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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澈的回应从四个字,变成一个字:“滚!”
香菜嗷了一声,连滚带爬的跑了,再不跑,王爷真是要吃人了。
“说的不错,窗户关上也对。”
苏子澈自言自语,一只手还握住白棠的手,走到窗边,将两扇都给掩上了,免得有不识趣的,在关键时候,大呼小叫,简直就是大煞风景。
白棠抿着嘴角,看两人交握的手,她以为看到阿澈,肯定要大发脾气的。
没想到,才见着人,气也消了,连重话也不想说了。
这人都来了,难不成还双手往外推出去?
她还认真的想了想,直接被自己给否定了。
“她在吃什么,吃的那副样子?”
苏子澈确定门窗都关好,一转头,见着白棠嘴角的弧度,手指指尖在那花瓣中一按。
“吃古婆婆做的鸡汤面。”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白棠微微侧过头,她又不是为了他废寝忘食,她明明就是为了钻研医术。
苏子澈可不是那么容易敷衍的,将人直接拖到跟前。
“想什么呢,不许藏着心事。”
“凭什么不许。”
苏子澈低下头来,看着她笑:“你说凭什么不许?”
“我又没卖给你,又不欠你的钱。”
这样的话,根本就是赌气的口吻,一点没有威慑力,白棠明明想板着脸,说正经话,却压根没有说服力。
“我的那位乳母,在宫里照顾了我七八年。”
苏子澈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自顾自的往下说。
“自打记事起,我每天见着的人都是她,你也知道小孩子都笨,我曾经还以为她是我的母亲,真可惜,她不是。”
“她对你很好嘛?”
白棠想着那一晚,老人家的笑容,很和善。
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居然容不下这样一件小事,还和阿澈闹了脾气。
“很好,很好。”苏子澈的眼睛眯了眯,“可是我有很多年没再见着她,因为当日我被下毒,她受了牵连,虽然母妃知道错不在她,替他求了情,可是她被杖责一百,右腿再没有好。”
那晚,白棠心不在焉,也没看详细,听苏子澈这样一说,有点不是滋味。
“她知道我到了荀陵郡,拖了几个月,才敢来见我一面。”
苏子澈又何尝不是唏嘘不已,好像十多年的时光,转瞬即逝。
“她问我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我同她说,能让她见个人,见到了,她就明白了。”
苏子澈说这句话的时候,乳母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陵王在她眼前和多年前的那个孩子,其实没有区别,虽然荀陵郡与天都城隔了上千里,这些年,她始终心里头放不下,想办法打听出一点儿可怜巴巴的消息来源。
说陵王出息了,她能开心的做梦都笑出来。
又说新皇上登基,容不下这位惊才绝艳的小叔叔,寻了个借口,把人直接贬罚到荀陵郡。
她听到这个消息,自己关在屋子里狠狠的哭了一场,哭完又觉得,至少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上一面,也不是太坏的样子。
苏子澈看着眼前的老人家,乳母说话的时候,几次想要抬起手来,都快要碰触到他的面颊,才惊觉陵王根本已经是个大男人,又讪讪的收回手。
他想说,要是乳母想摸几下,他根本不会介意的。
所以,乳母小心翼翼的问他,过得好不好,他想到的第一个人只有白棠。
他最心爱的人就在这里,为什么不好,他将乳母放置在小院子里,乳母有些奇怪,问他这是要做什么?
苏子澈笑得很温柔:“看过就会明白了。”
但是,他没想到白棠的反应会这么激烈,激烈到那一晚,将窗户推开,让他走。
他想强行留下不是不行,白棠又打不过他,可是两个人不能为了这点事情闹翻。
白棠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他想过,不如先顺了她的意思,回头再来解释。
结果,他回去,就是如山一样的消息接踵而来,碧逑国的暗探,不知有多少潜入大顺,甚至触手到朝野之中。
他看着那些消息,想的不是怎么一个一个捉出来,虱子太多,除非将其一网打尽,否则只要有所残留,很快又会春风吹又生。
灰鹰王的飞鸽传书,也在昨晚到了他手中,祝驭国的国主突然患了恶疾,国内或许会有巨大的变动,灰鹰王必须在最短的时间,赶回去,暂时可能无暇与他再见面。
苏子澈下令让人追查,祝驭国国主患的到底是什么恶疾,上官清越甚至进言,祝驭国内暂时不能乱,如果可以,他想得到陵王的首肯,送卢紫莹去祝驭国。
这些事情,千丝万缕的,让他根本抽不出空来。
每天都有白棠的作息消息传来,无非是她把自己关在屋中,不停地写字写字。
他抓紧将手头事处理妥当,第一时间赶过来,看她到底是多大的事儿,多大的脾气,饶不过他,还饶不过自己。
第582章 稀世珍宝()
结果,打个照面,这人也瘦了,身材更纤细单薄,一张脸就剩下眼睛亮晶晶的。
苏子澈彻底投降,她要是还带着脾气,那么要打要骂,悉听尊便,只要别折腾自己就行。
“我不是闹意气,我写得也都是正经的。”
白棠看着苏子澈的表情,忽然好一阵心疼,她不是想气他的,他身体怎么样,她其实最清楚的,却让他为难了。
她急于解释,赶紧把写的手札扯出来给他看。
苏子澈看了好一会儿,抬头问她:“这是在练画符?”
白棠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一双拳头对准他的背上通通通乱拍。
你才鬼画符,你一家才鬼画符!
这大逆不道的话,白棠也就敢在自己肚子里头偷偷的说。
阿澈的一家,说哪个坏话,恐怕都是重罪。
她手上的力气,根本伤不了苏子澈,他倒是很受用的样子,白棠难得发脾气,那小模样还是挺招人疼的。
他反手将人往怀里头抱:“好了,好了,我还能不知道,你写的那些都是为了替我治病的方子,你都是为了我。”
白棠还脑袋抵住他的胸口,在那里挣扎不停,听了这话,一下子变成柔顺听话小绵羊,双臂抱住了他的腰,一动不动了。
苏子澈在她背后轻轻拂动:“几天不好好吃饭,以前你怎么同我说的,一天三顿都要按时吃,否则再好的身体也扛不住,我倒是改过来了。你呢?”
白棠依旧一声不吭,就那么抱着他,不肯放手。
她不敢往自己的心里头看,因为知道阿澈中毒以后,她其实是害怕的,怕得要死,怕自己没本事,怕两人的时间不够。
怕她不能跑在阿澈毒发之前,她恨不得脱了鞋子,脱了袜子,光脚能跑得快些。
那种恐惧,开始只有一丁点儿的冒芽,她使劲往下压。
用卢姐姐的话,反反复复对自己说,她可以的,卢姐姐说她可以救阿澈的。
说多了,她不知是对自己太有信心,还是被自己催眠了,有几天没那么害怕了。
结果,苏子澈当着她的面,毒性发作,她手忙脚乱把人拖回来,再压不住真实的想法。
阿陆说,本来毒发的频率没有那么高,发作起来也没有那么厉害的。
如果,再来那么几次,就算没直接咽气,阿澈也撑不住的。
那种刺心刺肺的疼,那种弥散在五脏六腑的痛,他为了怕她担心,咬着牙硬撑,又怎么能够躲过一个学医之人的眼睛。
“阿澈,我害怕。”
白棠想了想,还是照实了说,说出来,还能喘两口气,否则她先憋死了。
“棠棠别害怕。”
苏子澈没有问她怕什么,彼此太了解,她的心意,他其实都明白的。
她怕他控制不住毒素蔓延,她怕他在眨眼间死了,她怕两个人等不到天长地久,等不到白头偕老。
苏子澈这样强大的人,都眼角发酸,这个傻丫头,所以才这样不眠不休,想要救他回来。
“阿澈,我想回白家。”
“为什么?”
“你说你身上的毒,当年是我的祖父白宗元亲自经手,如果我回白家,或许可以寻找出蛛丝马迹,或许可以有更快的进展。”
“线索不在白家了。”
苏子澈的声音低沉:“我不是没想过从白家找线索,后来发现白家的人,好像从来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件事情。”
“白老夫人难道都不知道?”
白棠还不相信了,白家上下,如今都以老夫人为首是瞻,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棠棠,你想错了,你到白家的时候,白宗元已经死了。”
白家一直是白宗元掌控大权,否则的话,也不会让白棠流落在外十多年。
所以,白宗元如果有什么秘密,第一个知道的人未必是白老夫人,还是他的长子,白棠的父亲白旗万,可惜如今父子两人都不在人世,想要再追问也没有意义。
白旗万一死,潜伏在白家前后的人,彻底被收回,所以还有白棠这个女儿,苏子澈一直没有察觉。
缘分就是这样,断了一时,又很快延续上去。
苏子澈直到白棠在白家出现,他才想到,自己与白家的纠葛或许从来就没有彻底了断过。
“阿澈,这些年,你都没有想过到白家逼问?”
“问了又怎么样?”
如果有人不想他死,又不想他有威胁,那么用这种慢性毒药控制住他,应该是最好的法子。
苏子澈哪里会不知道对方的手段,哪怕他真的从白宗元口中套出解药的法子,早晚还有更猛的一帖药在前头等着他。
所以,他选择的是按兵不动。
“那现在怎么又能问了?”
苏子澈的嘴角一挑:“因为我都落魄到这里了,前头无路,后头也无路,只能靠自己了。”
白棠又不是傻瓜,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给他下毒的那个都死了,他再不争取一下,等于坐以待毙。
“你不是皇上的亲叔叔吗?”
“皇家别说叔侄了,没有父子,兄弟亲情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苏子澈握紧白棠的手:“你还记得吗,那一次,你养父说要为了你,举家搬迁,我连夜带着你赶回去。”
“我记得。”
“那一晚,一家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苏子澈还真没见过这样平凡的一家人,却让他看得目不转睛,舍不得移开视线。
那些感情,是金银珠宝都换不来的,他贵为皇族,却连这最简单的感情都没有体会过。
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悲。
那一晚,白棠也哭掉不少眼泪,却没有想到会带给阿澈这样大的感触。
他始终对白岩一家照顾的很好,不仅仅是因为那是白棠的养父母。
“从那一次起,我的一些想法被改变了,棠棠,机会是你给我的,我会好好把握的。”
苏子澈将她当成稀世珍宝一般,抱在胸口,抱得仿佛一辈子都不愿意放手。
如果可以,他愿意长长久久的留在白棠身边,她给他带来的安宁与适宜,他挖空所学的精美词汇句子,都不能形容出十之一二。
第583章 牙印子()
两个人静静的抱着,过了会儿。
“棠棠,那我先回去了。”
白棠倒是奇怪了,这人平时流氓流氓的,今天就这么样走了。
好吧,要说习惯成自然,她被流氓惯了,结果等流氓斯文了,她先不习惯了,这惯性,真是一言难尽。
苏子澈还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双手捧了脸,亲一口,特意走到窗子前。
“今天不赶我走了。”
白棠还哀怨上了,不赶你走,你还是要走,你就那么多事,那么多事,落到荀陵郡,也没见你消停过一天。
你说,你都这样了,那个坐在龙椅上头的人,还有空管管三宫六院吗。
这要是没空,为啥还巴巴的派了太监,跑来选妃。
估摸着,天底下的大事,都让你一个人白干了!
苏子澈看着她的小眼神,心里那个乐。
上一回,白棠是真生气,他走的时候,心里委实不好过。
虽然,他也不算做错,但是两人交了心,订了情以后,这样闹别扭,还算是头一回。
女人是要哄的,这句话,他早八百年就知道了。
别说是他了,后宫佳丽也不都是软柿子,皇上还要自带连哄带骗的技巧,更何况,他眼睛里也就放得下这么一个。
“棠棠,我等你给我好消息。”
嗯,这才是两个人的正事儿,白棠一下子精神气又都回来,扑上去,毫不客气的朝着他的下巴,啊呜就是一口。
咬是咬得不重,但牙印子肯定是留下的,回头等他回去,也让底下那些人开开眼。
苏子澈揉着下巴苦笑:“你让我回去怎么同手底下的人说事?”
“你让他们眼珠子看着地下,我还不信哪个敢抬起来。”
苏子澈笑意更盛:“还好你不是手里头掌权的,否则,坑死人。”
白棠咬牙切齿又要扑上去打他,他脚底抹油,溜得那叫一个快。
这一次看得很清楚,白棠双手撑在窗台,半个人都探出去,见着苏子澈两三个起落,脚尖不知点在哪里借力,飞出院墙,不见人影。
会轻功还真是门好本事,你说哪扇门,哪道墙都拦不住,想看谁看谁,想进哪儿进哪儿。
白棠被阿澈也算是实打实的哄了一番,乳母的事情都给交代清楚了,下次要问问,乳母住的不远,她可以过去探望探望。
人家年纪大了,腿脚又不方便,还趁着起了个大早,做了许多的点心再走。
她就说,怎么能好吃成那样子。
这是把对阿澈的一片心,都做在里头了。
他们两个吵架闹嘴,本来就不应该把老人家牵扯在里头,白棠再回想一想,简直想说,罪过罪过。
她再把桌上的绢纸从头看一遍,心里已经有了底,离她出手的日子很近了。
香菜隔了半天,没敢来看,房门还紧闭着,万一进去再看到点什么不该看的,眼珠子还要不要了,小命还要不要了!
她央求麦冬去敲门,麦冬虽然很敬畏陵王,也不至于像她怕得这么厉害。
“王爷也不像是会随便发脾气的人。”
“是不像。”香菜低垂着脑袋说。
“那你做什么怕得走路,膝盖都拐弯了。”
“我和你不一样,你是吃大姐儿的,做大姐儿的活,我怎么算,还是归王爷那边,他要是不让我在这里,派个苦死人的差使,我还是一样要去,不能拒绝的。”
特别是想到,上一回白棠的那个建议,把她送去祝驭国,伺候灰鹰王。
那么大一坨,长得又那么黑,她还是乖乖跪着服侍白棠,都比那个来得强!
麦冬轻巧的敲两下门:“大姐儿,要沏茶吗?”
香菜默默跟在后面咬帕子,麦冬就是聪明,多会问话,就算屋子里还有别人,也不会因为这一句见怪的。
要说傻缺,恐怕只有她,每次都忘记敲门。
下次再不敲门,她把自己的脑袋敲飞了算数。
白棠吃了鸡汤面,又和阿澈说了那么多的话,倒是有些口渴。
“也好,你沏茶拿进来,我还有一点看完。”
麦冬朝着香菜挤挤眼睛,屋里明明就大姐儿一个人,看你惊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