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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九条白色的妖尾在空中乱舞。
“啊啊啊啊;怎么会不在这里,妾身的孩子!”羽衣狐狂躁地尾巴不断拍打岩洞里的石柱;顿时一片地动山摇。
“羽衣狐大人!”狂骨的手指扎入石块中才勉强在强烈的震动中稳住自己的身体,“请冷静下来。”
二条城下的黑池里汇聚着这个小小的国家自王权建立以来从人心底里溢流出来对权力的贪|婪嫉妒等等诸多扭曲黑暗的欲|望。
“是谁!是谁偷走了妾身的孩子。”羽衣狐的两眼赤红,锋利的犬牙从口腔里暴露了出来;白色的狐尾越发用力地拍打在石壁上。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坏脾气啊。”纷乱之中不疾不徐的跫音响起,就在他们背后的石阶上。放柔了的声线带着软糯的温香,来者一如方才温和话语中表现的那样像是小红炉上温好的清酒;无害而醉人。
接替父亲大人前来追随羽衣狐的狂骨虽已经是羽衣狐座下一员大将;但事实上她不过诞生连一百年都不到的年轻妖怪。因此她并不认识拾级而下的黑发女人。
“你是什么人!”她捧着头骨对着来人,一颗眼珠从眼眶咕噜滚到头骨的口腔里,显得可怕极了。
只要对方心里产生一丝畏惧
身材高挑的女性没有理会小孩子的打闹,她只用一个眼神便吓退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妖怪。
“呜哇!”狂骨仅仅是和她对视了一秒便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她求救似的转头看向羽衣狐,“羽衣狐大人。”
呵呵呵;雪青眼神里不带一丝恶意地轻笑,她的眼神清澈却没有照进狂骨的样子;“我不是很喜欢这个孩子,过于蠢笨了而且一点也不可爱。”上位者式的狂傲发言,瞬间点燃了狂骨的怒火压倒了先前产生一缕缕畏惧之情。
“区区人类”狂骨几乎要将手里的骷髅头捏碎,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已经将雪青的血肉狠狠地在利齿间碾磨。
“蠢货。”鬼童丸高冷地睥了狂骨一眼;“这位大人可不能单纯地用人类来形容。”紧接着对雪青俯身。一向与他不对付的精骷髅亦是停下对圣母的祈祷;单膝下跪表示对强者的尊敬。
羽衣狐看见熟悉身影;于是渐渐地从狂暴状态中平静下来。九条妖尾乖顺地垂落在黑色的池水中;泛起互相破碎的涟漪。她抬头,却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阿紫,妾身的孩子不见,想要带给你的孩子不见了。”羽衣狐望向雪青,黑色的水沾染上她白得不似真人的脸庞,更添一分非人的鬼魅感。
“嗯。”此世同样被黑色钟爱的女子轻声应了一下,她抽出手帕替狐妖擦干净脸上仿佛泪痕的水渍。专心致志的好像替她擦脸是唯一重要的事情。
“我会帮茶茶找到的,嗯?”上扬的尾音带着令人脸红心跳的味道,雪青环住羽衣狐的肩膀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新生命的降临需要举行宴会来庆祝才行。”她这是肯定了羽衣狐的孩子马上就会来,而且会为之庆祝。
被擦干净了黑色的狐妖像只柔弱的小可爱依附在雪青的身上。
“是。”
“妾身很期待您为我们的孩子举办的宴会。”羽衣狐身后的九条尾巴诚实地反应了她的好心情,那个孩子是她送给雪青的,自然便是她们两人的孩子了。孩子的父亲?谁管他。
被“我们的孩子”这个词震惊到的雪青在表面稳如泰山内心天崩地裂的情况下,战战兢兢地翻了一下莱希给她的记忆,发现维奥莱特并没有和任何一个人发生负距离的事件——因为她要保持自身的纯洁性来施展神术。
很直白的理由,没有多余的想法,若是真的到了需要她献出自我的那一天,如果可以获得她想要的,她估计也会按照制定好的计划步骤来的吧。
不过三言两语就将羽衣狐哄得心花怒放,这样的事只有紫菀津见大人能做到了。惜命的鏖地藏在羽衣狐发狂的那一刻就逃到了洞外,直到雪青抱着羽衣狐出来才施施然地恭贺。
“京都的螺旋封印已然被羽衣狐大人破除了,现在这座城市已经在我等京都妖怪的掌控之下。”鏖地藏抑扬顿挫的声音透着隐隐颤抖的兴奋,“让我等为您和羽衣狐大人的归来,举行盛大的祭典,让人类的惨叫哭号奏起绝美的乐章,恭迎吾主降临。”
狡猾的妖怪,故意模糊了她和羽衣狐之间的主次关系。雪青眼神冰冷地看着这只由人类的一部分转化而来的妖怪。
羽衣狐打开从尾巴里抽出来的铁扇,似笑非笑地看着鏖地藏,浸|淫名利场多年的羽衣狐如何听不出来他的险恶用心。
雪青脚下瞬间生长出黑红色的荆棘将鏖地藏额头上硕大的眼珠——那便是他变化而来的本体——刺穿。妖怪的嚎叫无法让她有一丝动容,乖乖地磕头跪拜不好吗?居然还敢挑衅,她可没有那种“小妖精,你引起我的注意了”的玩弄心情。
“真是恶心到让我发笑的妖怪,竟敢揣测我的心思。”澎湃的威压自雪青身上激发出来,她微微扬起唇角,“不过祭典啊,确实要好好准备。”
羽衣狐浅笑着从尾巴里抽出一把太刀,毫不留情地首落了鏖地藏,“原本还想将他作为妾身的余兴节目来观赏的,但是竟敢挑拨妾身与阿紫之间的情谊,真是罪该万死。”
“我记得你身边的军师原来应该是白藏主,一只天狗来着。”雪青身边的荆棘甩了甩沾上的妖血,颇为人性化的恶嫌动作惹来羽衣狐的注视。
“当时觉得有点意思,所以放着没管,现在想来应该是和鵺有关。真是的,我都已经把过去的羽衣狐还有她怀着的那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杀了一遍,竟然还死皮赖脸地缠上来。真是讨厌。”羽衣狐柔美纤细的手指缠绕上荆棘,让人不禁联想到禁忌的爱与疼痛,荆棘的刺扎破她的手指流下鲜红的血液。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雪青低头将血喝下,羽衣狐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越发用力地握紧荆棘,血液顺着皓腕蜿蜒而下。
雪青手指轻点,黑红的荆棘便消失了,“你现在还是人类之身,这不是妖血,对我来说用处不是很大。”然而温热的舌丁依旧细心地将带着体温的鲜血舔舐干净。
少女与血与吸血者,带着某类文学中频繁出现的某种哥特式黏稠的悲恋审美,苍白而单薄的美。虽然在场的所有人/妖都够不上这个词就是了。
“有谁知道那颗眼珠是怎么一回事吗?”雪青若无其事地抬头,将唇角的血迹擦去,羽衣狐的尾巴分别缠住她的腰和手臂,看在它是毛绒绒的份上雪青暂时忍耐下来了。
随后她得到了一个名字,山本五郎左卫门。
“不认识。”敢在这个国家公然与神为敌的女人一脸冷淡地说。
“看到相关的人物就杀死吧。”
“妄图成为魔王,还想成为妖怪之主,然而完全没有那个能力就让他的野心过分可笑了。”羽衣狐披上华美的织物,在镜子中看下令的女人,连嘲笑都够不上地点评了几句,全然的轻蔑。
二条城是她的巢穴,这里的一切都是她的所有物。打开宝箱将里面的宝物尽数倾倒出来,宝石金块散乱在地上折射出漂亮的光。
可惜,她家的紫菀津见大人不让她杀人。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杀死那些原本涕泪肆流丑态毕露的维护员。看在他们有好好地维护她的二条城的份上。
黑色的少女食指轻点在淡薄的唇上,不许说出这里还有一个人类的存在,这里已经是属于妖怪的天守阁,就这样告诉那些阴阳师。要不然,就杀了你们。
九条狐尾在身后挥舞,诡谲的笑声彻底击溃几个悲惨的人类的心灵,在跨过大门逃出去的那一刻恐怕就已经疯了吧?
第十三代花开院秀元在手心里敲打着乌木做的蝙蝠扇,人类是根本战胜不了羽衣狐的。俊逸的眉间滑过一丝凝重。
“做不到,你们绝对会失败的。”他如此告诉这个时代花开院家的后人,即便是历代花开院家中最强家主,出现在人们的面前也是风光靓丽的样子,“但是,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但是花开院家不是守护京都的阴阳师吗?您在四百年前不是已经成功打败过羽衣狐了吗?”花开院柚罗,花开院家这一代成功召唤出式神破军最具天赋的继承人。
因为他还借助了妖怪那一边的力量,以及那个女人“因为我骗了她啊。”花开院秀元打开扇子,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弯成月牙的眉眼。“用阴谋诡计才成功施展了封印。”
“单凭人的力量是敌不过千年大妖怪的。”
“怎么会。”柚罗失神地说。
“还是一如既往的坏心眼啊,秀元。”散漫的男声从房梁上传来,随后他扔下了一把刀,擦着秀元的头扔了过去。弥弥切丸,花开院家打造的最强退魔刀。
第159章()
阴阳师错愕的表情马上被他压下;是那位回来了么。糟糕,简直是再糟糕不过的局面了。手指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扇骨,如果还是人身的话,他手心的汗估计都要握不住扇子了吧。
“也就是说,这一次你不会站在我这一边的意思吗?”初步的慌乱过后,花开院秀元坐直了身体拿过弥弥切丸;安抚下过度紧张的花开院后人。若是奴良滑瓢真的想要杀了在场的所有人;他绝对不会露出一丝痕迹。
所谓的,最滑头滑脑的妖怪。
“嘛;谁知道呢?”慵懒地靠在窗前的滑头鬼并不是此次上台表演的主角。
关于自家祖宗和滑头鬼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可见人的py交易,花开院柚罗一点也不想知道,不还是有一点想知道的。
比如说;为什么这只妖怪会在他们家里大摇大摆地白吃白喝啊!
金发大妖怪快活地大快朵颐,而十三代当家在一边笑呵呵地摇着扇子。按照前文的描述来说;你们难道不是闹翻了结束合作口蜜腹剑准备随时在背地里互相插对方几刀的敌人吗?怎么就一起喝起酒来了。
龙二哥哥都快要压抑不住自己的手把式神放出来了。
“这就是成熟的大人和小孩子的区别了。”花开院秀元面上优哉游哉地摇着扇子,内心却止不住地摇头;现在就慌了还怎么得了。衔着酒盏的边缘酒液顺着喉管流下。羽衣狐之后;花开院家的后人们要面对的是比有九条尾巴的狐狸还要可怕的魔神啊。
夜凉如水,云端穿梭的宝船上。
“‘唯有杀死羽衣狐;才能救出生母’么。”奴良陆生捏紧爷爷留下的字条;在妖力的作用下化作齑粉。“不论如何我都要去一趟京都。”
从小到大就只有为老不尊的爷爷和他相依为命;原以为自己一生都没有机会再见自己的生身父母。说不清是激动还是委屈;奴良陆生暂且按捺下;沉稳地站立在船头眺望京都方向。
夜色掩映之中;安哥拉偏头注视贴着船身雾散的蓬松云朵,银发散落倾泻了一地的月光。远处的云间有像星子一般闪烁的白光。
哎呀,是会飞的京都妖怪。
淡离的眸子里潜藏着咕噜咕噜冒泡的黑泥,越靠近京都方向,没有佩戴抑制装置的安哥拉觉得黑泥都要满出来了。
“安哥拉,躲到后面去。”奴良陆生撇下眼,漫不经心地扫过觊觎宝船的乌合之众,对于临时照看的亲戚家的孩子倒是多了一分耐心。
安哥拉没有动,她算过了,在这个位置是最舒适也是最方便她观察下方地形的理想位置。“赶紧解决掉这些杂鱼啦陆生,作为小孩子的我背着妈妈熬夜还不知道要面壁思过多久,哈——”她中途打了一个哈欠。
“那就去睡觉。”陆生甚有闲情逸致地和她说笑,和亲切的话语相对的是他毫不留情地将敌对的妖怪用黑色的刃一分为二。
力量顺着刀刃切割生命时产生的致命弧度流入了身体。
饱食感让安哥拉愈发昏昏欲睡,在半妖少年看不到的角度,她还会有吃太多会不会发胖这样甜蜜的烦恼。毕竟她是精神系法师,除了精神攻击外没什么看头。这一点比旺达差多了。
在佛殿里点上一支蜡烛,忽的便被风熄灭。
“今夜的风大了一点。”雪青吹灭手上的烛火,羽衣狐说金阁寺在晚上看会很漂亮。在被妖力延长的无尽黑夜里,点亮了灯光闪闪发光的寺庙比秋日的红叶还要灼人眼球。
“如果有加班的话,加班的人会很辛苦啊。”雪青穿上军绿色的棉大衣,走出暖阁便被夜风吹凉了捂暖的双手,“加班真讨厌。”像是被工作压榨的社会人士,雪青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被延长了不知多久无星无月的今夜,有人在殊死搏斗。
——“真的是辛苦啊。”
柚罗打出一发破军,却不想她拿出的最强一击在羽衣狐眼里不过是稍有乐趣的玩具,随后便被她一尾巴抽出了圈外。
真的很强,再怎么感到屈辱,花开院柚罗只能承认羽衣狐很强,仅仅只有她一妖,诶,为什么就只有羽衣狐一只妖在场。
“真的是辛苦啊。”
有人在感慨。
柚罗猛地抬头,想要警告她赶紧离开,这里已经不是普通人类能够涉足的地方了。她抽了一口凉气,肋骨大概是断了吧,痛得简直说不出话来。“快点离开这里”
裹着棉衣的女人这时才发现在树底下有一只被打伤了的小猫咪在凄哀地呻|吟。
“可是,我想要看为我举办的祭典究竟热不热闹霍拉,连主角才刚刚到场。”雪青垂下手腕,黑红的荆棘收敛了倒刺将柚罗从树下绑上来。肋骨断掉的地方有红色的粒子渗入,将其修补。
她在说什么?一时之间,柚罗觉得自己的思维尤其混乱,她根本无法理解坐在树上看戏(没错就是看戏)的女人究竟在想什么。她是谁?是人是妖?
“你的祭典?”
“嗯嗯嗯,我的祭典,因为上一次举行到一半就中途停止了,这次我要它圆满完成才行。嘛,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现场的热度明显不够啊。”
“什么”柚罗一时跟不上雪青的步子,等她顺着她手指指着的方向才看到,天上有一艘船直直地朝着前方二条城天守阁坠去,“开什么玩笑?!”
这个时候又是什么东西来了!
被从上而下砸穿的二条城,整个屋顶都已经消失不见了,羽衣狐伫立在一根孤零零的梁木上。四百年前这里曾经展开过人与妖的死斗,四百年后的今天这里又再次变为战场。
“连用击飞刚才那个小姑娘一半的力都没有施展开来,你们就倒下了,真是让妾身失望。花开院秀元你难道都不会心痛吗?一代不如一代。”铁扇遮住丽人讥讽的唇角,娟丽的眉眼流转着冰霜般的嗤笑。
“话可不能这么说,花开院的孩子们都已经很努力了。”已经是幽灵的十三代当家,相当佛系地说,“无法打败你的话,无论是怎么输的,我也没有深究的必要。”
“没有用的就毫不留情的丢掉,一如既往的作风。”又是一尾巴抽过去,打不到灵体化的花开院秀元,羽衣狐不善地眯起眼,“摘下你的人头,迸射出来的血应当比山茶花更加芬芳吧。”
然而羽衣狐心里想的却是,看来刚才那一下没有把阴阳师小姑娘杀了,所以这个家伙现在还是只能碍着她的眼。
龙二驻着弥弥切丸,语言欺骗不了,武力也打不下,那只母狐狸简直是无解。
“哦,弥弥切丸在你这里啊。”一个轻佻的声音在龙二的耳边轻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