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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察觉到林东野灼热的目光,她缓缓地转过头,眉眼如画,眼若秋波,虽是静落无声却别有一番妩媚风情。
“婧雪。”
林东野疾步如飞,如漆双眸中溢着满满的惊喜,他的婧雪原谅他,回来将军府了吗?她在这后花园中,等自己吗?
似是听到林东野的声音,林婧雪遥遥一笑,靥如春花,美地炫目,炫地缥缈。
林东野终是伸出手去,想要挽住她如柳的细腰,想要告诉她,他对她的思念,可是,那手一伸,眼前的人竟是瞬间换了个地儿,离他远远的,远地他根本触摸不到,只如凝脂般的脸上还是那淡淡的魅惑人心的笑。
林东野愣了一下,“婧雪,你何时学会的这手,我竟是不知你的功夫如此出神入化了?”他一边说,一边欺身飞向林婧雪。
谁知林婧雪竟像是在跟他开玩笑似地,只面上挂着风轻云淡的笑容,如鬼魅的影子般离得他远远的,让他看得到,触碰不上。
林东野喘着粗气,光洁的额头上渗出几滴汗水,他看着林婧雪,眼中赤红,“婧雪,你是不是还没原谅我?”
回答他的,是林婧雪淡漠疏离的绝美笑容。
林东野心中一恸,正要起身,却听得耳边“咚”地一声,眼前林婧雪的身影竟是慢慢虚化,然后彻底消散在花海中。
“婧雪!”林东野大喝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天明好个晨,咚咚!咚!咚!咚!”
清晰的梆子声从窗外传进来,林东野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居然又做梦了,而且又在梦中见到了林婧雪。
五更天了,林东野转过头,看向外面蒙蒙亮的天色,心中苦笑一声,掀开被子,翻身从床上走了下来。
“将军。”明远站在门口,见到林东野一脸阴郁地从房间里走出来,眼角有隐隐的疲态,心中了然,将军这晚必定又没睡好。
林东野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去打盆热算了!”
现在的他,热水怎么能洗去他心中的郁结,倒不如来些冰凉的井水,让他的脑子清醒点,让他清楚地明白,林婧雪她早已跟他和离,离开了将军府,她现如今已经琵琶别抱,嫁到了遥远的北朝。
他,已经不再拥有她了!
“哗啦”一声,冰凉的井水打在面上,冷意从肌肤渗入到骨子里,林东野眼中却清明一片。
明远静候在一旁,看着这样的林东野,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自从上次将军从北朝回来,便总是时不时地这般对待自己,他虽是铁打的身子,但也经不住春日里这刺骨的井水啊。
他不知道将军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他隐隐感觉,这件事情大概跟离府的夫人脱不了干系,若是夫人还在明远的眼中闪过一丝晦暗,古铜色的拳头紧紧捏起。
草草地喝了点清粥,林东野正要去军营,就见一个小丫头忽然冲了进来,在他面前仓皇跪下拦住了他的去路,林东野皱了皱眉头。
“将军,求您去看看燕夫人吧,自从流产之后,燕夫人每日以泪洗面,不吃不啊!”
小丫头话没说完,便被林东野一个窝心脚踢到了一边,似乎是没想到林东野会有这个举动,她面色发白地侧躺在地面上,愣愣地看着林东野。
林东野根本没给她一个正眼,只对明远冷声道,“什么腌臜的东西都能跑到我的面前来了,让管家紧紧皮,要是觉得老了就送他去乡下宅子养着!”
“对不起,将军。”明远低着头,眼角带着一丝阴暗地瞥了眼那小丫头。
这小丫头林东野不认识,他却是认识的,正是映月阁中那位的心腹,名唤碧华,夫人在的时候,没少帮着燕夫人给夫人添堵。
她在将军院子外面徘徊了多少天了,他一直没让她进来,今天让她进来,可不就是为了给将军泄泻火气的!正好,他也有事要跟将军禀报。
早有家丁进来把碧华拖走,碧华似乎是被吓住了,竟是一声未吱,像只颓丧的狗似地任由人拖了出去。
明远看了眼林东野的面色,忽然轻声道,“将军,这是映月阁的丫头。”
林东野的步子一顿,面上的阴郁之色更沉。
明远面上一喜,看样子他心里的想法是对的,这些日子,将军不再像以前一样日日去那映月阁了,也不再对那边嘘寒问暖,想必是对映月阁的那位有了成见了。
“有件事情,属下一直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话就快说。”林东野斜睨明远一眼,声音冰冷如雪,“学什么不好学个女人似地吞吞吐吐,藏藏掖掖!”
明远一个激灵,忙肃了面,端端正正地站在林东野身边,“这事是关于燕夫人流产那事,属下虽是没见到当时的情形,但属下相信夫人的为人,她必定不是那种心胸大恶之人,不然也不会容忍燕夫人怀孕,还任由她在府中耀武扬”
“够了,你想说什么就赶紧说!别再提以前了!”林东野打断明远的话,眸中晦暗。明远每说一句,他脑中才刚淡去的林婧雪的面容就更清晰一点。
她淡漠如风地笑着,仿佛在讽刺着他,又似在同情他。
明远没想到林东野的反应这么大,他忙收住了话,心中斟酌了一番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属下是觉得夫人不会把燕夫人推下楼,其中必有隐情。”抬头觑了眼林东野,见他面上没什么神情变化,明远一口气说完,“属下想去调查此事,给将军一个事实真相!”
也还夫人一个清白!这话明远是没敢说出来的,只因每次他提夫人二字,林东野的面色就阴沉几分,他怕林东野心中还对夫人有介怀,更怕林东野因此阻止他去调查燕夫人流产的真相,这样,夫人在将军心中,怕是永远都翻不过身来了。
下意识的,明远觉得林东野心中怕也是不相信燕夫人流产这事跟夫人有关,只是落不下面子去查。
毕竟,将军当初可是当面去质问夫人,还因此跟夫人和离明远止住心中的回想,抬头看向林东野,不知怎的,他仿佛在将军眼中看到了一丝哀伤,他眨了眨眼,将军眼里深邃如渊,哪里来的什么哀伤,必定是他看错了。
林东野没有说话,只大步向前走去。
明远心中一阵失望,只觉得这事没戏了,却听得前面一阵低沉的声音传来。
“不要惊动老夫人。”
明远心中一喜,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惊动老夫人就是让他悄悄地去调查了,那岂不是说将军默许他调查此事了?
第一百二十章 恩断义绝()
“将军”明远讷讷地看着林东野,有些捉摸不透林东野的意思,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证据也都摆在那里了。
那日在茶楼的人都能作证,燕夫人跟夫人之间隔着那么一段距离,夫人靠在桅杆上,姿态懒散根本不屑搭理燕夫人,还事先让小二去知会了马车送燕夫人回来,怎么可能忽然伸手去推燕夫人。
燕夫人滚落的姿势,竟像是全然不顾怀中的孩儿,跟一个正常有孕的妇人的反应完全不同。
落下之后,她第一句话不是让人救救她肚中的孩儿,却是开口质问夫人为何推她下来,一切的一切,竟都像是事先预演过一般,燕夫人完全知道孩子保不住,目的也只为让夫人担上一个众目睽睽之下害她滑胎的罪名。
林东野面上沉静如水,心中却如惊涛骇浪。
早在林婧雪当初不置一词,毅然决然地离开时,他就隐隐猜到了当时的情形可能跟蒋思燕口中所说有出入。
只是,他当时放不下面子,更不能容忍林婧雪对他冷淡和嘲讽的眼神,他便默认了这事。
可是现在,明远的调查告诉他,这一切,非但跟他预想中一般,反而更加严重。蒋思燕非但不是被林婧雪推下去的,反而是她精心为林婧雪设计的毒计,目的
呵呵,大略是蒋思燕觉得,只要铲除了林婧雪,那这将军府便是她一家独大,而她就会成为名正言顺的将军夫人吧。
为了这个将军夫人的虚名,她甚至不惜牺牲掉他们的孩子!
知道自己要当爹爹的时候,他的心中是多么的喜悦,此刻,他的心中就有多么冰冷和痛苦。
蒋思燕,你这个心如毒蝎的女人,你怎么敢!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我的逆鳞!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最讨厌别人践踏我的真心利用我!
“那个乐秧,你让她进来说话。”林东野面上阴沉,眼底晦暗一片。
乐秧是蒋思燕身边伺候的丫鬟,那日正是她跟着蒋思燕去的茶楼,后来,她被蒋思燕找了个借口随意发卖到了偏远的乡下,明远找到她,她二话不说地就把当时的情形说了出来。
一个面色白皙,步履蹒跚的丫头走了进来,见到林东野,她眼中闪着盈盈泪花,先就伏跪在地上,“将军,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夫人!当时,夫人让茶楼小二来跟我说,让我去茶楼中接燕夫人回去,省得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
乐秧却是事先得了蒋思燕的嘱托,除非是得到她的亲耳命令,否则谁的话也不要听。待听到她的喊声后,乐秧就按着蒋思燕的意思转身回府去找林东野,只说蒋思燕出了事。
后面的事情,林东野都是知道的。
也正是因为知道,此刻他的眼中一片赤红,再忍不住,一掌拍在了旁边的实木桌上,“啪”地一声,那桌子的腿儿竟是折了,吓得屋中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林东野豁然起身,往映月阁的方向走去。
“将军,燕夫人之前还陷害过夫人好多次,她”
乐秧见林东野就这么走了,忙抬起头冲着他的背影喊了起来,可是林东野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她的面前,她颓然地跪坐在地,眼中一片绝望。
映月阁的正房中,云香缭绕,蒋思燕跪坐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词,苍白的面上带着一次诡异的潮红。
“佛祖慈悲,心怀天下,今日信女虔诚求”
“将军,您啊!”小丫鬟碧华的惊喜声在屋外响起,蒋思燕猛地睁开双眼,乌黑的眼中泛着盈盈波光,楚楚动人。
林东野他听到自己的心声,终于过来映月阁看她了吗,我佛慈悲,信女以后必定多为你捐献香火钱,蒋思燕惊喜地从蒲团上站了起来,根本忽略了那丫头后面的惊叫。
林东野一脚踢开房门,双眼如冰地看着扭着腰肢朝自己娉娉袅袅走来的蒋思燕,冷笑一声,“你不是病了吗?怎么面上还这般红润?”
“东野”蒋思燕眼中含泪,似娇还羞地看了林东野一眼,然后缓缓低下头去,恰到好处地留下一截白皙如玉的小巧脖颈,“看到你来了,我便什么病都好了。”
“是吗?”若是以往,林东野只觉得这样的蒋思燕处处都好,但是近日,他却是没有一处不嫌的,眼中带着浓浓的厌恶,他冷冷道,“包括你的蛇蝎心肠病吗?”
就是再迟钝,蒋思燕也察觉到了不对,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林东野,这才发现他满脸的厌弃之色,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什么肮脏的下作物一般,她心中一跳,“东野,你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蒋思燕不是最喜欢揣摩我的心思吗?你不妨猜猜看?!”林东野嘴角微微勾起,面上竟是嘲讽。
蒋思燕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林东野这字字句句的,说地是哪件事情,毫无头绪的,她根本不知道从何处说起,“我东野,我”
“为了一个将军夫人的位置,你不惜杀了我们的孩子,这世界上,竟然有你这么狠毒的女人,你真是枉费我平日对你的一番心思。”林东野不想看这样支支吾吾的蒋思燕,这会提醒他以往的他是有多么蠢笨,才能被这样的女人玩弄于手掌之心。
这般拙劣的演技,只一眼就戳破,这样惺惺的作态,只一眼便恶心,他以前到底是怎么了,竟像是完全瞎了眼似的,真正是像母亲说的,被猪油蒙了心了!
竟是孩子的事情,林东野知道了吗?蒋思燕面上一白,他是怎么知道的,明明所有知情人都被她处理干净了,是了,还有一个乐秧,那个小丫头可怜兮兮的样子,她一时心软把她送到了乡下,谁知道必定是她!
“东野,你听我说,我没有”蒋思燕心中一转,那个丫头的片面之词而已,她一定能像往常一样说服林东野站在他这边,她不就是这么一次次将林婧雪踩在脚下最后把她赶出去的吗,“不是这样的,我那么爱你,便是自己死了,也会护住我们的孩儿的,但是”
“那你便去死了吧!”林东野打断蒋思燕的话,眼中冰冷如霜,“用你的死去告慰我死去的孩儿!”
“东野”蒋思燕愣愣地看着林东野,似乎是不敢相信这是他说出来的话,他居然让自己去死,为那个孩不,为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他变了,真地变了,自从林婧雪那个贱人离开,他就变得她不认识了。
林东野阴狠地看了蒋思燕一眼,似笑非笑,“怎么,不舍得吗?你这条贱命难道比我孩儿的命还贵吗?”
“林东野,你怎么敢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眼泪布满眼眶,蒋思燕目光通红地看着林东野,瘦削的身子轻微地颤动着,整个人仿若一张纸片似的孱弱,娇怜可人。
只是,林东野眼中不再是疼惜,只厌恶地看着她。
蒋思燕缓缓抬手,露出一双皓腕来。她一边楚楚可怜地擦拭着眼泪小声呜咽,一边从指缝去看林东野的表情,脑中想着应对的法子,林东野这次的怒气看样子非常大。
不过是个孩子,他们以后可以生更多的孩子不是吗,为什么林东野这么在意起来,他当时不是说没关系的吗!
林东野忽然走向蒋思燕,面上阴沉看不出神情,蒋思燕的身子抖地更厉害了,而且也不知是不是无意,她肩上的薄纱滑了下去,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胸前若隐若现的风光来。
“啊!东野”蒋思燕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左手。
那只手上,一直戴着林东野送给她的定情信物,碧玉镯,他说美人如玉,这世上只有她配这碧玉镯,而今,这碧玉镯被林东野亲手从她手腕上脱了去。
“你这样的贱人,没得脏了我的东西!”林东野拿着那碧玉镯,猛地往地上一摔,“嘭”地一声脆响,碧玉镯在地面上四分五裂。
蒋思燕再支撑不住,整个人如秋风的落叶般缓缓地跌坐在地,目光呆滞地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碧玉镯,嘴中喃喃道,“不不”
林东野却是没再看她一眼,转身便甩门走了出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哀思如潮()
“世子大人,您不能再喝了。”
昏暗的灯光下,清冷的街角一个破败的小摊上,一个黑衣的男人坐在桌子上,周边是一堆的空酒坛。
他的面上潮红,眼中浑浊不清,手中抓起酒坛,拨开塞子便猛地仰头喝起来,这人不是林东野是谁。
自那日从映月阁中出来,他的心就冷地像是腊月的寒风一样。
放在心上疼的女人是个只为了他的地位和富贵的虚荣蛇蝎女人,而他自以为的蛇蝎女人却是个把他放在心上时刻为他考虑妥全的好女人。
这样鲜明的对比像一把凌厉的刀子,每时每刻都在绞着他的心,让他感觉很痛,痛地快要死掉了。
喝酒,只有喝醉了酒,心中才能好受点,才感觉不到那么痛。
明远看着林东野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