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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提丐帮之宝“万年青竹杖”的哑巴方守义,巡视了一过回来后,立即进入****的大帐蓬内。
坐在火盆旁边的阮媛玲,一见哑巴方守义进来,立即关切的悄声问:“方坛主,有没有什么动静?”
哑巴立即咧咧嘴,摇摇头,表示没有什么,同时看了一眼帐内休息的江玉帆等人。
阮媛玲一指火盆旁的一壶热酒,和声道:“喝两口热酒驱驱寒!”
哑巴谦恭的笑一笑,但却摇了摇头,同时坐在另一个小布凳上。
阮媛玲以商议的口吻,继续说:“再待一会就该喊大家醒来了!”
哑巴点点头,并张开嘴巴,两手比划了一阵手势,同时指了指马棚方向。
阮媛玲虽然不懂哑巴的手势,但这八九个月来看多了,已能意会,知道他的意思是“鬼刀母夜叉”和张嫂几人的早饭快煮好了。
于是,自然的笑一笑,正待说什么,半空中突然传来一阵种轻微的“丝丝”燃烧声和破风声。
阮媛玲心中一惊,到了口边的话,本能的改变成脱口娇声道:“不好!”
好字刚自出口,身形已如飞扑出帐外!
哑巴也极机警,就在阮媛玲扑出帐外帐帘尚未落下的同时,也飞身纵了出来!
哑巴和阮媛玲抬头,一看,只见五六枝带着松油火焰的双羽火箭,正由半空中俯落下来。
由于阮媛玲的娇声急呼,江玉帆、陆贞娘,以及“悟空”等人,也纷纷由各帐蓬内奔出来。
哑巴和阮媛玲一见火箭俯落下来,立即各挥杖剑,飞腾纵跃的将火箭拨向帐蓬间的空地上。
第二批火箭虽然也紧跟着射来,但“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已奔出帐来,纷纷举起兵刃将火箭拨落。
江玉帆抬头一看火箭射来的方向,即和陆贞娘、佟玉清、朱擎珠与韩筱莉等人,飞身向坡顶上扑去。
同时,恍然想起,发射火箭的方向,正是那个数十户人家的小部落。
但是,就在江玉帆五人飞身向披顶上扑去的同时,发射火箭的方向,突然传来四五声凄厉惨叫!
江玉帆听得剑眉一蹙,韩筱莉已急声道:“在马棚炊饭的薛执事和张嫂可能已先到了!”
话声甫落,果然传来了打斗怒喝声和兵器相击声!
佟玉清一听,心知有异,不由急声道:“好像不是薛姊姊,她和人交手,向来是嘴巴不停,骂个不休……”
话未说完,五人已飞身驰上高坡!
五人举目一看,只见一箭之外的散乱雪岩间,寒光闪闪,怒喝连声,正有两人在激烈的打斗中。
一人身材高大,似乎穿黑色衣裤,另一人身形模糊,看不十分清楚,尤其两柄寒光闪闪的兵刃,挥舞得匹练翻滚,完全将上半身遮住!
也就在五人凝目审看,飞身扑去的一刹那,一声凄厉惨叫,寒光立敛,那个身材高大的黑衣身形,立即倒了下去。
但是,另一个手持两柄寒光闪闪兵器的人,也同时失去了踪迹!
朱擎珠一见,不由脱口急声说:“我们快去,那个使双刀的跑了!”
陆贞娘和韩筱莉知道朱擎珠看出了那人的兵器路数,因为朱擎珠也是以两柄鸾凤刀为兵器。
五人扑进中,发现数十座杂乱的雪岩中,有两处升起烟火,而数十丈外的小部落中,依然是一片死寂,没有一丝声息。
五人扑至近前一看,只见五个皮衣壮汉,俱都张口瞪眼,仰面倒在雪岩间,每个人的颈后都有一滩鲜血!
另一个皮衣大汉,连肩带臂已被砍下来,业已晕死了过去,一柄钩链刀,仍握在他的断臂手掌中,鲜血已染红了一大片雪岩。
六个大汉的身边,都横置着一把弓和一袋缠有油绵的羽箭,两个提炉内的油火,业已燃烧起来。
打量间,五人已飞身纵上雪岩,只见一道雪般的迷蒙身影,快如飘风般,业已到了小部落的前缘!
江玉帆一见,那能放弃这个机会,衫袖一拂,快如轻烟,直向那道迷蒙身影追去。
佟玉清早已看清了那道身影是谁,她怕江玉帆深入小部落中了那人的圈套,是以,故意脱口急声道:“玉弟弟快来看!”
江玉帆一听佟玉清的声音,宛如由线牵的一般,身形一旋,折身飞了回来。
这时,陆贞娘、韩筱莉,以及朱擎珠三人,已分别在五个银皮大汉的后颈上,拔下五柄精致的薄刃金柄飞刀来,顺手送至江玉帆的面前,道:“你看,又是她!”
江玉帆低头一看,只见五柄精致飞刀与在“伦马布”客栈示警的飞刀完全一样,方才飞进小部落内的迷蒙身影,显然就是示警的白毛皮衣女子。
就在这时,阮媛玲和“一尘”憨姑“风雷拐”几人也已驰了过来!
韩筱莉立即望着阮媛玲,展示着精致飞刀,说:“又是那个身穿翻毛白皮衣的女子!”
阮媛玲和“一尘”还闹不清全般经过,听得不禁一楞。
朱擎珠立即把方才的经过说了一遍。
阮媛玲则迷惑的说:“奇怪,这个身穿白毛皮衣的女子是谁呢?如果真的是‘红飞狐’,她应该知道我们前来的目的,捉拿她也是其中原因之一呀!”
话声甫落,蓦见“一尘”道人的目光一亮,急步向那个被斩断肩臂的大汉身前走去。
江玉帆和陆贞娘等人转首一看,只见那个晕死过去的大汉,已有了苏醒之意,是以,也急步走了过去。
只见“一尘”道人,已在药囊里取出一个黑色磁瓶来,拔开瓶塞,将瓶口凑近大汉的鼻孔晃了晃,同时,抬头望着韩筱莉,急声道:“韩姑娘,可以问他方才的女子是谁了!”
韩筱莉一听,立即蹲下身来,大汉已开始急剧喘息,同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一尘”道人一见,立即望着韩筱莉,催促道:“韩姑娘要快,他已没有多少时候了!”
韩筱莉立即用藏语以谦和的声音问了几句话。
大汉脸肉痉变,双唇颤抖,久久才乏力无声的说了几个断断续续的音符!
韩筱莉一见,不用又以迫切的口吻,急声问了两句藏语。
但是,断臂大汉的双唇一阵剧烈颤抖,突然头一偏,立即停止了呼吸!
韩筱莉一见,只得缓缓的站起身来,立即望着江王帆和陆贞娘,有些失望的说:“他认识那个穿白毛皮衣的女子,他说她叫萧什么.可是,下面的话他已说不清楚了!”
江玉帆立即不解的问:“他说那个女子姓萧?”
韩筱莉不觉一笑道:“如果那个白毛皮衣女子是中原人,可能姓萧,如果是西域人氏,那就不一定了!”
说罢,尚含笑看了一眼正在蹙眉沉思的佟玉清。
陆贞娘见佟玉清蹙眉沉思,知道她懂得藏语,想必是听出断臂大汉的话意,业已断定不是“红飞狐”了。
是以,迷惑不解的说:“如果不是‘红飞狐’,而又不是‘獠牙妪’的义女华馥馨,难道真的是‘多臂瘟神’的表侄女柳娴华?因为她现在天山师门苦研另一种功夫,而邢大胡子又是天山派的门人,很可能业已给她通过了消息?”
韩筱莉却正色说:“可是那个断臂大汉却说那个女子叫萧什么?”
朱擎珠接口说:“如果是西域人,那又会是谁呢?”
江玉帆一听,不禁有些懊恼的说:“方才让小弟追去就好了。”
佟玉清立即解释说:“如果对方想和我们照面她早已现身了,既然她无恶意,咱们又何必一定要追到,再说,对方地形熟悉,你追进部落,她已进入民屋,咱们也不沿能门沿户的去问呀……”
话未说完,陆贞娘几人已纷纷称是。
阮媛玲接口道:“昨天傍晚,小部落内那么寂静,很可能他们早就躲在里面了。”
佟玉清这时才正色说:“对方连用飞刀杀死这六个人,显然是为了这六个人都认识她而灭口,如果能知道这六个人的来路,白毛皮衣女子的底细自然就知道了!”
“一尘”道人缓慢的点点头,道:“对,如果这六人是邢大胡子那一帮的人,白毛皮衣女子当然是柳娴华无疑,因为‘多臂瘟神’很可能在寿诞过后,即派人来请柳娴华回去参与图谋了!”
陆贞娘赞同的点点头,但仍不敢确定的说:“这也很有可能……”
话未说完,“风雷扮”已飞身奔了过来,同时有些焦念的问:“东方已有朝霞,赶到山口恐怕红日三竿了!”
江玉帆听得悚然一惊,立即急声道:“好,我们马上起程!”
于是,回至营地,吃了一些羊肉麦粥,立即上马前进,直奔“哈拉山口”。
由于天光大亮,朝霞相映,正西绵延银峰,纷纷反射着强烈彩华,一望无边,蔚为奇观!
只见十里以外的“哈拉山口”,气势雄伟,险峻异常,宛如一座高岭经由****切开.形成山口处的两道绝壁断峰,加之积雪惭厚,绝巅突悬;看来摇摇欲坠,奇险至极。
江玉帆等人心急尽快通过“哈拉山口”,不停催着马匹,前进六七里,红日早已升上地平线。
再看“哈拉山口”前,除了不时被寒风吹起的阵阵雪屑,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陆贞娘首先迷惑的说:“难得今天有如此好的天气,照说应该有商旅马队通过山口才是,怎的冷冷清清!毫无一丝生气?”
佟玉清立即回答说:“照小妹那位涅巴亲戚‘拉库札布查’说,进了山口仍有一个大部落,再往深处便不难前进了……”
陆贞娘不解的问:“那么通商的人们呢?”
佟玉清继续说:“商人可以往南往北绕道前进……”
话末说完,蓦闻韩筱莉脱口急声道:“大家快看,山口的右边高崖上!”
大家闻声一惊,纷纷凝目察看,只见山口右半边的岭巅上空,一支火苗熊熊的火箭,正向山口的突崖上方射去,如果不是火苗带起的那缕黑烟,在朝阳的照耀,雪光的反映下,还真不易发现!
“黑煞神”一见,立即恨声道:“奶奶的原来涅巴早就知道这里有名堂!”
“铁罗汉”立即豪气的接口道:“黑大哥别怕,看俺冲上去拿‘法宝’擒他!”
“独臂虎”和“黑煞神”等人,虽然经常听“铁罗汉”说用法宝擒人,但谁也不知道他的法宝究竟是什么?
大家对那支火箭俱都感到迷惑不解,只能说它是给山口外远方的讯号,报告“游侠同盟”
已经进了山口了,除此,想不出它具有什么意义。
大家正感迷惑,蓦见火箭落下的崖巅上,飞身跃起三道黑衣人影,各提寒光闪闪的兵刃,直向方才发射火箭之处追去!
“铁罗汉”一见,脱口急呼:“盟主,山口上有埋伏!”
就在“铁罗汉”脱口急呼的同时,发射火箭处的岭巅上,竟飞身跃起一道白色的迷蒙身影,拖着颈后那缕柔细长发,直向东北斜岭下电掣驰去——
“悟空”等人一见,纷纷脱口急呼:“啊,又是她!”
但是,江玉帆早已一甩风帽大氅,飞身下马,同时,急声吩咐道:“两位表姊和左右护法三位堂主扑山口左崖,其余的人随小弟来,张嫂率领马队,看我们的手势再前进!”
说罢转身,展开轻功,当先向山口的右崖驰去。
大家这时俱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山口两崖上有埋伏,待等大家进入山口,他们使将崖上的积雪推下,将大家同时压毙,“乾坤五邪”的心肠,不能说不毒了!
所幸白毛皮衣女子及时揭发,暴露了他们的阴谋,否则,虽然大家心中早已有备,如果两崖积雪突然坠下,恐怕也会措手不及。
大家分成两路飞身前进,直奔左右两崖,再看白毛皮衣女子,身法优美,快如风吹柳絮,脚下带起一道滚滚雪雾,就像神话中的哪叱三太子,足下登着风火轮,她俯冲急驰的身法,真是太快了,不纵不跃,看来毫不费力,直疑她在御风飞行,就是江玉帆也看得迷惑不解!
然而,后面追击的三道黑影,似乎自知追赶不及,纷纷刹住身势,右臂连扬,无数银丝,划空带啸,直向白毛皮衣女子打去!
但是,白毛皮衣女子却以优美飘逸的身法,三两个闪身已到了岭下,继而一闪,顿时不见。
江玉帆本待去追白毛皮衣女子,但他又担心岭上有扎手人物,是以,直向岭崖上扑去。
追赶白毛皮衣女子的三人,一见江玉帆等人扑来,也各提兵器,飞身迎去!
江玉帆凝目一看,只见三人中的当前一人,一身皮衣,年约六旬,须下蓄着一蓬灰花胡须,手提一柄奇形剑。
另外两人,浓眉大眼,均在四旬年纪,一提番刀,一提钢锏,衣着面貌相同,一望而知是西域人氏。
打量间,山口左右的断崖上突然响起一片呐喊声!
江玉帆转首一看,左右断崖上,竟站起来三四十人之多,而左边断崖上的人,正各提兵器,齐向飞身驰上岭巅的陆贞娘韩筱莉,以及“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迎去。
就在江玉帆转头的同时,身穿皮衣,手提奇形剑的老者已怒声大喝道:“无知小辈江玉帆,胆敢进犯西域五高人的‘王阙仙境’,纳命来!”
大喝声中,仗剑扑来!
江王帆一见,大喝一声:“住手!”
手提奇形剑的老者,身形不停,继续前扑,同时瞠目怒声道:“废话少说,胜了老夫的奇形剑再问话不迟!”
说话之间,距离已不足三丈,左手一扬,三点蓝芒,迳分上中下,已向江玉帆电掣射来!
江玉帆见对方趁说之际,暗施偷袭,顿时大怒,急忙一顿身势,衫袖同时挥出,一阵刚猛狂飙,三点暗器,均被震飞,划空带啸,直飞岭下。
朱擎珠看得顿时大怒,不由娇叱道:“这老狗卑鄙无耻,让我来教训他!”
说话之间,飞身前扑,手中鸾凤刀一挥,立即将老者敌住。
阮媛玲一声不吭,一引朱雀剑直奔手使番刀的大汉。
“鬼刀母夜叉”大吼一声:“使锏的小子,老娘来会你!”
一提手中两柄九环厚背鬼头刀,飞身向手使钢锏的皮衣大汉迎去。
秃子哑巴“铁罗汉”,以及憨姑“黑煞神”五人,各提兵刃,直向崖巅上的二十余名彪形大汉迎去。
数声凄厉惊心的惨叫,迳由山口对崖传来。
江玉帆和佟玉清转首一看,只见陆贞娘和韩筱莉,分战两名老者,和“一尘”“风雷拐”
两人交手的似乎是两名和尚,“悟空”和“铜人判官”“独臂虎”,则力敌二十与名彪形大汉。
只见“铜人判官”的独脚铜人,飞舞过处,鲜血飞溅,番刀横飞,惨叫连声,尸体倒地!
“悟空”的日月双铲,更是威猛犀利、左铲右击,如人无人之地,“独臂虎”的虎尾鞭,急起猛落,东抽西打,嘴里尚不停的喝骂!
就在江玉帆转首看向山口对崖的一瞬间,不远处已响起数声悠长惨叫!
回头再看,崖巅上的二十几名皮衣彪形大汉—各挥番刀,已团团将“黑煞神”五人围住。
方才数声惨叫,有的被“铁罗汉”的铁锤把脑袋击开了花,有的被哑巴的青竹杖打下了悬崖,有的被憨姑的铁掌震得狂吐鲜血!
正在察看,蓦闻“鬼刀母夜叉”大吼一声:“去你娘的!”
大吼声中,接着是一声惊恐惨叫!
只见“鬼刀母夜叉”的右手鬼头刀,已将手使钢锏的彪形大汉,由肩头至小腹,一刀劈为两片。
也就在“鬼刀母夜叉”一刀劈死了使锏大汉的同时,阮媛玲也在手舞番刀大汉的一声痛苦呻吟中,一剑刺进了对方前胸。
这时,只有朱擎珠,双刀飞舞,激战功力不俗的六旬老人。
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