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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间,早已纵出数文之外,待等最后的“黑煞神”和秃子两人警觉起步,距离最前面的江玉帆和陆贞娘,至少已在七八女外了。
这一来秃子和“黑煞神”“独臂虎”几人都慌了,因为他们飞驰了不到三五丈,使发现左右已没有其他人了。
秃子首先大惊失色,他并不是怕死,而是觉得此次前来“毒鬼谷”赴约,责任重大,不能因他一人的不慎而破坏了全盘计划。
是以,不由脱口急呼道:“盟主!盟主!”
而失掉连络的“黑煞神”“独臂虎”,以及“铜人判官”“风雷拐”几人,自然也有与秃子同样的想法。
是以,俱都惊得纷纷吆喝,彼此招呼,都希望连络上其他人。
如此一来,洞中吆喝之声,此起彼落,嗡声不绝,加之迥音互应,震耳欲聋,好似数百孤鬼冤魂在洞中凄尖厉嚎,令人听来,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好似处身阴司地狱中。
“风雷拐”阅历渊博,凝目一看,这才发现左右前后都是洞隙,竟分辨不出是由那一个洞隙进来的了。
由于这一发现,顿时恍然大悟,窦忌毒为何突然加速身法向前飞驰,因为他要利用大家急于追他而无法注意到洞中的形势。
同时,由於事出突然,大家无备,待等警觉起步,已与前面的一人拉开了距离,一个转弯,使走错了路线,无法追上前面的一人。
“风雷拐”知道已被陷进“阴风窟”中,大家的处境都极危险了,心想,此番前来大破“毒鬼谷”,自觉已有了万全准备,没想到,连“毒鬼谷”的谷口还没进入,便陷身在“阴风窟”中。
这时想来,才明白“七阴叟”为何约他们前来“毒鬼谷”决斗,而不在百丈峰的“飞凤山庄”时动手了。
“风雷拐”这时一心惦念的是九宫堡唯一的命根子江玉帆,他“风雷拐”死了毫不足惜,但绝不能让江玉帆伤到一根汗毛。
但是这时的江玉帆,仍跟在窦忌毒的身后飞驰,他很想将窦忌毒喝住,问他一声究竟什么时候才到“毒鬼谷”?
但他也知道,窦忌毒的答覆必然是还远得很呢,因而,他没有喝令窦忌毒停止。
在前面飞驰的窦忌毒,身法逐渐慢下来,如果不是快到了出口,使是由於奔驰过速,真力透支,已有些后力不济了。
就在这时,前后左右突然掀起一阵鬼哭狼嗥的凄呼厉吼!
江玉帆心中一惊,急忙回头,发现仅陆贞娘,韩筱莉,以及阮媛玲和哑巴四人跟在身后,连“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也不见了。
江玉帆这一惊非同小可,知道中了窦忌毒的圈套,陷进了“阴风窟”中。
心念间,急忙回头,决心将窦忌毒捉住,逼他引出“阴风窟”。
但是,就在他回头的同时,发现已将身形慢下来的窦忌毒,身形突然跃起,直向一丈五尺之外的黑影处纵出!
江玉帆一看,心知不妙,不由大喝一声:“狗贼纳命来!”
来字出口,飞身已扑至窦忌毒的身后。
但是,就在江玉帆扑至的同时,窦忌毒的身形,竟倏然向地下坠去。
江玉帆见窦忌毒落脚之处竟是一块翻板,知道他要从此逃走,是以,早已蓄满功力的右掌,闪电劈下,直劈窦忌毒胁腹!
蓬然一声闷响,立即暴起一声刺耳惨叫,窦忌毒的身躯,加速向下坠去——
“铮”的一声,翻板已将地洞盖住,根据翻板的响声,显然是钢铁制成。
江玉帆虽然一掌毙了窦岛毒,但他心中仍高燃著怒火杀机。
紧跟而至的陆韩阮三女和哑巴,纷纷刹住了身势。
陆贞娘首先恨声说:“果然中了这狗才的奸计了!”
阮媛玲接口说:“还是玉清姊姊聪明,她要我们派人接她,才证实我们的确走出了另一出口!”
江玉帆懊恼的恨声说:“窦忌毒这狗才,阴狠狡猾,很难看出他的虚实奸诈,玉清姊姊虽然看出有些差异;但却无法肯定窦忌毒是否施展诡计,所以才留在洞外以防万一!”
哑巴遇有情况紧急时,总是跟在江玉帆的左右,因为他代江玉帆携带著那只无坚不摧的战国“金斗”。
这时一俟江玉帆话完,立即向后指一指洞中,并将左右手指,指了指自己的两只耳朵。
江玉帆和陆贞娘自然明白哑巴的意思是指旋回洞中的凄哭嗥叫,以及如何将“悟空”等人集合起来。
韩筱莉已被那些凄声嗥叫吵得两耳嗡嗡作响,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急声说:“玉弟弟,你要赶快想个办法制止他们喊叫,我的头都要被他们吵裂了!”
阮媛玲立即建议说:“他们如此大吼法,只有‘狮子吼’震住他们了!”
陆贞娘一听,立即正色说:“千万不可,他们只是彼此吆呼,并不是大吼大叫,声音已如此嗡然震耳,完全是由於这多洞隙的同音,和天然玄奥的洞势结构之妙……”
韩筱莉突然急声说:“那就请玉弟弟施展‘传音入密’的功夫好了!”
一句话提醒了江玉帆,他立即默运功力,望着著四周洞隙,镇定的说:“诸位请静一静,我是盟主,你们的吆喝,我已听到了!”
把话说完,满洞吆喝之声果然停止下来,但是洞中的回声和余音,仍嗡嗡的历历不绝。
江玉帆继续说:“诸位现在可将你们的龙珠托在掌上,运运功力使它大放光芒,我看看是否能发现你们的位置。”
说话之间,陆贞娘四人已分别向四面的洞隙张望。
稍顷之后,果然看到有三个鲜红的龙珠放射光芒,看来,大都在七八丈外。
但是,有的洞内虽然没直接看到龙珠,但已看到龙珠的余光,显然是洞势弯曲之故。
江玉帆一看,立即望若韩筱莉,说:“莉表姊,请你把腾龙剑撤出来!”
韩筱莉一听,立即会意,“咋噔”一声哑簧轻响,立即将缠在腰间的腾龙剑撤了出来。
也就在韩筱莉撤剑的同时,江玉帆也由袖内将寒玉褶扇退出来,“唰”的一声将扇张开。
扇剑交辉,彩华大放,方圆数文内,立被照亮,这才发现石洞俱是淡褐色,并有细小的水银挟杂其间。
江玉帆无心去看,立即运功镇定的说:“诸位看到我立身处的人可自己走过来,看不见我的人,仍立在原地不要动,如果你能看到强烈的毫光,也请沿著洞走过来,但是诸位必须注意脚下,可能有翻板……”
话未说完,“悟空”“一尘”和“风雷拐”三人,已急急的奔了过来。
“悟空”三人一见江玉帆,俱都以伤感惶愧的声音,低呼了一声“盟主”。
江玉帆会意的含笑点了点头,正待说什么,“铜人判官”和“独臂虎”也循著弯洞内的余光,走了过来,两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懊恼忿怒之色。
陆贞娘一看,只剩了秃子和“黑煞神”两人没有找来了。
“风雷拐”立即分晰说:“他们两人走在最后,距离此地较远,可能看不到剑光,我们如果找到他们,距离洞口也不会太远了……”
话未说完,蓦然传来一声内力充沛的女子清啸!
江玉帆听得神色一变,脱口急声说:“不好,玉清姊姊她们在示警求援了!”
“独臂虎”等人一听,自是又惊又急,但是,大家俱都陷身在“阴风窟”中,急也无用。
“铜人判官”恨声道:“这一定是窦忌毒那狗才绕出洞去作的怪!”
阮媛玲立即解释说:“窦忌毒早被玉哥哥震毙了,他那里还能作怪?”
说著,举手一指不远处的一个翻板,继续说:“喏,他的尸首就在这个翻板下!”
“铜人判官”一听,不由恨声道:“我真想把他的尸体拖出来,砸个粉碎!”
说罢,提着独脚铜人,竟举步向翻板处走去。
“独臂虎”一见,脱口急声说:“你少动翻板,说不定翻板下还有什么花招!”
“风雷拐”接口说:“翻板下倒不见得有花招,倒是窦忌毒如没有被盟主震毙的话,这个‘阴风窟’内绝不会如此平静就是。”
话声甫落,嗡然声响,又传来了震耳的吆喝声。
由於洞中同声强烈,竟分不出是秃子的声音,还是“黑煞神”的声音。
“一尘”一听,立即望著江王帆,欠身说,“请盟主以‘听因辨位’的功夫去找他们两位,并转告他们不时发出一声轻微咳声,以察方位!”
江玉帆一听,立即运功告诉了秃子和“黑煞神”两人。
话声甫落,东南方向果然传来了轻微的咳声。
江玉帆等人一听,立即循著通向东南方的一道隙洞向前找去。
前进中,远处已传来了娇叱和怒喝!
江玉帆等人一听,知道佟玉清和“鬼刀母夜叉”以及憨姑沈宝琴三人已与“毒鬼谷”的人交上了手。
但是;大家焦急无用,必须找到“黑煞神”和秃子才能找到出口。
众人跟著江玉帆前进,江玉帆则循著咳声走去,由於四周洞隙极多,而且咳声回音很大,辨别方位极属不易,是以,江玉帆虽然关心佟玉清的安危,但也必须耐著性子前进。
经过两道洞隙和一处圆形主洞,果见前面数丈外现出一团龙珠光影。
“悟空”等人正待出声招呼,那面已传来了“黑煞神”的急声高呼道:“盟主,俺在这里,你们快过来,俺看到那边还有一团红光,好像是龙珠。”
江玉帆等人一听,急步向前迎去。
“一尘”道人则一面前进一面叮嘱说:“你不要过来,你看到的那颗龙珠是王坛主!”
那面的“黑煞神”一听,立郎摇动著手中龙珠,兴奋的说:“秃子,快过来,我是歪嘴!”
就在“黑煞神”发话的时间,急步前进的江玉帆等人,也在另一道洞隙内发现了秃子的位置。
江玉帆一见,当先停身止步上即以“传音入密”的功夫,关切的问:“芮坛主和王坛主,方才你们两人是谁走在前头?”
话声甫落,那边已传来秃子的声音说:“回禀盟主,是属下走在前头!”
江玉帆一听,立即催促说:“那么请王坛主尽快奔过来!”
话声甫落,秃子那边的龙珠光影已开始急速向这面移动。
“悟空”和尚分析道:“这座‘阴风窟’可能是一座环形连锁形势,果真如此,洞的出口未必就在芮坛主的附近。”
江玉帆解释说:“根据窦忌义进洞不久,在听到芮坛主的讽讥之后才突然展开轻功飞驰,即使洞口不在芮坛主附近,相信也不太远了!”
话声甫落,洞外再度传来佟玉清的求援清啸。
但是,这一次听来,似乎较方才又远了不少。
韩筱莉一听,不由焦急的说:“玉清姊姊是不是被他们引开了?”
江玉帆立即摇头道:“玉清姊姊决不会离开洞口,左护法说的不错,洞的出口未必就在芮坛主的附近。”
话声甫落,秃子王永青已奔了过来,同时惶急兴奋的呼了声“盟主”。
江玉帆虽然这么说,但他向秃子颔首会意后,仍举步急急向“黑煞神”那面走去。
大家走至“黑煞神”立身处,发现出儿是一道宽大通洞。
“黑煞神”一见江玉帆,也不招呼,脱口急声问:“盟主,窦忌毒那狗养的呢?”
“风雷拐”知道江玉帆这时的心情,对於“黑煞神”的问题自是不会答覆,是以,急声道:“他在跳下翻板时被盟主震毙了!”
“黑煞神”一听,不由哼了一声,恨声道:“俺早就料到那小子一定会把咱们丢在‘阴风窟’内,他一个人再由暗道中脱逃!”
一句“暗道脱逃”,立即提醒了江王帆,不由精神一振,急声说:“不错,窦忌毒跳下去的翻板下面就是最短捷的出口通道!”
江玉帆虽然想起来了,但是要想再找到那个翻板的位置谈何容易!
“一尘”道人只得说:“於其再深入找翻板,还不如就近找出口来得好!”
大家一听,深觉有理、游目一看,左右俱是高矮不等,宽窄不一的洞隙,而立身处的宽洞,徐徐向内弯曲,似乎不是洞的出口。
正在大家为难之际,哑巴方守义突然兴奋的“咭哩哇啦”两句,并得意的一笑,立即爬在地下闻了闻“黑煞神”的臭脚丫!
江玉帆还未想通他的用意,哑巴已伏在地下一面嗅闻著地面,一面极快的往前爬!
众人一见,既高兴又感动,没有一人卑笑他的低级动作和学著狗的爬行。
果然,哑巴没有向宽洞的两边前进,却爬进了中间第三个较宽的洞隙内。
一进洞隙,哑巴立即直起身来向前急奔。
众人不敢怠慢,紧紧跟在方守义身后驰去。
方守义直到奔至另一个圆形空地四面都是洞隙的地方,他才再度爬行前进。
如此一连两次,前面蓦然传来打斗中的掌风,剑啸和怒喝娇叱!
哑巴一听,飞身向前扑去——
众人也纷纷展开轻功跟进,“黑煞神”这时才嚷着说:“怎么着,已经打起来啦?”
就在“黑煞神”嚷叫的同时,前面已透出夜空与薄云小星。
这时,前面的哑巴已停身一侧,望著江玉帆“嘿啊”两声,同时焦急的指一指洞口。
江玉帆真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进来时的洞囗,他关心佟玉清三人的安危,仅向哑巳挥了一个会意手势,飞身纵出洞外。
陆贞娘和“悟空”等人那敢怠慢,紧随江玉帆身后纵了出去。
一出洞口,个个勃然大怒!
只见二十多名黑衣壮汉,分别围攻佟玉清三人,这二十多名黑衣壮汉,有的拿齐眉棍;有的使护手钩,有的则用双钩剑和板斧,一面吆喝,一面喊“捉活的”。
佟玉清一人护住洞口,一柄青虹剑,冷焰暴涨,一人力敌十名壮汉,而且地下血泊中已有三人被她杀死。
“鬼刀母夜叉”已被七八名壮汉围在离洞口六七丈处,看她咬牙瞪眼,双刀飞舞,的确像一头脱了柙的母老虎,在他的附近方圆七八丈内,已有六七人倒在地上,有的断臂有的断腿,有的胸腹被他的鬼头刀戮了一个大洞。
憨姑沈弈琴已被逼至十丈以外,有六名壮汉向她围攻,憨姑仅用右掌拒敌、左臂已经垂下来。
江玉刮一见,脱口急声说:“沈执事那边,快去……”
话未说完,满腹怒火的“黑煞神”早已飞身向前扑去,同时,破口大骂道:“操你们的祖宗,你们是人养的吗?”
大骂声中,业已扑至近前,手中的飞抓练子锤也同时振臂打出,香瓜大的钢锤疾如流星奔月般,迳向一个手挥板斧的壮汉后脑击去——
手舞大斧的壮汉闻声回头,飞锤已到了面门,再想问躲已来不及了。
只听“蓬”的一声,暴起一声凄厉惨叫,手舞大斧壮汉的左半颗脑袋已被击开了。
就在惨叫声起的同时,紧跟而至的“铜人判官”丁二煞,一声不吭,手中六七十斤重的独脚大铜人,顺势一扫,叮当声响,惨嗥连声,当前三人的兵器均被砸飞,其中两人应声被击倒。
这边惨叫声起,那边也是一片惨阵,“悟空”的铁铲过处,肩落头飞,“独臂虎”的虎尾鞭,一鞭一个脑袋开花,韩筱莉的腾龙剑,抽、扫、刺、挑,有如砍菜切瓜;就是一向极少杀人的“一尘”道人,这时也飞身扑入战围,挥剑斩了一人。
“朱雀玉女”阮媛玲,也撤剑在手,前去支援“鬼刀母夜叉”。
这些人中,只有江玉帆和陆贞娘立在洞前押阵,以防有意外发生。
“悟空”等人这一参加厮杀,顿时有如虎入羊群,真是血肉飞溅,惨嚎连声,方才还神气活现的黑衣壮汉们,这时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