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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又觉做媳妇的不该违拗公婆的意思,因而也显得吞吞吐吐的。
“彩虹龙女”萧夫人立即正色道:“这是你外婆‘塞上姥姥’的意思,她老人家认为,满月以后就该做练武必具的工作!”
佟玉清一听,赶紧俯首,并恭声应了个“是”。
江玉帆自小就随外婆“塞上姥姥”学艺,这时一听,立即引起他的渴念孺慕之情,因而脱口关切的道:“外祖母老人家福体可好?”
江堡主含笑道:“她老人家的身体愈来愈硬朗了,她老人家去年传信来,叫你娘等霆雨霆凤满三岁时,马上送到塞外去,这也是我叫他们把两小送来和你们待一段时间的原因!”
佟玉清一听,自然是又忧又喜。
忧的是,儿女这么小就要远赴塞外,接受呆板艰苦的打基训练。
喜的是,“塞上姥姥”已是当今硕果仅存的前代高手,时下的唯一异人,两小能跟着她老人家习武,将来自然名震天下,高人一等。
佟玉清心里明白,不管是忧,不管是喜,也不管是否愿意,她上有老爷爷和公婆,她这个做母亲的根本做不了主。
是以,她只得欣慰的说几句感激之词,赞几句两个小儿女有福气的话。
辞出后宫,回到寝室,佟玉清的脑海里,尽是两个小儿女的影子。
她这时除了希望两个小儿女早日到来,已无心去注意江玉帆今夜的洞房花烛夜是怎个渡法了?
佟玉清一夜辗转,由于太兴奋,使她通霄难以成眠。
金鸡三唱,匆匆起床,她也是在恍恍惚惚中送走了返回“九宫堡”的公公和婆婆!
江天涛堡主和八位夫人走后,陆丽莎莎立即请夫婿江玉帆,召集“游侠同盟”的男女大侠和三位宫监,在大殿上商议治理“仙霞宫”方圆百里之大计。
在焦急不安的心情下,佟玉清渡过了第一天!
第二天,大家正在大殿上计划开垦平坦草原为耕地,以及如何教导苗民学习种田之际,蓦见高大巍峨的宫门外,突然奔进一个背剑武士来。
只见这个背剑武士,神色慌张,但面带惊喜,神智敏感的佟玉清,首先由座椅上急忙站起来。
江玉帆和陆丽莎莎一看这情形,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因为,他们早巳派出四组武士出外巡逻,并在各隘口派出了了望哨。
朱擎珠首先兴奋的道:“可能是护送双玉小倩的人到了?”
如此一说,纷纷欢声应喏着站起身来。
佟玉清和华幼莺以及“鬼刀母夜叉”几人,早已忍不住离位迎向前去。
就在这时,那个背剑武士已奔进殿内。
只见那背剑武士一见佟玉清,立即抱拳躬身,兴奋的朗声道:“启禀盟主、公主、诸位少夫人,前面隘口负责了望人员,正率领着四名壮汉,两位妇人业已到了宫前不远了……”
话未及说完,佟玉清早巳兴奋的目旋泪光,脱口欢声道:“那一定是我的双玉和小倩来了!”
说话之间,江玉帆和陆丽莎莎,以及陆贞娘“悟空”等人,也一面兴奋的欢笑着,一面奔了出来。
韩筱莉首先兴奋的道:“他们用的是什么交通工具?”
那位背剑武七兴奋的道:“四位武师装东的男子骑马,两位中年妇人是乘的本地敞椅轿子……”
话末说完,未擎珠和阎霄凤已兴奋的笑着道:“那不会错了,我们快去吧!”
于是,由前来报告的背剑武士在前引导,江玉帆一人在前,陆丽莎莎和佟玉清等人则紧跟在后。
“悟空”“一尘”“风雷拐”,以及秃子哑巴“黑煞神”等人,更是兴高彩烈的大步跟进。
因为,他们十一凶煞中,只有老妹子佟玉清有了后人,而且是盟主的公子和干金,自然更感到关切和亲热。
大家刚刚走下殿阶沿着甬道前进,蓦见两个“仙霞宫”的背剑武士,匆匆带着四个深蓝劲衣壮汉和两个坐在椅轿上的中年妇人迳由高大宫门外走进来。
江玉帆等人一看,四个深蓝劲衣,腰佩单刀的壮汉,俱是“九宫堡”的护堡武师,而当前一人,正是廖汉南。
陆佟韩朱阮五女,都知道廖汉南是“九宫堡”护堡武师中最杰出的人物,派他带人护送两位小少爷和小小姐来,是最好的人选。
但是,江玉帆等人却发现廖汉南四人,俱都神情焦急,惶惶不安。
再看椅轿上两个干净俐落中年妇人,一个眼泪汪汪,一个愁眉苦脸,而最令佟玉清和江玉帆大吃一惊的是,仅愁眉苦脸的中年妇人怀中抱着一个年约两岁半的蓝衣男孩,而另一个眼含泪水的妇人怀里,却没有他们所希望的小倩。
一见这情形,每个人的心里俱都掠过一个相同意念——那就是廖汉南等人来此的途中,出事了。
佟玉清花容大变,首先脱口急问道:“小倩呢,可是出了事了?”
说话之间,双方已到了近前!
走在当前的廖汉南,首先向着江玉帆和佟玉清,“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同时懊悔痛苦的道:“小的们该死,途中把小姐给遗失了!”
佟玉清一听,心里虽然已有了不祥的准备,但仍忍不住“啊”了一声,顿时呆了。
椅轿放下后,那个眼泪汪汪的中年妇人,也“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哭声道:“都是奴婢不好,太相信那个道姑了!”
陆丽莎莎和韩筱莉等人,同时一惊,不由齐声道:“什么?道姑?”
另外一个伏跪在地的护堡武师,抬头道:“那个女子装束怪异,也不像道姑,也不像尼姑……”
陆贞娘则怒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丽莎莎宽声道:“大家沉着一点儿,先把他们请进殿里再谈!”
江玉帆这时才懊恼的道:“你们都起来,先到殿上再说。”
这时,另一个愁眉苦脸的中年妇人,业已将怀中抱着的英俊小孩,送至佟玉清的面前,同时逗着道:“少爷,喊娘,喊娘!”
佟玉清急忙一定心神,含着满眶的泪水,强展一丝悲痛的凄笑,伸出两手就要去抱她的爱儿。
但是,中年妇人怀中的小男孩,竟然疑惧的转身将中年妇人的脖颈抱住,同时,不高兴的道:“不要——”
佟玉清一看,顿时楞了,眼泪也夺眶而出,不由哭声道:“双玉,我是你娘!”
岂知,白嫩美俊的小男孩,依然疑惧的道:“不要!”
佟玉清在惊闻爱女失踪,儿子又不认她这个亲娘的情形下,再也忍不住伤心的掩面哭了!
陆丽莎莎和陆贞娘几人则急忙扶住佟玉清,宽慰的道:“双玉还小,你们****已经离开了一年多,他乍然间怎么会认得?再说,你离开时他才几个月,还是一个吃奶的孩子……”
话未说完,佟玉清已摇头伤痛的哭声道:“我已经醒悟了,一个做母亲的有她做母亲的责任,一旦你有了儿女,就应该终年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关怀他们,照顾他们,去爱他们……”
大家默默的听着,心中俱有同样的感触。
只见佟玉清,一面被朱擎珠和华幼莺搀扶着登阶进殿,一面继续哭声道:“从现在起,我再也不离开孩子们了,要不,小倩怎会丢了?”
陆丽莎莎立即宽慰的道:“玉清妹,你是因为母女连心,乱了方寸,所以不能集中思维,如果你能静下心来想一想,你就会发现小倩这次的劫难是有惊无险的!”
佟玉清听得轻“噢”了一声,急忙抬起头来,望着陆丽莎莎似有所悟的道:“姊姊是说……”
陆丽莎莎见已经进入了大殿,立即笑着道:“我们大家坐下谈!”
说罢,特的向着佟玉清瞟了一眼扶着她的华幼莺。
这时一看陆丽莎莎的眼神,顿时想起小倩乳娘方才说的话——都是奴婢不好,太相信那个道姑了!
由于有了这句话,再加上陆丽莎莎的眼神,佟玉清立即联想到一个人。
那人,就是“獠牙妪”的爱女,曾传说拜在黄山“慈云庵”“慧如”老师太座前削发为尼的华馥馨。
华馥馨自从在天都峰上和她母亲“獠牙妪”离家后,一直没有她的消息。
虽然,在江玉帆返回黄山“仰孟谷”探望“獠牙妪”时,“慧如”老师太曾企图设法将她激出来。
但是,由于大家对“慈云庵”的形势不熟,结果仍被她走掉了。
现在,小倩被劫,莫非真的会与她有关?
而她劫走了小倩又是为了什么呢?
心念问,大家已经依序坐定。
廖汉南和其他三个护堡武师,以及两个中年妇人,为了问话方便,就坐在长桌的前面。
江玉帆一俟大家坐好,首先问道:“廖武师,请你把小倩被人劫走的前后经过先说一遍!”
廖汉南欠身应是,接着道:“在堡中接得总管宁道通的吩咐,命小的率领李武师三位,随同两位乳娘,护送小少爷小姐前来与少堡主和少夫人们会面,没想到,离堡不到百里,就碰见了那位容貌清秀的道姑……”
陆丽莎莎立即迫不及待的道:“那位道姑有多大年纪?”
廖汉南见问,不由转首去看其他三个武师和两个中年妇人。
只见小倩的乳娘,眼圈红红的道:“大概有二十四五岁?”
陆丽莎莎继续道:“他的脸型如何?”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WWW。1 6K。CN(16k。c N。文。學網
两个乳娘几乎是同时正色道:“很清秀大方,一派端庄,说话也极稳重,绝不像是个拐劫小姐的歹人……”
早巳不高兴的“黑煞神”却冷哼一声,愤愤的自语道:“可是,可是,偏他娘的劫走了……”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已低声叱道:“这些事情奥妙大的很,你最好少张你的嘴巴!”
“黑煞神”立即恨恨的低声道:“他奶奶的,怎么着?抱走了老妹子的女儿,还不准俺骂?”
“鬼刀母夜叉”一听,立即瞪起环眼,压低声音,怒声道:“你个猪,儿子比女儿更轿贵,你知道吗?”
“黑煞神”一听,顿时楞了!
“独臂虎”却恍然自语道:“是呀?她为啥单抱个丫头呢?”
话声甫落,一旁的仇兰英已在他的大腿上拧了一下,同时悄声道:“丫头也是你喊的呀?”
“独臂虎”一听,反而理直气壮的道:“她娘是我的老妹子,我是她的老伯伯,我当然有资格喊她丫头!”
说话之间,伸起大拇指头竖了竖,正待再说什么,只见陆丽莎莎已望着两个乳娘,举手一指陆佟韩朱阮五女和华幼莺、阎霄凤,以及仇兰英和筒玉娥等人继续问:“你们两个人来仔细的看一看,看看七位少夫人和诸位女侠中,可有与那位道姑容貌相似的人?”
两个乳娘一听,立即由位置上站起来,依序仔细的看下去。
佟玉清和陆贞娘,以及“风雷拐”和“一尘”,当然知道陆丽莎莎的用意。
因为,华幼莺和她的姊姊华馥馨,面貌酷肖,两个人几乎是一个人!是以,只要两个乳娘见了华幼莺举手一指说很像这位少夫人,劫走小倩的那位道姑是谁,便立即找到答案了!
但是,大家都失望了,因为两个乳娘看完了每一位少夫人和女执事,竟然同时摇了摇头!
江玉帆等人一看两个乳娘俱都摇了头,无不面色大变!
陆丽莎莎更是大感意外的急声道:“难道这些人中的脸型,没有一个人与那位道姑相似?”
小倩的乳娘则摇头焦急的道:“奴婢觉得她那种脸型是一种说不上来的脸型,就好像……
奴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
话声甫落,有些敏感的华幼莺,又迷惑的道:“师姊,为什么要叫两位乳娘在我们这些人中找一找有没有相似的人呢?”
陆丽莎莎急忙解释道:“我想,人们的面容大都有相似的地方,只要两位乳娘说出那位道姑的容貌,我们每个人就可以在他有过节儿的人中思索寻找!”
华幼莺本待再说什么,但是,护堡武师廖汉南已懊恼的道:“这都是卑职一时的大意,以致出了这么大的漏子,不过,如果不是李嫂说认识那个道姑,卑职也不会答应她同行了!”
如此一说,不少人惊异的“噢”了一声!
佟玉清立即望着倩玉的乳娘,焦急的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
被称为李嫂的乳娘见问,不由吓哭了,同时,哭声道:“奴婢觉得她那么好,那么喜欢倩小姐,所以才帮着她说好话,谁知道,她竟把小姐拐跑了呢?”
陆佟五女一听道:“她那么喜欢倩小姐”,不由迷惑而惊异的对了一个眼神!
但是,江玉帆却宽慰的道:“你不要哭,先把经过仔细的说一遍,也许还可以把小姐找回来。”
倩玉的乳娘李嫂拭了拭眼泪,才抽噎着道:“有一天在堡中没事,玉少爷和倩小姐都吵着要到堡外去玩,奴婢拗不过他们,就和张嫂陪着他们到堡外玩,就在到达谷口林缘的不久,那位道姑就出现了……”
韩筱莉关切的道:“那道姑穿什么衣服?”
李嫂毫不迟疑的道:“穿崭新的黑缎袍,头上也是戴着黑缎大风帽……”
“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一听,俱都迷惑的对望一眼,显然都感到有些意外!
“黑煞神”依然不高兴的低骂道:“道姑不带束发冠和朝天冠,却戴个他奶奶的大风帽,这算个啥玩艺儿嘛?这难道是从他奶奶的关外来的?”
如此一说,大家俱都似有所悟的“噢”了一声。
陆贞娘首先望着江玉帆,关切的道:“玉弟弟,你在‘姥姥’处练武多年,想一想看,可曾在塞外得罪过这一类的佛门人物?”
江玉帆剑眉微蹙道:“姥姥一生最信佛,常带着我去著名有灵的大庙去烧香膜拜,当时见到的也都是老和尚老道……”
“独臂虎”则关切的道:“盟主,你想一想,当时可有道姑?”
江玉帆立即懊恼的道:“可是那时小弟还小,如果曾经遇到过道姑,这时算来也该四五十岁了呀!”
如此一说,大家深觉有理,不少人默默的点了点头。
朱擎珠则不解的望着李嫂,道:“你怎的知道她是个道姑?”
李嫂正色道:“因为她胸前挂着一患念珠!”
江玉帆等人听得神色一惊,脱口轻“呀”,不由彼此对望着,吃惊的道:“念珠?那应该是尼姑呀?”
双玉的乳娘却道:“不是,她手里又拿着一柄金丝拂尘!”
华幼莺一听,不自觉的失声一笑道:“拿着拂尘的并不一定是道姑呀?尼姑有时也拿拂尘呀!”
张嫂则继续道:“可是,我和李嫂,都把她当作道姑了!”
陆丽莎莎一听是尼姑,信心再增,因而郑重的道:“你们有没有看见她洗头和梳过道髻?”
李嫂和李嫂同时摇了摇头,道:“没有,她有时会自己出去走半天,或半个夜晚才回客栈!”
陆佟韩朱阮五女一听,当然知道那个道姑出去或半个夜晚,就是处理她自己的私事去了。
佟玉清则关切的道:“假设她现在突然换上俗家衣装,你们俩人是否还认得她?”
倩玉的乳娘李嫂一听,立即毫不迟疑的道:“她每天晚上都是和奴婢宿在一个客房里,她就是死了变成鬼,奴婢也认得她!”
如此一说,陆丽莎莎完全没有信心了。
因为,果真那个黑衣道姑就是华馥馨,华幼莺在场,万无指不出之理。
现在,她已经决定,这个劫走倩玉的神秘道姑,可能是另外有渊源仇嫌的人了。
一听这话,佟玉清突然心中悚然一惊,脱口急声道:“你们可曾问起过她的法号或道号?”
张嫂李嫂俩人