严密控制之下,若对外宣称楚浩凌是被魔教中人所害,定会煽动起九大门派讨伐魔教的决心,这一战不论谁胜谁败,神宫都可坐收渔人之利。”
她淡淡瞧我一眼,“宫主思虑长远,在十大门派中均设有暗探,取巧之法可谓数以万计,若执意与飞云堡正面冲突,只怕会付出极为惨烈的代价,纵是得胜,也必将元气大伤,焉能有余力一统武林?”
我恍然大悟:“看来此事宫主筹谋已久,安排在飞云堡的暗探只怕少说也有数十年的光景,否则凭着楚浩凌青云剑法不俗的造诣,纵然暗中遇袭,也万无可能会被如此轻易杀死。”
“你的眼力却有独到之处,楚浩凌只怕做梦也未想到,一心想杀他的竟会是自己的枕边人。”
我不禁一怔,柯玥的提醒像是一根引线,将我当夜在翠云谷中的记忆又历历扯出脑海,记得当时蓉儿曾说过,那个与花明初携程同行的神秘的女人正是楚浩凌未过门的妻子,只是万万未曾想到,她竟会是若水神宫有意安排在飞云堡的奸细。
照此说来,莫非花明初也是
“在想什么?”
我陡然醒悟过来,牵着柯玥的手急急问道:“弑雨轩的内应莫非便是那位跻十大剑客的花明初吗?”
她看着我了然的样子,显得若有所思,“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如今玉箫神剑早已到手,宫主暂时没有对弑雨轩出手的想法,花静旋与此事之中全无半分牵扯,你不用担心。”
柯玥的话仿佛一线清流,将我纷乱的思路瞬间理清。一颗心稍稍放落的同时,正巧看到她蹙起黛眉,蕴满疑惑的两道目光盯在我脸上,亮的有些吓人。
“霏羽我觉得,你有点不一样了。”
心脏不受控制地一跳,我小心翼翼地散落手中乌发,脱口问道:“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她口唇微微翕动几下,泛着炽热麝香的吐息喷涌在我颈侧,一股**难耐的快感瞬间沿着脊椎一路飚到头顶,我抽着凉气忙不迭地缩回脖子,脸上登时烧红一片,“别!好痒。”
柯玥茫然地瞧我几眼,语声中有着几许难以察觉的怅然,“你的罩门仍在此处,连反应也同以前一模一样,可为何仅是失忆,习惯却比起以往相差了这么多?”
隐然间,穿越以来,那份根深蒂固的坚持终于开始动摇,我小心观察着她的脸色,试探性地开口:“我若尽实说了,你会信吗?”
她盈盈一笑,深邃的瞳眸深处激起一抹亮色,“且先说来看看,从小到大,你还没有什么事能瞒得住我。”
我勉力扯动几下嘴角,垂首敛眸,不敢去看她的脸。
“其实,我不是真正的菲羽,但彼此之间却有太多的牵连,总是能够很容易的在自己身上找到她的印记。我像是一个被复制得有点走样的她,很多地方都模糊的像她,但是,本质却又完全不同。”
柯玥一脸茫然,姣好的黛眉顿时蹙得颦尖,“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我长舒口气,抬头的一瞬终于鼓起勇气,将埋藏心底近半年的秘密倾吐一尽:“其实我对你撒了谎,我外表虽然是菲羽,可这幅皮囊下的灵魂却又与她毫无相联,只是千年后穿越而来的一缕幽魂,真正的菲羽,此刻早已不在人世。”
费力说完这积压已久的阴郁,连呼吸都变得隐隐生疼。柯玥垂着脸,黯淡的灯影下辨不清作何表情,她突地噗哧一笑,只是喉音固然轻灵动听,却有一丝掩饰不住的轻颤。
“我明白,你此刻想必还在怨我当日不告而别”她抬起头来,苍白的唇畔绽出一丝牵强的苦笑,“是了,你之前总是同我说想出去散心,总怨我没有时间来陪你,明日我便带你去岳州城,吃岳阳楼新创的菜式,听说那里的长厨最拿手的菜是珍珠丸子,大蒜鲢鱼,我上回吩咐过他们,不管什么时候都”
“玥玥!”我轻斥着截断她的话,一字字道:“霏羽已经死了!死在神宫弟子手中!你若不信,大可去问暮雨剑,去问问医绝毒圣,昔日伤我的内力掌法正是出自冰魄琉璃功一脉,普天之下除了若水神宫门下高手,江湖中只怕再也寻不出第二个人来。”
柯玥面色陷入一片惨淡的青白,几许凄绝无声浸满眼角,空洞的眸子随着宫灯焰影晃颤着,只余下唇瓣在不停地簌簌发抖。
她失神地看我良久,星眸中似有几许光纹兀自明灭,随着精致的双眉略略一挑,突然燃起一抹近乎妖异的碧荧青焰。
我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声炸响,头部寸寸欲裂,恍似有无数火萤在眼前跃动乱舞,一阵强烈的眩晕中,腿脚麻软得失去控制,登时斜斜歪倒在她怀中,失去最后一丝意识前,隐约听到柯玥温柔的声音涌入耳际,一字一句,充满了安定人心的力量。
“不管用什么途经,总有一日,我定会设法医好你的失忆症”
醒来时,空气中充盈着稠密的檀香,额头凉凉的,覆着块丝绒羽巾。转头一瞥,发现床头紫檀案上设了香鼎,一抹淡烟袅袅滋蔓在榻顶方寸之间,久久未散。
烟絮中浓郁的药气熏得我喉咙发干,寝阁四壁宫灯高悬,隔着幔帐,隐约看到清清趴在床沿,身上披了件单薄的翠绸长氅,流云般的瀑发中,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轻鼾。
我打着哈欠坐起身子,正好看到她忙不迭地拨开纱幔,揉着眼角,从几上端起一碗热腾腾的汤药。
“这是什么意思?”
“月殿主亲自吩咐过,说是少主醒后,务必先把这副药给喝了。”她翕翕鼻子,眸中惺忪多过清醒,“属下奉有月殿主严令,须得每日按时喂你服药,喏,您张嘴吧。”
我揉着酸胀的脑袋,也不好拒绝,只好依言一口口把药吞入腹中,苦得一阵毗牙咧嘴,好几次险些忍不住把药吐回碗中。
稍顷,清清收拾了碗羹,似要打算离去,我如梦初醒,一把拉住她的袖子,忍不住盘问:“柯玥此刻在哪里?她除了让你照顾我,可还说过其他什么?”
她不语,纤巧的眉梢略略一挑,似乎略有所指。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我深知此女极为爱财,忙转身在床头屉柜中寻了半响,总算翻出枚崭新的银锭子。
第114章 隔阂已生()
“只有二两?这买卖真是亏大了!”清清收好银子,像是唯恐隔墙有耳,凑近些距离,小声说:“月殿主在岳阳城中四处问药,自今儿个下半日起,已遣人往宫中送了十几副汤头药方,此事尚未见她同旁人提及,我只是打巧碰见她独自垂泪,祝祷少主脑疾能够早些痊愈。”
我怔怔扭头,一抹强烈的酸涩沁入心脾,半日前的情形涌入脑海,一丝一毫,无不历历,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掐得心房快要滴出血来。
不想昨日那般推心置腹的坦白,非但没能让她取信,到头来反被当成了病患的胡言乱语。我紧咬唇瓣,面对这出乎意料的结局,一时竟有些哭笑不得。
柯玥这一次离开,足足过了三日。每日天方破晓,清清便总是变着法子收集露水,熬煮百草,汤头换了一副又一副,三日三夜从无间断,熬药,喂药,再换药,清秀的小脸上不知何时早已顶了两个夸张的黑眼圈。
我在满屋药气中被折腾的死去活来,偶尔觉得身体不适,会第一时间调运冰魄真气,趁无人时将药汁逼出体外。饶是如此小心谨慎,经过三日特殊的圈养后,我终于彻底病倒,没日没夜地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发汗。
清清见我身体每况愈下,遣信征询过柯玥的意见后,总算停止了对我的摧残。一番没命的狂补引发了之前落水后的痼疾,近三个月这毛病倒几乎没犯过,以至于我都快要忘记。不想下半夜一下子又晕了起来,居然有种同老友偶然重逢的亲切感。迷糊中翻了几次身,直到觉得方向正确,方才安心睡去。
翌日趁着天色尚浅,我温习完一遍冰魄琉璃功与溯玉真气的独门心法,托着晕乎乎的脑袋打算洗漱更衣。
窗外梅雨飞斜,岛中翠林云烟蒸缭,烟笼崖名副其实地被罩在一层薄纱飘带中,更衬得整个寝殿清冷如雪,仿佛连呼吸间都能激起一缕淡淡的白霜。
我掬起清水几番擦拭,任由水气盈满肺腔,蓦地,感觉到有凉泽顺着人中一直滴落,垂头去看,不知何时,**的脚面上赫然缀了几点殷红血珠,映着瓷盆中被染红的清水,竟似陡然绽开的血梅,怵目宛然。
我恍然,淌过唇尖的不是鼻涕,而是鼻血。目光无意间轻瞥,廊旁纱灯映照处,缓缓现出两点青影,我霍然转身,迈开箭步挡在瓷盆前,胡乱抹了几把脸,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