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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中年人神情惊急,连声应是,急步向峰侧长阶前奔去。
“铜人判官”和“风雷拐”两人,立即钉在黑衣中年人的身后。
前进没有几步,黑衣中年人突然又停步不走了。
“风雷拐”立即沉声问:“怎么了朋友,为何不走了?”
黑衣中年人神情一阵迟疑,终于愁眉苦脸的说:“我劝诸位还是直接登峰由后宫进入……”
“铜人判官”立即沉声.问:“为什么?”
黑衣中年人解释道:“因为前宫门有高手把守………”
已经跟上来的江玉帆立即沉声问:“你是说,峰崖上无人把守?”
黑衣中年人似乎已知道了这位英挺俊逸的银衫少年,就是新近崛起江湖的江盟主,因而恭谨的说:“也有人把守,不过比较起来,仍然是由峰后进宫容易!”
“独臂虎”一听,立即斥声道:“胡说八道,既然前后都有高手把守,何必再冒险攀登峰后?”
话声甫落,方才百丈外的乱石间,嗤的一声升起一道火花。
紧接着,叭的一声,就在半空炸开了。
黑衣中年人一兄,神色微微一变,显得很是不安。
“一尘”道人立却沉声问:“方才的花炮是怎么回事?”
黑衣中年人神情有些迟疑的说:“是通知峰上把守的高手,后崖完了!”
佟玉清突然似有所悟的问:“你是说‘甘陕双残’会由峰上下来?”
黑衣中年人一听,竟有些得意的说:“峰上机关重重,暗桩星罗棋布,正等若你们上去,他们怎会下来?”
“鬼刀母夜叉”一见,立即警告道:“你他娘的少得意,别忘了老娘的钢刀飞快!”
黑衣中年人一听,神色一惊,脸上的得意之色,顿时无踪了。
佟玉清心中一动、趁黑衣中年人惊惧的一刹那,急忙沉声问:“双残除了邀有邓老庄主和杜老英雄两人外,还邀来了什么人?”
黑衣中年人立即回答说:“再就是方才离去的‘翻江豹’刘老寨主了。”
“独臂虎”两眼一瞪,沉声道:“废话,咱们问的是峰上头!”
黑衣中年人有些心不甘情愿的道:“除了社老英雄和邓老庄主,就是他们两位带来的护院武师和庄丁了!”
佟玉清故意迟疑的问:“你们邀请的杜老英雄,可是仙女庙的杜浩云?”
如此一问,“悟空”等人顿时明白了佟玉清的用意,是要在登峰前在黑衣中年人的口里先探出那个“杜老英雄”的底细,一旦遇上,交手也好有个准备。
因为,江湖上有许多黑道人物,各具一种歹毒功夫和暗器,如果事先查出对方的底细,对交手时有很大的助益。
黑衣中年人虽然知道佟玉清是诈问,却不敢不据实回答,是以,微一摇头,道:“不是,是阳河镇的杜老英雄!”
陆贞娘一听,立即沉声说:“原来是这个老东西!”
“一尘”道人却恨声道:“稍时遇到这老儿、切不可将他放过,他的‘子午闷心蝌蚪钉’,不知害死了多少正派侠士!”
“独臂虎”一听,立即豪气的说:“好,稍时由俺来对付他!”
说罢,又望着黑衣年中人,催促道:“快走啦,咱们决心由前峰上!”
黑衣中年人一听,不由要求道:“诸位果真决定由前峰硬闯,必须把在下的兵器还给我……”
“悟空”不由沉声问:“这是为什么?”
黑衣中年人正色说:“不瞒诸位说,把守前峰‘百级阶’的高手,每人配有一其连珠弩,一次可装弩箭七支,支支喂有剧毒……”
话未说完,江玉帆已郑重的说:“你放心,我们不会拿你当挡箭牌!”
黑衣中年人听得面色大变,张口瞪眼,惊惧得已说不出话来。
江玉帆知道黑衣人误会了他的话意,因而正色说:“你将我们引至峰前,就是对本同盟有助之人,不管你以前的罪恶如何,本同盟的同仁都不会杀你!”
黑衣中年人一听,宽心大放,因为江玉帆是同盟之主,他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任何人不敢违背,是以,连声应了两个是。
是以,他再不迟疑,急步向阶口奔去。
由于长阶狭窄,仅“风雷拐”在前跟紧黑衣中年人,其余大家,依序跟进。
就在这时,哑巳己跑回去把朱擎珠击飞的哭丧棒捡来了。
“鬼刀母夜叉”一见,立即不高兴的说:“这他娘的多丧气,快丢掉!”
哑巴一听,立即正色比划了一阵手势,显然是说,方才万箭齐发,险些射中了他的屁股,现在峰前有连珠弩,发箭的速度和密度,不知比方才岭前多了多少倍,他不得不捡一个长一些的家伙预作防备。
“鬼刀母夜叉”虽然觉得有道理,但仍郑重的叮嘱说:“你拿这东西没关系,待会儿可别距离俺太近,万一俺中了弩箭,俺可轻饶不了你!”
哑巴知道“鬼刀母夜叉”的厉害,只得无可奈何的点点头。
众人跟着黑衣中年人飞跃前进,登上二三十级,即是一道突石凿成的狭窄洞门。
经过洞门之后,洞外悬空,脚下一眼看不见底,所幸有黑衣中年人带路,否则,大家慌里慌张的急急飞驰,一个不小心,很可能跌至黑虎岭下去。
因为,在“黑虎岭”的前面看,山势确像只待人而噬的猛虎,但在岭后看,却是断崖绝壁,深涧无底,崎险至极。
“风雷拐”打量间,黑衣中年人已凌空跃起,直向斜上方三丈多高的一株斜松上纵去。
只见黑衣中年人身形不停,足尖一点,一声不吭的继续向上凌空飞去,而且,去势愈去愈疾,显然有趁机逃走之意。
“风雷拐”一看,心知不妙,不由脱口急呼:“盟主快来!”
急呼声中,急忙侧身将洞口闪开。
江玉帆闻声心知有异,急忙奔进洞门内。
“风雷拐”立即举手一指半峰上,同时急声道:“盟主快看!”
江玉帆循着指向一看,只见在前引导的黑衣中年人,身形如风,捷逾猴猿,正急急向峰上跃去。
看了这情形,江玉帆无暇多问,立即招呼道:“朋友,站住!”
只见飞身跃上一块突石的黑衣中年人,果然闻声停住身势,但他回头向下一看,竟哈哈的笑了。
“风雷拐”立即欲声问:“你笑什么?”
黑衣中年人依然得意的笑声道:“我笑你们这些自恃老江湖的糊涂蛋、大爷借故向你们索兵器的时候,你们就该小心了!”
说罢,再度哈哈一笑,继续望着江玉帆,得意的说:“姓江的小辈,转告那个使刀的母夜叉,稍时到了峰上,大爷再好好的收拾她……”
江玉帆冷冷一笑,道:“朋友,在下既然胆敢让你在头前带路,便有随时置你于死的把握!”
说此一顿,突然怒声道:“你抬头上看!”
黑衣中年人自恃离开江玉帆等人已远在七八丈外,尤其下一梯阶是在斜横的一方突岩上,即使江玉帆等人打出暗器来、也不知他是飞高,还是纵低。
是以,冷冷一笑,有恃无恐的道:“大爷倒要看看你要什么把戏!”
戏字出口,急忙抬头——
也就在他抬头的同时,蓄满功力的江玉帆,一声沉唱,右掌已翻!
只见黑衣中年人头上三丈的一株斜树身,“克嚓”一声,应声而断,庞大的树头,随着“克嚓”
声响,缓慢的向下坠来!
黑衣中年人大吃一惊,顿时忘了处身何地,身形本能的暴退两丈!
两脚踏空,顿时惊觉,脱口一声惊恐惨叫,身形翻滚而下,挟着一声刺耳惊心的悠长惨嗥,直向峰下深涧坠去,眨眼已消失在黑暗里!
那颗被江玉帆“遥空掌”击断的斜松树头,也在枝断叶飞,“克嚓”连声中,挟着“呼呼”劲风,直向深涧中坠去!
江玉帆看罢,不由叹了口气道:“我本来意在警告,要他好好在前引导,没想到他惊惶过度,忘了立身何地了……”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已不解的说:“盟主、像他这种人死了,你还替他可惜呀?”
江王帆一听,正待说什么,正南岭腰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铜锣声响!
紧接着,喊杀震天,轰声如雷,显然是岭前半腰断崖上施放滚木巨石的声音。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顿时想起留在狭谷口外的“黑煞神”,不由脱口急声道:“不好,芮坛主不耐久等,一定冒险硬闯了!”
了字出口,身形已凌空而起,直向三丈以上的一株斜松上纵去——
佟玉清一见,脱口急呼道:“玉弟弟,等一等!”
江玉帆一听,急忙停身在斜松上,回头望着下面问:“玉姊姊,什么事?”
佟玉清正色说:“芮坛主虽然粗莽,但他却也知道精细,再说,还有王坛主和他在一起,总不会把事情错到那里去,假设我们现在趁机登峰,他们的硬闯对我们也许有助益……”
“一尘”道人也附和着说:“盟主,佟姑娘说的有道理,如今后崖已打出失利花袍,前岭狭谷也有人硬闯,这样一来,咱们再由此地登至峰上,‘甘陕双残’必然措手不及!”
“鬼刀母夜叉”嘿嘿两声,讥声道:“这一下,看看那些恶丐、瘟神、老杂毛、缺手断腿的老东西们,还有没有心情观舞饮酒找乐子……”
“一尘”道人一听,立即不高兴的说:“什么杂毛杂毛的……”
“鬼刀母夜叉”一瞪眼,立即驳声道:“天底下的杂毛又不是你一个,崆峒派的长老‘涤心’,还不是和你一样的是杂毛?”
“一尘”道人见“鬼刀母夜叉”说了半天,最后还是骂他是杂毛,气得脸色一沉,正待说什么,上面的江玉帆,突然急声道:“不要吵,大家快听!”
“一尘”道人仰首一看,发现江玉帆正向着他们挥出“禁声”手势,到了口边的话,只得住口不说了。
众人摒息一听,峰上的音乐非但没停,而且还传来许多女子合唱的曼妙歌声!
由于西北风强劲,加之前岭狭谷方向未歇的如雷响声,听不清那些女子唱的歌词是什么。
“独臂虎”听了,首先骂道:“这真是他奶奶的宁在花下死,作鬼也风流!”
陆贞娘几人听得娇靥一红,知道“独臂虎”是个大字不识的人,在他以为“甘陕双残”
等人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仍有心情观舞听歌,实在是不知死活,他以为说那么一句俏皮话是再恰当不过了。
为了避免别人接口讽讥,陆贞娘赶紧望着江玉帆,举手一指峰上,道:“就由此处上去,‘双残’必然不备!”
江玉帆深觉有理,微一颔首,身形已凌空而起,直向峰巅上升去。
陆贞娘、韩筱莉,深怕峰上有备,也各展身法,凌空而上。
就在两人凌空上升的同时,江玉帆已踏斜松,点凸石,身形如飞,眨眼已至十丈以上。
江玉帆一看峰壁上生满了藤萝斜松和凸石,断定“双残”仗恃此地天险,峰上很可能无人把守,却使有人也非恶丐“马脸无常”和崆峒长老“涤心”之流。
心念间已距峰巅不足五丈,有了方才登崖的经验,他身形如一只壁虎般,直达峰巅。
江玉帆悄悄探首一看,只见峰上俱是虬枝铁干黑松,林中平坦,并无荒草乱石,地上积满了松针和松子,一目了然,看不到可疑之处,果然没有高手把守。
看了峰上情形,江不一帆再不迟疑,一长身形,凌空纵落峰上。
一到峰上,却见七八丈外的树隙间,一片灯火,光亮烛天,知道“二仙宫”是建在靠近虎头峰的南崖。
打量间,身后衣袂声响,香风袭面,回头一看,见是两位表姊陆贞娘和韩筱莉。
江玉帆一见,立既向有灯光的地方指了指,同时,悄声说:“那里就是‘二仙宫’了!”
陆贞娘和韩筱莉一看,立即会意的点了点头。
说话之间,佟玉清、朱擎珠,以及阮媛玲三女和“悟空”等人,相继纵了上来。
江玉帆一俟最后的哑巴和“独臂虎”上来后,才再度向着灯火通明处,当先走去。
由于预防暗处突发而至的连珠弩箭,除江玉帆外,每人都将兵器撤出来,即使哑巴也将捡来的哭丧棒,紧紧的握在手中。
深入约三十丈,树隙间已现出一道高大石墙,那蓬冲天灯光,距离石墙尚远,显然是在石墙的东南方。
就在这时,正西方向突然传来一个得意的声音,讥骂道:“这一次王八羔子们又没冲上来,嘿嘿,等到天明咱们就可回去每人搂一个睡大觉了……”
另一人不高兴的问:“搂一个什么睡大觉?”
方才发话的人,正色说:“搂一个美如天仙的舞妓歌伎睡大觉呀,两位仙翁不是说了吗?
只要把犯山的‘游侠同盟’射死在狭谷内,砸死在纵岭下,每人赏一个舞妓陪宿吗?”
话声甫落,另一人“呸”了一声,讥声道:“你别在那里作白日梦,你没听到?连峰后断崖上都有人上来了!”
方才发话的人,依然极自恃的说:“怕什么?断崖有‘天水寨’的刘老寨主负责,你没有听到方才震山震谷的呐喊欢呼?”
另一人冷哼一声道:“老兄,先别高兴,十一凶煞个个是杀人不眨眼的祖宗,咱们能不能回阳河镇,都要看咱们前世有没有烧香念佛积了阴功……”
陆贞娘一听,立即悄声说:“表弟,守峰前高阶的连珠弩弓手,可能都是阳河镇‘杜三钉’带来的武师和庄丁!”
江玉帆赞同的点了点头,正待说什么时,正面突然传来一个苍劲低沉的声音,沉声问:
“那边说话的是什么人?”
话声甫落,方才发话的那人,赶紧恭声道:“是我三爷!”
陆贞娘一听,立即悄声道:“表弟,方才发话的人就是‘杜三钉’!”
说话之间,“风雷拐”等人也飞身拢了过来。
江玉帆一见,只得停身止步。
“铜人判官”首先悄声说:“盟主,杜三钉就在西边!”
江玉帆颔首道:“小弟已经知道了!”
“一尘”道人接囗说:“盟主,事不宜迟,趁‘双残’等人仍在里面饮酒听歌的时候,马上下手将这老狗除掉!”
佟玉清却迟疑的说:“小妹以为‘二仙宫’里的歌舞是诈!”
陆贞娘立即接口道:“我和玉清妹有同样的想法那有主人在里面饮酒开心而让邀请来的客人在外拒敌拼命的道理?”
江玉帆听得剑眉一蹙,同时迟疑的说:“表姊是说……”
陆贞娘立即接口道:“我认为即使‘双残’没在‘二仙宫’内设有机诈圈套,也是在以笙弦歌舞来激怒我们强行登山,这样他们预光设置的滚木巨石和连珠弩箭才能发挥效用。”
如此一说,“悟空”等人纷纷说有理。
佟玉清继续接着说:“既然如陆姊姊说的这样,‘杜三钉’尚在宫外,‘双残’必然也在外把守着某处要隘……”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已兴奋的赞声说:“对,老妹子说的对极了,怪不得方才逼咱们由峰后崖攀上来呢……”
“本作品1网独家文字版首发,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更多最新最快章节,请访问。1 。c n!一尘”道人气“鬼刀母夜叉”骂他杂毛,这口气一直还憋在心理,这时觉得大家登上峰来,根本没遇到阻碍,正是驳斥她的最好借口,是以,冷哼一声,正待说什么,西边突然传来一声内力充沛的沙哑怒喝:“那面是什么人?”
“一尘”刚要出口的话,赶紧住口不说了。
佟玉清立即一指“鬼刀母夜叉”,悄声道:“大姊的声音被他们听到了!”
话声甫落,不远处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