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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腿恶魔性列如火,一见心爱的铜钹被毁,顿时暴怒如狂,不由厉嗥一声,右手铜钹,对准江玉帆“丽星步”将要移换的位置,奋力掷去!
陆贞娘一见,大惊失色,魂飞天外,不由惊得脱口娇呼:“小心——”
娇呼声中,金光一闪的大铜钹,已闪电滑过江玉帆的胁肩,一声苍劲惨呼,鲜血飞溅,一只带有断钩的左臂,应声坠在地上!
亮影闪处,江玉帆早已停身场外。
陆贞娘和阮媛玲等人,惊魂甫定,飞身扑了过去,立即将江玉帆团团围住,纷纷察看江玉帆的伤势。
但是,江玉帆衣衫完整,****没有一丝伤痕,方才看到的是飞钹滑过了他的胁肩,实则击中的是他刚刚留下的幻影。
就在这时,吓呆了的独腿恶魔,突然悲愤凄厉的大喝一声:“老大——”
厉喝声中,飞身向无手老怪扑去。
众人闻声一看,只见独腿恶魔已将左臂已断、鲜血满面的无手老怪抱住。
大家这时才看清,无手老怪不但左臂被飞钹击断,左耳、左颊、左后脑也同时被飞钹扫掉了,鲜血脑浆流了一肩,似乎已经气绝!
独腿恶魔痛哭失声,连呼老大,缓缓将无手老怪的尸体放倒地下,抚尸大哭起来。
这时三面大火,岭上大火已烧至峰下,每个人被烟火熏烤得喉干脸裂****燥热。
“悟空”一看,立即催促说:“盟主,再不下峰恐怕无路可走了!”
江玉帆见“悟空”脸上已敷上刀创药,这才关切的间:“你的脸上是怎的负了伤?”
“悟空”心急下山,只得简扼的说:“无手老怪过份暴怒,咬碎了嘴里的两颗牙,呸的一声吐在属下的脸上,所幸当时闪躲的快……”
怏字刚刚出口,场中突然响起一声,悲愤厉嗥:“老大等我!”
众人循声一看,只见独腿恶魔的右掌已拍向自己的前额!
江玉帆没有及时离去,也就是要等一个最后结果,这胜见恶魔击掌自毙,心有不忍,本能的举掌一招……。
但是,就在他举掌准备将恶魔的右臂引开的同时,陆贞娘已伸臂将他的右腕握住!
也就在陆贞娘将江玉帆的右腕握住的同时,场中“叭”的一声脆响,恶魔脑浆溅裂,一头栽在无手老怪的尸体上。
就这刹那间的工夫,一阵强风吹过,火焰已扑上十数丈外的峰崖!
“独臂虎”一见,不由焦急的说:“盟主,咱们路径不熟,再不走恐怕走不了啦!”
江玉帆一听,毫不迟疑的一指东南,急声道:“现在只有东南无火,大家快奔东南!”
话声甫落,一直看守着“多臂瘟神”邓天愚的“铜人判官”急声问:“盟主,邓天愚老小子怎么办?”
江玉帆一听,这才想起还有被点了“黑憩穴”的“多臂瘟神”,正待说什么,“独臂虎”
已抢先不耐烦的说:“一窝子王八蛋,烧死他算了!”
江玉帆立即正色道:“这怎么可以,我们快过去将他的穴道解开!”
说话之间,当先向前走去。
走至近前,“铜人判官”早已用脚把邓天愚的穴道解开。
“多臂瘟神”邓天愚绥缓睁开了眼睛,一见满天火光,周围一片浓烟,大吃一惊,连声惊呼:“火,火,大火………”
惊呼声中,挺身跃了起来。
但是,由于神志未清,血未畅流,立身不住,“咚”的一声又跌坐在地上。
这时,定睛一看,发现江玉帆和陆贞娘等人俱都围立在身前,顿时想起了方才发生的事。
再看场中,倒卧血泊中的尸体,恶丐、“双残”、“杜三钉”,不由望着陆贞娘,噙泪哀求说道:“陆姑娘,老朽一切知错了,请看在娴华的份上,宽恕老朽的昏庸无知吧!”
话声甫落,“独臂虎”已怒声说:“原谅你有个屁用?你已中了‘杜三钉’的子午闷心蝌蚪钉,就是老子背着你走,你老小子恐怕也难活到今夜五更!”
邓天愚一听,大吃一惊,不由望着陆贞娘哭声哀号央求道:“陆姑娘,你要救救老朽呀,不然,将来娴华由天山回来问起你,你拿什么话回答她呀!”
陆贞娘一想到自己闺中好友,邓天愚的表侄女柳娴华,心头的恨意顿时消了不少,只得望着“一尘”道人,和声道:“道长,把你身上的消毒丹大给邓老庄主服一粒吧,先稳住了毒性,等到了山下再说。”
邓天愚一听,也急急忙望着“一尘”道人—抱拳央求道:“一尘道长,老朽素知你是华陀再世,菩萨心肠,就请你大发慈悲,赐给老朽一粒仙丹吧!”
岂知,“一尘”看也不看邓天愚一眼,却望着陆贞娘,谦恭有礼,面带难色的说:“不是贫道不肯,实因‘杜三钉’的毒性奇毒,没有他的独门解药,邓老庄主的命恐怕是很难救活了!”
邓天愚一听,更是大惊失色,不由惶得又望着江天帆,央求道:“江贤侄,看在咱们两家多年世交的情谊上,你总不能看着老朽毒发身死,还要被大火烧个尸骨无存呀?”
江玉帆一听大火,不由看了一眼身后火势,虽然火大烟稀,但高度的火热,早已烤得大家口干皮燥,热汗油然了,为了尽快脱离火窟,只得望着“一尘”道人。沉声吩咐道:“给他一粒药丸先控住毒势,下了山再想办法!”
“一尘”道人碍着陆贞娘的面,只得勉为其难的恭声应了个是,即在怀内取出一个淡红色的小玉瓶来。
于是,拔开瓶塞倒出一粒鲜红如血的豆大药丸,顺手交给“多臂瘟神”邓天愚,同时无可奈何的说:“管不管用我可不保险,灵不灵那就看你以前作恶的多寡了,待一会儿毒性依然发作了,我老道可不负责,我一向糊里糊涂的洽病你是知道的!”
“多臂瘟神”邓天愚,急忙将药丸接过来,同时连声感激的赞声道:“道长医术高明,用药独特,那个不知道你是扁鹊重生,再世的华陀……”
话未说完,“独臂虎”已不耐烦的说:“少说两句吧。奶奶的,别等毒性发作,牙关一紧,有了灵丹妙药也吞不下了!”
“多臂瘟神”一听,那敢怠慢,连声应是,急忙将那颗鲜红如血的药丸吞了下去。
“一尘”方才截了他几处血脉,这时一见药丸下肚,立即在他的肩背上舒掌打拍了几下,同时沉声道:“可以提一提气啦!”
江玉帆趁“多臂瘟神”邓天愚运气之际,游目一看峰上,还是正西和西北的火势最猛,峰前长阶,早已被火焰淹没了。
再看正东,浓烟滚滚,一片火红,只有东南和正甫还没有火势,是以,急声道:“现在我们只有由东南或正南下去了……”
话未说完,运气完毕的邓天愚,已急声道:“东南去不得,现在只有从虎口奔下去了。”
说话之间,挺身跃了起来,又游目看了一眼峰上火势,才急声道:“大家请随老朽来!”
说罢,展开轻功,飞身纵进林内,当先向正南驰去。
江玉帆等人不再迟疑,纷纷展开轻功,紧紧跟在邓天愚身后。
这时夜空一片火红,林内景物清晰可见,正东高大的巨石红墙内,宫殿巍峨,画栋飞檐,看来俱都难逃这场大火。
一阵飞驰,前面的邓天愚,已急声道:“江贤侄到了!”
江玉帆定睛一看,只见前面一座突起石丘,石丘的****是一道人工修整过的洞口。
奔至洞口一看,洞内有阶,斜斜下伸,二十级下,一片漆黑,不知通向何处。
打量间,邓天愚已急声道:“由此地下去就是虎口,然后由两腿之间的山隙下去,就是岭下的大绝壑了……”
话未说完,“独臂虎”已怀疑的问:“你对‘黑虎岭’的地势为何这等清楚呀?”
邓天愚只得坦白的解释说:“不瞒诸位说,方才就是老朽和‘独腿飞钹活阎罗’守在此地,不知怎的,诸位竟由峰后的绝壁深涧下上来了!”
“独臂虎”立却正色说:“这就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你知道吗?”
邓天愚一听,不由望着江玉帆,一竖拇指,奉承的赞声说:“江贤侄座前个个武功独无,俱是熟读兵法的俊杰……”
话未说完,哑巴已望着邓天愚嗞牙裂嘴比手势,嘴里也“咭哩哇啦”的不停着,举手指一指峰下,又指一指“独臂虎”。
邓天愚不懂哑巴的手势和意思,只得望着江玉帆和陆贞娘等人,迷惑的问:“这位大侠的意思是……?”
“独臂虎”一见哑巴的手势,早已满脸通红,知道哑巳在告诉邓天愚,他小子这两句话是跟等在峰下的“黑煞神”学来的。
这时见邓天愚不由的发问,赶紧抢先说:“他说你赶快带我们下去,少跟俺扯废话!”
邓天愚一听,赶紧望着哑巴挥了个会意手势,同时连声应了两个是,转身向洞内奔去。
“独臂虎”见邓天愚信以为真,不由望着哑巴得意的笑了。
江玉帆手里仍拿着“金斗”,进入洞内,转身向西,洞内形势仍能隐约可辨。
跟着邓天愚一阵急奔,忽左忽右,时斜时平,大家的目光一亮,业已到了出口。
出了虎口洞,眼前一片红光,山风较前似乎弱多了,但是火势却有增无减。
打且里间,邓天愚已奔进急剧下倾的山隙松林内。
“一尘”道人看得心中一动,立即大声警告道:“邓庄主不能竭力飞驰,当心蝌蚪钉愈来愈深入,万一触及肩骨,你就得效法关老爷的刮骨疗毒了!”
如此一嚷,有意趁机穿林而逃的邓天愚,知道“一尘”道人对他十分注意,只得连声应偌,立即将身形慢下来!
山隙崎险,生满了畸形怪石,加之树木枝干横生,无路可循,十分难行,所幸有邓天愚在前带路,否则,绝难走到岭下。
邓天愚经过“一尘”道人的警告,自然不敢再加速飞驰,由于“一尘”道人的提醒,的确觉得左肩隐隐作痛,心中一惊,迫使他不得不打消了逃走的念头。
奔出山隙一看,发现正西七八十丈外即是狭谷口。这时,两道纵岭上,早已被火海淹没了,加之两次放下的滚木,俱都堆积在谷口和狭谷内,更是浓烟滚滚,火焰飞腾。
江玉帆转首一看,发现距离谷口外数十丈的那排大树下,果然不见了秃子,憨姑,和“黑煞神”,不由关切的问:“芮坛主三人果然不在了!”
“独臂虎”一听,不由失声一笑道:“盟主,这么大的火,他小子还敢坐在那儿呀?就是水泥人也早把他烤干了!”
江玉帆的想法却不是“黑煞神”离开的问题,而是如何把他们三人找回来。
是以,一面急急前进,一面回头望着“悟空”“一尘”等人,忧急的问:“你们看芮坛主三人,会不会先和玉姊姊她们下山了?”
“风雷拐”看了一眼火焰飞腾的狭谷方向,迟疑的说:“闯了这么大的祸,恐怕早吓跑了!”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感到十分难过,因为这八九个月来,他和十一凶煞之间,业已建立了兄弟般的浓厚感情。
这时听说“黑煞神”吓得不敢回来了,内心好似失落了什么,不由伤感的说:“你们总得想个办法把他们给找回来呀!”
陆贞娘深知江玉帆是个感情丰富的人,“黑煞神”果真吓跑了,他必然会因此闷闷不乐,是以宽慰的说:“我想有王坛主和他在一起,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独臂虎”一听,立即插言道:“陆姑娘说的是秃子呀,告诉您,这件事八成是他小子怂恿的芮歪嘴,他还敢回来吗?”
“风雷拐”一听,不由没好气的沉声说:“别尽管在那里加油添醋的,你给盟主意的麻烦也够大的啦!”
“独臂虎”听得一瞪眼,十分不服气的说:“俺好端端的跟着盟主,俺惹了啥麻烦了?”
“风雷拐”一听,不由生气的问:“你答应瓦岗湖的‘翻江豹’要去天水寨见识见识,那是红嘴白牙胡说的吗?”
“独臂虎”听得神色一惊,面色大变,不由用手一拍脑门.跺脚懊恼的说:“还有这么回事吗?俺早忘得一干二净了呀!俺一定是被大火冲昏了头了……”
“风雷拐”气得“哼”了一声,正待说那时还没有大火,蓦见前面引导的邓天愚,突然坐在一株大树下—满头冷汗,气促喘息着说:“不行啦,肩痛头昏口干渴,一步也跑不动啦!”
内心自责,满腹懊恼的“独臂虎”一听,不由气得恨声道:“你一步也跑不动了,难道还叫老子们背你呀?”
说话之间,江王帆等人已纷纷刹住身势围了过去。
“一尘”道人立即将邓天愚的衣襟解开一看,发现肩头红肿,钉伤乌黑,伤口有黑血流出来,知道方才服下去的消毒丹还没有发生作用,加之高度火热的烘烤,所以才有口干头昏的现象。
但是,他怕邓天愚趁机脱逃,只得缓缓直起身来,望着江玉帆摇摇头,黯然道:“杜三钉的毒钉厉害,加上邓庄主的提气飞驰,毒性已经扩大,邓庄主恐怕无救了……”
“多臂瘟神”邓天愚一听,心中大骇,面色大变,突然由地上跃起来,他知道求谁都没用,只有苦求江玉帆,因为他深信“一尘”道人一定有办法将他救活的。
是以,噙泪望着江玉帆,惶急的哀求道:“江贤核,看在老朽与你爷爷多年的交情上……”
话刚开口,“独臂虎”已瞪限怒喝道:“闭嘴,当初在你‘湖滨山庄’吃暖寿酒的时候,你一口一个江老弟,在虎头峰上你还称江贤侄,现在又说与老堡主有交情了,我看你是他娘的屎个螂爬竹秆,一节一节的往上升呀……”
江玉帆满腹懊恼,又担心“黑煞神”三人真的不敢回来了,根本无心听“独臂虎”唠叨,立即望着“一尘”道人,吩咐道:“给邓老庄主服一滴你在长涂岛炼制的‘灵芝仙草’!”
“一尘”道人听得一楞,不禁面带难色,因为他知道邓天愚休息片刻,等药力发挥后,就会止痛消肿的,可是,他苦于不使说出来。
一旁的“独臂虎”却正色反对说:“盟主,这老小子诬您打死‘黄面狼’,拐走了‘红飞狐’,还在上届龙首大会的盟主少林寺告了咱们一状,咱们不宰了你已经对他客气了,救了他的命不算,还给他服‘仙芝露’增加他的功力,让他老小子长命百岁,专跟咱们‘游侠同盟’作对,划得来吗?”
邓天愚慌得赶紧抱拳解释道:“都是老朽昏庸无知,务请郭堂主原谅,只要老朽不死,我一定亲跑一趟少林寺,撤消诉状,公告天下,宣扬诸位大侠的大恩大德……”
江天帆见邓天愚说的可怜,只得望着“独臂虎”,吩咐道:“郭堂主,你那里也有一瓶,就把你的‘灵芝仙草露’给邓老庄主服一滴吧!”
“独臂虎”听得一楞,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他本来想说什么,但想到盟主的话就是命令,只得在怀里掏出个碧绿的小玉瓶来!
邓天愚一见,急上两步,满面堆笑,伸出双手就待去接!
“独臂虎”两眼一瞪,立即沉声道:“怎么着,你想拿过去都喝了?”
邓天愚被说得满脸尴尬之色,只得含笑将手缩了回来,他本想说你一只手不便拔瓶塞,但是,他老奸巨猾,反应极快,深怕伤了“独臂虎”的自尊,到了嘴边的话,又住口不说了。
只见“独臂虎”将玉瓶送至嘴上,极熟练的用牙把瓶塞咬下来,望着邓天愚一呶嘴,同时“唔”了一声!
“铜人判官”见邓天愚神情发楞,有些手足无措,立即沉声说:“他要你张开嘴巴!”
邓天愚一听,立即恍然会意的应了两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