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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胜南满是笑意的眼中似乎带着一丝期待,“尝尝看。”
林婧雪没有注意到白胜南的表情,只觉得这筷子来地甚是时候,顺手接过便夹了一块肉上来,入口酸甜鲜香,果然不是“虚有其表”,林婧雪忍不住又夹了一块,把嘴中都给塞满了。
“慢点。”一杯酒递到她的面前。
林婧雪哽地厉害,忙接过喝了一口,是雪花酿,混着眼前这菜喝,居然别有风味,酸辣上劲,“这是什么菜啊?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这么好吃的菜,不应该没个名号啊。
“繁花似锦,韵味绵绵,锦花肉。”白胜南的声音温软,仿若说着情话,如漆双眸看着林婧雪在他对面大快朵颐,不禁端起一旁的雪花酿,轻轻抿了一口,眼角划过一丝淡淡的落寞。
花团锦簇,缠绵蕴藉,这是他特意为林婧雪做的一道菜,世上再无第二道,又怎么可能有人知道?就是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还会下厨,只为了让眼前的人不再愁眉不展。
近日看到林婧雪用膳时总是恹恹的,便是山珍海味也没什么胃口,他便琢磨着林婧雪大概是心绪未解,仍旧惦念着昔日旧人。
白胜南的心情有些郁郁,这些日子他陪着她游遍京城,本以为可以让雪儿开解一二,谁知道根本没起多长时间的作用。这两日她更是懒怠地很,根本不出门,尽躲在府中无人的地方,似乎不想让人打扰。
若是放在以前她在将军府,他自然是毫无办法,可如今,她在安亲王府,是他的安亲王妃,他自然有的是法子。
选了这阁楼也是因为这阁楼正好对着她休憩的那大树,曲音一起她便能听地清楚,欢快的曲调也是他精心谱了好几天才出来的。
雪花酿,锦花肉,他做足了一切准备,只等她这只满是愁绪的小精灵过来,一醉解千愁,但愿她从此无忧。
林婧雪面上泛着粉红,眼中水雾弥蒙,虽是没有贪杯,但一小口一小口的,那雪花酿也让她喝了近两杯,虽是有锦花肉配着缓解了酒劲,但仍是让她醉倒在桌几上。
“好吃。”林婧雪艳红的嘴唇中溢出几句呢喃,“好酒!痛快!”
梦中,她似乎飘在一片七彩祥云中,于天庭之上腾云驾雾,好不痛快。
白胜南一双如漆黑眸静静地看着林婧雪,良久,他缓缓起身,打横抱起醉成一摊烂泥的人。
青竹正坐在门口一边打盹儿一边绣着绷子,远远地便看见白胜南抱着林婧雪走了进来,她忙起身,“王爷。”
说着,便想要伸手去接过林婧雪,小姐实在是太大白天就喝成这样,这天还没黑呢。
“不用你伺候了,我来吧。”白胜南两步越过青竹,直接进了内室。
青竹张大了嘴巴,看向白胜南高大的白影,又转头看了眼外边天上斜挂着的暖阳。天还早呢,王爷就算要在这儿过夜也该晚点来啊。
白胜南将林婧雪轻轻地放在床上,林婧雪今天十分乖巧,仿佛睡着了般安静地躺着,只面上红晕晕染地厉害。
白胜南的目光在她的脚上停了停,眸子沉了沉,他蹲下了身子,小心地抓起林婧雪的脚踝,一双小巧的绒丝绣花鞋便出现在他面前,他修长干瘦的手指捏住鞋后跟,微微一用力,绣花鞋便被脱了下来。
青竹才打水进来,就见到白胜南正蹲在地上,手上托着林婧雪的一双小巧玉足,她脑袋“嗡”地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王王爷,我来吧。”青竹语无伦次地端着温水走到白胜南身后,胆战心惊地看着床上的林婧雪,就怕她忽然给白胜南来一脚,小姐的睡相不怎么好啊!
白胜南没有回青竹的话,只转身看了那水一眼,便折过身子,拿起盆中湿巾,拧干之后行云流水地替林婧雪擦了脸,洗了脚,又帮她掖好被脚,这才站起身来,静静地站在床边看着林婧雪。
青竹脑中仿佛有热流在涌动,她默默地收拾好水盆湿巾,轻手轻脚地向门口走去,临跨出门槛时,她心中一动,忽地转过头,看向白胜南。
白胜南高大的身形如松柏般屹立在床头,他的目光仿若六月的阳光,炙热地能融化冬天的冰雪,视线定格在沉睡的林婧雪身上,仿佛看着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一般。
这样的王爷,才应该是小姐的如意夫君,才配做小姐的夫君啊。青竹鼻子一酸,转过头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林婧雪这一觉睡地深沉,第二日醒过来时,她整个人神清气爽,竟是从来没有过的畅快,只是鼻子间,嘴巴里似乎还有些雪花酿的味道。
想到那小小的白瓷坛子,林婧雪舔了舔嘴唇,心中打定主意要找个机会把那雪花酿从白胜南手上要过来,酒是好酒,好酒就要喝掉才对嘛!
正想着,却见青竹坐在大厅里发愣,手上的针头扎着手指了也没察觉,她走到青竹身边,“哈”地一声,吓地青竹手上一个用力,那针扎地更深了,一个血球冒了出来。
“小姐!”青竹忙把出血的手指放到嘴中吸允,双眼带着嗔怒地看着林婧雪,见她面上神采焕发,与往日的沉郁不同,那语气也就柔和了许多,“小姐你醒了,可见着”
“吃了吃了,放那么明显的地方我还能看不到啊。”林婧雪打断青竹的话,“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是你去接我的吗?我有没有耍酒疯啊?”
“是王”青竹嘴一张,差点就把王爷两个字说出了口,想到白胜南昨天的嘱咐,她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在林婧雪明亮的目光中低下了头,“是我去接的小姐,小姐昨晚可安静了,没耍酒疯。”
“啊,那就好。”林婧雪轻轻拍了拍心口,松了一口气,她最怕自己喝醉了说一些不该说的话让白胜南听见了,让两个人之间徒增尴尬,尤其是现在她的身份,她不想让白胜南知道她心里还想着之前的种种,本来就已经够麻烦他了。
青竹看着这样的林婧雪,一时心中有些来气,她索性转过头,假装不理林婧雪,自顾自继续绷子上未完的大业。
林婧雪没有注意到青竹的情绪,只当她照顾醉酒的自己累着了,便有些心虚,也不敢同青竹多说话,免得让她说嘴。
目光往门外一瞥,见着两个小丫鬟手里拿着纸鸢有说有笑地走过,心中一动。
现在正是放风筝的好时候,上次白胜南送给她的那蝴蝶风筝,她随手放在书房里,还没用过呢。
这般想着,她便转身到书房里,拿了那蝴蝶风筝往王府的湖心亭走去。
整个王府里几乎所有的人放风筝都在这湖心亭,因为那湖很大,是从外边直接引流进来的,流动的是活水,岸边一排杨柳,还有高高的几座拱桥,风向正好,站在那岸边或者桥上,衣裙都能飞起来。
府里现在没人不认识林婧雪,若是她站上其中一座拱桥,恐怕其他丫鬟都要走光了,林婧雪不想打扰这群小丫鬟们的好雅兴,就选了个僻静的角落,慢慢地展开那蝴蝶风筝。
正打算放飞,却在风筝的背面隐约见着几个黑色的刻字,她愣了一下,忙把风筝收了回来,翻转过来,只见那小小的薄薄的骨架上,有一丝星星点点的黑红,还有一排微不可见的刻字。
见惯了人血的林婧雪一眼就认出那骨架上的艳红是人血,这风筝是她无意中说起之后,白胜南送过来的,若是师父做的,那便不会出现这种瑕疵。
这血,难道是白胜南的?这是他亲手做的风筝吗?
林婧雪心中一动,猛地把那骨架拉近,见上面的刻字是: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啪”地一声,线轴掉落在地面上,长长的丝线散落一地,大大的蝴蝶风筝缓缓地飘落到地面上,仿佛被人折断了飞翼一般。
第一百一十四章 回首往事()
大楚境内。
将军府清苑里。
“将军。”王管家低着头,站在林东野面前,一头雾水。
将军最近是怎么回事,一会儿说茶水不好,一会儿嫌糕点太次。可这些,明明都是将军自己点的啊
林东野黑着脸,大手一挥,一把推翻桌上的茶品,“这也叫玫瑰糕?你懂不懂什么叫玫瑰糕?那是看着就赏心悦目,闻着有甜甜香味,入口即化,吃过人的烦恼尽忘却的。你这东西只有甜腻味,也配叫玫瑰糕?”
听着林东野越来越大的嗓门,管家额头上出现一丝冷汗。
将军说地什么啊,这府里的玫瑰糕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啊,哪里有他说地这么好了?
“将军,我这就让人去给你换。”管家心中腹诽,换了也是一样,但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法子来抚慰林东野的怒火了。
诶,夫人呀,若是你在管家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是了,将军说的那玫瑰糕确实有做过,不过那是夫人那院子的人做的,据说是夫人弄出来的方子,当时他还有幸闻了个香味儿。
夫人,是夫人的缘故。他就说怎么回事。
明明还是一样的东西,将军总是挑三拣四。原来是因为,之前他吃的那些,喝的那些都是夫人特意叮嘱从她的院子匀过去的,根本不经由大厨房厨子们的手。
夫人心思奇巧,将军这嘴是被夫人养刁了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管家的脚迈出门槛,抬头偷偷觑了林东野一眼,然后很快重新低下头退了出去,脸上满是同情。
将军这怒火恐怕这段日子都不会轻易消了,这吃惯了佳酿琼瑶的人,你让他喝白开水啃干草他能乐意了?那这段日子派谁去伺候将军呢?管家心中飞快地计量着。
看着管家低眉顺眼的样子,林东野心中怒气没处发泄,忍不住一拳砸在桌面上,震地那实木桌子摇了摇。
他一撩衣摆,站起身来,打算去花园子透透气。
谁知才刚出门口,就被迎面而来的蒋思燕拦住了去路。
“东野。”蒋思燕的眼中泛着泪水,满脸的委屈,“我院子里那屏风被丫头失手弄破了,就想着换个新的,谁知道老夫人她竟然竟然不允。”蒋思燕嘤嘤哭泣起来。
林东野忍住心中郁气,尽力柔声安慰她,“燕儿,不过是一架屏风,你要什么样的都有,母亲她怎么会不允你呢?”
这屏风不过是个小物件,母亲何时这般小气了?林东野心中正不解,就听耳边传来蒋思燕呜呜咽咽的声音。
“是那副孔雀于飞蜀绣屏,我就喜欢那副。”蒋思燕的眼中通红,眼泪跟不要钱似地簌簌往下掉,看着十分可怜。
林东野面上一僵,这屏风他有印象,它是林婧雪刚进府时,为了哄不知道什么原因生他气的母亲,送上去的。
母亲拿了这屏风之后,果然十分欢喜,对他也就不那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挑了。
这也就难怪母亲不给蒋思燕这屏风了,她在这府中,难道不知道那屏风的来历和意义,怎么能跟母亲开口要这屏风?林东野颇为不满地看着蒋思燕。
若是林婧雪,她根本不可能为这么点小事来烦扰他,也就蒋思燕,仗着他的宠爱,连茶水烫口这种琐事都要拿来他跟前哭诉一番。
林东野心中十分不快,语气就不是那么好,“好了,别哭了,你那缺屏风,就把我屋中这个搬过去吧,你不是一直喜欢?”
蒋思燕听出林东野语气不好,哭泣的声音就小了许多,她偷偷看了林东野一眼,见他面上烦躁之色甚浓,心中一个咯噔,忙装作欢喜的样子叫人搬了那苍松屏风走了。
林东野漫无目的地到了花园,坐在园中的凉亭里,看着外面盛开的花朵愣神。
似乎有一个素净的身影,身边跟着个提花篮的丫鬟春桃,穿梭在花圃中,时而低头闻香,时而俯身采撷。
“东野,你来了。”
清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林东野“嗯”了一声,才发现周遭无人,自己竟是入了迷障了,他苦笑一声,站起身来背对着花园,看向遥远的天空,身形落寞。
蹍转徘徊间,林东野好看的眸子瞬间抬起,毅然望见那三个鲜明的大字:“芙蓉轩”。
清幽的芙蓉轩内,一粒石,一棵树,一朵花,似乎又列队行着欢迎礼。
林东野踩着青石路子缓缓走近,那里面有太多种不一样的气息交杂着,时而冷漠无情,时而悲伤冷冽,时而热泪盈眶,时而温婉缠绵。
而那每一种气息,都与她的主人林婧雪息息相联。
清冷的风拂过耳际,芙蓉轩内更加的寂静。
“你来了”,林东野的耳畔浮现出曾经她那温柔的话语。
一丝一点,弥漫了有关于林婧雪的所有的回忆,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她曾经温柔的剪影
她曾经灿漫的微笑
她曾经默默的哭泣
她曾经写下的神韵超逸的文字:“不要因为也许会改变,就不肯说那句美丽的誓言,不要因为也许会分离,就不敢求一次倾心的相遇。”
林东野命令明远去风骄阁取来了他通体白色的玉箫,聚气对准箫孔,悠扬的箫声自玉箫中慢慢发出。
曾经轻灵若仙子的她,就站在这弥漫了栀子花清幽香气的闺房中,优雅地就站在他的身侧,咫尺的距离,而今却是相隔天涯!!
叹红尘,费思量,耳畔边回荡的是那日林婧雪清冽的嗓音,令他永生难忘的歌曲:
拈朵微笑的花,
想一番人世变换,
到头来输赢有何妨,
日与月互消长,
富与贵难久长,
今早的容颜老于昨晚。
眉间放一字宽,
看一段人世风光,
谁不是把悲喜在尝。
海连天走不完,
恩怨难计算,
昨日非今日该忘。
浪滔滔人渺渺,
青春鸟飞去了,
纵然是千古风流浪里摇,
风潇潇人渺渺,
快意刀山中草,
爱恨的百般滋味随风飘。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下定决心()
将军府书房里,林东野坐在书桌后,不知在思绪着什么。
自从和林婧雪和离之后,没有了她在中间掺合,他比以前自在快活了许多。而他和思燕中间也没有了她,大家也都乐的自在。
可是近日,他倒觉得他有些思念她。他突然有些怀念她以前给自己煲汤冲茶的样子,想起了她在自己面前的那种默不作声和隐忍。
该死!真是见鬼了,他怎么会想起那个女人?她走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呢,他才不要想她,对,不要想。
可是,只要他一想起那日她在和离书上毫无犹豫的签下自己的名字,走出将军府的时候,林东野就有些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她那么好过。离开自己之后还在外面逍遥快活!而且这女人这么会勾三搭四,说不定,又在外面和哪个野男人勾搭上了。不行,她是他的人,就算不爱她,那也绝不允许她和别的野男人在一起。
他要去将可恶的林婧雪带回来,牢牢地困在他身边。
“明远,备车。”
“是,少爷,不知少爷备车可是要去?”
“去吏部尚书林府”林东野咬着牙一字一顿挤出来。
思绪繁杂的他,此时此刻,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了,满脑子里各种林婧雪的影像,扰乱的他的判断。
此话一出,林东野不知有多恨自己,恨自己没出息,竟然还会想起那个女人。
林府?那不是少夫人林婧雪的府邸吗?怎么少爷要去,难道少爷要将少夫人给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