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棠料定,金盏不敢当着她的面抵赖。
金盏一怔,还没说话,先哭开了。
“三夫人,我真不知道树上的是大姑娘。”
“不是大姑娘就能乱说话了?你给我说清楚。”
金盏边哭边说,十成的话,她只说了七分。
七分也够凌氏气得吹胡子瞪眼了,这些话,就算被其他丫环搬去老夫人面前,也绝对不是好事情。
万一,万一是老二家的丫环,就更加糟糕。
方氏最近正愁找不到她的把柄,肯定添油加醋不给她好过。
这样比较下来,让白棠听见,还算好的。
凌氏是打定主意,要给白棠脸面了。
“你这张嘴真该打了。”
金盏不等凌氏再往下说,先抽了自己两嘴巴。
“三夫人教训的是,我说错话,管不住自己的嘴。”
“抽,你给我狠狠的抽,抽到你长记性,抽到你以后再也不敢了。”
凌氏咬牙切齿的说道。
金盏对自己下手开始的时候是挺重的,四五下下去,两边脸都红肿起来。
“我不该乱说话,下次不敢了,三夫人,我下次真不敢了。”
凌氏等着的是白棠开这个口。
只要白棠说不用打了,那么金盏的这个事情就算是抹过去了。
所以,眼神里头示意金盏向着白棠求饶。
“大姑娘,大姑娘,我知错了。”
又是几巴掌下去,啪啪啪的,听着也肉痛。
“阿棠,你说她也是知错了,你给句话吧。”
白棠早知道她会把烫手的山芋推过来,也学着样,在这里等着凌氏。
“她可是三婶婶的贴身丫环,她的威风也是三婶婶给的,我就算发了话,也没有用,还是要三婶婶来做主。”
原封不动,又给统统都推了回去。
凌氏又咯吱咯吱咬牙了。
“那阿棠心里头消气了吗?”
“三婶婶,她丢的脸是三婶婶,甚至是三叔的,我消了气不管用,要三婶婶消气才是。”
凌氏差点没背过气去,金盏是她的贴身丫环,这些年也等于是她的心腹。
打了金盏的脸,其实就等于是打了她的脸。
她都把脸送到白棠面前给她打了,居然,居然还会吃瘪。
金盏都快打不动,满以为凌氏要开口喊停了。
“你自己做下的错,你就给我打,打到天黑,今天一天都不用吃饭了,革三个月的月钱!”
扔下这些狠话,凌氏甩开袖子走人。
连和白棠客套两句的功夫都给省下来了。
实在是太气了,气得再不走的话,都不知道会骂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金盏一怔,彻底呆了。
这还才是一大早,要打到天黑,就是说要跪到天黑,还革了三个月的月钱。
妈呀,三夫人下手太狠了。
这简直是不让她有脸了,直接都要打烂了。
白棠抬头看看天色,再看看金盏已经快肿成猪头的脸。
这个时辰,要打耳光到天黑,恐怕是有些难度的。
再加上饿一整天,恐怕是长教训了。
做人,就是要吃一堑长一智。
白棠见凌氏走了,她是要往老夫人那里去的,也就不多停留了。
金盏连凌氏跟前都不敢求饶,对着白棠,更加不敢开这个口。
白棠听到背后噼里啪啦的声音,没开始的时候那么响亮了。
她走出十来步,一回头,金盏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白棠明明告诉自己不能心软,本来就是金盏得罪她在前。
但是,这件事情不是金盏先惹出来的。
再看凌氏的样子,那两个熊孩子也不像是被谁挑唆来砸她。
就是讨人嫌,天生的。
“好了,你先跪着,我去老夫人那里给你求个情。”
白棠撂下这句话,也不想去看金盏的反应了。
以后,金盏不会记着她的好处,恐怕还是会恨她一辈子的。
但是,就算恨她一辈子,她也不能真看着金盏把脸给打烂。
她就是硬不下心肠。
在院子前,白棠先见着了桔梗。
桔梗是早知道她会来的:“大姑娘路上被谁给耽搁住了,老夫人问了好几次,特意让我出来看看。”
“遇到两个弟弟了。”
桔梗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原来,大姑娘才见着两位小公子。”
“是,还真是第一次见着。”
第一次就给她留下了很深刻,很深刻的印象。
“祖母,祖母,我来迟了。”
老夫人正在喝茶,一听到白棠的声音,就笑了。
“我说让桔梗出去瞧瞧,这人啊,都经不起念叨,一念叨,就出现了。”
“大姑娘见着两位小公子了。”
老夫人哦了一声,两个孙子啥德行,虽然老三一直在她面前多有掩饰,其实,她心里头门清。
“那两个混世小霸王,有没有得罪你?”
“都是自家兄弟姐妹,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白棠当时是挺生气的,这会儿想想,那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她就算姿态高,容忍他们一时半会的。
以后长大了,还是亲生爹娘去操这份闲心,轮不上她。
三叔白旗河这个人也算是荀陵郡有头有脸的人物,真没想到,把两个儿子养成这样。
前后一比较,白棠觉得她的养父白岩,才会教孩子。
除了她之外,家里的阿悦和石娃都很听话懂事。
石娃才多大的年纪,都会给大白小白喂食,一天都没有落下过。
人比人怎么比。
“阿棠,想什么呢?他们两个打小就不听话,也是我这个做祖母的责任。”
白棠知道老夫人有旧事要说,她不插话,就着老夫人旁边的凳子坐下来。
第298章 紫云纱()
桔梗沏茶端到白棠手边,又问她要不要用点心。
“一大早起来,还真没吃过什么。”
白棠来的次数多了,渐渐摸透了老夫人的心思。
在生活细节上,最好不要和老人家客气,做出的表现越孩子气,老夫人越欢喜。
吃穿用度,老夫人一点不在意,但凡底下孩子开口说要,没有打回票的。
白棠从来没开过口,老夫人都不曾短缺过她。
“你又是一大早就去灵堂上香了?”
“这是做小辈应该的,这些年,我也没有在家,没给祖父尽过孝道。”
“要不是这个老顽固一直不肯松口,哪里会等了十四年,才让我们祖孙重逢,我有时候不能细想,一想就心口疼。”
“大姑娘去灵堂上,可觉得有什么变化了?”
白棠听了桔梗的话,才明白过来,她就说守灵的丫环一下子变得能干勤快了。
还有灵堂里的陈设一概都换过新的,走进去的时候,里面的烧纸的烟尘也不大,呼吸舒畅了许多。
原来,都是老夫人叮嘱下去的。
“祖母连这些都想到,太费心了。”
“这才到了五七,一个一个都不上心,以后可还了得,我发了几句话,将那些不得劲的统统都换走。”
老夫人是个干脆的性子,不想做事的,可以送出府去,以后都不用再做事,一了百了,省的在眼前叫人看了讨厌。
“年纪大了,精神气不给力,否则怎么会任由她们胡来。”
“我今天去,都已经改得很好了。出来的时候,四婶婶带着两个妹妹也来了。”
“你们都是有心的,我都看在眼里。”
白棠往旁边歪了歪,脑袋正好搁在老夫人的膝盖处。
“祖母,我既然回来了,总会好好孝顺你的。”
老夫人摸着她的头发,心里真是比蜜都甜。
这孩子,心眼实,又会说好听的,叫人不欢喜都难。
“桔梗,昨晚不是就嘱咐炖了雪蛤蜜莲子,去端来给阿棠,还有前头送来的小点心,你选几样拿给她。”
“是,是,知道大姑娘要来,一大早,我就给准备上,这就都端来。”
“你听听,这些丫环跟着我时间长了,好似我肚子里的小虫,什么都知道了,我指给你的那个菖蒲呢?”
“菖蒲很好,祖母都替我想周到了。”
“今天没跟着你一起过来?”
“薛婆婆让她留下给我的屋子换纱窗,昨晚不是下了一夜的雨,纱窗有些漏水。”
“那你不早说,回头我这里还有几幅好的,都给了你。”
“已经换好了,不用麻烦。”
“怎么算麻烦,这几幅是我留着的,我年纪大了,屋子里糊那样颜色的太艳,正好想着给谁。”
桔梗才把茶点送好,听到老夫人的话,自然而然接了口。
“老夫人说的是那几幅紫云纱?”
“可不就是,你拿来给她看看,这个傻孩子还说不要,等看到就保准喜欢的不肯放手了。”
桔梗对老夫人的家当知根知底的,不一会儿就抱着过来了。
白棠正在吃甜羹,见桔梗怀里头像是抱了一团云。
仿佛是晚霞那种渐变的颜色,一层一层下来,白棠想了想,要是换了这种纱窗,屋子里的光线映照,别提多美了。
“就昨天,老夫人提起说这几幅,虽说有些年数,不过保存的极好,一点不旧,大姑娘看看。”
还真被老夫人说中了,白棠把手中的碗往旁边一放,差点把整张脸都贴在上头了。
“这还是以前从天都城捎带回来的,据说如今也很难买到了。”
“这么珍贵的,祖母还是留着自己用。”
“说了给你就给你。”
老夫人难得见她流露出这样喜欢的神色,以前一把一把的首饰送过去,也是客客气气的样子。
桔梗笑着将纱窗一拢:“我找个人,替大姑娘先送回去。”
老夫人拍拍白棠的手:“桔梗会替你安排好的,你留在这里吃饱,陪我说说话,回去就都给你换好了。”
白棠不太喜欢人多去她的院子,但是老夫人开了口,盛情难却。
“你继续说,那两个小子做了什么?”
老夫人一圈兜回来,居然没忘了先前的话题。
白棠把他们爬树淘气的事儿大概说了几句,反正都是见惯不怪的。
提起金盏的时候,就说是三婶婶怪罪她没照看好两个小公子,罚她跪在那里。
白棠一边说,一边打量老夫人的脸色。
老夫人哪里有听不出话外之音的道理,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你三婶婶的丫环,倒要你来求情。”
“要说弟弟们不乖,做姐姐的也有责任不是。”
“你才回来几天,家里头就这一对宝货,你三婶婶生下他们俩的时候,一根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白棠听老夫人形容的生动,噗嗤一下笑开了。
“你的祖父又是个重男孙的,前头除了你,就是你二叔家的阿芍,你二婶婶生她的时候,身子坏了,不会再生了。”
这些白棠还是第一次听说,她是想过,二叔家怎么会只有阿芍一个,怎么都应该努力生个弟弟出来。
原来是为了二婶婶的身体不好。
“你二叔虽然懦弱些,倒是个长情的人,这些年,也没有纳妾,后来有了你三叔家的这一对,你祖父也不逼得很紧了。”
老夫人难得说起这些,眼睛眯了眯。
“我说这么多,你觉着啰嗦吗?”
“十几年没回来,祖母说给我听就是,我也好知道,以后那些是要避讳的。”
“少说少错,少做少错。”
老夫人这简简单单的八个字,白棠重复念了两次。
“记下了没有?”
白棠莞尔一笑道:“祖母的话,我都记在心里头。”
“那就好,那就好。”
老夫人朗声唤了人进来,说是桔梗去布置白棠院子的事情。
“你往前面的庭院去,看到三夫人身边的丫环金盏,让她不用跪着,起来随你回三夫人那边去,就说我的意思。”
那个丫环得了话,赶紧的去了。
“金盏跟了你三婶婶好几年,今天她被这样罚,等于说,你三婶婶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第299章 不能见人()
老夫人不动声色的:“阿棠,你有事情瞒着我。”
“祖母,就是两个弟弟闯的祸,可是他们年纪小,不好怪责。”
“你手背上的一大片青,也是他们弄的?”
“是我身手不够灵活,本来可以躲开的。”
“这么大的淤青,这是下了狠劲的。”
“他们两个淘气。”
老夫人听她一味婉转推托,一点没有要当面告状的意思,倒是有些不解了。
白棠不是人人可以欺负的小白花,这一点,老夫人早就看出来了。
刚才那几句话都是试探,如果不是白棠逼着凌氏,金盏会被罚跪?
就看凌氏平时的为人处事,金盏敢这么大的胆子,还不就是仗着有主人撑腰。
老夫人上下打量白棠,生怕她身上还有其他的伤。
白棠一下子猜到老夫人的想法:“就手上这一块,再没有了。”
“敢打姐姐,真是越来越了不得,当爹娘的到底怎么想的!”
老夫人说实话,心里头不怪孙子。
用白棠的话来说,白芨和白蓬两个才多大,能懂什么,还不是被大人宠坏了,教坏了。
养不教,父之过。
归根结底,还是老三成天琢磨着外头的事情,把家里头给耽搁了。
前一阵,又说有了外室,连孩子都生了,要正式娶进来做姨娘。
要不是家里头的老爷子过世,要守着孝,不能随意婚配,凌氏又是个不肯买账的,两个人为了这个大概都能打上房顶去了。
谢天谢地,上一回,她在老三面前警示了两句。
老三有所收敛,答应近期都不会再提此事。
只要别说娶进门,老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发生。
凌氏总不能去外室那里闹去,闹成真,落了口实,反而不划算。
“三叔兴许是为了府上的事情,太忙了,转不开身。”
“太忙,太忙的话,分一点给你四叔就不忙了,可是他不舍得。”
这话说到这里,老夫人自己都不愿意往下说了。
当着晚辈的面,说几个叔叔的不是,以后白棠用什么眼光去看他们。
罢了,罢了,这些年都这样过来了。
“老夫人,紫云纱都给送过去了,正好薛婆婆在那里,她是个懂行的。”
桔梗亲自去跑了一圈,又给回来了。
“对,对,她是个懂行的,才买回来的时候,她就在我身边看着,知道该怎么弄,你交给她就好。”
“前头阿棠说老三家的丫环金盏惹恼了老三媳妇,被罚跪在那里,我让连翘领着她回去,跪在那里,经过的人多,看着不像样。”
“我也瞧见了。”桔梗正想提这个,老夫人说起来,她接了口。
“还跪在那里?”
“我不知道老夫人已经叮嘱连翘过去了,见她一张脸像被马蜂叮了,走过去问了两句。”
“被马蜂叮了?”老夫人突然想到是什么,冷笑着说,“那是不是老三媳妇动手打的?”
“三婶婶没动手,是金盏自己打的。”
“她不用动手,她动动嘴皮子,金盏敢不打,要说像马蜂蜇了,那金盏对自己下手还挺狠的。”
“伤的挺重,这三五天的,都不太能见人。”
“你问了她,她又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