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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青衣女子移开自己的目光,往客栈下面看了看,却看不真确,只嘴中轻笑,“繁儿,坏人是不敢来这么热闹的客栈的,他们只会拣最安静的地段待着,然后像只老鼠一样去暗暗地咬人!”
君子不藏头露尾,小人长戚戚,青衣女子想到自己身上背负的深仇血恨,银牙一咬,面上露出几分坚韧来。
繁儿还太小了,再过几年,再过几年,他就可以跟她一起,为她的家国,为他的家人报仇了!她一定要尽心尽力地将他养大,也不辜负那人对她的一番嘱托。
“嗯,那人不是坏人吗?”稚童对青衣女子的话有些不明白,却也不刨根究底,只疑惑地看了眼客栈角落的方向。
林婧雪站起身来,“洛梅,继续赶路了。”
“好吧,小姐。”洛梅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桌面上剩余大半的菜,要是能带走在路上吃多好啊,她
“你放心吧,这些东西以后有得吃,你家小姐我啊,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林婧雪似乎能读懂洛梅的心思,在一旁苦涩地笑了一声。
是啊,她如今也只不缺钱了。
“他们走了。”青衣女子觉得时辰差不多,便也带着稚童继续上路,两人才刚下楼梯,便听得稚童轻轻的声音。
青衣女子顺着稚童的目光看去,只见到两个从客栈门口离开的身影,一个戴着白色的幕篱,一个身形窈窕却穿着麻衣,两人的装扮颇有些不伦不类,不过自脱去身上的光环,她在民间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便也没有多留意。
“嗯。”青衣女子牵起稚童的手,“我们也该走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整顿呈门()
“小离,你是不是又去那院子里跟人讨书看了?”
青黄色的石子路上,一个粗壮的少年拦在了一个瘦弱的少年身前。
那瘦弱的少年名唤小离,是杏花村里张寡妇家的独子,他的父亲是个书生,在杏花村有些名气,却早早染病去世了,张寡妇独自拉扯着小离长大,却无力供他继续上学。
小离平日都郁郁寡欢,但自从一个月前,杏花村外那常年不在家的宅院主人回来之后,他就开始每日的精神奕奕起来。
这让大虎看得非常不顺眼,小离就该是个被人欺负地整日只知道哭泣的窝囊废,怎么能这么高兴?嗯,就是每天看起来身上都有光一样,太刺眼了!
大虎今日特意起了个早,悄悄地跟在他身后,将他拦在了回去的路上。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敢相信,那宅院里竟然住了一个仙子似的人儿,那人还给小离送书,跟他言笑晏晏,看得他心里羡慕极了。
“大虎,你要干什么?”小离将手中的书悄悄地往后藏,自从张书生去世以后,这杏花村里就有一伙以欺负他为乐的人,大虎就是其中一个霸头。
若是放在平常,小离是不怕大虎的,但是现在,他的拳头捏了捏,这书卷来之不易,他不要让大虎抢了去,他还想看更多的书。
大虎见小离那一副紧张的样子,心中也有些恼意,他粗着嗓子道,“小离,我就是问问你,你干什么要跟我打架似的,我可惹你,今天!”
小离往后退了几步,没有吭声。
“小离啊,我看到了。”大虎见状,便有些按捺不住,先说了出来,“你去人家院子要书了,而且看样子要了好多回,难怪你最近都很高兴啊,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对你说的话,有什么好事都不能忘了大虎哥我?!”
小离还是没有吭声,只往后的身子更远了点。
大虎便有些闷闷的,他看着小离,面上带着怒意,“你干嘛不吭声,喂,说话啊你这个臭小子,你跑什么!”
小离居然不管大虎,转身便向后跑去,他心中慌乱,一心只想着离大虎远远的,根本没管自己要往哪跑,也没留意自己下意识地就回了那院子。
等到他意识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院门口,院子外面的倒垂青叶子上还带着几滴晶莹的露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小离,你怎么回来了?”洛梅一手拿着水壶,一手挎着摘完菜的蓝子,言笑晏晏地看着站在门口神色有些慌张的少年小离。
小离往身后看了看,只见不远处,大虎的身影越来越近,他吓地一个瑟缩,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我我有人追我。”
“追你?”洛梅转过头,一眼便看到了身形雄壮的大虎,她一脸恍然,哦,原来是这样,她也不慌,只对小离道,“既然来了,就去里边吃点糕点吧,小姐新弄出来的青槐糕,味道酸酸甜甜的,可爽口了。”
“嗯好可是”小离应着好,可脚下的步子却是纹丝未动。
大虎很快就追了上来,他有些气喘吁吁,好半天顺过气,才指着小离骂道,“你这个臭小子,干嘛要跑!累累死爷爷我了。”
“哟,小兄弟看着年纪不大,都当人爷爷了?”洛梅嘴角一歪,眼中眸光闪烁地接了大虎的话。
“关你屁啊,小姐姐。”大虎的声音在触到洛梅时戛然而止,他摸了摸头,颇有些憨憨地傻笑着,“我来我跟小离是一个村子的朋友,我来找他玩。”
他说地语无伦次的,面上的凶光也早已不在,只两颊有些晕红,似乎真是个憨傻的小子。
洛梅有些好笑,这乡下的小子她见得多了,本来还以为这大个子是个村霸,没想到只是个纸老虎,心中便有些不在意,“哦,这样啊,小离,他说地是真的吗?他叫什么名字?”
小离似乎也有些奇怪大虎的变化,不过他摇摇头,又点点头,像是怕洛梅不明白,他忙道,“我们是一个村子的他叫大虎。”
其他的,却是什么都没说。
小姐的眼光果然不错,这个小离当真是个看似木讷,实则有大心胸的人。洛梅的眼睛倏然一亮,却很快转为盈盈笑意,“那就一起进去吃青槐糕吧,小姐一定很欢迎你们这些小客人。”
言罢,也不等大虎回话,便提着篮子,拎着水壶推开褐色的木门,走进了院中。
这是一处看似十分平常的农家小院,院子里铺着青色的大理石,正中一条碎石小道一分为二。
一边是一片荷塘,一边却是一片菜地,荷塘中的荷叶早已干枯,只有清澈的河水中游着几条闲然恣意的鱼儿,菜地里却是一片绿意盎然,顺着红色的石墙挂着青蔓,是丝瓜藤。
正中是一片十分宽敞的院庭,庭左侧有一片小小的绿荫蓬,绿荫蓬外只空荡荡的干净的地,似乎有些萧瑟。
大虎只觉得这里的庭院干净地有些不可思议,比之打扫完的晒谷地还要干净几分呢,而且这么大的地,要是以后晒谷地没位置了,可以让母亲到这里来借地用用!
洛梅将手中的水壶放在绿荫蓬入口,便走进了绿荫蓬中,绿荫蓬直通院子的正院回廊,回廊曲曲折折,外边是一片绿荫树丛,似乎还有各色的花儿,却是没有一点农意。
大虎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只觉得自己很累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道弧形大门,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他看不懂的字,他碰了碰旁边的小离,“喂,小离,那是什么?”
“罗庭。”小离似乎十分熟稔,看都不看一眼便念了出来,他紧紧跟着洛梅,眼中似乎有亮光闪动。
大虎自然想到自己早上的惊鸿一瞥,罗庭啊?那是不是进了罗庭就能看到仙子姐姐了?他也有些兴奋。
可是,这兴奋很快就落了下去,洛梅带着他们进了罗庭,只见里面有个茅草亭子,亭子里放着一张石桌,洛梅让他们坐在石桌上,不过片刻就端来了一大盘的青槐糕。
那糕点是大虎没见过的样式,他拿了一块尝试着吃了一口,接着眼前便是一亮,哪里还记得自己的来意,嘴巴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只恨不得多长两张嘴。
小离却是有些心不在焉,他的目光在四周转了转,周围是一连四间的庭院,出了房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什么,可他的眸光却停在其中院庭右侧的假山上。
这看似座假山,可小离却知道,那是座真的小山,葱郁的树丛之间,有一个小小的阁间就在山顶之上。
此时此刻,先生是不是在阁楼上,正看着他?
“咯吱咯吱”地响声在身后响起,林婧雪睁开自己有些朦胧的眼睛,拿开盖在自己面上的书卷,看着轻手轻脚走进来换茶水的洛梅,轻笑一声,声音慵懒,“洛梅,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小姐,是巳时了。”洛梅面上有些赧然,“又吵醒你了,都是洛梅不小”
“你若身怀武艺也就罢了,这整个阁楼都是响木所作,常人要想步行不出声,怕是此生都做不到,你不必自责。”林婧雪打断洛梅的话,伸展了下臂膀,这才缓缓地从睡塌上站起来,“洛梅,我听着外面有些动静,莫不是小离来了?”
“小姐,您的功力又深厚了!”洛梅有些欣喜地看着林婧雪,这么小的动静小姐都听见了,以往可是没有的,“是的,小离他好像跟村里一个叫大虎的来了,两个都是个孩子。”
这话看似什么都没说,可却点明了林婧雪想知道的一切。
林婧雪轻轻笑了一声,声音还带着丝沙哑,“小离是个好孩子,跟他一起来的,都是好孩子。”
她走到阁楼的窗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摸了摸那实木的墙壁,也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那本来紧闭的窗子瞬间自中间向两边弹开了,露出外面的一片绿意和蓝天来。
林婧雪抬起头,见天上一只肥胖的小鸽子正欢快地扑腾着翅膀,似乎等了她很久。
“小白,你下来。”林婧雪手往窗外一伸,那小胖鸽子便倏地一下俯冲下来,却十分轻地落在林婧雪的手上。
小胖鸽子落在林婧雪手上之后,还不忘讨好地在她手心啄了啄。
林婧雪用手指弹了弹小胖鸽子的脑袋,便笑着解了它脚下的卷筒,“小白,你又胖了很多,我的手指都快撑不住你了,你要减肥了!”
“咕咕咕!!”小胖鸽子听到林婧雪的话,朝她死劲地叫了起来,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可不待林婧雪给它回应,洛梅就走上前来抓了它往外走去,“走,小白,我带你去吃东西去。”
林婧雪看着洛梅的背影,愣了一下,自从一个多月前回到大楚,洛梅似乎越发地成熟起来,做事也规矩了很多,有时候,她都会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可是,每每接到来自外面的消息,她的心便又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现在不是一个田园主人,她是一个身怀大仇的人,最爱她的人去了,他们的愿望,她还没有帮他们完成。
“子时,杏月溪畔。”林婧雪念着纸卷上这几个简短的字,玉白的手指在纸卷上轻轻摩挲,平静的眸光瞬间转为幽冷。
这些日子,她看似在平静地待在这座农家宅院里,闲时种种花,弄弄菜,实则暗地里是在整顿呈门。
第三百一十五章 呈门暗流()
呈门是姜元留给她的心血,虽然成立的初衷不纯,但它倾注了姜元一生的心血。
姜元天资聪颖,若不是遇到蒋国公,他不会是如今这样的下场,但是蒋国公也一样,如果不是姜元,呈门做不了这么大,不能给蒋国公这么多助力,但也不会脱离他的掌控。
姜元与蒋国公二人之间,在这方面,谁也说不上是谁对谁错。
但是,姜元死了,蒋国公还活着。
林婧雪冷笑一声,蒋国公也该死了才对!
呈门在姜元的运作下,主要分为两类人,其中一类是忠于蒋家的,这群人以蒋劲松为首,而另外一类人,就是只认姜元能力的,忠心于姜元的人,这群人,却是以哑叔为首,这是林婧雪没想到的。
当时,在呈门中修地下密室的时候,哑叔帮他抓过内奸,可她只当他是个忠仆,从来没往其他处想过,毕竟,他只是个在厨房打杂的老人家,而且看着毫无身手。
也是,若不是这样平凡不起眼的人,怎么可能躲过蒋家的眼线?
林婧雪在呈门中秘密杀了几个蒋家一派的人之后,便发现有人暗中相助她,稍一查便查到了哑叔。
那日,她穿着一身幕篱,到了哑叔面前,看着他佝偻干瘦的背影,半晌才道,“哑叔。”
哑叔似乎没有意外她的到来,他浑浊的眼睛里没有光聚,满是皱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神色变化,“门主。”
只两个淡淡的字,却带着十分重的重量,砸在林婧雪的心头。
“哑叔,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林婧雪开门见山,在哑叔这样的人面前,她觉得绕弯路反而只会把自己绕进去。
哑叔见她说地这么直接,似乎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他低下头,稀松的白发在烛光下折射出银光,“门主折煞老奴了。”
“哑叔,这次回来,我想把呈门上上下下地整顿下。”林婧雪见哑叔这个态度,心中有些失望,不过她也明白,自己在呈门的表现也确实不能让他信服,“蒋劲松那一派的人,我不会再用了。”
“所以,门主几天就对他们大开杀戒?”哑叔听到这句话,忽然抬起头,目光矍铄,哪里还有半点浑浊之态,“门主就是这样整顿呈门的?”
他似笑非笑,嘴角带着浓浓的嘲讽。
林婧雪心中一噎,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哑叔这是接纳她了吗?所以才会生气,才会警戒自己?他想到的,她何曾没有想到,但是有些人,非杀不可。
“哑叔,你是老人,你说的我都明白。”林婧雪见哑叔面上不服气,似乎还有话说的样子,便道,“但是,这些人知道的太多了,他们的位置又十分重要,不杀了他们,我的人根本安排不进去。”
“那门主可曾想过,他们如此重要,杀了他们势必会打草惊蛇,到时蒋劲松一派有了动作,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哑叔面色似有松动,口中却是不依不饶,“如今的蒋家,可不是之前的蒋家。”
因为蒋国公坐了天子,蒋劲松便捞得了很多好处于他那一派的人,这一做法拉走了呈门中的许多人,要不是他应对及时,只怕这整个呈门都要是蒋家爪牙了。
那个时候,林婧雪在哪里?这位大小姐只怕还沉浸在自家的灭门惨案中,根本不曾想到他们这群呈门之人,对她来说,只怕呈门只是姜元给她的一份赠礼吧。
那时候,哑叔是这么想过的,他心中虽然敬畏姜元,却实在不能信服林婧雪,所以,对跟她联络也没那么热衷了。
林婧雪再次出现,有些猝然,等他发现的时候,蒋劲松一派已经死了几个看似不起眼,但都举足轻重的人。
蒋劲松没什么管理头脑,现在当然没反应过来,但他身后有蒋家,蒋家能改天换地,这点道行他们哪里看不出来,只怕到时,便是一场猛力的反扑,这场反扑一定会累及他们这群人。
不得已之下,哑叔只好去查,可他没想到,查出来的那个暗中动手的人,居然是林婧雪,更让他震惊的是,她竟然敢回大楚,而且一回来就下这样的狠手。
这绝对是姜元的徒弟,有他的血性,可是虽然心中满意林婧雪的所作所为,但哑叔还是担心这些人是她随意所杀,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全凭意气,所以,他也一直紧绷着,思量着要不要去找林婧雪,这样一昧残杀并不会有很好的效果,只怕出师未捷身先死。
然而,他找到了林婧雪的所在地,却怎么也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