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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月华道:“可是,谁知道你是不是消遣我们?”
孙婆婆道:“老身悉听尊便,你们不敢就不用来。”
展昭忙接道:“婆婆放心,三天之后我们定会再来的。”
“好,爽快。”孙婆婆说着话,忽然原本漆黑如墨的夜空现出了几分光亮。
亮光中,但见孙婆婆邪异的一张脸就在两人近旁。丁月华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将自己身子紧挨着展昭,却又见孙婆婆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来,甩手扔给展昭道:“这包东西能辅助伤势功力恢复更快,不过信或不信,用或不用都在于你们自己。”
展昭将信将疑地接过孙婆婆手中的东西,心里却是提防着她使诈,所幸当他接过时孙婆婆却忽然消失无踪了。重又恢复了漆黑的夜空中传出孙婆婆怪异的说话声:“记着,三天后冲霄楼的大门随时由你们进。”
。。。。。。
三天,为什么会是三天?孙婆婆这么做究竟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展昭站立在窗前往远处眺望,却是望不到冲霄楼。
“展大哥,你在想什么?”窗边的那轮明月照在展昭的眸间,像覆上一层清辉。
“我在想,孙婆婆这么做究竟是什么用意?为什么给我们三天的时间?又为什么给我们这包药?”
丁月华道:“你觉得这药可信吗?”
展昭摇头道:“不知道,暂且先拿着,明天让卢大嫂看看吧。”
两人同时都将双目望向远处的冲霄楼,虽然看不到,但各自在心里长长叹息。
丁月华将头回转望向展昭,她看得清楚,展昭眼睛里的愁绪似乎一直不能化去,心里明白他是在为公孙策担忧着。便倾心开解道:“展大哥,我知道你担心,不过孙婆婆想来应该是说话算话的,料来她这三天再怎样都不会对公孙先生怎么样的。其实说起来,我也该回去看看包夫人和公孙夫人,我虽已忘记前尘之事,可总听采薇对我说起当日我住在开封府时两位夫人对我的关照。所以展大哥,等这次事情结束,我就随你回开封府去。”
展昭心知她是在慰藉自己,三天后大家又都会如何呢?是生还是死?
心里一腔愁绪纷涌而上,脸上却是笑笑,回转身面向丁月华捉起她的手道:“你真愿意日后随我回开封?”
“当然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
展昭笑道:“你这是说我是鸡呢还是狗?”
“你是我心目中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两人原本就贴得近,丁月华说着更是偎进了他的胸膛。“展大哥,这辈子下辈子还有以后的永生永世我都要陪着你,下到黄泉上穷碧落再也不和你分开。”她用双手紧紧环绕在他的脖颈间,仿佛是害怕自己一旦稍微松手他就此会离去,永世再不能相见。
展昭没想到她会忽然放下原本对自己所有的戒备,反手将她紧紧抱住,紧紧地。
这一刻,他什么都不问,什么都没去想,只想着用自己此刻的一腔炽烈去偿还过去对她的所有亏欠,去预订她日后所有的来生来世。
这一刻,彼此间肌肤相触,呼吸相绕,彼此慰藉。
这一刻,两个人几乎融为了一人,两颗心融成了一颗。
唇畔纠结的所有热情是两颗心历经了所有磨难此刻发誓生死相随的坚定信念,唇齿间的纠缠是永生永世不离不弃的决意决心。
夜,肆无忌惮地绽放着汹涌澎湃的柔情,肆意地涌动着一阵又一阵地情潮,天地间再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彼此。。。。。。
第153章 凤求凰()
“二少爷,你该喝药了。”
“嗯,先放着吧,苏姑娘呢?怎么她不来伺候我?”丁兆蕙满意地看了又看被自己擦拭地锃亮的剑,这才将剑归入鞘内。
“苏姑娘兴许还在忙吧。”小丫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所以便随便说了声。
“她能有什么可忙的?把她喊过来。”
“是。”小丫头应声着退了出去。过不久,嵬名羚羊到来了。
“什么事?”
“什么事?”丁兆蕙一脸奇异地看着她。“过来,喂我喝药。”
嵬名羚羊当即蹙眉道:“丁兆蕙,你自己没有手吗?”
丁兆蕙横眉斜眼地道:“我手倒是有,不过不是你喂的,我喝着就觉得苦。”
嵬名羚羊无奈,只得端起桌上的药递向丁兆蕙。
丁兆蕙却道:“哎,先别忙。你先告诉我,后天的冲霄楼你究竟去不去?”
“当然会去。”嵬名羚羊几乎是不假思索的。
“好,来,坐下。”丁兆蕙难得一派正经的样子,指了指身边的椅子让嵬名羚羊坐下来。
“什么事?你说吧。”嵬名羚羊没打算吃他那一套,并没有照他吩咐坐下。
丁兆蕙站起身来,拉住嵬名羚羊的手道:“暗香,不如我们准备准备明晚就拜堂成亲吧?”
“什么?”嵬名羚羊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惊得差点连下巴都掉了下来,使劲地挣脱他手却挣不脱。
“怎么啦?在寒潭底下的时候你说过的,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你是可以考虑跟我成亲的。”
“我只是说考虑而已,如今我不考虑此事。况且,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情形不同。”嵬名羚羊依然不改一幅冰冷神色,但言语间连她自己都觉得理屈。
“怎么不同了?早知道你敷衍我我又何必傻傻地当真?”丁兆蕙此时的脸比嵬名羚羊还要冷,他这算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给拒绝了。
“我当时并非敷衍你,只是觉得人世惨淡,能在世上寻一个匹配的良人也未必不好。只是如今——”嵬名羚羊心知丁兆蕙平日里看着玩世不恭,但内里其实也是个实诚之人,他对自己这份情分没有丝毫做假。想到此,便柔了柔声道:“丁兆蕙,我十四岁便开始鞍马征战,从未想过过寻常人的生活。而你,也并非我心中之人。”
丁兆蕙盯着她良久,方才道:“你心中之人又是何人?野利遇乞?”
“他——”时已今日,野利遇乞依然是嵬名羚羊心中不能言说的伤痛。她背转过身,眼睛望着窗外,神色散淡地道:“是,当我还是小女孩时,他便已经是党项闻名的大英雄了。自我记事起,便跟在他身边。他是我们党项的骄傲,党项的民族之魂,所有人都敬重他,敬畏他。我自然也不例外——”
“你曾经有想过嫁给他吗?”
“不,他有他的妻子,他深爱的人。”
“可是,他的妻子背叛他,你有想过趁虚而入吗?”
“不,我恨他的妻子,她不应该背叛他,她不应该让他痛苦。”
“甚至为了他你还恨你的兄长,李元昊?”
嵬名羚羊静立不动,她无法否认。
“暗香,你说嵬名羚羊已经死了。其实她没有死,她一直都在,是吧?”
“不,她死了,这世上再也没有嵬名羚羊了,真的死了。”
“没有,她在这里。”丁兆蕙走到她面前,用手指戳了戳她的心脏。
风云决断,不可一世的女将军终于在瞬间泪水决堤。
丁兆蕙轻抚着她的肩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对于野利遇乞你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对一个英雄人物的崇拜,那种崇拜跟一生一世相守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一样?”嵬名羚羊怔怔地,目光迷惑茫然。她从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坦露过自己对野利遇乞的那份心,包括野利遇乞自己。而如今丁兆蕙却竟然将她从记事起便深藏在心里的感情完全否决。
“你知道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就是想时刻和他在一起,想和他共到白首,想为他生儿育女,你有动过这些念头吗?即使草屋寒舍,即使粗茶淡饭也都甘之如饴。”
“没有,我从没想过这些。”纵是丁兆蕙再是嬉笑怒骂言行无所顾忌之人他也终是个男人,她一方面不愿跟他谈这些。另一方面却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竟能时刻坦诚,无意隐瞒他什么。
“算了,你走吧,这两日不用再来了。”
嵬名羚羊似乎没有想到他竟会赶自己走,怔了一下,拭去自己脸上的泪痕。旋即也没做停留,携一身骄傲的背影离去。
“二哥。”丁兆惠被丁月华猛地这么一喊,差点连口中的茶水都喷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他漫不经心地将目光瞟她一眼,又垂下脑袋,显得垂头丧气的样子。
“二哥,我在这里很久了。我正纳闷呢,平日里嗜酒如命的二哥居然喝起茶来,平日里走哪儿都不甘于寂寞的二哥今日居然独自在这里?”
丁兆惠刚送到嘴边的茶又放下,苦着脸却嘻皮笑脸地道:“唉,不能喝酒只好喝茶了,人家那是借酒浇愁,我这只能借茶消愁喽。”
丁月华坐到他对面望着他奇怪的表情,抬首支颐打趣道:“这真是天大的奇闻了,二哥竟也会有烦愁事,什么事大到连你都解决不了呢?”
丁兆惠终于抬眸,将眼光扫向她。却见丁月华粉面桃腮,连眼里都掩饰不住的绵绵情意。不禁道:“妹妹,有什么大喜的事吗?”丁兆蕙盯着她望了很久才问。
丁月华被盯得局促起来,道:“没有啊,能有什么大喜之事?”
丁兆蕙道:“我看你春光满面的,还以为有喜事呢?”
丁月华忽然觉得自己脸发烫,忙扯开话题道:“怎么你的那位婢女呢?不见来伺候你?”
“哎,别提她了。”
丁月华笑道:“看来,二哥的苦恼根源都来自于她吧?她也确实太难对付了些,我看不如你对她死心吧,松江府所有未出阁的姑娘都在盼着受你青睐呢,你要愿意便是真心愿意给你当妾的只怕也会从丁家排到松江去呢。你又何必非要单恋这一支花呢?”
丁月华也不过无意调笑,丁兆蕙却恍若未闻。丁月华又道:“二哥,你在想什么?”
丁兆蕙终于道:“我在想,我是不是该去辽国问那耶律宗真讨得那孟婆汤来给她喝?等她再世为人我就告诉她她是我成婚多年的老婆,我们之间还有个儿子叫小来,这样还能怕她对我不死心塌地吗?”
丁月华猛地脸色生变,随即轻乜他一眼道:“二哥提那耶律宗真做什么?再说你不是向来都自诩为千古第一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吗?怎么如今竟肯认输了吗?”
“什么认输?你见过你二哥我生平服过谁吗?何况她不过一个小女子,实在不行我就——”
“就怎样——”
丁兆惠摊了摊手道:“反正她功夫不如我,生米煮熟饭喽,到时她不从也得从。”
“什,什么?二哥你要对她——你竟动如此卑鄙下流的念头?”丁月华当场傻眼,她是向来知道自己二哥行事惊世骇俗,但从没想到竟能惊世骇俗到这地步。
“哎,冲霄楼!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只是可怜我丁兆惠还未娶妻生子呢。”
“好了,不说这个了。”丁月华真是觉得自己无比佩服丁兆惠,这样的一件事情到他嘴里就能如同今天吃什么,明天做什么一般随意,反倒自己憋了个大红脸。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过你今儿怎么过来了?难得你肯撇下我那宝贝妹夫。”
丁月华道:“皇上派人来了,如今大哥和展大哥都在前厅应酬他们呢。”
“哦,怪不得见你独自出来。皇上派人来什么意思?难不成让展昭回去?”
“谁知道呢?”
两人正说着,丁月华见刚才正在前厅奉茶的一个小丫头过来,便将来人喊过来。
“秋画,那两个京城来的官爷走了吗?”
秋画道:“没有呢,他们还正在前头说事。”
丁月华道:“他们都说些什么?”
秋画道:“那两位官爷说唃——唃——”
秋画支支吾吾地说不下去,丁月华接口道:“是唃厮啰吗?”
“对对,是唃厮啰,他们说唃厮啰的人快来了,要来接公主前去和亲的,姑爷要作为和亲使回京城处理事务。”
丁月华道:“那姑爷怎么说?”
秋画道:“他们要姑爷立即启程,但姑爷说必须后日方能回去,那两位官爷还一直在前厅劝姑爷立马就走。”
丁月华道:“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秋画走后,丁兆蕙和丁月华两人都眉头紧锁。
园中又只剩下兄妹二人时,丁兆蕙才道:“想不到你那一向谦谦君子的夫婿也竟学会抗旨不遵了。”
丁月华道:“这不奇怪啊,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对展大哥情深义重,展大哥无论如何都不会抛下公孙先生不管的。再说,他又不是第一次抗旨不遵。。。。。。”
兄妹二人虽说着这些,但倒都不以为意,只因相对于两日后的冲霄之约的生死莫测,抗旨对此时的他们来说不过是再小不过的小事一桩而已。
。。。。。。
展昭回房,已经是吃过晚饭以后了。
丁月华见他进门,便道:“展大哥,那两人不回去吗?”
展昭道:“是啊,我好不容易说服他们,说这两日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去的,他们最后没办法只有在这里等着。”
“这样也好。”丁月华说着却见展昭依然是一副愁眉,便道:“展大哥,怎么了?他们可还有说了别的事情?”
展昭道:“没什么,不过是范大人的事情。听说朝中的言官们个个都对范大人大加指责,皇上为此很头疼。”
丁月华道:“那皇上是什么态度?”
展昭道:“书信的内容皇上自是看过了,范大人私自烧掉的也并没有惹皇上生太大的怀疑。只是,言官们把住不放的意思是:范大人和李元昊未经皇上应允私自痛信之事显然是无视朝廷之意。不过包大人自然是为范大人说话的。”展昭说着心里知道丁月华对这些事并不太感兴趣,便道:“对了,这几日西夏人又时不时来骚扰一番,狄青又把李元昊的兵败得落荒而逃。”
丁月华眉眼俱亮:“是吗?这孩子可真了不起。”
展昭笑道:“什么孩子,人家如今都快成兵马大元帅了。你看他行事沉稳,哪里像个孩子。”
丁月华得意地道:“可他是我结拜的弟弟吗?他自己说的啊!他还说他能当上这将军全靠了我和翎翎呢。”
展昭道:“可他如今早已经能自己独当一面了。虽说你当时功劳不小,但如若他没有遇到你和公主,他还是会有机遇的。狄青如同那矿山上最亮的那颗金子,无论如何都不会被埋没的,他唯一需要的是时机。”说着,又将京中那二人所述关于狄青如何赢得战争,一一又复述给丁月华听。
丁月华听罢大为感慨道:“狄青小小年纪,却如此有胆有识有主见,当真非常人。”
展昭道:“嗯,兆兰兄也如是说。有狄青此人,实乃我江山社稷之福。”
丁月华道:“展大哥,这可是我所见过的当世唯一一个能将你和白五哥还有我大哥二哥全都比了下去的人物。”
展昭道:“狄青是颗将星,我等凡俗之人又怎能和他相提并论。”说罢,想起今日那京中来人所说之话,不由又眉眼一蹙道:“哎,可惜狄青和夏竦意见颇为不合。处处受约制行事还要经常受限,这一日两日还好,若时间长了只怕要影响两国交兵的。”
丁月华道:“想不到大哥二哥他们离去后,夏竦还是跟狄青过不去。”
展昭道:“听说皇上曾有意让狄青任兵马大元帅,将所有的兵权全掌控于狄青之手。偏偏此事被夏竦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