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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毅当下心中一寒,没想到蒋云强竟是打着这样的主义,准备利用封锁之事党同伐异,将这大楚朝堂,彻底变成他的一言堂。便道,“兹事体大,还需同圣上商议。”
蒋国公心里冷笑,在明白不过圣上的为人,既然将这事交待下去了,于圣上心中,这事大概就算解决了。不过口头上还是深表赞同,与赵少先一同进宫面圣。
却不想皇帝正于御花园中同后妃取乐,浑不在意蒋国公作为。甚至拿到那张名单一看,便说,“这些乱臣贼子,食君之禄不能担君之忧,皆是庸臣!赵爱卿与蒋爱卿替朕除去这些公家蛀虫也算大功一件。”
林毅还想再劝皇帝三思,却见皇帝已经直接摆摆手让二人退下,尽快将林氏静雪捉拿归案了。
林毅虽自身不惧死,但身上担着将军府几百口性命,无法以死相谏,只能为虎作伥。
蒋国公至此得到了皇上完全的首肯,在京城范围内开始轰轰烈烈的封锁。先是从亲近林学敏的人开始,头三天,午门菜市场的铡刀一刻也未停,锋利的刀生生被磨卷了刃。
到了第四天,已有很多林派的官员登上蒋公府的大门了
第五天,朝中已无人称“林”,皆唯“蒋”是詹
等到了第六天,街头巷口已无人谈林。蒋国公把消息递上去,皇帝竟然还称赞国公有为。
林毅同蒋国公进宫时,皇帝正在御花园取乐。南边的小国照夜国特意调教了一批歌姬进供上来,供皇帝作乐,其中有一人尤其姿色出众,腰肢柔软,更兼习房中秘术,可令人欲仙欲死。皇上一见果真喜欢的不得了,什么罗盘什么江山统统丢到了脑后,皇后劝过几次,皇帝非但不听,还觉得十分不耐烦,甚至当面斥责皇后,久之,皇后也就任由他去了。
蒋国公将自己的计划及名单呈给皇上,皇上只混不在意的一扫,便应允了。
林毅劝到,陛下,这些大人平时为国家兢兢业业,堪称国之栋梁,怎可凭一面之辞便将他们置于死地呢?
皇帝眼睛都未曾从歌姬身上移开,只是混不在意的摆摆手,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些人若是没有不臣之心,怎会同林学敏走的这样近,若是现在放任了他们,或许那天,他们便要造反了吧!
林毅听完只觉不可理喻,这个国家,这个自己戎马一生为之奉献的国家,竟然交付在这样一个人手中。一瞬间,林毅所有豪情具灰飞烟灭。
但责任让他不忍不愿离开,还想再劝,却看到皇上已经不耐烦了。
史书记载,康乾六年,大楚罗盘失窃,帝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朝中小人作祟,趁机党同伐异,朝中再无可用之人,大楚国势去矣。
第二百六十二章 欲加之罪()
天刚微亮,皇宫里乌云密布,已有血雨腥风之势。
林学敏准备上朝出门之时,夫人竟拉住他,问有何事也答不出来,只是拉着他的衣袖,一双眸子里浸满了担忧与牵挂:“夫君,我等你回来。”
林学敏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肩:“下朝后,陪你再去看戏。”可他深知近日以来危机重重,无心看戏,话虽然这样讲,只是为了宽慰夫人。
林氏也知道他这份心思,也不再多说什么,强压下心头的忧虑,扬起嘴角,替夫君再次理了理衣角:“记得早点回来吃我做的桂花糕。”
朝堂之上。
老皇帝因昨日一夜纵情声色,今早上朝萎靡不振,声音里再也没有了年轻时振威四方的霸气:“蒋爱卿,你这般神色匆忙地上朝,所为何事啊?”
蒋国公义气凛然地走上前去,呈上奏本:“回皇上,臣今日要弹劾吏部尚书林学敏。林氏一家结党营私,意图谋反!这是臣的奏本,其中清楚写着林学敏与朝廷中许多重臣的关系都不一般,可以说是势力膨胀,图谋不轨。造反意图显而易见。请皇上过目。”
这一番话让朝廷上上下下的人都着实一惊。
林学敏和林毅互相对视一眼,他们虽然早已料到蒋云强不会放过他们,孰不知这次算计来得如此之快,也如此之狠!
“谋反之罪,欲加之罪,何患无穷!”,林学敏在心中暗自感叹,想不到自己为官多年,祖祖辈辈忠心可鉴,而今奸佞之臣的一番诬陷,不仅毁了自己祖辈的名声,更可笑的是当今圣上亲佞臣远贤臣,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林学敏恨不得仰天大笑,笑这荒唐,笑这一切颠倒是非!!
他林学敏与朝中大臣关系清白,只怕是这些位重臣没有向蒋云强低头于是便被借此诬陷,连根拔起。这蒋云强实在够狠!要是皇上再任由他在宫里搅弄风云,这大楚,只怕是要亡了!
而老皇帝听见这番话,自是瞪圆了眼睛,毕竟林学敏担任吏部尚书多年来,尽心尽力,忠心耿耿。可当他看到奏本里所列的林氏一家的条条罪状时,感到怒急攻心。啪地一声,把奏本扔在御案上:“好啊!朕的林爱卿!你可还有话说!”
林学敏知道与蒋国公的矛盾已是无可避免了,也无需隐藏了。于是便上前一步,伏跪于地,痛心疾首道:“回皇上。臣自担任朝廷重臣以来,一直牢记皇上恩情,也一直把社稷之安危放于心间,想要为我大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料被某些‘别有用心’之辈排除异己,栽赃污蔑,请皇上不要被小人之言所蒙蔽啊!我林氏一族,世世代代为皇帝身边的心腹,为社稷之良臣,还请皇上明察啊!”
其语气之诚恳,恍惚之间,竟要流下泪来。
蒋国公见皇上犹豫不决的神态,便又向一旁的礼部尚书使了使眼色。
见状,礼部尚书周瑾上前一步,语态愤慨地说:“臣以为,国家安乐,乃社稷之本。林尚书如今结党营私,有心谋逆,这已是滔天大罪,其心可诛!”
周瑾忽然停下来,回头向林学敏幽幽地看了一眼,又转头向皇上缓缓说道,“这林尚书,表面清廉,貌似忠心,实则有异心。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势力和动机,还请皇上明鉴啊!”
站在一旁的兵部尚书沈林忍不住开口道:“皇上,臣与林尚书一家虽无过多接触。可臣认为,林尚书在位多年,的确是忠心耿耿,战绩累累。望陛下不要因一时气急,而往日后悔啊!此事乃是一桩大案,不管是真是假,决不能就听到某些人的一面之词就下论断啊!”
老皇帝垂下眼帘,神色难辨。他当然知道礼部尚书周瑾早已与蒋国公交好往来。而据探子禀报,这两人只是偶尔谈天说笑,最多议论时局,也未曾有过越位之事,所以他也全当看不见。如今蒋国公来势汹汹,这周瑾也是死咬不放,两人联合出手,可见此事是早有预谋。不过林学敏若是真的想要谋反,恐怕到时候自己就无法安享晚年了。此事可真难办!
众人见皇上沉默不言,像是在思考此事如何处理,于是便开始前前后后地窃窃私语起来。
户部侍郎刘梁见此,便上前一步,不紧不慢地说道:“启禀陛下,微职有要事禀报。”
老皇帝瞥了他一眼,显然是很不满。如今一桩大案已然让他难下判断,朝堂之上满堂官员已然被分为了两个帮派,解决林蒋之争只怕是当务之急了。而这户部侍郎刘梁倒是不会察言观色,尽会添乱。
蒋国公见皇帝皱眉,心中暗道不妙,便立刻上前,轻声说道:“皇上不妨先听听看这刘侍郎有何要事禀告。”
“既然蒋爱卿想知道,那刘爱卿,你说出来便是了。不过,这‘要事’要是并不重要,你可是要受罚的。说吧,何事啊?”老皇帝疲倦地闭上眼睛,好似已无心处理了。
“回皇上,此事若是小事,微职定不敢烦扰皇上,不过,臣这里有一份铁证,证明林尚书结党营私,图谋不轨!”说罢,便呈上来一张签字画押的契约。老皇帝定睛一看,竟是林学敏以刘梁父母为要挟,要求他签字画押,助他林学敏在朝廷内结交势力。
刘梁接着说道:“臣抗争不过,为了父母,只得暂时假装听他的话。但今日承蒙蒋国公上奏,着实将我刘某一家从水深火热中救出!请皇上明察啊!”
“放肆!实在是放肆!”年迈的老皇帝气得暴跳如雷,脸色涨红,拂起龙袖把御案上的奏本通通摔到地上,他指着林学敏,怒得手指颤抖着说:“林学敏!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啊!把这逆贼,把这逆贼,给我拿下!”
“皇上息怒啊”一时之间,朝廷上众说纷纭。
刘梁心中暗笑。他听蒋国公的话捏造了一份契约,而蒋国公答应日后助他当上户部尚书,权倾朝野。这下看来,这林尚书只怕是死到临头了。而自己,不久就能飞黄腾达了。
林将军见此混乱场景,想要上前为林学敏说句话,却被林学敏拉住,悄声说道:“林兄,今日我林家遭奸人所害,此大难必是逃不过了。而林兄你要是此刻为我鸣冤,皇上必会怀疑你也与我有所勾结,只怕是会连累了你啊!”
林将军还是气急,不愿此事竟是这样一个坏结果。
林学敏看着他,眼里充满了无可奈何与悲戚之情:“为弟只有一事相求,小女婧雪,我虽真不知她如今所在何方?如今是否安康?但蒋云强那个狗贼定然也不会放过她。我的孩儿,我自个清楚,小女绝不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她行事有分寸,她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我们尚且不知,她是我们林家的仅存的唯一希望了!只求日后你两若是相见,请让她赶紧离开大楚!此路断断不可回头啊!”
见朝廷忠臣以及自己的挚友沦落到这般境地,感到心痛万分,惋惜至极,也对蒋云强起了恨意和十二分的防备之心。这人的恶毒和精明原来远非他们所及,往后里,避免不了要和他打交道,如何才能从这强大的势力中全身而退,这真是一个难题啊。此刻,他心里油然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悲戚之感。
皇帝老儿昏庸至此,当朝之上已下令将那所谓的“逆臣”林尚书关押,等待处决。
林学敏眼睁睁瞧着自己要被那士兵拖走,士可杀孰不可忍,只听他朝那些士兵大吼一句“放肆,不必你们动手,老夫自己有脚,我自己走!”
林毅沉痛地望着林学敏远走的背影,孰不知,林学敏此时此刻心中所想与他如出一辙,那蒋某人那日与皇帝老儿窃窃私语,今日朝廷之上,八卦罗盘一事只字未提,公然提出的谋逆之罪,那妄造的一张张的字据,掩盖的是皇帝老儿得天下的雄心壮志里头不为人知的私密,可那些字句又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造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皇帝老儿只怕你也是中了某人的奸计,你那点小聪明又怎么比得过某人的野心膨胀只怕气运至此,国之将亡!
朝廷上下,京城内外,都是唏嘘不已。
第二百六十三章 心绪不安()
北朝,安亲王府内。
“吱呀”一声,沉重的木窗被一根桃木支开,一只雪白如玉的手出现在窗口,轻轻拨弄着探进房内的红色腊梅。
林婧雪手上无意识地抚弄着腊梅,清澈的眸子却是望着窗外空无一物,碧空如洗的蓝天。
没有,今天还是没有,她的眼中掠过一丝失望。
“小姐,王爷来了。”青桃的声音打断林婧雪的思绪。
她收回目光,转过头,淡淡地说了一声,“让他进来吧。”
两个人回到北朝已经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林婧雪却不像第一次到北朝时那么顺畅,明明是更加体贴的人,更加温馨的环境,可是她却总是莫名觉得心中有块石头放不下,是一种莫名地说不上来的感觉。
不是想念爹爹母亲,也不是想念现代的社会,更不是挂念楚国的一切,那是因为什么呢?林婧雪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心情有些抑郁,能让这抑郁稍微缓解些的话,便是接到华卿郡主的来信的时刻了。
可是,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得到华卿郡主的消息了,天气冷了,鸿雁仿佛也跟着冬眠了一样。
“雪儿,可要去北城走走?”白胜南才进来,便看到林婧雪恹恹地坐在桌子旁,心中一顿,温润的眼中泛上一丝担忧。
这次回到北朝,不知为何,明明一切都是如他意,可他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就比如说现在的林婧雪,她似乎总是闷闷不乐,不再像从前一样每日地开怀。
林婧雪很快地摇摇头,语气有些落寞,“不去了,大冷天的,我怕冻。”
“你呀”白胜南哑然失笑,这是什么借口,林婧雪虽然内力不如他,但是自从接受了姜元的传功之后,可是今非昔比。
北朝的冬天是要比楚国的冷一点,但那只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对林婧雪来说,哪里还会畏惧这点严寒?她怕只是懒了,不过白胜南也不打算揭穿她,只笑道,“那跟我下盘棋可好?”
没想这次林婧雪还是摇摇头,“不下了,没什么心思。”
白胜南见状,便又接连提了好几个提议,诸如弹琴谱诗散步之类,却都被林婧雪一一拒绝了,便是再好的脾性,便也有些火气,他皱了眉头,“雪儿,你最近是怎么了?若是有什么心事,与我说说可好?”
虽是打算林婧雪不开口,他就不问,可是如今林婧雪的状态,他着实是有些担心,便忍不住问出了口。
“胜南”林婧雪抬起头,清澈如秋水的眸子定定地看着白胜南,似有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喃喃地喊着他的名字。
白胜南本就心思通透,又经常花功夫在林婧雪身上,见此,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必定是因为这些日子没有收到楚国那边的消息,担心了,可恨她是个迟钝的,竟然自己都没有发觉,只把那忧色表露无疑,“雪儿,楚国那边我也有一些消息渠道,不如”
“胜南,我总是感觉不太对劲,不知为何,我昨日忽然梦见我的母亲和爹爹,他们在对我说着什么,可是我却听不清楚。”林婧雪不等白胜南说完,便先打断了他的话,想起昨晚上那个让她心惊胆战的梦,额头轻轻地蹙起。
她确实是梦见了林学敏和林夫人,他们也确实是在她说什么她没有听清楚,可是她没有和白胜南说地却是,她见到林学敏和林夫人抱在一起,他们身上在不断地向外溢出鲜血,很快,他们两个就成为了血人,林婧雪当时就被吓醒了。
还好,醒过来之后,才发现这是一场梦。
这么不好的梦,她本是想忘掉的,可是,自从来到这个地方,她似乎总是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最恐怖的是,她梦中的很多事情,最后都会一一发生,这让她就是想忽视都难,毕竟此事事关爹爹和母亲的性命,林婧雪心中有些焦虑起来。
她有些想回楚国,可是如今的局面,她知道,自己要回楚国的话,实在是太任性,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无形地就先想到了向白胜南求助,就像在溺水中抓住了一片救命的浮萍。
“雪儿,那只是梦。”白胜南在林婧雪身边坐下,大手轻轻抚摸上她高耸的发髻,她头上插着他送她的玉钗,他眼中神情柔和似水,“梦里的事情都是假的,当不得真的,你必定是在房中待了太久,生出心魔来了,我们出去走走透透气可好?”
“就在外边的院子走走,你看那腊梅如今开得那么艳丽,你不是说很喜欢这花么,喜欢它的凌寒独自开?”怕林婧雪又一口回绝,白胜南加了一句话,还特意指了指窗外的腊梅树。
那黑漆漆如泼墨的树枝上绽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