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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人能不老吗,不老的那不是太皇太后,那是妖精。
“太皇太后不同平常人,自年轻的时候起,那就是养尊处优的,吃的都是最好的,喝的都是最好的,怎么能这么容易出现老态,所以必须吃药。”
“毕竟是皇上,不能太计较,要是只留一晚上,小钟应该也能承担得起,最多回来,你替他膝盖施针,将寒气排出来。”
曲牧夷越说越起劲,忽然察觉到白棠不吱声了,一个回头,见她用一种特别无语的表情正在看过来。
“哦,膝盖施针,男女不便,女婿会吃味,那还是不要了,反正他自己够得着,让他自己来。”
“母亲,这些年,你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差不多,刚把最早的事情都想起来那会儿,还有些不太适应,毕竟中间这段记忆,不是什么好事,要不是为了想起你,索性都忘了,其实也好。”
这是白棠在听过往事以后,第一次听到母亲长长的叹口气。
长得那样的容貌,被仇家一手毁去,就算母亲的心再宽再大,其实还是很伤心的,加上想起来以后,肯定还有很多关于父亲的过往。
的确不是值得往回看的过去,满目伤心事,想要回避都避不开来。
“母亲,我已经和阿澈说过,你要搬去我的宅院住。”
“那宅院是皇上赏赐给你的?”
“说起来,还是义兄给皇上出谋划策,否则我名下没有这个。”
“他倒是挺会替人打算的,这一笔要的不少,你替皇上施针了?”
“是,皇上当时被白家的白旗里用了催眠术,又下了蛊。”
“白家的医术里没有催眠术,更不能下蛊了。”
“这就是个未解的迷。”
在曲牧夷的真实身份没有浮出~水面之前,白棠总觉得有这样一个人,在背后掌控着白旗里,让一个医术平平的人,像是被什么附身一样,突飞猛进不算,还变本加厉了。
“母亲会催眠术?”
“会,一直都会。”
曲牧夷对她没有丝毫的隐瞒,只要她问,就一定会详尽回答。
“我是在没进宫之前就学会催眠术,当时用的还不算太好,正好宫里人多,我慢慢的就娴熟起来。”
曲牧夷说着说着,明显放慢了语速,应该是想到了宫中的时候。
先帝有时候晚上来找她,她又不是榆木脑袋,真不知道对方的心思,这种时候催眠术就非常好用了。
到后来,先帝反而觉着到她这边,能够睡个舒服的安稳觉,来得更勤快了。
没关系,她直接用催眠术把人往美梦乡中一送,然后继续看自己喜欢的医书。
本来,她以为最多一年就能把御书房的所有医书参透背熟,扬长而去,真没有想到,前后花了整整三年,她其实都没有看到最后。
那时候,先帝的病情被她控制的还算稳妥,并且要她必须守口如瓶。
曲牧夷想的没那么深远复杂,只是以为皇上要有恶疾,容易造成国内不安,所以干脆的但应,而且做得很好。
她离开的时候,先帝没有说话,她犹记得他站在窗口,月色如画,将他的背影衬得有些消瘦。
然后,她又想用催眠术哄他入睡,却发现怎么都做不到。
催眠术失效了,不管用了。
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先帝起身离开,他说转身就当做告别,祝她一路顺风,心想事成。
曲牧夷留下偷偷又卖力研制出的三瓶药丸,潇洒而去。
有些事情,当年没有什么感觉,等到眼下,才知道自己其实错过了太多太多。
不过,她没什么要后悔的。
出宫以后,她遇到了更好更合适的人,如果命运让她重新选择一次,十次,百次。
她依然会选择三年后出宫,遇到白旗万,度过最开心的岁月。
“白旗里是你的二叔?”
“他们把我从白家族谱上划去名字以后,我就不想这样称呼他们了。”
“直呼姓名也可以,反正就是白家老二,我记得你父亲说过,这个弟弟虽说勤快,医术上的天赋却极为有限,你的祖父断言说他会是最不长进的那一个。”
“最不长进的那个进宫做了太医。”
“太医院虽说按字论辈的,不过他那样的本事,进来也是自取其辱的。”
“可是,就在不久前,他居然用催眠术魇住了皇上和御书房边的侍卫……”
“等,等一下,你说白旗里要害皇上,没道理啊,白家世代都出太医,得罪皇上没有好处。”
曲牧夷多看了她一眼:“阿棠,你有事情瞒着我。”
白棠压根没想过会瞒得住,眼前这个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米都多。
“是太皇太后下的密令,白旗里以为可以凭借这个大功劳,升官加爵,成为太医院的首位。”
“太皇太后是想把皇位夺回来给小儿子?”
“或许吧。”
第950章 睹物思人()
关于太皇太后想要孙子让位给小儿子的决策,白棠想想也是有些糊涂的。
用她的人之常情来看,两者之间实在没有什么两样,更何况是要致其中一人于死地,那就更加不可思议。
不过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情,这些疑点被沉没下去,来不及往上翻腾。
这会儿,曲牧夷一问,她再一答,更显得其中疑点重重的。
“好了,这些事情不是我们娘俩儿闷在屋里就能想出来的,你是没有真正在宫里待过,这后宫的人哪,正常的真没几个,太皇太后这样的,已经算好的。”
至少明明对所谓的医妃咬牙切齿,也没有动过手,医妃离宫后,也没有派出杀手追击。
“我听着你这样一说,觉得被催眠的不止是皇上了。”
“母亲的意思是连太皇太后都……”
“没准的,否则她有说过白旗里是怎么被她看上,去做这么机密又隐晦的事情吗?”
白棠还是只能摇摇头。
“白旗里在宫中做太医几年?”
“三年多。”
“一事无成的三年多,换做你是太皇太后,你能这么信得过他,这可是弑君的大罪,走错一步,不得了的。”
曲牧夷的声音渐渐往下压,虽说不能隔墙有耳,遇到这种事情,也还是小心为妙的好。
“阿棠,你告诉我,这件事情最后是不是女婿给摆平的。”
“嗯,白旗里的行径被我们发现,阿澈不想太皇太后陷得太深,把整件事情给抹过去了。”
“白旗里死了?”
“是,没有定罪,说是生了急症,忽然死的,还把尸首好好送回荀陵郡白家安葬了。”
“女婿做事倒是周到,这样做也是因为不想让太皇太后过于纠结,做得很好,可惜线索也断了。”
“当时能做的有限,已经算很顺利了。”
“你说到白旗里,我是想到点事情。”
曲牧夷当时假死,混混沌沌的迷失了自我,可是有些东西,却都留在了白旗万的身边,他是睹物思人,后来回到了白家,将这些东西带了回去。
“其中有一本就是我手录的关于催眠术的。”
她曾经想让白旗里和她一起钻研,他却说这些都是旁门左道,不算医术,两人差点没因为这个争执起来,曲牧夷记得其中还冷战了两天。
后来,白旗万主动过来哄她,说让她自己玩得开心就好,其他的就不说什么了。
没想到,他后来因为想看着她的笔迹,留点念想,就把那些带回去了。
“我到了本家以后,白老夫人给过我大半箱的手札,都是父亲所写,里面并没有这一本。”
“傻孩子,要是有心人预备着拿了去的,怎么还真的能等十几年。”
“他要是早拿到这个,不应该更厉害才是吗?”
“那些都是手札,不比药材,穴位施针,但凡有些基础的,就能看的清楚明白,催眠术这种不是说不能无师自通,可白旗里那个资质,实在不行的。”
“母亲的意思是,他自学多年,才学了个四不像,却能够欺上瞒下,差点做了件满门抄斩的大事?”
曲牧夷笑着拉住白棠的手,拍了拍:“你明白了没有?”
白棠一脸的茫茫然:“明白什么?”
“明白女婿急急忙忙将整件事往自己身上大包大揽,然后连真~相都没来得及查,就把人给解决了,真只是为了太皇太后”
她这么一点拨,白棠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阿澈更多是怕她被平白无故的卷进整件事情里。
如果皇上得知内情,下令彻查,查到太皇太后身上,她是皇上的亲祖母,最多是个被禁足,打入冷宫的下场。
白旗里呢,荀陵郡白家呢。
没准真是诛九族的罪名,到了那个时候,再有那别有用心的人,把白棠是白家长孙女的事实,往皇上面前一拱。
谁来拦住,又该怎么拦!
白棠沉默不语,所以苏子澈不管不顾,全部轻扫干净,以防万一。
如今,太皇太后绝对不会重提此事,白旗里也是个死无对证,所有的,都被控制在最好的范围之内。
“好了,阿棠的样子,是不是才想着要感激一下女婿,虽说自家的闺女肯定是很好很好的,不过要和女婿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白棠咬着嘴唇,脸红扑扑的:“本来就是阿澈比我能干厉害的多,母亲这样说,好像我还容不下他了一样。”
曲牧夷笑着拉住她的手,口口声声要去陪女婿吃饭了。
苏子澈在小厅已经等了一会儿,想着母女俩个要说些关于钟扶余的悄悄话。
本来还担心岳母会因为此事不悦,如今见着两人的脸色都很正常,放下心来。
“岳母的身体可还好,王府中虽然没有名医,这阵子药材却是进了不少,如若还是有短缺的,也可以到宫中索取,有任何需求,只需要和棠棠说明就好。”
“王府中的药材,已经给我送了清单过来,而且小莹也大致和我说过,存货非常齐备,足够使用了。”
曲牧夷在人前依然带着厚重的黑纱,吃饭的时候稍许掀开一角,看起来非常吃力。
白棠几次想要说,她不介意这个,不如就与平常那样。
被苏子澈的眼神给阻住了,她一直忍到吃完饭,撤了宴席,卢紫莹将曲牧夷送回客房,才开口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和母亲说?”
“棠棠,介意的人,本来就不是我们。”
“你是说,母亲自己?”
“我们虽说没有见过岳母的长相,可是卢娘子提起过,她说小时候和小~姨长得最像,而且小~姨比她还美,你看看卢娘子,进个宫,皇上都能看得目不转睛,可想而知,岳母当年容貌最盛的时候,是怎么样的风景。”
如此佳人,尽数毁于一旦,她虽然不想反复被亲人提起,更不想有人见着她毁容以后,长叹一句可惜。
依照曲牧夷的个性,可惜也不能挽回什么,不如戴着面纱还省事。
“阿澈,我和卢姐姐都替母亲诊了脉,怕是不容乐观了。”
第951章 出事了()
“我看岳母是个豁达的性子,你们尽力就好,她不会介意这些。”
如果介意,就不会出现在白棠面前,更不会以真面目示人。
“母亲自己就是很好的大夫,她心里比我们还通透清楚。”
两人从小厅出来,手牵着手,慢慢往内院走去。
“棠棠,你转过来看着我。”
白棠不明所以,站定了脚,转头看他。
苏子澈抬起头来,将她鬓角的碎发轻轻拨到耳朵后,手指修长,姿势轻软。
“你的眼睛里写的都是焦虑,岳母能看出来。”
“我以为已经掩饰的很好了。”
“是很好了,可毕竟还是掩饰。”
苏子澈双手又捧了她的脸,低下头,在她的眼帘上轻轻亲吻,亲完左边,又亲右边。
白棠全身发软,觉着整个人都快要融化在他的气息中。
闭着眼,她依偎在他怀里,两人实在太有默契,都选择了不说话,如此良辰美景,说话只会打破气氛。
反正王府的其他人,都特别有眼色,没有谁会来打扰王爷和王妃的散步。
白棠才缓过口气,想对阿澈说,你每次都为我做了太多,却不肯亲口告诉我,后知后觉的我,非要到后来才能够明白你的心意。
这边还没来得及开口,头顶上扑啦啦一阵动静。
白棠下意识的抬头,被苏子澈一掌将脸盖住,重新摁在胸口。
然后,有什么掉下来了。
苏子澈的手一松,白棠赶紧往地上找。
见着一只硕大肥胖的鸽子,正摇摇摆摆的站起来,摔得不轻,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小脑袋在那里转啊转的。
白棠一下子乐了:“这是阿九的鸽子?”
“你觉得还有谁会是相同品味的。”
“可是,以前没见过这么胖的。”
苏子澈的眉毛一锁,是没见过这么胖的,能飞也是奇迹了。
他弯身,将胖鸽子捞在手中,拆解下腿上的纸条。
胖鸽子认得大主人,讨好的用小~嘴巴在他的手指上点来点去,一双小红眼睛却在飘着白棠的方向。
“吃的胖是有好处,我觉得阿九的鸽子都快成精了。”
苏子澈飞速的看完纸条:“我就说,吃大顺国的鸽食也吃不成这样,这一只是阿九送给灰鹰王,带回祝驭国去的。”
白棠想想灰鹰王和他身边那些侍卫的体格,突然同情起胖鸽子了,灰鹰王到底都给你吃什么了,虐~待小动物啊!
她看着阿澈脸上没有一丝笑意,试探着问道:“祝驭国出事了?”
“是,出事了。”
苏子澈本来想让白棠先回去休息的,又将纸条看了一遍,直接递过来给她:“你也看看。”
白棠接到手中,纸条上写的是祝驭国境内,有上千人生了奇怪的病,脸色发红,全身无力,国内的大夫束手无策,想来询问可有医治的方法。
“这里面说的太简单,脸色发红,全身无力,很多病症都会这样。”
“不,重点不在这里。”
白棠赶紧再看:“你指的是上千人?”
“嗯,上千人同时生病,我恐怕不是寻常的疾病,而是瘟疫。”
“瘟疫!”
“瘟疫最可怕的不是会很快夺人性命,而是太快的传播性,想要控制疫情,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百姓怨声载道,甚至会引发民愤。”
“瘟疫又不是朝廷弄出来的,为什么会引发民愤?”
“因为恐惧,因为对瘟疫,还有对死亡的恐惧,人员众多,集体沉浸在这样的恐惧中,谁也不能担保会发生什么。”
苏子澈的目光,透过如银的月色,看向更远的,未知名的方向,他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灰鹰王的这封飞鸽传书,只是一个开始。
白棠等母亲睡下,赶紧把卢紫莹请来,两人将可能会发生的病症,如传书上所写的,统统记下来。
两人有商有量,到底效率要高得多。
等天快亮的时候,白棠将整理出的近三十条病症,以及可以用的药方,都抄录清楚,交在苏子澈手中。
他低头只看了一眼,根本没时间细看,阿大从外面进来了。
“主人,有急件,朱大人的急件。”
白棠一听朱大人,就知道是从荀陵郡来的,她猛地就紧张起来。
朱大人用急件送来的消息,再加上阿大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