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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见了她这样的反应,因为没有一点儿刻意,最让他欢喜的。
“几时能好?”
白棠没有避开他的手,反而用手指轻轻在他的伤口外面,拂了两下。
“是不是很疼?”
苏子澈想到自己受伤时,身边人的各种紧张神色,他们想的都是他会不会送命,会不会责罚底下人保护不周。
只有她,只有她会问,是不是很疼?
他低下头,看着手腕上的纱布,这会儿看着一点都不碍眼了。
原先想要拆了纱布过来,免得让她大惊小怪的。
还是阿大说了一句话:“纱布遮一遮,白家姑子没准会更加紧张。”
他身边的人,如今一个个聪明的好像要飞起来一样。
说起话来,各种有道理。
“当时,伤口深了点,现在已经不疼了。”
白棠看着他淡淡的笑容,心里头一抽一抽的,恨不得拨开纱布,看一看到底是谁这么狠心!
十指连心,她的手都在发抖。
“真不疼了,别这样。”
苏子澈见她俯过身来,一只手顺着在她的鬓发边碰了碰。
“你露出这样的表情,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因为他受伤,露出脆弱的一角,这样的小白糖,与平时看起来哪里不同了。
白棠低声道:“我能够出来的时间很短,只能陪你说几句话。”
其实,苏子澈可以想出一百个不同的借口到白府上去做客。
也可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潜入白棠的闺房,一口气说到天亮。
但是,这一次,他就想要在外头,有个合适的地方,见一面。
这种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更何况,他暂时不能太频繁出现在白府。
三大家族的矛盾,与日俱深,他不能在关键的时候,表现得过于明显。
一点点的偏好,都可能会让局势有所变动。
“没事,看一看你,就都好了。”
两个人像是极有默契,同时张了嘴,又忽然一起安静下来。
只彼此看着对方的眼睛,都有千言万语,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家大姑娘怎么还不出来?”
菖蒲的嗓门将屋中那种胶着到绵软的气氛给打破了。
“我丫环喊人了。”
“只是个丫环。”
“老夫人身边的,得罪不起。”白棠有心开个玩笑。
她在白家过得好不好,他恐怕十分的清楚。
“以后,没人再敢说你一句不是。”
“但不是眼前。”
苏子澈深深看着她,她实在太敏感,太聪明。
而且,她比一般女子更加乐观。
在白圩村那样的困境,都艰难的熬过来了。
白府虽然关系复杂点,她有那位老夫人护着,想来不会有大麻烦的。
“好了,我再不出去,菖蒲就要冲进来了。”
白棠将那个平安符拿起来,反手拉住了他的手。
还是拉着他受伤的那只手。
苏子澈都有些不明白她想做什么了。
白棠将他的手腕拉近,在纱布的位置,唇瓣贴过去,轻轻亲了一下。
只能一下,毕竟是佛门之地,万一惹出火来,就不好交代不是。
苏子澈的目光一沉,她已经放开手,翩然而出。
“菖蒲,我听大师父诵经呢,你大呼小叫的。”
“我这不是担心大姑娘吗。”
“行了,这是替老夫人求的平安符。”
“老夫人见到一定会高兴极了。”
隔着一道门,苏子澈听着主仆两人有问有答的离开。
他看看那处被她亲吻过的地方,这个丫头,是要在他心口留个念想。
他的真实身份,已经不用再瞒着她了。
就算没有知道得太清楚,至少也是七八成。
要说她心里没一点儿忐忑上下,肯定是不能了。
所以,有时候,小小的温馨细节,才更加能够打动他这个已经看穿太多的皇叔了。
苏子澈抿了下嘴唇,然后原封不动,照着她落吻的位置,也亲了一下。
他说过的话,从来都是当真。
既然当着她的面说了,以后不会再有人说她一句不是。
他一定就会说到做到的。
白棠离开罗陀寺,嘴角还留着笑容。
菖蒲有些看不懂,罗陀寺虽然香火鼎盛,一个平安符也不是什么稀罕的。
大姑娘有必要露出这种捡到稀世珍宝的表情吗?
“大姑娘心情特别好?”
白棠轻轻嗯一声,她知道,某个人恐怕已经心动了。
要知道,自打她从白芍嘴里得知了七公子的真实身份以后,就同苏子澈料想的一样。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
如果,她还是白圩村的一个村姑,那么她可以避而远之。
选择有多远就躲这个男人多远。
一个是村姑,一个是皇叔。
已经是难得的交集,想要再继续发展发展,恐怕就是痴人说梦。
第236章 内贼()
如今,她却有了全新的身份。
御医之家,神童之后。
她那位从来没见过的亲爹,是连先帝都夸赞过的名医。
那一天在席上,也只有提到白旗万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脸上才带了一点儿波澜。
白棠想要的很简单,她要得到一个人的心。
如果,他的真心交付,那么她就会选择义无反顾,再也不回头。
哪怕到时候,撞得鼻青脸肿,绝对不会说一句后悔。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身体里,应该是留着白旗万的血脉。
为了一个白府上下都反对的女子,白旗万不惜斩断过往的一切,甚至是父子母子亲情。
因为在他眼里,他只要那一个人,这个世上唯一的那个人。
白棠在苏子澈的手腕留下的那个吻,其中的情愫,想来不用她点明。
他也十分的清楚。
白棠回到府中,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去见过老夫人。
她把孝服重新换上,连簪子都给取下来。
“阿棠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马车来去,不费功夫。”
“罗陀寺可热闹?”
“热闹的很,里头挤满了人。”
“那你也不多待会儿。”
“我本来就是想着去给祖母祈福的,这是寺院中的师父诵过经的平安符。”
老夫人摊开手,让白棠将平安符递过来。
特意拿到眼前,细细看,细细看,笑着说道:“好些年了,以前我也求过这样一个,寺院中的大师父说,平安不能多求,灵验就好。”
“后来呢?”
“后来,你祖父过世的时候,我让他带走了。”
老夫人的手一合,“没想到,今天阿棠去替我重新求了一个。”
“只要祖母身体安康。”
“只要我身体安康,你就是白家的长房孙女,谁也不能违抗这一句话。”
白棠震惊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却用手心盖住了她的眼睛,声音很低很沉。
“孩子的眼睛应该一直干干净净的,阿棠,我一直说白岩把你教的太好,你的眼睛太干净了。”
然后,老夫人把手挪移开来。
“这个平安符,我会好好收起来的。”
老夫人慢慢的从平时坐的软榻前站起来。
“祖母,你要拿什么,我替你拿。”
“不用,不用,我要想一想都放在哪里了。”
老夫人笑着在博物架上翻着好几个首饰盒子,叮呤当啷作响。
白棠想到上一次给她的十几个金戒指,这一次又不知道要找什么。
“找到了。”老夫人笑得像个小孩子,回头冲着她挤挤眼。
那只手一摊开,居然是只猫型的镇纸,模样憨憨的,一双猫眼正好是碧色。
“这是重色的碧玺,当年就说难得,正好遇到个能手巧匠,就给雕成镇纸,你看这双眼,是不是像活的一样?”
老夫人看得出,白棠是真喜欢,双手捧着,看了又看,都不舍得放下来,
“祖母真的把这个送我了?”
“这还有假的,你要是不想要,回头我给了阿芍。”
“喜欢,喜欢得很。”白棠赶紧把碧玺猫藏好了。
老夫人又让白棠坐下来,问清楚她的生辰八字。
“和我记得日子一样,那也转眼就快要到了。”
白棠以为家中老爷子刚过世,晚辈及笄这一类的事情,老夫人都不会太在意。
没想到,老夫人说,等白棠的及笄的时候,要请几位荀陵郡中,名门望族的女子来观礼。
也就是说,是要慎重操办了。
“阿棠,你虽然打小就养在外头,那也是你爹的亲骨肉,我的长孙女,要是委屈了你,就是委屈了我自己这张老脸。”
老夫人的眼,将白棠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虽说府中是守着孝,你看看,你的几位婶婶,妹妹,哪里有你这样素净的,回头,我再让桔梗给你送点好的头面过去。”
白棠是进门,特意给取下的,不过和阿芍每天穿戴都翻着花样来比,她是艰苦朴素的典型了。
以前在家的时候,她就喜欢这样简单点,到了这里,也改不过来。
“我都听祖母的安排就是。”
“那就好,那就好。”老夫人笑眯眯的,说有点乏累,要躺下小歇。
白棠行了礼,轻手轻脚的退出来。
菖蒲立时停了与桔梗说话,里屋已经在唤桔梗进去伺候了。
“老夫人一定是夸大姑娘了。”
“你这个鬼精的,怎么又知道的?”
“我在老夫人身边,服侍也有六七年了,府中的几位夫人不算,剩下的就二姑娘,她的性子,大姑娘是看在眼里的,哪里会这样细心?”
要说送礼,送独一份当然就显得精贵起来。
白棠送的这一份就是胜在送得早,送的巧,就算二婶婶反应过来,让白芍同样去求一个,给老夫人送去,那也是学了她的所作所为,不稀奇了。
回到屋里,白棠立时将镇纸给换过。
上一次,她用镇纸砸人,还敲落一角,换的正是时候。
菖蒲凑过脸来看:“这个是老夫人赏的,我以前都没有见过的。”
白棠坐在书桌前,将看到一半的医书翻开,忽然咦了一声。
“大姑娘,怎么了?”
白棠自打上回说起,这些手札可能会被府中的其他人垂涎,她就动过点手脚。
看到哪里,在书页中夹根一寸来长的头发,如果有人碰过,应该能够察觉。
她刚才拿起手札的时候,发现那根头发不见了。
有人进来,翻动过她的这些宝贝,可能还不止,枕头底下,她还压着卢姐姐写的那两本。
白棠赶紧又去翻枕头,菖蒲见她的举动,大概知道出什么事情了。
大家大户的最怕出这样的岔子,丢了东西,追查起来,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去把麦冬喊进来。”
菖蒲是把麦冬整个人拖进来的,大姑娘的院子清净,除了做粗活的仆妇,就两个人能进屋子。
“先放开她,她也跟着我们去的罗陀寺。”
麦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麦冬,刚才我同菖蒲去老夫人那里的时候,有没有人来过?”
白棠进来换孝服的时候,眼角余光明明还瞥到做下的记号,没有被人动过。
这一进一出的,统共才多少时间。
第237章 一包草()
麦冬虽然进府才两年,可是她一直待在灶房那边,知道的事情真不少。
特别是那些鸡毛蒜皮,偷鸡摸狗的,一样都不差。
一看这架势,再听了大姑娘的问话,麦冬的居然双腿就给软了。
“大姑娘,我没进来过,菖蒲姐姐不在的时候,我都不进屋的,不信你搜我身上,你搜。”
边说,还真的边苦着张脸,将衣带解开,预备着被搜身了。
白棠看着她的小委屈样,真是哭笑不得。
菖蒲更不客气,直接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又没说丢了东西,你嚎什么!”
“不是丢东西!”麦冬眼睛瞪得大大的。
“不是丢东西,你先起来,也不是怀疑你,就问问你,见什么人进过这间屋子?”
麦冬小脑袋拼命晃:“我想着大姑娘出去半天了,回来肯定口渴,就在烧水沏茶,没往外头看,不过院门的动静,我能听见,除了你们再没别人了。”
白棠知道,要是真有这么个人,也绝对不会大摇大摆的从院门进来。
想一想,某人还有他的数字侍卫们,哪一次不是跳窗进来的。
窗!
白棠的目光转移过去,窗户被支开一小半。
如果有人想爬窗进来,只要拿捏好分寸,是不会让麦冬发觉的。
这个人应该就在府里,对她院子中的情形,很是熟悉。
“大姑娘,要是没丢要紧的东西,下次出去的时候,我一定更加小心,将门窗都关严实。”
白棠有些无奈的想,家贼难防,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她多留个心眼,不把所有的医书手札都放在外头了。
只选出一本想看的,剩余的锁进柜子里头。
钥匙分作两条,她和菖蒲各取一枚,都收在随身的荷包里面。
至于卢姐姐的两本,换个位置,压到脚边位置的被褥底下。
对方要是想进来翻动,就会把铺的整齐的锦被弄乱,再要恢复平整原样,又要浪费不少时间。
白棠出院门的时间不多,除了恢复每天一早去灵堂,她哪里都不去。
连白芍都说,屋中这么闷气,居然不见她出来走动走动。
白芍这人是吃了亏,不长教训的。
当着白棠的面,被三夫人凌氏扇了两个耳光,两个婶婶又吵闹翻了天。
她倒好,硬撑着在屋中躲了两天,又来找白棠了。
白棠心眼再大,也受不住让人在面前,成天说要嫁给自己心尖尖上的那个人。
要是不成,她把某人请过来,让白芍试试,在那位的目光监测,烁烁发光之下。
白芍还有没有胆子,把那些话重新再一字不差的说一遍。
要是有这个胆子,也不能被三夫人打了两耳光,都不敢动的。
白棠很肯定,白府上下,至少没有人能动她。
那两巴掌,别说也糊不到她脸上。
她也根本不会给任何人这样的机会。
还好,白芍没一上来就犯花痴。
“大姐姐,你怎么也不出去走动走动的?”
“在家也挺好的,守着孝呢,外面也不不方便。”
“大姐姐是不知道,这个荀陵郡还说是什么开国圣地,简直闷死个人,同天都城根本不能比。”
白棠故意将手中的书正面放在桌上,也不关上,那一页写的是伤寒之症,如何施针治疗。
白芍压根就没往书上瞄一眼,长吁短叹的:“天都城的姑子,都喜欢往外跑,看谁的衣服穿的好,看谁家的马车又宽敞,跑得又快,还有看谁的名声响,排场大。”
白棠眨眨眼,原来隔开点距离,姑子们就这般奔放热烈了?
是不是天都城里未出阁的姑子都有钱,所以才可劲的折腾?
“阿芍赢了多少次?”
白芍露出点尴尬来:“我爹只是个御医,哪里比得上那些姑子,不过我和其中一个望族的姑子关系很好,可以随着她的马车出入,一般人也是不能比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