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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舒笑儿觉得就算是死，也得让他认清事实！
没有丝毫挣扎的看着苍崇的眼睛，舒笑儿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字字清晰。“凡人的寿命是很短暂，只是将军，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从来都能一瞒到底的谎言。”
“就算你们曾经相濡以沫，生死相随。但是现在，对于她来说都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的泡沫。”
“将军，您为什么要这么执迷不悟呢？难道非要等到东窗事发的那天，您才能醒悟过来吗？”
“给我闭嘴！”苍崇紧绷着脸庞，低吼的声音犹如嘶吼愤怒的野兽。“我怎么选择，怎么做都和你无关！舒笑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心思吗？挑拨离间的把戏，你还真是怎么玩都玩不腻阿！”
猛地把舒笑儿拉倒自己面前，苍崇猩红色的眼睛中满是杀意。“说，你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
“很重要吗？”舒笑儿咬唇，盯着苍崇反问道。
或许是因为这个女人从来都没有用过这样刚毅的态度对过自己，苍崇抿紧了薄唇，将眼角微微眯起。“我只再问你一遍，你说还是不说！”
舒笑儿沉默，几分钟后开口：“笑儿不知道将军您想知道什么，同样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既然不知从何说起，那我问，你答就好。”苍崇用身上的黑气将舒笑儿定格在了原地，然后條地一下松开了一直掐在她脖子上的大手，转身坐在床榻上。
苍崇说：“不要试图想用谎话来敷衍我，舒笑儿我的意思，你明白？”
“笑儿明白。”魔气的缠绕总算让舒笑儿呼吸顺畅了一些，她垂了垂眼眸，轻声说道：“将军您问吧。”
“第一，你这次来暮城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找将军，然后想方设法留在您身边。”现在的舒笑儿比任何时候都要坦诚，她到不是害怕苍崇会杀了她，而是觉得很多东西真的没有必要再隐瞒了。
苍崇明显对她这样的回答半信半疑，目光深沉的看了眼舒笑儿，他动了动唇角，接着问道：“这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有他人指使你这样做？”
“他人？笑儿不明白将军您的意思。”
“分开将近千年，假如没有人让你来找我，舒笑儿，你认为你现在会出现在我面前吗？”既然两个人都决定把话说清楚了，苍崇觉得那自己在把时间浪费在和她拐弯抹角上就真没有什么意思了。
第318章 协议（）
“我不想再听你那些冠冕堂皇的鬼话，舒笑儿，你身上让人怀疑的地方一一还真够多的。”
那些情意绵绵，感人肺腑的言辞被苍崇当成了‘鬼话’，站在原地一动都不能动的舒笑儿还真是够心凉的。
双肩颤抖的心酸感，舒笑儿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她竟然不愿意再哭出来。
这样的结果还真是苍崇想看到的，慵懒的交叠起双腿，他抬起双手放在自己脑后。“假如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在暮城生活的这几十年都是过的极为低调的。不要说什么朋友或者知己了，能记住我真实相貌的人也顶多不超过五个。”
“轻车熟路的就能找到我居住的地方，舒笑儿你真的要告诉我，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吗？”
苍崇在没找到楚念之前，都是过着在一个城市生活一段时间之后换到就到另外一个城市的流离生活。
也正是因为他不想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在外人面前，苍崇永远都会在转身之前抹去对方脑海中自己的样子。
至今为止能知道他相貌的人就那么几个，苍崇可不认为锦墨和花丽会无聊到让舒笑儿来暮城给自己添乱玩儿。
很是凉薄的从她脸上一扫而过，苍崇扯了扯唇角，对舒笑儿继续说道：“突然而来的登门造访，自毁修为的换脸游戏。甚至是你现在这么快就能出现在我面前，舒笑儿，你到底还是有什么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苍崇一探究竟的眼神让舒笑儿竟然有了一刹那的回到麒麟山洞里的样子，那个时候他也是如此认真的看着自己，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二人的存在。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得，舒笑儿抬起眼眸，目光坦荡的看着他。她的声音还是如往常般温柔悦耳，只是没人知道她走这一步的时候，赌上的东西又是什么。
“将军，我们达成个协议如何？”她承认到现在自己都不敢和他谈条件，卑微和自嘲从始至终都是她身上挥之不去的致命弱点。
苍崇不语，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舒笑儿说：“笑儿可以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如实的告诉您，但是将军，您也知道这天底下从来都没有不付出就能得到回报的午餐。”
苍崇沉默，半响后意味深长地轻佻眉梢。“答案很值得我答应你？”
“值得，甚至超过了您所预期的那些。”
“好。”苍崇起身站了起来。“只要你的回答让我满意，除了不能爱你之外，我苍崇都可以答应你。”
听完花丽叙述的楚念站在客厅里，久久不能回神。
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个早已经把她宠上天的男人，竟然还在她身后做了那么多事情。
不想让她受到危险，所以让锦墨中了蛊毒。不想让她有压力，所以一个人把雪乐集团拱手让人。
就是因为怕自己愧疚，所以到现在他都不让锦墨和花丽把实情说出来。或许没有发生今天的事情，她楚念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苍崇是这么这么在乎自己。
震惊，感动，甚至还有些生气。楚念真的一时半会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描述她此时心里的一切。
想起那个一直躲在暗处，想要自己命的s。楚念咬牙，转身走出了苍崇家。
看着她大步离去的背影，花丽拉着身旁的锦墨，喃喃道说：“锦墨，我这次的冲动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一半一半吧。”锦墨故作轻松的勾了勾唇角。“毕竟她有她的使命，现在学会长大也还不算太迟。”
主人总是把楚念保护的太好了，害怕她受伤，害怕她难过。
无微不至的照顾是很让人觉得贴心，可是主人他似乎也忘记了，楚念的真正身份是什么。
楚家从最早的人丁兴旺到现在只剩一颗独苗，楚念除了是驱魔为道的驱魔师之外，还是驱魔楚家的传人。
她以后会经历更多的事情，同样她也要在经历这些时候，让她努力强大起来。
s或许就是她命中的一道门坎，就算没了主人，楚念照样还是得去自己面对。
温室里的花朵的确会让别人羡慕，可是娇滴滴的枝叶绝对也扛不起她身上的大任。
再过十几天楚念就要二十一岁了，按照人类年龄的区分级别来说，她再怎么样也算是个成年人。
成年人就要有成年人面对的那些东西，同样，她也要用成年人的手段去分析，解决任何人给她制造出来的麻烦。
主人是世间上极为罕见的强者，强者身旁无弱兵，锦墨懂，花丽懂，楚念也应该懂。
反正事情已经发展成了这样，虽然多多少少偏离了自己当初的想法，可是能让主人省些心，此刻的锦墨也是觉得值得的。
世间万物都有生存下来的守则要去遵守，人是这样，妖是这样，魔也亦是如此。
逃避和保护永远都不能解决问题，只有直视面对才能克服所有困难。
徒然的收回了自己的思绪，锦墨和花丽相视一眼，然后同时消失在了苍崇家的客厅。
凌晨三点，一切安静的让人又爱又怕。
回家问完奶奶的楚念，颓然又自责的坐在沙发上。
她的双眼有些茫然，黑色的长发因为先前的奔跑，凌乱的散落在她的胸前。一动不动的垂着脑袋，因为看不到表情，所以让奶奶都没有办法猜想她现在的情绪。
“念念你没事吧？”苍崇被警察带走的事情让奶奶也觉得诧异不已，还没来的及去细想这其中的猫腻，她悬着的心又被楚念吊在了半空中。
本来是不想告诉她那些关于苗家后人的事情，只是罢了，她总有一天也会知道的。
有些担心的皱了皱眉心，奶奶飘到了楚念身边，悠悠地说道：“你也别怪奶奶之前一直都没把这件事情告诉你，毕竟你的安全对于我来说是最重要的。”
楚念刻意把苍崇的名字去掉了，所以奶奶也只能装作自己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第319章 活着才是解决问题的希望（）
很是颓败的叹了一口气，楚念的眼睛慢慢的动了一下。情绪复杂的侧头看了眼身旁坐着的奶奶，她动了动唇角，低声说道。“奶奶，我是不是很没有用？”
奶奶愣了，不明白她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怎么会突然间这么想？念念，你到底是在乱想些什么。”
“没乱想什么，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楚念凄然地勾唇一笑。“如果我在你们眼里足够强大，或许这些早都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你们就不会瞒着我。”
“从小到大我都在为楚家传人的身份努力着，算是运气好吧，所以以前在处理孤魂野鬼的时候还算顺利。那个时候我很自负，傲气的像是一只永不言败的公鸡。可是从去年开始我才发现，原来很多事情我都是做不了的。”
想起苍崇一次又一次的帮自己脱险，楚念心里的自责感就越发的深了起来。她不禁开始想，假如自己并不认识他，那么在狗灵事件的时候，或许她楚念就已经死了。
那么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他对自己的好，楚念，你到底是何德何能？
一向高傲的理念瞬间倒塌，现在的楚念除了自责之外，就是觉得她很没用。
自己孙女的话让奶奶听着很是心疼，下意识的想将她搂紧怀中。可是抬起的手都已经接近了她的身体，奶奶却又颓然放下。
无比深沉的吁出一口气，奶奶弯了弯唇角，慈祥的对楚念说道：“念念，很多事情做不成，并不代表你的能力出了问题。你才二十岁，一步登顶也不是心急或者自责就可以做到的。”
“奶奶年轻的时候也是警队里出了名的傲脾气，或许和你现在比起来算是见多识广。但是祖传灵力，也的确比不上你。”
“奶奶，您不用为了安慰我才说这样的话。”楚念现在的心情乱的一塌糊涂，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能做些什么。“您孙女有几斤几两，自己也是很清楚的。”
“奶奶像是那种为了夸人而说假话的那种人吗？”奶奶佯装恼怒的挑了下眉梢，随后又勾着唇角缓缓说道：“念念你或许不知道，驱魔传人的灵力也不是都像你这样的。”
“经验和见识的确很重要，但是先前的灵根也是至关重要的一件东西。像你现在驾驭熟练的唤龙术，奶奶在和你一样大的时候，根本就不会用。”
“楚家是年代久远的驱魔世家，只是灵力的传承并不是每个人一生下来就会拥有的。解决事情的方法可以用过实践经验所锻炼，可是驱魔人的天赋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你这样无师自通的。”
奶奶这些话都是实话，不管是以前名声大震的毛家还是马家，他们的传人，灵根也都不可能跟马小玲和毛小方那么天赋异禀。
要知道驱魔人所用的一切符咒都是要靠灵力去催动的，灵根对于他们来说，那真的就是一切。
楚念传承觉醒的时候，奶奶的阳寿已经到了尽头。没有长辈的教导，没有家人手把手的教育，她还能有现在的成就都已经算是个奇迹。
无师自通这四个字虽然看起来简简单单，但是要做出来，要做的好就难了。
奶奶不可能无时无刻的陪在楚念身边，很多事情也只能靠她一个人去研究和琢磨。
这样的孙女拥有着驱魔人最珍贵的东西，除了她纯净的血液之外，楚念很多地方都已经超出了奶奶的预期。
没用？这听起来多可笑阿。
无比温柔的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奶奶撇了下唇角，对楚念说：“就和我之前跟你说一样，这次苗家后人的出现的确是意料之外的事情。隐瞒你，不告诉你实情也只是不想让你身处危险。念念，楚家也就只有你这一脉香火了。”
“奶奶，那个s真的有那么厉害吗？”能那么悄无声息的让锦墨中了蛊毒，能驱使鬼仙紫蓝衫来连理精的环境里杀她。
s的手段，或许比她想象中还要强大。
面对楚念这样的问题，奶奶还真的一时半会回答不上来。沉默了良久才皱了皱眉心，黑色的眼眸中出现了一抹厌恶。“就和我们一样，苗家是黑苗疆的蛊毒世家。他们练就的蛊毒之术本来就是逆天而行，虽然厉害，但也不是刀枪不入。”
“什么意思？”
“蛊毒之术尽管大多都是用毒虫和毒物练就，可是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蛊毒巫师，他们就得先把自己的身体弄成承载毒物的活体。如此伤人害己的行为会让他们的能力瞬间大涨，但是他们的寿命也从来没有一个活过四十岁。”
“因果循环从来都是天地间不可改变的潜在规律，英年早逝的死亡或许也就是上天对他们最严厉的报应。”
奶奶并不想告诉楚念关于苗家后人的太多事情，毕竟一个苗家后人就足以一夜之间让暮城的所有人死亡。
代价有时候是需要很多人的生命才能换来的，公平和不公平也从来不是他们这些凡人所能决定。
装模作样的做了个大大的深呼吸，奶奶说：“现在s的事情你也知道，念念你答应奶奶，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放在第一位。”
活着才能除掉一心想要害自己的敌人，活着，才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希望。能屈能伸有时候比硬碰硬还要有用，傻瓜才会不计后果的向死亡报道。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保护自己才是楚念现在唯一要做的。
抬手指了下客厅墙壁上挂着的时钟，奶奶对楚念说：“这几天你要操心的事情还有很多，现在你不会还打算一直要在这里坐到天亮吧？”
奶奶苦口婆心的诉说让楚念心里明白了很多东西，想起现在还坐在拘留室里的苍崇，她觉得颓废就是最不负责任的行为。
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情绪轻松一些，楚念扯了扯唇角，对奶奶微微一笑。“您放心，我不会让您担心的。还有奶奶谢谢您。”
第320章 天经地义（）
谢谢您这十几年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
谢谢您这十几年都耐心的教我做人做事的道理。
谢谢您很努力的留在我身边。
谢谢您永远在我迷茫的时候，给了我最温暖，最安全的‘拥抱’。
自我埋怨的情绪总算消除了一些，躺在床上的楚念也开始暗自计划起以后的事情。
她长大了，就算还没有办法一个人再独立一些。但是，她也不会在像以前那样总用小孩子的目光去看待任何问题。
若有所思的看着房顶上的天花板，楚念自语：苍崇，你在那儿还好吗？
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心里有事的楚念在天刚亮时就醒了过来。
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了电话，楚念揉了揉发胀的眼睛，拨通了王亮的号码。
“楚念，你这是醒来了还是一夜没睡？”在地板上‘睡’了一夜的王亮很是郁闷，要不是楚念的电话把他吵醒，天知道他还要在这儿躺到什么时候。
“醒来了。”楚念起身靠在床头上，用手揉了揉还在发胀的太阳穴。“昨天晚上他们没有为难苍崇吧？”
“没有，你放心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