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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石头哥都回来了,没事了。”白棠想一想,歪着头看他,“你挑简单的,说几句,我就明白了,细节不用都告诉我。”
石永言在想用什么样的语句,显得能够婉转些,把伤害性降低到最小。
“那一天,天都黑了,你还没有回家。”石永言咽了口口水,莫名的紧张起来。
也是入了冬,一天比一天冷,到了黄昏的时候,天空飘起淅淅沥沥的雪。
石永言从村子外回来,见到隔壁的徐氏,跌跌撞撞朝外跑,见到是他,一把扯住衣袖,追问大姐儿有没有同他在一起。
他是一大早就出门去办点事,前头一天还告诉过阿棠。
阿棠的手指抵着颊边,眼睛亮晶晶的,非要他回来的时候,带羊角酥饼,他哪里抗拒得了,一口就答应了。
这会儿,怀里头还揣着才出炉的烧饼,热乎乎的。
徐氏的样子太惊惶,要知道那时候的白棠才十一二岁,天一黑,根本不可能躲在外头不回家。
石永言见白岩也出来找人,已经知道是真的出大事了。
他大致问了几句,抢了身边人手中的灯笼,向着福明山的方向找去。
一路上,见到同村的就问,谁都说没有瞧见白家的姑子。
他越走得远,心里头越是不安,灯笼被北风吹得呼哧呼哧响,有雪花落在眼睛里,凉到心底里。
也是石永言对白棠太过熟悉,在路边见到个很小的闪光物时,他下意识的停下来,蹲着去看。
那是一颗小小的素银耳坠,正是白棠平日里戴的那一副,还是她十岁那一年,白岩去镇上给她买的,像宝贝一样,不舍得离身。
石永言站起身的时候,确定自己没有找错方向。
但是,白棠绝对不可能一个人跑到这里来,那么说的话,必然是还有别人。
有人蓄意将白棠掳走了,这个信念一定,石永言反手将平日藏在外衣底下,腰带缠着的匕首取了出来,握在手中。
无论是谁,要当着他的面,伤害白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眼前只有一条路,他走得又急又猛,
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下来,石永言索性将灯笼往路边一放,轻身上路。
这里方圆几里地,他都十分熟悉。
如果说要把一个人带到隐秘的地方做些什么,他立时想到了一个所在。
福明山东边山脚下,有个不深不浅的洞,以往不知住过什么大型的兽类。
后来,那只兽走了,就把空穴留下来。
他曾经在里面躲过两次雨,那洞穴前,长着大半人高的野草,又是这样见鬼的天气,旁人很难注意到。
等到了洞穴之前,他放缓脚步,一点点挨上去。
野草中间分明有被人新踩过的痕迹,还有拖曳过重物的痕迹,就像有人拖着另一个人,刚从这里过。
石永言站到洞穴边,里面有微弱的光。
里面有两个成年男人,居然还不敢点灯,正在用铁锹挖土,一下一下挖得卖力。
“这个丫头死了没有?”
“等挖好了再说。”
“我说你这人下手真不够狠,要是一会儿醒转过来怎么办?”
那人嘿嘿一笑道:“醒转过来也好,还不是便宜了我们哥俩,反正待会儿总是要埋掉的。”
另一个人重重啐了他一口道:“她才多大的一点儿,我是没这个兴趣,也就你这个不要脸的。”
“我怎么就不要脸了,你知道她是谁,平日里,你连看一眼都费劲的。”
“快点挖了坑,将人埋掉了事,别提那些个肮脏的事情。”
“被你一说,我倒是不放心了,让我去瞧瞧还有气没。”
那人扔下铁锹,衣服发出摩擦声,应该是走到另一边。
“还有气呢,要不这样,你嫌这事儿脏,你到外面守着,我等会儿叫你。”
“那你快点啊。”
石永言始终闷着一口气,对方都是大男人,两个人,两把铁锹,他仅仅拼着蛮力是打不过的,到时候,阿棠只会更加危险。
但是,听着两个人的对话,他觉得血气直往脸上冲,差点把所有的理智都给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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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一去三年()
那人又嘱咐留下的别耽误时间,慢吞吞的走出来了。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石永言听到擂鼓一样的动静,是自己的心跳声。
他要先解决一个,才有胜算。
慢慢的,挨近那个人的身后,石永言拔出匕首,根本没有其他想法,对准后腰就捅了进去。
同时,还跳起来,用衣袖重重捂住了对方的嘴巴,只有他能够听见一声闷哼。
那人软软的倒了下去。
心跳声更凶更猛,石永言的眼睛前都是晃动的金星,他不知是什么力量拖着自己,又一次挨近山洞,像一只野兽,无声无息的接近自己的猎物。
没有多余的话,还是照着老位置,又给了另外一人一刀。
他不敢去看,两个人到底是伤了,还是死了,双手向前摸索,摸索到温软的身体。
淡淡的香气,再熟悉不过,他抓住白棠的手腕,将她往背上一挂,背负着走出了山洞。
一路上,他没有回头,没有说话,只有背上的白棠,歪斜着脑袋,气息呼在他的脖颈一层,让他的心跳,逐渐逐渐,恢复到了常态。
快到村口的时候,他遇到白岩,白岩一见到他背上的白棠,疾奔过来,用灯笼一照,吓得直往后退。
他半身都是鲜血,本来湿漉漉的,已经被寒风一吹,冻得硬邦邦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白岩想把白棠放下来。
石永言出声阻止道:“白叔,我帮你把阿棠背回去,我兴许是杀了人了,你先别声张,对谁都不要说,阿棠的名声要紧。”
白岩没想到,他这么个半大小子,居然为了白棠,想得这样周全,赶紧点点头,引着他往回走。
也是幸而雪越下越大,一路上再没有遇到其他的村民,回到白家,石永言放下白棠,见她小脸雪白,衣衫还算齐整,才真正放下心。
他连退几步,没有再留下,返身回了家,王氏见着他的样子,也是吓得不轻。
这一次,他连说前因后果的解释都省下,就说可能失手重伤了人,要出去躲些日子。
平日里,他本来就不是善茬,打架也是寻常,打伤人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
王氏想要问他到底伤了谁,他也不说,拉扯出几件换洗的衣服,又从枕头边摸了十几文钱,扭头就走。
“一走就是三年。”白棠听他说话,沉默了会儿才开口。
“阿棠,那两个人并没有对你不轨,你放心。”
“你以为自己杀了人?”白棠抬起眼来看着他。
“那时候,年纪不大,阅历浅,以为匕首捅下去,又是这样多的血,肯定是活不长久了。”
后来,石永言多少知道,最多只是伤了那两个人,而且官府压根没有来调查此事,他在外闯荡了几年,想一想,也差不多是该回家的时候了。
“那两个人不是本村的,也不是附近的?”
“肯定不是,否则的话,哪怕没有家人,村子里头的保长也要出来寻人的。”
“为什么单单挑的是我?”
“我不知道。”石永言摇了摇头道,要是换成是如今的话,一定能够撬开那两个人的嘴,问出更多。
白棠早想过,三年前发生的必然不是什么好事,却没想到,是她在鬼门关走了半圈,又给拖回来。
“你当时脑袋被砸了一下,伤得不轻,所以才会什么都不记得了。”
石永言生怕她长了心结,明明想好要藏起来的真相,怎么今天就畅快淋漓的都说了。
白棠的脸色,落在他眼中,很是古怪,明明应该害怕得要哭,为什么她没有哭?
难道说,一个人太难过的时候,反而哭不出来。
石永言说的都是真话,真话多半不太中听,但是他可以说出,另外的可以令她释怀的劝慰。
“阿棠,我说你没事,你就没事,你相信我的话,要是你还不信的话,我!我!”
石永言想要一鼓作气,把心里话喊出来的,到了跟前,那几个字偏偏喊不出来。
要是你还不信的话,我可以娶你过门的,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我欢喜都来不及。
他说不出来,面对着白棠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他说不出来。
白棠像是很认真的想了想他所有的话,那两个人既然没有死,也没有官府来查案,那么多半就是临时起意。
虽然被石头哥捅了两刀,也自知是犯了事,捡回一条命,已经不错,自然不敢报官。
所以,她后来也没有再遇到过相同的事情。
一个意外,她想不起来了,石头哥又不在村子里了,爹娘恐怕是宁愿她忘记的彻底,对外最多说,她得了风寒,休养了段日子就复原了。
只有隔壁的石家婶子王氏,对此耿耿于怀,不能够放下来。
“石头哥,谢谢你。”
石永言想要听的,真不是这一句。
“这句话三年前,我就应该当面对你说的,没有你舍命相救的话,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如今的我。”
“你别说这样的傻话,白叔那天急得要发疯,眼圈赤红,他也是拼死都会救你的。”
“我爹也是对我很好很好的。”
白棠跨前一步,两个人之间最多半尺的距离。
她仰起脸,看着他,清香的气息,吐气如兰道:“石头哥,你对我就像亲妹妹一样,我记得你的恩情,以后一定会报答的。”
石永言眼前晃过的只有她的眼,她的脸,她一张一合的小嘴,有些迷糊道:“不,我不要你报答,只要你没事,我就开心了。”
“不,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白棠重复的,吐字很重,像是同自己立了一个誓言。
“虽然我都说了,但是你别记挂在心上,平地走路也会崴脚,遇上没有人性的坏人,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白棠露出个浅浅的笑容,“石头哥的话,我都记得。”
“那么,我们继续赶路吧。”
“好!”
石永言往前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后背一层冷汗,他刚才居然紧张如此,生怕一句话说错,让白棠产生误会,留下一辈子都不能挽回的心结。
第83章 行家()
他忍不住又回过头去,她也正好扭过头来看他,笑容不减,仿佛是栩栩绽放的花瓣,柔丽娟秀。
既然两个人将三年前的事情够给说开了,白棠当然不会再瞒着他,将自家后院的改造计划都一五一十说了。
听到她说要破墙,重新画地,石永言重重吃了一惊,虽然后院外头,那是无主的地,但是要拨到自家使用,并非小事。
“此事必然要通过李保长。”
“我明白。”
“他要亲手写下文书给白家。”
外头那块地,根本不能够正儿八经种田,最多种些苞谷地瓜,因为在白家的后院,别人也不会轻易占据过来。
“该给的,我不会少他。”
“万一他不肯呢?”
“他留着也没有用,不如给白家,物尽其用了。”
白棠站在药铺门前:“石头哥,我进去找东家说几句话,你等等我。”
石永言没想到,她这么快已经同东家都相识。
不过,他知道她善采好草药,如果东家是个行家,那么同她多说几句,也是正常。
“我去前头的茶馆坐坐,你事情办完了,过来寻我。”
白棠撩开门帘,还是上回的掌柜,眼力劲真好:“东家一大早才提起的,这人就出现了。”
上一回,上官清越说替自己的小儿子占卦,难不成今天还给她也占了一卦,所以知道她要来。
如果,这么细微的小事都能够精准的话,上官清越不去买摆个摊算命测字,就太可惜了。
白棠方才听了石永言说的一通惊心动魄,到了这会儿还没有真正缓过来。
上官清越听到掌柜的传话,出来的时候,头一句话是:“你的气色不太好。”
“外头风大。”白棠笑问道,“卢姐姐可安好,沐儿可安好?”
“都好,都好。”一提起爱妻幼子,上官清越的神情都柔和下来,“只是一天到晚说闷气,你来了正好,进去陪她说几句话,好让我的耳根清净,清净。”
白棠跟着他进了内院,走过花径小道。
“你是有求而来?”
“上官东家真是半个活神仙了。”
白棠对他的语出惊人,已经多少习惯了。
“求药?”
白棠抿着嘴角笑,肯定不是求子。
“求什么药,还是家中又有人身体不适?”
“不适家人,是个孩子,我想问问上官东家的药铺里,有没有能够治不足之症的灵药?”
“不足之症也分许多种,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种?”
“腿脚不便。”
“可是双腿有粗细,走路瘸拐,不能得力?”
白棠一听他的简单几句,知道是找对了人,虽然她明白这病是不可能治愈的,但是改善一下,应该还是不错。
“这孩子有多大年纪了?”
“五六岁上下。”
上官清越摸了摸胡须:“年纪不大,还有希望,说到这个,你的卢姐姐才是行家,你进屋去问问她才是。”
白棠没想到,卢紫莹也是个大夫,听上官清越的意思,医术应该是极好的。
“你天天盼着有人来同你说说话,这一下,人来了,你倒是又睡了。”
上官清越开了里屋的门,见卢紫莹背对着他,睡得安静,他太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必然是同他生闷气装睡,轻咳了一声。
白棠也是个鬼机灵,合身往床头扑过去:“卢姐姐,我来向你请教了,快别睡了。”
卢紫莹哪里还忍得住,翻过身来,说笑道:“一大早,我听见喜鹊在窗外树梢上叫得欢,就知道你要来了。”
白棠偷偷往窗外看一眼,光秃秃的树梢,大冬天的,哪里来的喜鹊。
两人打了个照面,白棠惊喜道:“卢姐姐的气色恢复的真好。”
中间这才几天,卢紫莹的眉眼之间,已经恢复了一层光晕,美人就是美人。
初次见面时,还有些灰白的脸色,都尽数褪去,脸蛋光滑柔腻,毫无瑕疵。才生完孩子,都不会影响一丝一毫。
“真的?”卢紫莹抬起手来摸了摸脸孔,“你说的我就信,他说的,我只当耳旁风。”
纤纤手指,往上官清越的脸上就那么一指。
上官清越早就对她没辙了,站在一边,依旧是和睦的笑脸。
“让我看看沐儿长大了些没?”白棠见她身边的襁褓,微微探出小半张脸。
卢紫莹将婴儿抱起来,声音轻缓下来:“他能吃能睡的,自从你替他起了名字以后,晚上都不哭闹了,你看看,小脸儿都肥了一圈。”
白棠很是谨慎,站起身来问道:“我从外头进来,先洗洗手,再碰沐儿。”
上官清越让她在架子上的铜盆中洗手,水还是温热的,淡淡的青草香。
白棠擦干双手,赶紧将襁褓接过来,上官沐的小脸已经褪去才出世的那种,毛茸茸的小动物样子,完全是白白净净的。
“你们先说说话,我待会儿再过来。”
等上官清越走出去了,卢紫莹冲着他的背影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