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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亮，你是不是又想挨揍阿！这么一大早，不知道人家在睡觉！”
楚念的嘶吼声震的王亮身子都一抖，很是尴尬地对身边人嘿嘿一笑。他重新将电话靠近了耳朵，说：“楚念，新年快乐！”
“我快乐个大头鬼！我连一个好觉都被你给整没了，你还给我说快乐！”
楚念气的直咬自己的手指头。“大爷我可事先告诉你，现在是过年，就是你们也好歹得放个年假吧！你王亮不能这样对我阿，真当我是机器猫，你随叫随到，随用随有阿！”
“我，我没这样想过你阿。我只是”
“只是什么？！”楚念很生气。“你自己想想咱们俩认识的这段时间，你哪次给我打电话，不是让我给你帮忙的！王亮，你也不用说别的了。反正我休假了，你就当我出国了，一个星期不要联系我好不好！”
第195章 我能选择不听吗（）
电话里楚念的声音很大，就算王亮在怎么把手机贴在耳朵上，身边的人还是听见了里面的内容。
尽管这样的楚念让自己诧异，可是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同的她。
从认识到现在，她在自己的面前的表情不是客套的微笑，就是令他心痛的冷漠。
他不知道她的喜怒哀乐，甚至连和自己开玩笑的次数，也只有那么一次。
唇边弯起一道苦涩的笑容，他抬手拍了拍王亮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担心。
王亮自然是明白楚念的性格的，尽管平时对自己有点凶，可是其他的时候还是很照顾他的。
深深地吸了口气，王亮握住电话，清了清嗓子：“楚念，我这次找你，真的不是让你给我帮忙的。当然，除了说那句‘新年快乐’以外，我还有其他的事情想要跟你说。”
楚念皱了皱眉心，很是抬杠的回了他一句：“我能选择不听吗？”
“不能。”王亮灿灿的用指背噌了下鼻尖，不管他心里有多么不想和这个小魔女抬杠，但是在这个时候，自己怎么样也都得挺住。
楚念也是第一次听到王亮这么和自己说话，愣了几秒钟后，总算把脑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努力的让自己的起床气平复一些。
“说吧，还有事情。”
王亮抿了下唇，双眸中闪过一抹尴尬的情绪。“苏队长回来了，我想请你们一起吃个饭。”
“苏力回国了？”楚念蹙了下眉心。“真的假的？”
“真的，他现在就在我边上站着呢。本来是昨天就已经到了，不过，我想你应该有别的事情要做。所以”
长这么大，王亮还是第一次觉得夹在中间的滋味不好受。
本来吧，是苏力想要见楚念。可是偏偏又不直接开口，让自己帮忙。
的确，以前的时候自己还真的有点看不上楚念和苍崇。可是他们三人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王亮的思想里，早就认为楚念和他的偶像才是一对。
让他和苏力说‘不’，那不可能。但是让自己去和她说这些话，王亮怎么都觉得有些不舒服。
抬头看了眼站在一旁若无其事的苏力，王亮的心里还是难免会觉得一阵愧疚。
他的队长是个好男人，可是毕竟是晚了一步，不是吗？
王亮在电话里的支支吾吾，让楚念觉得有些纳闷。在她眼里，苏力还是她的朋友。回国要找自己吃饭，也是应该的。
毕竟上一次黑窑厂的事情，假如只靠他们三个人，是不可能那么顺利的解决完的。
起身下了床，楚念一边开打衣柜，一边说道：“我知道了，你说个地址吧。一会儿，我过去找你们。”
“那要叫我偶像一起来吗？”
听到王亮这句话，苏力忍不住抬头瞥了眼他。
这个家伙的确是没有在自己面前说出其他人的名字，可是他的直觉也告诉自己，王亮口中的‘偶像’指的是那个许久不见的苍崇。
偶像？果然他们之间的友情发展的很快呐。
楚念夹着电话，把一套衣服扔在床上。“我觉得就不用叫他了吧，你也知道苍崇和你家队长一向不对路。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想让他们俩来一场真人版的自由搏击，那我也愿意打电话叫他过来。”
“别别别。”王亮无奈地笑出了声，夹着香烟的手指在空气中摇摆。“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行吗？”
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王亮说：“这样吧，一会十二点半的时候，我们在芙蓉餐厅见。还有一个小时给你收拾，你看我多体谅你的。”
“体谅我？我就呵呵了。”楚念笑了几声。“好了，不跟你臭贫了。十二点半是吧，那一会到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好，一会儿见。”
楚念笑着把电话挂断，然后扔在床上，转身去了洗手间。
似乎是察觉到八角香炉里有动静，她飞快地跑了过去，轻敲了几下桌子。“奶奶？是你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香炉上，奶奶飘在空中，居高临下地朝楚念挑了挑眉梢。“不是我，难道这家里还有别的鬼魂吗？”
楚念开心，笑的像个孩子。“奶奶，您这段时间都待在香炉里干嘛呢？都一个月没见自己的孙女了，您老人家难道就不会想我嘛！”
“想阿，可是我也能知道你最近都在干嘛阿。”奶奶笑了下。“昨天晚上的大年三十过的怎么样？开心吗？”
楚念点点头。“开心，昨天晚上我看好久的烟花。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暮城的夜晚其实也挺美的。”
“在我看来，夜景和烟花再美，也比不上我孙女最近的心情。”
楚念小脸一红，娇嗔道：“奶奶，您笑话人家。”
奶奶笑了几声，暧昧兮兮的凑到楚念的身边。虚撞了下她的手臂，脸上的奸笑就跟隔壁八卦的王大妈一模一样。“给奶奶说说呗，最近跟你那个小男朋友怎么样了？他对你还好吗？有没有欺负你？”
“他对我挺好的。”楚念嘚瑟的扬起下巴。“再说了，您孙女能被别人欺负吗？”
“那你们有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例如牵手阿，拥抱阿，接吻，甚至是”
奶奶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奇怪的情绪，脸上依旧挂着自然的笑容，说：“念念，你放心。奶奶可是很开明的，绝对不会说你什么。”
楚念有些尴尬。“有过牵手和拥抱，不过我和他真的没有发生过那种事情。”
“真的？念念，这个可不要骗奶奶哦。”
楚念撅嘴。“奶奶，我说的是真的。如果您还是不相信的话，那我可以向楚家的列祖列宗发誓。”
奶奶总算松了口气。“发誓这种事情就不用了，奶奶信你还不成吗？”
“念念，不要怪奶奶八卦。奶奶只是觉得你现在还在上学，以后有很多事情都是不稳定的。你要知道，女孩家的身子是很珍贵的。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让自己以后后悔。”
第196章 放不下（）
楚念沉默了一会儿，很是认真看着奶奶。“奶奶，念念明白您的意思。您放心，我做事情有分寸的。”
“我知道。”奶奶点头对楚念笑了笑，侧头看了眼房内床上摆放的衣服。她说：“你这是要出门吗？”
“嗯，刚才有个朋友打电话叫我出去吃饭。”
楚念的小脸上满是自责：“奶奶对不起，念念今天不能在家陪您过年了。”
“傻丫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奶奶心疼的皱了下眉头。“只要你过的开心，奶奶就开心了。再说了，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陪在奶奶身边，那奶奶还岂不是烦死了？”
“我们家念念现在是个大姑娘了，大姑娘就有大姑娘的生活。”奶奶起身飘回到烛台上。“赶紧去收拾收拾出门吧，奶奶等你晚上回来。”
“奶奶您真好。”楚念起身对奶奶天天一笑，然后心情愉悦地去了卫生间，开始洗脸刷牙。
因为要等楚念，所以王亮和苏力提前来到了芙蓉餐厅。找了个上好的包间，两个人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聊天。
苏力去国外已经半年了，当初临时出国的决定让王亮吃惊不已。虽然到现在他都没有在自己面前提过原因，但是，自己还是多多少少的能猜测到和楚念是有些关系的。
握着手中的茶杯，王亮的双眸中闪过一抹犹豫。沉默了一会儿后，他才开口问道：“队长，这半年你过的还好吗？”
苏力淡淡地笑了下。“挺好的，当初一声不吭的离开，让你担心了吧？”
“的确是担心了好一段时间，你也知道，以前上面的人怎么劝你去进修，你都不去。突然间你就答应了，还立刻去了国外，我还很以为你是出了什么事情呢。”
“也只是临时想出去走走而已。”苏力转了转茶杯。“你也知道，偶尔出去学习一下，对自己也是一件好事。”
“走的多了，看的多了，心里能装下的事情也就多了。”
这半年里，苏力的心境的确是变了。他以为自己对楚念的感情只是昙花一现，做不到陪在她的身边，至少也可以像普通一样，默默的守护着她。
可是，他错了。
这一百八十多天里，不管自己有多忙，给自己找了多少事情做。楚念的影子，依然藏在他心里。
就像已经扎了根的松树，不是说自己想拔就能拔掉的。
他知道楚念现在和苍崇的关系，他也知道就算自己回来，也不可能改变任何事实。
自己想过要放手，想要学着淡忘。不过，都无济于事。
因为知道楚念家里已经没有了亲人，所以他才那么着急的从国外赶回来，想陪她过一个春节。
只是她似乎还是不需要自己。
是的，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自己，又怎么会需要他呢？
是的，她从来都没有需要过自己，又怎么会学着依靠他呢？
楚念的眼里，从始至终都有苍崇，没有自己。
这是现实，残忍却又真实。
就像自己明知道她不可能爱上自己，但还是义无返顾的放不下她。
想到那次她给自己打来的电话，苏力的唇边的笑容终于不是那么苦涩了。
他觉得能再和她做回朋友，能再让她不用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那就行了。
苏力的话和神情都让王亮心中不忍，咬了咬牙，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问道：“队长，你还是放不下楚念吗？”
苏力反问：“如果我说放下了，你信吗？”
王亮摇摇头：“不信，如果你真的放下楚念了。就不会一大早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见她，同样，也不会出现这样落寞的神情了。”
苏力淡淡的勾了下唇角，难道自己表现的真的这么明显？
王亮叹了声气，抓了抓头发，眉心紧锁。“队长，不是我说你。这天底下的好姑娘多的是，又不是只有楚念一个人是女的。你为什么不试着尝试一下跟别人交往？也许这样，你的心里也不用像现在一样苦了。”
男人和女人都一样，痴情起来像个疯子，乱情起来像个傻子。
同样经历过暗恋的王亮，当然也能体会到苏力此时的感觉。
他都能放手，为什么苏力却偏偏要这样？
自虐嘛？！
“其实我也试过。”苏力的表情淡的让王亮都觉的心里一苦。“我曾经想过，是不是非得要用最恶心的办法，去忘记她。或许当我对别人有了感觉之后，我对楚念的执着就没有这么深了。”
“那结果呢？”王亮看着苏力。“失败了？”
“嗯。”苏力微微点了下头。
“没事的，失败一次，咱就试第二次。队长你长的这么帅，根本就不愁没有姑娘喜欢你阿。”
苏力说：“就算这样做了，又有什么用？没用就是没用，不可能去让喜欢你的姑娘，为了你上一段无终的感情付出代价吧？这样，不公平的，王亮。”
“我知道这样不道德，可是你现在这样，做兄弟的也看不过去阿。”
“只要你不说，我不说，那什么都会跟以前一样的。”苏力弯了弯唇角。“你就当我这次是一头固执的牛，等我撞够了，疼够了，再回头也不迟。”
“可是队长，楚念，楚念和苍崇的感情真的很好。”王亮又叹了口气。
“难道你真的希望自己看见他们在一起时候的样子？难道你心里就不会难受吗？你也别怪我说错话，楚念不是你固执就能等到的。到时候你是撞的头破血流了，可是她除了会把你当朋友之外，根本就不会有别的感情阿。”
王亮心里很不舒服，苍崇的确是他的偶像。可是，苏力也一直是他的大哥，是他的老师阿。
他不明白苏力为什么要这么固执，自己可是很明白楚念和苍崇的关系根本就不可能容得下第三个人。
感情本来就是自私的，除了两个人以外，其他的一切都是多余的。
王亮不希望等到有一天看见苏力心碎，他更加不忍心让苏力继续执拗在这条不归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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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过河拆桥（）
苏力笑的心凉，王亮说的这些，他怎么可能不懂。
但是执着是一种根本就无法控制的心魔，一旦生在了心底，那就是根深蒂固，无法清除。
没有结果，那就没有结果吧。毕竟，是自己选的。
垂下眼帘，苏力勾了勾唇角。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平淡些，正常些。他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抬手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苏力微微一笑：“楚念也快来了，我们还是聊些别的吧。”
王亮抿了抿唇，沉默了几分钟，最终还是妥协地点了下头。正当他准备说一些最近警队里好玩的事情给苏力听，苏力的电话就响了。
下意识地凝了眉心，苏力将手机掏出了口袋。看着上面显示的人名，他看了眼坐在一边的王亮，按下了接听键。
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那头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苏力，你还真不够意思唉！回国，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也就罢了，现在，都回来第二天还不给我打电话。你这个朋友，简直就是过河拆桥阿。”
苏力不禁轻笑：“过河拆桥？你这个指控罪名，可还真有点大了。”
“这是事实好吗？”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短发女子，很是悠哉的倚靠在一辆棕色的凯宴汽车旁边。明媚皓洁的笑容和靓丽的外形，吸引了很多来往路人的目光。
“上一次找我帮忙，不是说回来就请我吃饭吗？怎么，现在是事情办完了，就不记得朋友咯？”
苏力说：“怎么会呢，我这不是昨天刚下飞机，很多事情都要处理。这样吧，改天我一定请你吃饭。”
“别改天了，要不就现在吧。要不然我可不知道这次给你打电话之后，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找到你。”
“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就这么差吗？言而无信根本就不会是我的作风好吗？”
“这个问题，那只有等到我和你见到了之后，才知道答案。你就说吧，现在请不请我吃这顿饭？”
“请，不过不是今天。”苏力用指腹噌了噌茶杯的外延。“我现在已经和朋友约了人，抱歉，你来晚了一步。”
“朋友？”女子没好气地撇了下嘴角。“你什么样的朋友是我没见过的？苏力，我们好歹也是二十几年的朋友。假如你今天推了我，那我只能和你说‘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